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老黑老白
念小学的时候，学校离我们这个村子很远，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
师傅住的那个土房子，是我们村里孩子们上学的必经之路，我每天经过那里的时候，总是能看到那些东西，从师傅的屋子里出来。
我会把这些怪物的长相，就像讲鬼故事那样，讲给那些小女生们听，他们都骂我是神经病，用他们的话来说：“你又不是二郎神，长着三只眼，你也不是孙悟空，不是火眼金金，凭什么你能看到，我们就看不到，你个神经病”。
有一次放学回家路上，我又给她们形容了一下，早上见到的那个一只手提着自己脑袋的怪东西，只开了个头，一群小女生撒腿就跑，边跑边回头喊：“神经病，神经病，你是一个神经病……”
就这样，我又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经过师傅那个土屋门口时，看到门是敞开的，因为师傅家很小，我估计就是只有七八平米大小吧！打开门一眼就能看到底。
往常门开着的时候，师傅总是盘腿坐在炕沿上，瞧这我们一个一个的走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不让边人到他家里去，更不让孩子到他家门口玩耍，如果让他发现了，他会毫不留情呵斥一顿，所以没人愿意到他那个破土屋里去，他也从不串门。
有时候我很好奇，回来好几年，这个老头从来就没种过地，我也没见过他挑过水，我就纳闷，他喝什么？吃什么？村里也没人知道。
有时候我一个人走过时，他会坐在炕沿上对我笑，我也会对他笑。
可今天炕沿上坐着的老人不见了，一贯都不出门的老人，回去哪里呢？
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我突然无来由的感到有些紧张，心里开始胡乱猜想：“撒尿去了？不可能，我都站了这么长时间啦！撒个尿就这么费事？就是大的也该解决完了吧！死啦，被饿死了”，越想越不对劲，那个屋子好像有某种力量一样，牵着我一步一步走近了那个小屋。
血迹，从小院门口一直把我领到了那间小屋里，看着那角落里满身是血的老人，第一感觉，就是他死了，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上衣被撕的一块一块，一道道伤口看着慎人，好多已经结了痂，脸上的表情分明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双眼紧紧的闭合，牙关紧咬，一把木剑紧紧地握在手里，很明显，老人不久前尽力了一场惨烈的殊死搏斗。
可怜的老人，我慢慢的蹲下去，想把他手里的木剑拿开，轻轻的掰开她的手，正要取剑，突然那只手又紧紧的攥住了剑柄。一双紧闭的眼睛，突然发出道道锐利寒芒，直射我的心肺，让我激凌凌的打了一个冷战，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他看到是我，露出一种痛苦的狞笑，语速缓慢而沙哑的说：“傻小子，是你呀！把我扶起来”。
我被那种肃杀的目光吓住啦！直愣愣的盯着他看，老头看到我老半天也没反应，又费力的说道:“看什么，我还没死呢，来，快把我扶起来”，听到他说，我还没死，我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指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感觉有气，还是热乎的，我抹了抹头上的汗，啊呀了一声没好气的对他说：“你活着，我还以为你诈尸了呢！你没死，你差点儿把我吓死”，老头道：“你这小子怎这么啰嗦，我要死了就是你整死的，开，把我扶起来”，我答应到：“好吧！”其实不是我不扶他，是我刚才腿软了，没力气扶他，还不想让他看出来，所以多磨蹭了几句，现在看来在不扶他气来，这老头就这的哏儿屁了。
我赶忙架起他的胳膊，把他扶到那张只能睡一个人的炕上，按他说的，打了一盆清水，用剪刀剪掉他的上衣，开始一点一点的清洗身上的血迹，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显露出来，深可见骨，惨目忍睹呀！
用手一挤压，一股股黑血从伤口中流出，散发出一阵阵腥臭味道，看着这种如野兽撕咬过得伤口，我愤怒了，疯狂的嘶吼道：“谁干的，告诉我，我去报警，枪毙这孙子，什么人对一个老人下如此重的毒手”，本来想说，我替你报仇，可是看了着个恶名远播的三道疤，都扯这样了，还是请警察出了吧！
