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西湖游人不多，这种炎热天气，大多躲在家中吹空调。
“现在两点四十，长官。”巴德看了一下时间。
江阳拿出W装备试剂，注射入体，“好。”
太阳越来越辣，杜奇感觉到严重缺水。他必须要到有自然地下水的地方，否则就会枯萎死亡。离所在位置最近的就是西湖，他每天都会走一回。
“三点。长官。”巴德死死盯着外面。
江阳伸了伸腰和手，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手上有他使用地最顺手的武器：钢刀。
他绕着西湖从左面进去，加勒比海盗船横在中间，透过间隙，杜奇从右面走过来。
江阳靠在西湖栏上，拿出手机装作自拍，在镜头下看着杜奇慢慢走近。就在杜奇走在江阳面前的时候，江阳挥脚将杜奇踢倒在地。
杜奇吃惊而且吃痛，立马后退，爬起来向来时的方向跑。忽然，他停住了。因为巴德站在那一面。
“我想你直接投降会少受点苦。”巴德摊开双手。
杜奇的表情开始狰狞，江阳明显看出他的身体正在变化。
“巴德！别让他在这变异！”说话的同时，江阳已经出手。巴德见此，握拳上前。
江阳想要抓住杜奇的手，给他戴上特制的手铐。哪知道杜奇特别灵活地在江阳的攻击下脱身，甚至退出来巴德的夹击。
江阳拔出刀，紧紧皱着眉头。
杜奇半弯着腰，挑着眼睛看江阳，“我没有害人，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回监狱说话。”江阳握刀跳起，目标杜奇的脖子。
杜奇向后一仰，又被巴德扯住脚。他不知道怎么的，三下就跳出禁锢。
“我回监狱，你们还会放过我们吗？！”杜奇大叫，“你们根本不辨别是非，你们对我们有偏见！”
“我们证据确凿。”巴德道。
江阳三步做两步跳起，卷住杜奇的脖子一扭，刀子插入杜奇的手腕处。
“啊！”杜奇痛叫，另一只手不断变长，像橡皮筋一样越来越细，缠上江阳的脖子。
江阳震惊拔出刀，使劲一划，杜奇的手被划出一条长口子，旁边的皮肤开始变成浑浊的灰色，慢慢地竟然起皮成了外在的树皮。然而，他并没有松开，而是更紧地勒住江阳的脖子。
此时，巴德双手做脚用，用尽力气冲过去，撞翻杜奇，咬住那只手。
缠住江阳的手瞬间收势，连同杜奇一起甩进西湖里，巴德咬下一块血淋淋的树皮。
江阳从巴德嘴里拿过树皮，死盯着半截入水的杜奇，舔了一舔。血腥味在江阳口腔乱窜，这个味道竟然是陌生的。
巴德正要冲上去，江阳立马拉住巴德，“他不是。”
看出江阳和巴德的迟疑，杜奇立马游入湖里。
“长官！他跑了！”巴德大喊。
江阳显然没有追的意思，还是拦着巴德，“巴德，这个味道和我们在案发现场得到的树皮味道不一样。”
“不一样吗？”巴德冷静下来。
“嗯。”
湖面一片平静，杜奇跑了。
江阳拿着树皮，盯湖面看了好一会，转身，“走吧。”
“好吧。”巴德站直身子，“您不要紧吧？”
江阳一摸脖子，手上红了，又一抹另外一个位置，手还是红了。原来脖子已经渗出一圈血，他说，“不要紧。”
进到车内，巴德刚想开车，江阳说“我回家，你把树皮拿回去给小洁。”
“好的，长官。”巴德发动车。
中学生下午五点下课，现在回去就差不多了。江阳又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迹，抽出纸巾，不停地擦。
“你不去医院吗？”巴德问。
江阳还专心擦着血迹，“不去了。你看下，还有吗？”
巴德转头看了一眼江阳的脖子，纸巾碎屑沾了红粘在上。“先去医院，长官。”
“说了不去。”江阳应，“前面下车。”
巴德又不敢顶嘴，只得放江阳下车。江阳跨入小区，门卫处的狗直朝他叫。他学了一声狗叫，进楼。
却在电梯口就见着了温倩。温倩立马退到墙角，惊恐地看着他。
江阳的W装备试剂的药效还没过，他现在是猫，和鼠狗是天敌。想到这，他马上后退了几步，对温倩指指电梯，“上去吧。”
五楼，以江阳现在的身体素质，说不定比电梯还要快。他在楼梯口站了一会，然后才走上去。
没想到，温倩竟没有躲起来。她背着包靠在墙边，绷得笔直。
“你杀了他。”温倩直直地盯着江阳。
江阳关门的手停顿了一下，转过身，“谁？”
“杜奇。”
“没有。”江阳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你撒谎！”温倩大叫。
“你知道什么？”江阳没有生气。他只是想和温倩好好谈谈，或许对案件有点眉目。
“你身上有他的血味道！你杀了他！”温倩的眼睛已经湿润。
“没有。”江阳不自觉地握握右手，问，“你怎么知道他的血的味道？他那天出现在家里是不是因为受伤流血？为什么受伤？啊倩，你得回答我的问题，否则……”
“否则连我一起杀掉对吗？”温倩气愤，又不敢上前，“我也是BTC，我和杜奇一样没害人，你杀了我啊！”
“他没死！”江阳大吼，又舒了一口气，“你也快成年了，我希望你对待问题冷静一点。”
僵持了一会，温倩开口，“他是受伤了。”
工人闹事当晚，杜奇气不过，想要去找高大磊理论。没想到高大磊把大门锁了，也不愿意见人，谎称睡觉。杜奇在来的路上看见楼后有个窗户，就想从那爬进去。
但是后楼有污水，墙都长了青苔，很滑。杜奇就在那看了很久，高大磊开窗看到有个人在那站着，拿着根钢筋直接往下一捅。
杜奇刚好弯下腰摸刮青苔，钢筋就捅到他的背上。疼痛使杜奇猛地一跳，衣服就被钢筋的倒刺扯下来一块。当晚有风，就把那块破布吹走了。
他跑走，要回废弃工厂的时候遇到了和李老师一起从书店回来的温倩。温倩发现他后背的伤，执意要就把他带回家，给伤口包扎。饼干和矿泉水都是给他吃的，温倩不会做饭。
“李老师和你一起去的书店吗？”江阳问。
“嗯。”
也是，那个女老师挺尽职尽责，怕是给温倩做了很多思想工作。
李老师肯定是回学校住，按照路线，就一定会经过临时办公楼。忽然，江阳想起来那个和血布一起装的发卡，李老师受伤被玻璃划的伤口，还有她慌张的表现。
“啊倩，你们李老师还在学校吗？”江阳问。
“请假了。”温倩回答。
果然有猫腻，江阳立刻起身，却把温倩吓了一跳。
“我回去基地。”江阳解释。
温倩警惕地点点头。
每次回来，都只是呆一会就要走。江阳想想，他好像一直很忙。
“等一下。”温倩叫住下楼的江阳。
“怎么了？”江阳站在楼梯拐角，问。
温倩指指自己的脖子，“看医生。”
江阳才想起来脖子长有伤，点点头，笑，“好。还有事吗？”
温倩似乎很难说出口，又或者是不敢说。
“没事，你说。”江阳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你可不可以不杀杜奇？”温倩攥着衣角，又忙补充，“他是个好人。”
江阳沉了脸色，“黑猫绝不会拿一个好人充数，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人还有得救，可是BTC，只有暴力才能让他们认错。他们在监狱里生活上几年，才能磨成人。像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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