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温倩！”杜奇踏步出去叫。
温倩冷冷地回头，“做好你分内的事，闭上你多余的嘴。”
这样明显的态度转变让杜奇一愣，随即想起已有半个月没有见过她，踩着耶拿的血液追上去，扯过温倩的手，“这半个月你去了哪里？”
“轮不到你质问我！现在倒记起来了，早干嘛去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妥当，温倩甩开他的手。“行了吧，干你的研究，我们都等着用。”
“我们？”杜奇疑问，“什么我们？谁让你变成这样？”
温倩用一种无可救药地眼神看着他，摇摇头，“你的直接上司，杨之川啊。”
就在那天江阳从杨家走进再走出，杨之川就有了计划。他把温倩从阁楼里带出来···
“温倩，你也听到了，江阳铁了心要抓你入牢。你才十几岁，就算减刑也免不了个好几年，到时候你出来还会被这个世界所接受吗？更何况你也知道你自己的状况，变异者啊。一个犯了罪的变异者，你要受到的不仅是正常人类的鄙弃，还有来自黑猫警长组织的各种非正常手段处理。泡在瓶子里给人观看？躺在冰冷的铁片上看着刀子钳子在身上研究？吃着腐烂的生肉罐头和老鼠······”
“别说了！”
“你以为江阳到时候还会抚养你？他会有老婆有孩子组成温暖的家庭，被你杀掉的梁德被供在厅堂，你是那个安全隐患。”
“别说了！求你了！”
杨之川住了嘴，又放轻语气，“温倩，我在救你啊。我最爱的人也是被那帮伪君子害死，我也想报仇雪恨。难道你不记得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了吗？你不想报仇？”
温倩双手捂住脑袋，痛苦地撞到墙边上。
“相信我，我们在同一条船上。让我帮你，让我们一起破掉它。”
温倩慢慢镇定下来，“我···我要怎么做？”
“好。”杨之川顺手用擦掉温倩的眼泪，“先变强你自己，才能够扼住别人。”
温倩虽然是变异者，但变异的身体根本没有具体出现过作用。
杨之川早已做好了把温倩送到某个地方培训的计划。要让她杀了江阳可不是件容易事，她起码得有一颗狠一点的心和一双有力握刀扔□□的手。
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实战，明白这件嗜血本性的事。
杨之川把温倩放到了和其他被收买的BTC同一个地点，然后，告诉这些BTC们，不能够杀掉她，但她会杀掉他们。
多荒唐，一个看起来一只手就能捏碎的小□□。
在嘲笑下，温倩杀掉了第一个BTC。那是个矮小的日本人，一把尖刀插进了他的脖子。血迸到其他BTC脸上，流进他们嘴里，这是同类的味道，头一回享用。
接下来就是杨之川命令温倩对其他BTC进行挑衅和决斗，温倩不可能赢，但她输了的话，赢她的BTC就要死。
耶拿，他属性蝙蝠，变异身体自带的强大夜视能力让他在射击方面具有高硬技术，而其他方面并没有。
所以他轻易地被两个大汉抓住并且分尸。他临死前向杜奇索要有关蝙蝠的变异试剂，是因为人自带的大脑思考引发的错误决定。他认为，蝙蝠能够夜视，所以他能，蝙蝠能够飞行，他不能是因为变异得不够彻底。
这是愚蠢吗？愚蠢地让人捧腹大笑。可是先别急，正常人也有来不及脱下裤子就尿的时候。
当时杨之川对温倩下令杀掉耶拿的时候，耶拿正在门外等待合适时机对杨之川提出关于手头紧的事情。
在中国，漂亮姑娘太多，钱太少，泡不过来。
他听到了，逃！
转身跑掉，被温倩冷冷地一声“追。”，便有两个大汉追了上来。
他确定，其他同类的消失就是他们干的好事！
死亡的恐惧让他不受控制地发抖，嘴里又不敢大声地骂。他骂谁？他能骂谁？！这该死的变异！该死的贪欲！
两个大汉像两个机器人，他们手里死去的生物是身体机能所需要燃耗的油。这油是闪亮的红色潺潺流了一地，也不可惜。
一直到楼梯口，楼上的杨之川出声，“站住。”
温倩站定抬头。
杨之川指指后面的两个大汉，“你们看看这房子成了什么样子？”
两个大汉顺从地往后看去，歪歪斜斜的一路红漆，延伸到自己脚下。
“动手就会见血，你又想要这只飞行动物的命，难道要用一口缸给你抬上去吗？”温倩说。
“是个好办法。”杨之川反而笑了，“把主干抬上来就好，枝干扔出去喂狗。”
“那多浪费。”温倩回头对两个大汉说，“赏给你们。”
两个大汉是实打实的食肉，他们变异属性分别为臂力惊人的猩猩和黑熊。能够将动物轻易撕裂的除了这两个动物，还有什么呢？