生气归生气，接下来该怎么办呀！心想：“还是回去通知大人吧！尽快把他送去医院治疗才对呀！”主意打定，我告诉他：“你要坚持住，我现在就找人送你到医院去，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我转身要走，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脚脖子，他缓缓的说：“我这伤去医院是不管用的，我的事不想让别人知道，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赶忙接口道：“那我能帮你什么？”他有道：“现在你照我说的做，如果今晚我没事，那就死不了，那个柜子里有糯米，把他撒在我的伤口上，也许我会昏过去，但是你要记着，一个小时换一次米，直到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液来，到那时候我的毒就解了”，他缓了一口气道：第二步，你要用酒帮我清洗伤口，然后帮助我缝合伤口，不要怕，因为我在昏迷中是不会感到疼痛的”，安顿完以后苦笑道：“我希望除了你之外，这件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的命就交给你了，开始吧”
照着他的话，我开始往伤口上撒糯米，糯米接触到伤口时，就好像被火烧了似的瞬间就变黑，一股股浓烟从伤口里冒出来，满屋都充斥着焦肉的味道，我低下头想问师傅痛吗？才发现他已经昏迷了，撒玩一遍糯米后，我将那个门窗从里面封死，如果这个味道散播出去的话，很快就会又人发现，到那时候人们就会把师傅送到医院，那就坏了大事了。
虽然我不知道师傅到底是什么伤的，可我也看过电视剧，我也知道糯米是解尸毒的，如果送去医院师傅八成是一命呜呼了。
在我忙着给师傅疗伤的同时，我家里面乱成一团，天都黑了，不见我回去，急得父母团团转，哥哥姐姐满世界的找，每家每户都找来，就没有到师傅这里找过，因为谁到知道，小孩子是不敢到师傅这里来的，而且还门窗紧闭，没人敢去推那扇门。
合计着报警吧！不到二十四小时警方根本就不受理，最后妈妈找到了神婆，希望神灵能给指条明路，神婆听到是我失踪了二话没说，点燃三柱清香，三枚铜钱应声落地，三卦都是上上之卦，对着我妈说：“不要找了，这孩子我保了，明天三点准时回家”，家里人也只好等着。
经过我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伤口终于流出正常的血液，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毒血已经解完，接下来就是缝合伤口，想起来心里就发憷，在家里所有的针线活，都是妈妈干的，没想到第一次拿起针线，就要给人缝合伤口。
此时我想起电视里，老和尚被烧死的那一段：“佛缘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缝完最后一针，线上打了个死结，一屁股坐到再也不想起来了。
不知怎么着就睡着了，仿佛有人带我进入梦中。
梦中出现了一个穿白，一个穿黑的俩个人，用铁链子套在我的脖子上，拉着我走，黑的对白的说：“老白，是不是搞错了，这孩子看长相没那么短命呀？”
白的又答到：“这可是判官爷吩咐的，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只怪这小子命苦，怎么就惹了哪个小气鬼，判官笔在人家手上，想让谁死也就是一划拉的事”。
黑的又说到：“可是说来也奇怪，俩天了只找到一魂一魄，这怎么我回去交代呀？
白的说：“再要找不到，我们也只好这样回去交差了，妈的，又少不了一顿责罚”。
黑的又说：“老白，那个小气鬼特别爱钱，还很好色，到时候我们也只有破财免灾了，万一不行再送几个黄花大女鬼，估计也就没事了”。
老白道：“那咱俩就不要转悠了，赶快往回赶吧！省的又给咋俩扣一个拖延时间的罪名”。
老黑道：“好，那就走吧！”走了一会，一黑一白走进一条死胡同里，拉着我穿墙而过，在看，一块黑黝黝高数丈的石碑，上面写这三个白字。
碑是黑的，字是白的，黑白相称，甚是明显，什么字？（阴阳道），这是让我死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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