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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两兄妹拔刀斩老道 老店家细说过往情


  秋雨回到自己房中,侧身靠在床上,忽然惦记起那个玉秀来了,也不知现在怎样了,要不是店家拦住,早就把她救下了,胡思乱想一通,困乏中慢慢睡着了……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秋雨被一阵马嘶声惊醒,翻身下床,轻轻遛到门外,在楼道栏杆处向下张望。随后便听得一声吆喝。

  “何方贼盗,竟敢在你大爷头上拔毛!真是活腻了!”正是李店主的声音。

  夜色中,只见李店主穿一身紧身皂衣,腰扎功带,手持斩骨刀,气场十足地向马棚奔去……

  霎时间打斗声一片,两个人影夹裹着刀光直斗到院子中央。趁着月色,秋雨定睛一看,与店主打斗的正是白天见过的那高个儿道士。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经打了三、四十个回合。那道士已占上风,一把柳叶刀使得风生水起,李店主渐渐觉得吃力了,斩骨刀有些跟不上步子。

  看到此,秋雨怕店主吃亏,飞身下楼欲帮李店主一把。

  正欲上前,忽见围墙墙头又跃下一人,直奔马棚而去。秋雨一见,便知这是来盗她们兄妹的马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秋雨左手一扬,“嗖——”一只袖镖飞了出去。

  “噗——”那贼人还未到马前便一头栽了下去。

  “店家退后!”

  秋雨一声招呼,一个鱼跃龙门已到院子中央。

  李店主正苦遇上了高手,有些力不从心,听到女侠招呼,便虚晃一刀,抽身退下。

  这边,那高个道士听得清楚,一看正是那宝马的主人,不由分说,刀锋一转急向秋雨砍来。

  秋雨下楼并未带剑,一跃近前却只能赤手空拳。她看对手的刀法十分刁钻,就使出一套武松脱铐拳法,左闪右击,前旋后踢,快如闪电,慢似穿针。一盏茶工夫,高个道士刀舞得浑圆,却无半点用处,一时间累出满身臭汗。

  “了得!了得!好!好!”

  李店主提刀站立一旁,看见秋雨赤手空拳还如此气定神闲,拳法招招精妙,不由自主地叫好。

  这当儿,高个道士见自己对付一个不带兵器的小女子都不能取胜,心想,这女娃娃竟然是个高手呀,真小瞧她了。心里一急,右手抡刀直劈,左手从胸前摸出一粒铁丸“呼”地打出——

  秋雨看得清楚,一招脱袍让位闪到了高个道士的身后,顺势在道士的心俞穴一点——

  “唔——”高个道士立马身子一软,就势倒地,动弹不得。

  李店主即刻上前将其按住。秋雨见状,向店主摆了摆手。

  李店主伸手一摸,早无脉象。

  正在这时,从院子外面进来了三个人。秋雨一瞧,前面走的正是哥哥秋风,手拿黄龙剑,紧跟着的便是那个店小二,手提一把斩骨刀,旁边还有一个女孩玉秀。

  秋雨当下回不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哥哥不是在房中睡觉吗?怎么和他们在一起?怎么从外面进来了?怎么……

  此时,秋风走了过来:“看来你们也解决了,咱们进屋再说。”

  李店主示意小二把两具死尸处理干净,同时领着大伙来到自己的房间,掌灯打茶,落座停当,李店主讲起今晚事情的由来——

  店小二一路跟踪两道士挟玉秀落脚在褒城城西的一所道观内,并听得他们计划今晚由矮道士一伙看管玉秀,由高个道士再带一道士前来盗马。

  店小二迅速返回把看见的情况说给店主。这也正是秋雨看见他们在耳语,店主不让他们出门的一幕。李店主本想自己来解决此事,不等天黑就装束停当,正准备先去救人,再回来守院,就见秋风找他打听此事。

  秋风与妹妹在后晌吃过饭,听说道士劫了玉秀的事便有了搭救的念头,待妹妹回房休息后便找店主打听情况。李店主见秋风是个英雄,自告奋勇,也就答应由秋风和小二去救人,自己在家护院了。