他们动作笨拙却不含糊，将耶拿的主干送上楼，下楼便狼吞虎咽起来。
杨之川面对着温倩，“看吧，他们不过被我养了两年，就成了这副样子。”
这副奴仆的可怜样子。他的言外之意是在提醒温倩，她的刑罚就算只有短短两年，也会有比死还要让人头疼的变化。
“为什么要养他们？”温倩像是质问，“为什么养了要这样对待他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凭什么要伤害别人？”
杨之川明白，这是感性的通病。他捏捏袖口，“不要胡思乱想，很快我们就能结束这一切，我们都会解脱。”
“好。”温倩茫然道。
“你回去好好休息，没有人会伤害你。睡一觉醒来，会好很多。”杨之川伸手摸温倩的短发，“你是个好孩子，回去吧。”
老仆提着清水，拿着扫把在楼下开始清理痕迹，拖把像女人的头发贪婪地在吸食。剩下的是挥之不去的邪恶，在这座房子里生根发芽，遮天蔽日。这时需要那又酸又臭的消毒水用于掩盖。
“老仆，”看着温倩上楼回房，杨之川冷下脸来叫老仆，“上来。”
老仆手上的喷雾瓶子一滞，恭敬地弯腰，“是，先生。”
耶拿的躯体主干还躺在缸里，杨之川带上了胶手套，用尺子在躯干左边开始测量。
原本并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摸到跳动的心脏，绕划出一个巴掌大的圆圈，就能在准确无误地把心脏挖出来。但是这一回，死的太透彻，心脏一点跳动的迹象都没有。
以往杀掉的BTC都会留一口气，这样才好取出心脏。没想到耶拿这个废物这么没用，不过撕开，就这么死透了。
杨之川厌恶地皱着眉头，对上来的老仆说，“要不是柜子里剩下的药剂剩地不多，我不会选这个软弱的东西。”
“是。”老仆回答。
柜子里，也就是床头下的冰柜，那一袋袋红色液体就是用BTC的心脏搅碎搅成泥，混入凝剂还有一些药物，水所制成的东西。
“现在那边已经一个不剩了吗？”杨之川问的是他自己所收入的BTC集合地。
“还有潘壮和黄刚。”也就是刚刚那两个大汉。
“只剩他们了？”
“是的。”
杨之川手上的刀这时在肉体画出的圈上没入，“这么快。你是不是很不明白？”
老仆皱巴巴的手握在一起，“先生······”
“我把他们一个个召集起来，又亲自让人把他们一个个杀掉，为的就是现在这种时候。他们的心脏很有用。”杨之川手下用刀慢慢挑起这块肉，像揭开井盖一样拿开它。
井盖揭开，就是恶臭和污水，深不见底地有着一根活动的水管。老鼠，蟑螂，蛇，都曾在这里安家。
老仆并不知道那柜里的殷红就是用它们做的，他只是按照杨之川的吩咐，在杨之川异常时喂他喝下这些东西，呕吐出来的血块也要收起来。但现在知道了。
房子里满是刀子切入肉体的声音，还有血在冒泡和迸裂。老仆头一回觉得头皮发麻，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杨之川瞥他一眼，“自从老霉不给我们输送尸体开始，你越来越有慈悲心了。”
老仆听得出来，杨之川对他的反应非常不满意。但他这个年纪，只想回到深山老林里去好好过日子，胆战心惊的，他没那个素质。偏偏他把杨之川当恩人供着，这就难下决定地很。
“先生，我……我……我不明白啊！”老仆那双常年死水的眼睛终于漏水，“您怎么会变成这样？”
来自老人的哭声干哑又酸涩，杨之川把那颗有用的心脏捧出来，扔进装着液体的黑色边的大罐子里头，启动开关。
隆隆的搅拌声随着罐子里头的物品分裂炸在屏上。
杨之川也跪坐下来，盯着胶手套上咸咸的血，吼叫出声。
这个世上，谁不想成为善良的人。
当搅拌机的提示灯从红色转为绿色，传出“嘀——”地一声，一切都戛然而止。
杨之川用胶手套抹了一把脸，撑地起身，一边倒出搅拌机里的混合液，一边对老仆说，“明天，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走吧。”
老仆站直了身子，梳好的头发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从两鬓垂下来。他伸手往后摸好，“老仆不走。先生在哪，老仆就在哪。”
说完就熟练地从小冰柜下拿出袋子，给那搅拌机里滚出来的东西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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