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林大海案件进行到此,最大的嫌疑人是那个不知名画家和杜奇。而突破口,是杜慧。
画家的画既然被万小烟让林大海买过,那么在林家一定有存货。还有杜奇和杜慧的关系,杜奇很有可能在进行生物变异研究,现在杜慧是唯一找到他的线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杜慧在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时,脸色一下拉下来。
“三个问题。林大海所收购的画在哪?画家是谁?还有,杜奇在哪?”江阳言简意赅。
“于婶,把先生书房里的那幅裸人画拿出来。”杜慧对旁边的保姆说。
“诶,好。”于婶三步一回头地看着走。
杜慧并没有开口谈杜奇的意思,装着翻手里的时尚杂志,眼睛却没落在上面。
“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是一桩命案。只要不破案,就会永远追查下去,而你的生活也会一直被打扰。”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杜慧没有妥协的意思。
她到底在隐瞒什么?为什么隐瞒?
江阳赌一句话,“凶手和杜奇……”
杜慧手一惊,脱口,“不是!”
“你急什么?”
杜慧用力合上书本,“年轻人,说话要有理有据。我知道这案件给你们警察的压力很大,但是你不能血口喷人。”
“是不是人还是一个问题。”
“你什么意思?”杜慧的脸色很难看,江阳笃定,她知道杜奇的变异。
“杜奇的身体状况和从事行业我想你知道,他现在造成的威胁很大。”
“你见过我儿子?”
“何止见过。”
“太太,是这幅吧?”于婶拿着一板画,画中是个女人裸体,大片的青叶遮住了敏感部位。
杜慧调整了坐姿,“嗯,给他。”
接过画,江阳想继续刚刚的话题,没想到杜慧却直接起身,“画也给你了,上面也有落款,我很忙,于婶送客。”
杜慧摸着楼梯扶手上楼,看似淡定,实则指骨尖都在冒寒。杜奇,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
就在两天前,有一个未知号码打到她的手机,告诉她,杜奇犯了罪正被通缉。而杜奇现在在他手上,如果杜慧不按照他的要求办事,他会马上把杜奇交给警察。
杜慧担心的当然不是这个儿子的安危,而是他所可能给她带来的损失。
在杜慧还是个嫩模之前,她嫁给了一个平庸的男人,顺理成章有了杜奇。随着生活的压力和新鲜感的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无休止的争吵。
那个巧舌如簧的男人厌倦了日复一日同一具身体,而女人失去男人的甜言蜜语常常才是爆发点。所以他们离婚了。
彼时杜奇还没有到记性很好的年龄,杜慧争来了抚养权,一个月后就开始后悔。
这个讨人厌的孩子,浪费了她的美好青春,阻碍了她的大好前程。
在她再次出现在车展现场,老男人们蠢蠢欲动了。这个女人还有着年轻的身体,却有了年轻所不具有的风韵。
必须承认的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保持身材后,对某一些东西的刺激性是加倍的。
杜慧成功地塑造了一个贤良淑德,温婉大方的被离婚辜女。多惹人疼爱的美人,这怎么舍得?
所以林大海将她娶回了家。当然,杜慧还必须是一个不贪钱财的女人,她成功地塑造了这个角色。
这样就不会威胁到林大海或者林大海的直系亲属,这也正是杜慧害怕杜奇出现的原因。
林大海已经死了,钱财都没有进行分配,她完全有可能得到百分之八十。剩下那百分之二十分给林大海与前妻生下来的一儿一女,这样的打算杜慧十拿九稳。
可是杜奇出现就不一样了,首先他是一个通缉犯,会牵扯到她。先不说这次的案件是否和他有关,单单小时候见过他的手臂可以伸得那么长,杜慧就知道她生下来一个怪物。怪物不被人接受,怪物的母亲也不能避免。第二点,林大海整个家族都不知道杜慧有孩子这回事,他们完全可以拿这个告她,然后财产一分都得不到。
这怎么可以?她嫁给一个秃头的老男人,难道是为了跟他相知相守吗?她十几年的青春耗在这里,难道要空手败在最后关头吗?
手机铃声响起,杜慧看着那个未知号码,脸上有了些狰狞,“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噢?这就等不及了?”
“我告诉你,杜奇在我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你拿他威胁不到我。”杜慧只想花点钱解决这件事情。
“威胁你做什么?威胁你的利益就足够。”
杜慧手上一紧,这个人捏准了她的死穴,他要的不是钱!“你想干什么?”
“一个恋童癖慈善会,我要你全权承担责任。”
“什么?”杜慧想起那个少女拍卖会案,“是你做的?”