  秋雨听完原由,责怪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还呼呼大睡一场。逗得大伙乐了,她自己也哈哈乐了起来。

  “哥,你们去救玉秀该不险吧?”秋雨问完,调皮的补了句:“不过,你去还不是小菜一碟。”

  秋风笑笑呷了口茶,没有说话。

  “店主,这玉秀又是咋回事呢?怎么和道士在一起?”秋雨转头又急忙忙地问。

  “事还得从一个传言说起。”李店主慢慢讲起了一段传言——

  距石门东北方的深山里,有座奇山名叫天台山。此山险峻无比,高耸云端,上面有三清殿、药王殿,据说是当年药王孙思邈修道成仙之地。在天台山以西的山崖间有一石洞,人称“银光洞”,遥望洞内白光四射,灿烂夺目,夜晚胜似白昼。相传早年,有一黄龙为报答药王医病之恩,在此凿洞存入白银后封闭洞门,将一片龙鳞变成一把金钥匙放于药王大殿。殿内有一道士,爱财如命,夜盗金钥匙,欲入洞盗取白银,不慎将金钥匙丢失。正好被在天台山刻碑的石匠拾了去。银洞没了金钥匙再也无法打开了。至今传谣:“石门对石虎,金银两万五。谁能找到金钥匙,买下一个汉中府。”

  当年在天台山刻碑的石匠正是今天这女子玉秀的太爷爷张石匠。张石匠的手艺一直传到了玉秀的父亲这辈,可惜玉秀这辈只有她一个女娃娃,这石匠的手艺就没传给她。

  玉秀的祖辈们也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代代都叫他们张石匠。玉秀的父亲为人很好,一家人住在石虎山,常爱给人帮忙煅石磨。玉秀也常下山来栈云酒家为父亲打酒,所以李店主都认得。

  距河东镇向西十里,有个道观称“青云观”,不是很大,里面共有九个道士,观主是个白发老道。这些年来,此观的道士们常爱干些鸡鸣狗盗之事。为得不义之财,便四处打听金钥匙的事。终于打听到张石匠家的住地,就不惜手段,无数次的威逼、讨要那把金钥匙。讨要不成,就把玉秀挟为人质了。

  听完李店主的叙述,玉秀这边哭了起来。经大家一问,才知道,今天两个道士上山又来逼要金钥匙,父亲不在家,母亲说压根也没这回事,骂他们是强盗,被那个龅牙道士一刀结果了性命。

  秋家兄妹听完甚是好气。一个传言也会让人搭上性命。

  “哥,那些臭道士你都解决了吗?”

  “一个不留!”秋风说完,出门去了。

  秋雨过去安慰着玉秀,掏出个手帕给她擦眼泪。

  不一会儿,秋风进门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递给李店主。

  “店家,你还是尽快把她送回去,这是一些银两,帮忙给他们照理照理后事。”

  “好好好,我这就安排去办。”

  李店主十分感动,接过银两,忙让玉秀给秋家兄妹磕了头,安排店小二带走了。

  安排妥当,都才松了口气。已经是后半夜了,也没了睡意。秋雨还在为玉秀难过着,责怪哥哥没带她一起去宰几个臭道士。秋风过去安慰妹妹了一阵才罢了。

  见妹妹情绪好一些了,秋风这才回到李店主身旁:“李大侠……”

  “不敢不敢,秋少侠,你还是称我老李吧。”

  “噢……那我就叫你老李好了。老李,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听秋风这样说,李店主觉得这小伙子还真是愣直。

  “你知道汉中这里有个云雾寺吗?那里还有位出家为尼的皇后,在什么地方?”

  “你们是什么人?”一听这话,李店主立马警觉起来,重新把秋家兄妹打量了一番:“你们从哪里来?”

  “我们兄妹二人从京城来,受人所托,有事情要去找皇后办理。”

  “你们要去见皇后?”李店主有些紧张地问。

  “是的,还望你给指指道怎么走。”秋风恳切地说。

  “那所托之人和这皇后是什么关系?”李店主进一步打探:“姓什么?”

