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拥吻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50%的小可爱24小时后显示~ 萧长宁心想:掌握你个头!
正说着,越瑶远远地看见有人靠近,也不再多言,一把将装有干物的布袋塞到萧长宁手中,低声道:“有人来了, 我要走了。当年司礼监的事我会替你查下去,沈玹的这物你好生拿着,记住,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刻不要拿出来!”
“等等,越……”
未等她把话说完, 越瑶已翻身上马, 扬尘而去。
碧空如洗,寒风萧瑟,萧长宁用两只捏着布袋,无措地站在原地。
身后有脚步声小跑着接近,萧长宁也顾不得忌讳了, 忙将装有干巴巴硬物的布袋藏入袖中, 回身一看, 正是宫婢冬穗和番子林欢。
冬穗略带焦急道:“殿下, 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萧长宁干咳一声,勉强镇定道:“难得天气晴好,想一个人走走。”
冬穗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姑娘, 见萧长宁神色为难, 便知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眼珠一转,掩饰道,“您打小就分不清方向,奴婢和林公公正担心您迷路了呢,还好找着了。”
面对主仆二人一番胡言乱语,林欢也不知信了不曾,只从怀中摸出一颗酥糖放入嘴中,含糊不清道:“饿了,回家吃饭。”
这少年太监一副呆呆的模样,外表极具欺骗性,看起来天真无害,可萧长宁见过他拔刀认真的模样,丝毫不敢松懈,唯恐露出马脚。
萧长宁活了十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将男人的胯-下之物堂而皇之地带走……想到此,袖中之物宛如一颗火种,几乎要将她浑身都灼烧起来。
简直要命!
好不容易到了东厂大门,萧长宁小心翼翼地搭着冬穗的手下了车,回身对林欢道:“本宫这就回房歇息了,林公公不必跟着,去复命罢。”
林欢嘎嘣嘎嘣嚼着酥糖,望了萧长宁一眼,什么也没说,行了个礼便朝校场走去。
萧长宁松了一口气。
“殿下……”一旁的冬穗观摩着萧长宁的神色,实在忍不住了,问道,“越抚使到底对您做了什么?从您和她见面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的。”
萧长宁紧张道:“本宫的脸色,这么明显么?”
冬穗点点头。
也不知林欢看出什么没有,萧长宁叹道:“回去再说。”
萧长宁的住处在内院,需从正门穿过前庭和中庭,沿着回廊走数十步,方到南阁。可出乎意料的是,走到中庭之时时,正巧碰见沈玹豢养的那只大黑犬在芭蕉底下晒太阳。
萧长宁悚然一惊,想要绕到走,那条狗却听到了动静,两只尖尖竖起的耳朵动了动,随即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眯着幽绿的眼睛朝萧长宁走来。
这黑犬的长相同它主人一般凶恶,嗅觉又出奇的灵敏,萧长宁如临大敌,忙拉住冬穗颤巍巍道:“冬穗,给本宫拦住它!”
冬穗亦颤巍巍回道:“殿、殿下,奴婢怎么拦呀!”
“别让它靠近本宫便是了!”
萧长宁攥紧袖口,转身要逃,那黑犬似是察觉到了异常,一个腾跃猛扑过来,横身挡住萧长宁去路,喉中发出浑浊的低吼声,灵敏的鼻子皱了皱,锁定她的袖口。
萧长宁吓得魂飞魄散,不住地后退。
冬穗直接吓哭了,颤抖着横手挡在萧长宁身前:“殿下,快……快跑!”
萧长宁转身往回逃,却因太害怕一个踉跄,手一松,一只装有硬物的小布袋便从袖口滑出,跌落在地。
她忙蹲身去捡,谁知那黑犬比她更快一步!
只见一阵黑影从眼前掠过,带起疾风阵阵,待萧长宁回过神来之时,手中已空空如也。再抬头望去,那黑犬宛如得胜将军般叼着金布袋,斜眼睥睨她。
“等等!不可以……”
在萧长宁极度惊恐的目光中,大黑犬洋洋得意,伸出前爪将布袋按在地上,然后张开利齿疯咬,三两下便咬开了布袋的结绳,掉出了里头黑乎乎的一团带着肉香的东西……
黑犬用鼻子嗅了嗅那干巴巴的肉块,随即眼睛发光,涎水直流!
一种惊天毁地的不祥之兆席卷着萧长宁的理智,她也顾不得害怕了,大叫着扑上去:“不能吃啊!”
然而已经晚了。
黑犬嗷呜张嘴,一口将那干黑的肉块吞了进去!
吞、了、进、去!!!
轰隆隆——
晴天霹雳也莫过于此!
“宝、宝贝……”萧长宁如坠冰窖,面色枯败,双目赤红,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仿若一个被抢走珍宝的可怜孩童。
她出身高贵,风雅脱俗,大脑空白了许久,愣是没找出一个合适的辞藻来形容自己这糟心的命运。
萧长宁眼睁睁看着黑犬囫囵吞下她赖以保命的东西,眼睁睁看着它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并打了个饱嗝儿,悲愤交加中,她猛扑上去,抱住黑犬的狗头哭喊道:“吐出来!给本宫吐出来!!”
