第005章 贺寿前夕
凌绵由年年领着在屋里打了套拳,虽是外头严寒,却也是香汗淋漓,贝贝早就备了热水,待她打完拳洗了个澡,用了清粥,尚老便是掐着点来了,
冷着面瞧着这个不过八岁的小丫头:“你倒是心大,竟不担心毁了容?”
凌绵娇笑着吐了吐舌头,沏茶递到尚老面前:“师父先喝杯茶汤暖暖身子,别因绵儿冻坏了。”
尚老轻哼一声,倒也享受自家徒儿的服饰,瞥了一眼年年,淡淡地道:“你既是在,又怎么能让她伤着!”
年年面露愧色,竟是要跪,却被凌绵手轻轻一扶,不肯让她跪下,听那脆生生的嗓音轻笑道:“左不过小伤,年年本是护着的,却是我自己绊住脚。”
清澈的眼眸认真地让尚老沉默,她总是这般不急不慢:“再说,绵儿自幼与他们一道长大,自是情同姐妹。”
尚老端起茶盏嘬一口,斜睨哼道:“饶是你这般无规矩,惯着他们。”
凌绵拿起帕子轻点唇,掩住笑意,对上年年无奈的眼神,似笑似嗔:“听听,可都是我宠着惯着你们了。”
他们自由便是尚老亲自调教,安放于她身边保护她的,对外虽是丫鬟随从,但对内凌绵将她们视为亲人,尚老的安排,她素来乖巧顺从,尚老的存在恰是成了她早熟沉稳涉及店里运营的挡箭牌。
到了寿宴前夕,风雅楼的人着实忙坏了,凌绵也首次看到了凌楠的手段,竟是能说服街坊邻里打造成了堪比庙会般热闹的一条街,比往日过节还要热闹几分。
“各位乡亲父老们,大家也都知道凌某风雅楼虽为天下第一商会旗下,苦于凌某经营不善,这些年来一直萧条不济,如今得我们庭同县张县令的抬爱,凌某后日便是张老爷子的寿宴,我们风雅楼也为此准备了一些小游戏,希望大家也能感受到张老爷子的欢喜与福气!”凌楠拱着手,谦和有礼的态度引来群众的附和之声。
“首先便是我们风雅楼的每日限时两个时辰的抽奖活动,谁要是抽到了写着天蛇的纸,就将得到由我们风雅楼提供的玉镯子一只!要是谁抽到了地蛇,将得到我们风雅楼提供的银簪一根,当然谁要是抽到人蛇,那么也将会得到我们风雅楼提供的五两银子作为奖金。”
“每人每次抽一张只要一文钱,自然是不贵,如果大家对我们抽奖活动没有什么兴趣,另一边也有我们传统的灯谜、捞小鱼等有趣的小游戏,除了玩,我们风雅楼的师傅们也制作了许多的小点心,大家也可以前去品尝购买,请大家多多捧场!”
凌楠看着不断围聚上来的百姓,越发地期待起来。
热闹起来的人群,忽然间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凌楠也是愣住了,在众人恭贺声中,连连拱手恭喜张县令:“没想到竟是张大人拔得头筹。”
“哈哈~本官也只是陪夫人来凑凑热闹。”张县令也是哭笑不得,又是满脸的喜悦之情,一旁的张夫人也是难得笑得像个孩子:“难怪今日喜鹊枝头啼鸣,果真是好事来。”
“夫人这是排揎我呢!昨日刚得消息,夫人有喜,今日老天送来好运,有夫人相伴取得头筹,看来这玉镯子老天注定便是要我借花献佛,赠予我家夫人。”张县令谦逊地一拱手,望向张夫人时眼眸里的真诚。
张夫人笑颜微赫,倒也是落落大方地见礼:“多谢夫君。”
人群中又是一阵躁动,纷纷向张县令道喜。
张县令面色不显,但心头很是震撼,张夫人朝他微微点头,二人由凌楠迎进了风雅楼。
踏入风雅楼,喜庆的丝带和赫然的寿字装点着整个大堂,在柱子上还贴有字迹极为端正的对联,竟是短短几日这风雅楼如同焕然一新,张县令惊讶不已:“凌掌柜费心了。”
凌楠一拱手,浅笑道:“沾老太爷的光。”
张县令对凌楠的印象有所变化,此人圆滑有度,怀有傲骨,奉承却不谄媚。
前来不过为粗看风雅楼的布置,当真是细致入微,张县令满意地正准备离开,便见一名老者领着少年少女迎面走来,看清来人,张县令忙是心怀敬意地一拱手见礼:“尚老。”
尚老朝他点点头,轻托起,又对跟在他身后的张夫人缓声道:“张夫人刚怀喜,切不可太过劳累,好好休息一日,明日这风满楼有的是热闹可看。”
张县令略有几分疑惑:尚老与风满楼有所渊源?