  “姓徐,皇后母家的亲戚。”

  “姓徐……皇后……徐皇后,”李店主喃喃地自语:“你们从京城来……姓秋……姓秋……秋德义……”

  秋家兄妹一听李店主突然唤起家父秋德义的名号,同时大吃一惊!

  “你认识京城的秋德义?”秋风问道。

  秋雨从对面的椅子上站起身来,吃惊地看着店主。

  “京城的秋德义?”李店主这才回过神来:“你们也姓秋,莫非是……”

  秋风接道:“那是家父。我们……”

  “李店主,你怎么认识京城的人?”秋雨瞄了哥哥一眼,打断了秋风的话。

  秋雨很奇怪,这店主既然能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能说出父亲的名号,一定有什么渊源。不知是好人歹人,和秋家是什么瓜葛……

  李店主“蹭”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正要去拉秋风的手,见秋雨这么一问,将手一缩道:“这个……说来话长了。” 

  “我和秋德义是结拜兄弟。”

  秋风惊道:“啊?你们还是结……”

  “李店主,你该不会是在逗我们俩吧。”秋雨再次打断了哥哥的话,冲店主笑了笑。

  “怎么会呢,我们真是结拜兄弟。”李店主再次肯定地说。

  “这么肯定?”秋雨又问。

  “你们等等。”说完,李店主转身去了里屋。

  秋风看了看妹妹,也没说话,就近坐下。

  秋雨只是默默地在房间里转着圈。

  不一会儿,店主手里拿着一个长约两尺的棍状形暗红色布袋从里屋快步来到秋雨兄妹面前,解开一端,从里面抽出一只箫,递给秋雨。

  秋雨接过箫一看,是一只普通的黑竹箫,并无特别之处,只是背面刻着一行字。秋雨随口念道: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

  “这是我与秋德义结拜时互赠的信物。”李店主接着说:“当时,我身上只有个酒葫芦,就将酒葫芦当做信物赠与我义弟了。”

  “那酒葫芦上可有什么记号?”秋雨问。

  “有的,刻着一个杨字。”

  秋雨与哥哥对视了一眼。兄妹俩都明白,父亲的确珍藏着一个刻着“杨”字的酒葫芦。曾听父亲说过那是他结义兄长杨兴忠赠与他的。但父亲从未示与外人看过。

  秋雨将黑竹箫递给了秋风。秋风接过竹箫仔细端详起来。

  “李店主,我们坐下说话。”秋雨示意了一下店主身边的椅子,接着问:“这个杨字有什么来历吗?”

  李店主点了点头,慢慢坐下:“那是我的姓。”

  “你不是姓李吗?咋姓杨了。”秋风问。

  “两位贤侄,你们不用怀疑,我本名杨兴忠,化名李兴。对了,如果没错,你应该叫秋风吧?”

  秋风点了点头。

  “说来话长呀。年轻时,我与你们的父亲秋德义同在京城共事哩。唉,好侄们,咱们弄点酒菜,慢慢坐下来说。”

  杨兴忠急急地出去了。

  “哥,看来这店主说的很实在,不过,早年听爹爹说杨伯伯去守边关了,怎么会在这里?还姓李了?”

  秋风点点头也在纳闷。

  杨兴忠弄了些酱牛肉、碗盏,拿了坛陈年老窖进来,往桌上一摆,斟上三大碗,然后将碗一举:“来,咱伯侄仨干上一碗。”