“这么想可危险得很。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是你做的。”
杜慧本能摇头即使话的另一端看不见,这一样会损害她的利益。
“你应该聪明一点,我希望两天后与江队长的对话中,你能全身而退。”
“两天后?你害我!”杜慧激动起来。
“别紧张,按我说的做。”
不仅是江阳,还有小洁和巴德,他们都已经发现了杨之川的问题。几乎每一起案件都与他有关,这绝不是巧合。
小洁正在给拍卖会上的死者做尸检,其实过成并不难,难的是结果。
尸体已经扒光了,口袋上有身份证和一张合照,躯体的背部和手臂外侧,还有脊椎发现长形淤青,在衣服同等位置发现了铁锈。
是圈养的留证。
尸体的指甲根处,有一条浓重的黑线。小洁用镊子取出黑线样本,放入清水中。
清水缓慢地上色,不是黑,是蓝。待反应完全,这一管浑水中有一缕不愿融合的角色。
小洁轻轻摇了摇试管,那一缕异常在里面灵活地窜动,却依旧独行。小洁搅拌它,它被斩得狼狈却快速地又组合在了一起。
“你是说,他就是凶手吗”李兵听过这些分析,问。
小洁拿出富豪惨死案件中万小烟身上的物证斑点,“这个的成分和这管试剂是一样的。”
“听起来巧合极了。”巴德说。
“死者万小烟的朋友周蕊,她给我们提供了万小烟的私密日志信息,我们要看一下吗?”李兵的意思是看看日志里面有没有关于她所相处得画家的信息。
“好。”
日志的私密问题是:我爱他吗?
答案是:对不起
像极了一个怀春少女,哪里有半分骚气。
日志是从2013年开始的,按时间推算,那时候万小烟只有十八岁。
她说命运不公,说那个年纪的苦痛。
万小烟的父母都出过轨,都是被她自己抓个正着。前两年,万小烟还会很伤心,但是后面慢慢慢慢就没有感觉了。
她的父母烂赌,缺钱,是她生活中最大的问题。
考上大学,她拿着资助金去报名模特大赛。起初对于穿暴露的衣服和台下色眯眯的眼神还会抵触,后来习惯也就无感了。
直到遇到F,在她□□着身子给他看的时候,他为她披了一件薄衣。
女人总是容易感动,万小烟就这么无可救药地告诉爱上了这个男人。
从此,她的生活多了一份欢喜,也多了一份心酸。
F的画一直卖不出去,万小烟觉得只有F在这座城市立足,她才能再次干净地站在他面前。
所以当大老板向她伸出橄榄枝,她一头扎了进去。她要F成名,她要他给她好的生活。
一个人再坚定方向,路上也会出错。F没火,万小烟自己却火的一塌糊涂。在她的圈子里,她显然先一步成功。
F即被丢下的那一个。
没有哪一个人喜欢为一件没有效果的事一直努力,更何况还是努力了很久都看不到效果。F已经到了需要万小烟一直借机的地步,他知道,他们就要完了。
他还知道,关于万小烟的不干净私生活。可是他从来没说过爱她,她也是。那他们算什么呢?
就在那座桥上,这种畸形关系终于崩了。
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可现在我比分手还要难过。万小烟在日志中写道。
那副国画被江阳带回了基地,落款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张风。和小洁在罪犯尸体中拿出来的身份证一样。
杜奇在梦中惊醒,大汗淋漓。他在梦里看见张风蹲在窄小的笼子里变成一只怪物,张牙舞爪地带着恶臭扑向自己。
黑暗中,杜奇喘着粗气起身,拉开灯。转角就是实验室,杨之川的安排就是这样。他在试图控制一切。
实验室的成品实验液体已经不少,花花绿绿不贴满了标签。杨之川出奇地没从这里拿走其中一支去寻找试验品。
杜奇看着这些管子,心里开始就腾升罪恶感。变异并不是一个多痛苦的过程,无知无觉。真正痛苦的事变异之后所带来的变化,无知无觉。
在这堆试管中,隐藏地最好的一支是薄荷绿色,清淡又干净地一种。
这是杜奇按照笔记本所忌讳的所有药物研制而成的。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对于变异特意强调不能用,那么反过来想,或许就是阻止变异的强心剂。
只是······该怎么证明它是否有用?
人们都说在夜晚做决定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特别是梦醒之后。
杜奇伸手拿出这管试剂,取掉塞子,一仰头正要喝下去,门突然被粗鲁地推开。
试剂垂直落下,清脆的一声玻璃和液体交融。
是耶拿。
耶拿凶狠地看着杜奇,“小子,把试剂给我。”
杜奇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一小块湿地,那是他的和温倩的救命稻草,一下子就没了。
“你他妈干什么?!”杜奇大吼,跪下来心痛地看着地面的碎片。
“fuck!”耶拿急不可耐地在一堆试剂中扫来扫去。“在哪?!在哪?!”
“住手!”杜奇拉住耶拿,却被耶拿猛地推开。
“蝙蝠试剂在哪?”耶拿凶狠地问。
“是你要还是杨之川要?”杜奇反问。
“你问的太多了。”
这明显就是耶拿的单独行动,他要干什么呢?
杜奇从地上起来,站在试剂台边上装作在找,一边问,“你要来干什么?”
这时,正打开的门被阴影占据,两个大汉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快!给我!”耶拿突然激动大喊。
耶拿竟一直往后退,两个大汉目不斜视地向他走去,经过杜奇时拍拍他的肩膀。
耶拿长叫一声,“你们再向前一步,我就会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烂!杨之川那个孙子什么也别想得到!”
两个大汉对视一眼,停下脚步来。
耶拿好似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不要逼我,放我走。”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耶拿怎么会和杨之川翻脸?
“干掉他。”
杜奇听到这个声音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大汉的手已经架上了耶拿的胳膊和腿,一声长啸跟着四肢分丝脱落。
血粘滋滋地流淌,连蔓延的声音都清晰得很。杜奇惊恐回头,温倩面无表情地转身,两个大汉拖着还在冒血的尸体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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