黑犬反被她吓了一跳,慌忙挣开她的桎梏。大约知道她与沈玹的关系,黑犬虽然面向凶恶,却并不敢咬她,只连连跳开数步,站在院中不知所措地望着她,仿佛不知道这个一向柔弱的女主人受了什么刺激。
冬穗忙抱住神情绝望的萧长宁,不让她靠近那只危险的恶犬,颤声道:“殿下,危险!”
在南阁忙碌的秋红和夏绿也听到了动静,纷纷跑出来问道:“长公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萧长宁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捞起被咬破的金布袋,恍若元神出窍,只红着眼不住喃喃道:“放开本宫,本宫要立即杀了这孽畜,剖腹挖心!”
“长公主这是要剖谁的腹,挖谁的心?”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清冷的男音,接着,高大的阴影笼罩在萧长宁的上空。
她下意识将破布袋藏入袖中,回身一看,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沈、沈……”
来人身量高大威严,一双腿笔直修长,面容白皙俊美,凌厉深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萧长宁,正是那‘宝贝’的主人,沈提督。
怀中的玳瑁猫似乎觉察到了危机,瞬间弓起脊背,猫尾炸起。萧长宁想要安抚同她一样受惊的猫儿,那猫却是惊惧地‘喵呜’一声,转而窜入一旁的花木丛中,消失了踪迹……
“琥珀!”萧长宁低呼。
然而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到了自己面前。
萧长宁顺着那只大手朝上看去,是沈玹俊美张扬的容颜。
因为沈玹的眼神太过锋利,身边的大黑犬又獠牙森森,即便他长相英俊,萧长宁依旧只感觉到了窒息般的压迫。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萧长宁几番深呼吸,也顾不得寻猫了,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的手交到沈玹掌中。
和沈玹狂妄冷硬的面容不同,他的手掌倒是十分温暖有力。
“你我并无亲眷,婚宴从简,直接送你去新房。”沈玹如此说道,牵引着萧长宁踏着红毯前行。
“不,等等……”
萧长宁话未说完,一名东厂番子不知从哪里现身,朝沈玹下跪禀告道:“厂督,那叛贼不肯招供,该如何处置?”
沈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嗓音冷且带着杀意,“按规矩,点天灯。”
所谓‘点天灯’,乃是东厂惯用的一种酷刑:将罪人扒光衣物,从头至脚缠上浸透硝油的布条绷带,裹成‘人粽子’后将其挂在高高的木架上,然后分别从脚底和头顶点火,火焰在硝油的作用下窜天而起,伴随着被烧者的惨叫,是为‘点天灯’……
萧长宁指尖发颤。
一日未食,加上担惊受怕,又撞上以狠厉闻名的东厂提督处决叛徒的现场,她眼前一黑,朝前踉跄了一步。
沈玹下意识扶住她。
“长公主!长公主!”耳畔传来宫婢们细碎的呜咽声,“呜呜,公主她晕倒了……”
其实,萧长宁只是眩晕了一瞬,但她干脆将计就计,假装自己未曾清醒。
只因这东厂太过恶名昭著,在未摸清对方底细和脾性的情况下,萧长宁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沈玹,干脆选择装晕。哪怕人中都快被掐烂了,她愣是忍着疼没吱声。
头顶,方无镜阴柔的笑声传来:“厂督,都说了您这小娇妻胆子小的很啦。”
“让开。”沈玹发话。
接着,萧长宁感到自己的身躯腾空而起,未等细思,已落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中。
“!!!”萧长宁震惊:沈玹?他要干什么!
沈玹径直抱着萧长宁,面沉如水地走向新房,偏生方无镜等东厂一干番子还在鼓掌起哄,口中喊着:“厂督大人威武!”
萧长宁呼吸一窒,只觉得一颗心因害怕紧张而急促鼓动,几乎要撞破胸膛。凤冠金流苏下,她的脸白了又红,睫毛微颤,装晕装得心惊胆战,唯恐被怀抱着她的沈提督看出破绽。
沈玹径直将她抱进了布满红绸喜字的厢房,有太监请示道:“提督大人,可否要请御医前来?”
“不必,本督自会照料。”沈玹答得很干脆,说话间已踹开房门,将萧长宁平躺着放在了铺了喜被的绣床上,又吩咐道,“打盆冷水过来。”
冷水?!
萧长宁知道,但凡是熬不住受刑中途昏过去的人,都是用冷水泼醒的!不成,自己精心准备了大半日的红妆,可不能毁在一盆冷水之下……
萧长宁眼皮下的眼珠飞速转动,正犹豫着要不要嘤咛一声假装醒来,却听见门扉吱呀打开又合拢,沈玹的脚步声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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