  噫!他不是说不吃酒吗?秋雨也有些纳闷。

  杨兴忠呷了口酒,向俩兄妹俩讲起了陈年往事——

  早年间,当朝首辅大臣张居正上疏推行“考成法”,实行“尊主权,课吏职,行赏罚,一号令”。裁撤政府机构中的冗官冗员,整顿邮传和铨政,得到了皇帝的批准。

  老臣张居正就把当时在湖北江陵为官廉洁公正、不附权贵的秋德义调入京城做辅查。秋德义便带着老母和刚刚结婚的妻子匆匆上了路。

  路经山西平阳境内,秋德义的母亲生病无法赶路,只好留下秋母和银两,在就近的杨兴忠家医病。杨兴忠为人耿直,一家人精心照料,请医问脉,待秋母身体全愈,才亲自送秋母上京与秋德义一家团圆。当时,秋德义万分感动,就与杨兴忠结为兄弟。秋德义把常常不离手的黑竹箫赠与杨兴忠,杨兴忠身上也未有值钱的东西,就一个酒葫芦递给秋德义,秋德义视如珍宝。

  杨兴忠在京待了数日,秋母便让儿子给他在京城谋了份差事,并派下人给他家传了信,送去了银两。

  杨兴忠自幼习武,也无其他所学,秋德义就托人把他安排在了神机营,后做了坐营武臣。

  后来,边关战事吃紧,神机营要派去支前御敌,杨兴忠便前去义弟秋德义府上辞行。当时,杨兴忠见弟媳已有身孕,很是高兴。

  杨兴忠问义弟给这孩儿取名没有。秋德义笑了。

  “还没有出生,怎会取名?你是这孩儿的大伯,这名字就由你给取一个吧。”

  “眼下是初春,等孩子生产大概会是在秋天吧,义弟也姓秋,孩子出生了就叫秋风吧。”杨兴忠说。

  “很好,这孩了以后的名字就叫秋风了。”

  秋德义甚是高兴。觉得这个随口说出的名字还真不错。

  事,总是一波三折,瞬息万变。杨兴忠告别了秋家,本应随神机营去边关,但事与愿违地来到了这陕南汉中……

  听到此,秋风、秋雨心中甚是跌宕起伏。

  “杨伯伯,早年听爹爹说您去了边关,再无音讯,怎么来这里了?”秋雨十分好奇。

  “唉!你们刚才不是在问出家为尼的皇后吗?这事还须从这位皇后说起。”

  杨兴忠自己干了一碗酒——

  先皇驾崩,当朝万历皇帝年幼继位,朝庭上明争暗斗,已有夺权篡位之势。为保护幼主和太后,平叛奸臣谋反,老相国徐彦昭安排自己文武双全的女儿带上先皇御赐的九眼铜锤入深宫护驾。为防不测,徐相国与李太后相商,将女儿许配给万历皇帝,以便日夜相伴监护。

  谁知,万历皇帝长大成人后,三宫六院必不可少。因年龄上的差异,徐皇后房门冷落。

  徐皇后想起自己虽劳苦功高,却一生清苦,整日里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天长日久双目失明了。

  为此,皇上悬榜招纳天下名医为皇后治病。正巧,云雾山朝阳院有一高僧云游到此,看了榜文,便揭榜入宫,为皇后治好了双眼。皇上赐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以酬谢高僧,而这高僧却分文不取,只求皇后去云雾寺敬香一柱,以谢菩萨!

  不久,徐皇后真的不远万里来到这陕南汉中云雾山朝阳院上香、拜谢菩萨来了。

  当时,徐皇后对云雾山的清新空气和赏心悦目的景致动了心。看那烂漫山花、潺潺溪流、群峰险峻,听天籁心静如幽,望星光神似碧空,只觉虚怀若谷。

  随后,徐皇后决然留居朝阳院,从此吃斋念佛,修心养性,永不下山。

  皇上劝解无果,心中愤懑。便拨配兵丁、奴婢百人进山保护、陪伴皇后。并扩修寺庙,拨出留坝、褒城、南郑、沔西、略阳五县皇粮银钱供皇后与寺庙使用,以此,云雾山又称为容五县。寺庙扩修后,改称容五寺。万历皇帝御赐金匾,孝定李太后刻赐佛经678函。一时间成为闻名遐迩的佛教寺院。但百姓们把容五寺一直称其为云雾寺。

