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收钱
他说的不错，她在绣这荷包外面一层的时候，想的是她把这个荷包给秦彧后，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虽然有纠结有不安，但终究是高兴的。
在把这个荷包绣完之前，她好长时间没有拿针线了。待她再拿起的时候，秦彧和李雨萱已经是你侬我侬的热恋时期了。这时候的薛婧芙不要说高兴，便说
是心碎也不是不可以。
“我说得对吧？”老掌柜向薛婧芙确认。
薛婧芙点头:“没错。”
“那你绣它的时候，想的又是什么？”老掌柜指着桌子上的红色嫁衣问道。
“是这个。”薛婧芙指着另一张桌子上的东西。
“这么漂亮的一个丫头，怎么这么庸俗。”老掌柜看清薛婧芙指的东西后直摇头:“你要想自己的情郎呀，你想这些阿堵物做什么。”
薛婧芙指的是被从荷包倒出来的铜板和银子。
“可惜了的，可惜了的。”老掌柜拍着大腿说道:“你要是绣的时候想你的情郎，这嫁衣就活了呀！”
门外又有不怕死的小伙计说道:“嫁衣活了，那不成妖怪了吗？”
“你懂什么，我这就是打一个比方。”老掌柜瞪着眼睛说道。
真是一个爱绣之人呀！薛婧芙突然觉得让这个老者失望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在绣的时候，真的都是在想，得了这嫁衣的酬劳，她能买些什么，干些什么。
老掌柜看了薛婧芙一眼后将荷包恋恋不舍地还给她:“也不怪你，你绣这嫁衣，本就是为了生活，让你不想钱也难。你嫁人了没有，要没嫁的话……哎算了……”
老掌柜叹气，就算薛婧芙没嫁人，满心欢喜地给自己绣了一件嫁衣，那也不会是最好的。就算她的绣艺再好，这没有好材料顶着，效果也会大打折扣的。
还是算了吧，他没这个眼福。
看着老掌柜从一脸雀跃变成满脸失落地从雅间里往外走去，薛婧芙看向张掌柜:“他没事吧？”
张掌柜摇头说道:“没关系，他一直是这样的。”
薛婧芙将桌子上的零钱收捡入荷包，指着那桌子上的红色嫁衣问道:“那这嫁衣是我送过去，还是放在你这里，等她来取？”
按理说，薛婧芙是通过这里接的活，只要绣好了送到这里来就好了。可是，这嫁衣算个例外吧，她也算是从周瑾环的手里接的。
“嗯……”张掌柜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就放这里吧！到时我拿过去。”从门外又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
堵在门口的伙计很自觉地往两处让开，给那说话的人留出一条道，而在他进了雅间之后，便乱糟糟地一哄而散。被东家看到他们在开店的时间里不干活，都挤在这门口的话，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仲品言看着桌子上的衣服说道:“绣好了？”
薛婧芙点头，心想，若没有绣好的话，送到这里做什么。
“张叔，当时你们说的酬金是多少，去拿了给她。”仲品言玉树临风般坐在了凳子上。
张掌柜得令后便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薛婧芙和仲品言两个人。
“你的嗓子好了？”仲品言架起脚问道。
“好了。”虽然不知道仲品言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薛婧芙却依然点头回答。
“我看未必。”仲品言掏了掏耳朵:“还是这么难听呀！”
被别人当面这么说，薛婧芙再怎么不在意也是有些窘迫，她低着头回答:“天生如此，对不住了。”
仲品言饶有兴味地看着薛婧芙:“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
薛婧芙摇摇头:“没有，不觉得讨厌，反而很感激你。”
是仲品言帮她解决了一个她很为难的问题呢。而这次他说他送过去，又算是帮她忙了，她真的很不想和周家的任何人接触，那会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而且还有她卖泡菜那件事，依范长明的意思推算，那仲品言也是叫人去帮她的人。说起来，她才见他三次面，他便帮了她三个忙。若是因为他说的几句不中听的话而开始讨厌他，那她也太没有感恩之心了。而仲品言对她的态度她也能理解，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对一个绣娘温和有礼。
“真的？”仲品言看着她，然后换了一条腿架起来:“希望以后你也能这么认为。”
这话是什么意思？薛婧芙抬起头看向他，却只能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薛婧芙想到，除了这件嫁衣之外，她再与他没有任何交集的。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薛婧芙的不着边际地猜想。
“东家。”张掌柜手里拿着一张银票走了进来。
“给她吧。”仲品言示意张掌柜把银票给薛婧芙，在看到薛婧芙把银票塞进荷包后问道:“你现在很高兴吗？”
“高兴。”薛婧芙如实回答，虽然这样说会显得她很庸俗，但她拿到了钱之后，是真的很高兴。
“那你现在想去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仲品言很想知道她接下来有什么活动。
“我接下来……”薛婧芙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去楼下准备做春衣的布料吧。”
这下可好，人家刚把钱给了她，她又要在人家的店里花出去了。
“哼！”仲品言冷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总觉得她有些不同，这样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一个拜金的俗物罢了，这性子还真对不起她那张看起来很干净纯美的脸。
“那你去吧！张叔，麻烦你把东西收起来，我等下给小环送过去。”仲品言说完，就站起身子走到窗户边去看风景了。
“张掌柜。”薛婧芙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张掌柜身边对他轻声说道:“这个，你能不能帮我写一个收条呀！我不是不相信布庄，你也知道，这些东西很贵，我买不起的。”
也赔不起！后面的这些话，不用她说张掌柜也是明白的。
薛婧芙对张掌柜是有九十九分信任的，可要是还有一分的不确定，她也希望能扼杀在摇篮中。
“张叔，带她下去写吧！”站在窗户边上的仲品言听到薛婧芙的话之后，心里对她的评价又少了一分，真是胆小，而且也够婆妈烦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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