凌楠向尚老见礼,转而见张县令有些疑惑的神情,解释道:“家中小女不才,师承尚老先生。”
张县令微讶,心头微动,轻笑道:“能得尚老先生的认可,必定是个聪慧可人的。”
尚老撇嘴,轻哼一声:“她就是个爱耍些小聪明的笨丫头。”
“师父!我哪笨啦!”
人未到,声先到,望去,凌绵提着裙摆小跑到凌楠身边,稍平复了气息,端端正正地给众人见了礼。
张夫人仔细端详一番,那双灵动的双眸熠熠生辉,俏颜乖巧可爱,着一身粉衫罗裙,胸前系着一对铃铛,看着文静,倒是那鼓起的腮帮不满地扁着嘴的小模样惹得张夫人“扑哧”一笑:“看着就知道是个有福气的。”
凌绵眨巴着眼睛,面颊微红,娇声道:“姐姐才是个有福的,长得这般好看,绵儿乍一看还以为是天上的神仙姐姐下凡了!”
张夫人闻言,帕子微点唇,娇笑连连:“你瞧,这把我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来,到我这儿来。”
凌绵乖巧地上前:“神仙姐姐,怎么了嘛?”
张夫人轻点她鼻子,不自觉地带上了亲昵的语气:“自是要给你这一声姐姐一个回礼咯。”
她取下发髻间一支花簪,精致小巧的梅花却很大方。
凌楠自是看得出这簪子的价值,忙是开口:“张夫人,不可……太过贵重,小女……”
张县令轻笑拦下,望向自家夫人的眼神很是温情:“自打陪我外放来庭同县,许久没见她这般开心。梅儿,你舍得你最喜欢的这支簪子?”
张夫人斜晲一眼,笑眸中波光涟漪荡漾:“自是觉得与凌家姑娘有眼缘,瞧,她戴着岂不是更好看?”
不待他人迎合夸奖,倒是凌绵笑得弯了眼,朝尚老得意道:“师父,你瞧,连神仙姐姐都喜欢绵儿,绵儿才不是笨孩子!绵儿是个有福气的!”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张县令乐呵呵地连声赞道:“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既是接了簪子,那可是要认下这个姐姐哦。”
凌绵心头思绪辗转,面上不显,饶是笑颜灿烂:“神仙姐姐,那绵儿可能时常找你玩吗?”
张夫人尚且碧玉年华,虽已为人妇,然亦有颗稚童之心,与张县令外放已有两年,虽有来往的交际,却鲜有亲近的。
张夫人望向张县令,眼里却有几分期望:“可好?”
张县令平日事务亦是繁忙,少陪了夫人,如今有喜,怕是有个人陪着心情会好些,上前轻扶住她:“若凌姑娘不嫌弃,自是上门去玩耍,只是不知是否会耽搁尚老先生布置的学业。”
被点了名,尚老听着他话里真诚,便是瞅了一眼抿嘴轻笑的凌绵,暗道这个鬼灵精的丫头。
尚老道:“老夫倒是无妨,只是小徒顽劣,怕是扰了夫人的清静。”
凌绵扁扁嘴,可怜兮兮地看向张夫人:“姐姐,别听我师父的,他就会欺负我,绵儿很乖很乖的!”
“你这个丫头,为师何时欺负你?”尚老瞪圆了眼睛。
凌绵鼓起腮帮,掰着手指,算道:“上次,你答应绵儿背完药经就给绵儿放假,结果又布置作业给绵儿,还让绵儿给你做饭,哼哼……坏蛋!”
稚气的讨伐声,凌楠有心想教育女儿,却是忍不住别过脸。
尚老吹胡子瞪眼:“布置学业还有得商量?”
“这个……这个是要听师父的话,但是!你还欠我一串糖葫芦,从开春都到现在也没给我!”凌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气呼呼地道。
凌楠听着女儿要揭尚老的短,忙是清咳一声,打断:“张夫人抬爱,凌某甚是荣幸,改日待小女得闲,一定前往叨唠。”
张夫人忍住笑意,回礼道:“凌掌柜多礼了,凌妹妹讨喜得很,若是爹爹见到,必定亦会欢喜。”
张县令走时,张夫人和凌绵倒是有些不舍,相约好了过两日便去张府赏梅。
待人离去,尚老淡淡地伸出手,轻敲了一下凌绵的脑袋:“为师何时欠你糖葫芦不还?”
凌绵故作惊讶,瞪圆眼睛,歪着头无辜地开口:“师父这话让徒儿如何回,那日分明……哎~罢了,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欠便是不欠吧!”
听她自顾自地圆了自己的话,身边的两人“嗤”得笑出声,惹得尚老轻哼一声:“孽徒!果真是孽徒!”
对这两个活宝师徒也很是无奈,凌楠轻摇着头,任由凌绵领着尚老去了后院习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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