  杨兴忠正是在神机营开赴边关时,突然被锦衣卫秘密挑选出来,成了派驻云雾寺保护皇后的总领兵。在汉中这地方一待就是二十多年,秋德义哪里知道他义兄的下落。

  徐皇后留居云雾寺后,起初当地官员还事事小心招待,不敢怠慢,谁料想借此事向京城请功邀赏时却碰了壁。因皇上与徐皇后生了嫌隙,从宫里到地方渐渐地也就不把这里当回事了。其实,把杨兴忠等人派出去就是永远的弃子,让他们与徐皇后从此自生自灭了……

  秋家兄妹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秋风将酒碗往桌上一掷,默了许久:“怎么会是这样!”

  “杨伯伯,您怎地在此开起店来了?”秋雨问。

  “说来可气!”杨兴忠将酒碗往桌上一撴——

  徐皇后在云雾寺出家为尼后,一心向佛,也从不过问身边的事。云雾寺的老主持对待徐皇后和她身边的人非常好,官府拨给寺里的所有粮饷如何开支都由徐皇后的管事宫女操持,老主持从不插手。

  那年,老主持圆寂了,一个寄寺的和尚俗名王斌,法号悟贞,仗着一身高超的武艺做了主持。这和尚人称笑面佛,却是个贪念极强,厚颜无耻之徒。他不但把官府每年拨来的粮饷全部归为己有,夺走了皇后人马的管理权,还糟蹋了不少宫女。更有甚者,他说徐皇后身边的人太多,出家了就是佛家弟子,也不用留下兵丁护卫和侍从,未经徐皇后准许,只留下一个侍女,把其余的人全部遣散了。徐皇后除了念佛,也无意管身边的事,一切听之任之。

  那日,杨兴忠心里憋屈,酒喝得一塌糊涂,一宫女急急前来告诉他大伙被笑面佛遣散的情况,杨兴忠一醉不起,眼睁睁看着那宫女被笑面佛的爪牙当场毙命。

  做为护卫总管的杨兴忠哪里能容忍此事。酒醒后找那笑面佛理论,发生了搏斗,只是那笑面佛的武功上乘,杨兴忠怎是对手,刚刚动手便险些丢了性命,不得不抱恨离开云雾寺。悔恨自己酒后误事,白白丢了宫女一条命,从此再不沾酒。

  一片忠心的杨兴忠内心惦记着娘娘的安危,自己虽使命在身,但却无能为力,不愿远离,就在这河东镇上留了下来。那店小二名叫周贵,曾是杨兴忠的小副将,二人均心系娘娘的安危,从此就在此镇上隐姓换名李兴和李贵,做起了买卖。名为开店,实为时刻关注着云雾寺……

  “啪——”秋雨听完,一掌击在桌上:“真可气。”

  桌上的碟盏震得“铛铛”作响。

  “太猖狂了。”秋风深深的叹了口气。

  “贤侄,贤侄,莫急!莫急!”

  “有皇后在那儿,难道官府就不管吗?”秋风问道。

  “娘娘已是出家之人,官府不管佛家的事。”

  杨兴忠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再说,朝庭从不过问娘娘的状况,官府也是见风使舵,早把每年给娘娘的粮饷减得不剩一半了。”

  秋风说:“杨伯伯,明天我们去会会那笑面佛。我们兄妹正要去见皇后哩。”

  “贤侄且慢,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为何?”秋风问。

  “那笑面佛不知修炼的是什么武功、法术,既可遁形,又能百步碎石,还能隔空取物。我的兵器就是在与他打斗时,被他手一挥隔空吸去了,甚是厉害。我怕咱都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愿白白伤了你们。”

  秋家兄妹听得甚是吃惊,如此武功那真是未曾见过。

  “哥,我们任务在身,也不可长时间耽误下去,怎么办?”

  秋风道:“我们还是不能冒然行事,还是先摸摸情况,再做打算才是。”

  大家想想觉得有理,为了不打草惊蛇,便决定先住下来,慢慢商议。

  杨兴忠也不便询问秋家兄妹急着找皇后娘娘所为何事,也就不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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