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隐月洛阳
洛阳城,来福客栈密室。
灯光还是那么昏暗,气氛十分压抑。隐月会当家的王老爷子依旧坐在那把太师椅上喝着茶。一位年轻人推开密室的门,走了进来,将身体隐藏在阴影之中。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候着。
“东西找到了?”老爷子放下茶杯,幽幽的问道。
“回老爷子话,找到了。”
“快拿来我看看!”
老爷子一下失去的淡定,身子向前探了探。
年轻人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奉上。老爷子接过来仔细端详起来,竟是一块翡翠玉佩!这玉佩款式和做工与程烈手中的同心珏佩如出一辙,只是上面雕刻的图案是一只凤凰!仅仅是这翡翠的质地就不是凡物,加上雕刻工艺精湛,凤凰如活物一般,这玉佩更是价值连城!
“这便是四方珏?”老爷子疑惑道,“虽说这玉佩价值极高,也仅仅是一块玉佩而已。我还道应该再大一些呢!不知道程烈为何执着于此物,甚至不惜卖命给我隐月会!”
“和此玉佩一起找到的,还有一封书信。只是信笺上的名字并非是程烈,老爷子可要看一下?”
“拿来看看!”
年轻人又递与一封信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接过来,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观察。这信笺是牛皮纸做的,从颜色和磨损程度上推断,信应该是写于几年之前。信笺之上写有“某某亲启”四个字,名字中除了“烈”字与程烈一致外,姓氏确实另一个。信笺左下角一片殷红,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了老爷子,那是血迹,只有血的颜色才会这般。也不知道写信之人经历了什么。老爷子丝毫不在乎发生过什么样的事,他在乎的是信笺上这个人的名字。若这个人真的就是程烈本人的话,他可能就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那就是程烈真实的身份!老爷子十分开心的收起了信笺和玉佩,问那个年轻人道,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找到的?”
“岭南,苗疆。”
“苗疆?五毒教的所在吗?!”
老爷子沉思了一会,又问,
“东西送来时,可有人看过信笺上的名字?”
“东西都是由黑布包裹着的。会中规矩,不该看的不能看,我想并不曾有人见过。”
“去叫玄堂把经手的人都处理掉。若有嘴巴不严的,与人说了的,一并处理!正逢多事之秋,不可轻信任何人!”
年轻人身子一阵,点头道,
“是,老爷子。”
“还有什么事吗?”
“据下面人回报,已经找到了程烈。不逾时日,他便会抵达洛阳。”
“嗯……好。一旦他入了城,就引来见我!另外,莫要再提程烈的名字,叫他白惊卅!”
“是,老爷子。没别的事的话,属下就告退了。”
老爷子点点头,年轻人低身退出密室。
程烈一路上策马急驰,昼夜不休,从扈家村直奔洛阳城。刚进城就被隐月会的探子发现了。探子急忙拦住他,引他来到了来福客栈。
来福客栈只是洛阳城中一间普通的客栈。洛阳作为东都城,商旅云集,贾人往来不断,繁忙程度可见一斑。来福客栈物美价廉,深受旅客钟爱,所以更是生意兴隆。程烈被带到客栈时,堂中座无虚为,跑堂的伙计都是一路小跑,满头大汗的。程烈次来衣着普通,进了客栈并没有谁注意到他。他被隐月会的探子直接引到了后堂的账房里,探子将人带到地方,唤了一声就退下了。程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摆设十分简单,除了几个推放账本的柜子,就只有一张案台,上面摆着笔墨和一个算盘。案台内侧,一个灰布长袍的男子站立着,见程烈进了屋子,抱拳鞠了一礼。
“白兄别来无恙啊!”
这男子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却透出一种阴柔的气息。或许由于长时间接触不到阳光,他的皮肤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比之那死人也不多惶让。他的长相倒也清秀,细眉大眼,两片薄薄的红唇,他若是穿上女装,绝对不会有人认为是一个男子。
“玄正伯,闲话少说,快带我去见老爷子!”
这男子是来福客栈的账房先生,亦是隐月会玄堂堂主!老爷子身边的心腹红人。玄正伯阴冷的一笑,在算盘上摆弄了几下,机关之声做响,那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柜子硬是向两侧移开,露出一条暗道来。
“白兄还是不愿与我多叙些话啊……既然如此你就进去吧,老爷子在里面等你呢。”
程烈不再说话,举步走进暗道。待他的身影消失与黑暗之中,柜子又合上了,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
暗道之中每隔数丈才有一根火把照明,十分阴暗。好在程烈乃习武之人,修炼内功心法,视力极佳,在暗道之中倒也行动自如。约莫行了百十来米,前方出现了一道木门,推开门,老爷子正坐在里面喝着茶。
“老爷子你整天就是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生活吗?”
程烈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老爷子旁边的太师椅上。
“隐月会便是要隐于月色之下,见不得光的!”
“老年人还是多晒晒太阳比较好,可以延年益寿。”
程烈对老爷子的态度与玄正伯孑然不同。
“程公子还有兴致取笑老夫?你就不问问老夫找你所谓何事?”
“老爷子有求于我,必定是杀人的事!只是你我有约定在先,必须给我四方珏的消息。如果我不满意,我不会为隐月会杀任何人!”
“老夫自然记得我们的约定,当年你闯入我隐月会时要我们帮你调查四方珏,老夫见你身无分文,便定下了以情报换取你为隐月会杀一人的条件。这么多年,可让你失望过?”
“老爷子可是忘了,我深入漠北之时,你叫人通知我万威镖局有四方珏的下落。待我赶到后却是一个陷阱!我一路追杀万福到扬州,与那苏佑对战,险些丢了性命!”
“下边人有时候办事不彻底,确实是疏忽了。所以那次并没有让你为隐月会出力啊!再说,程公子既然发现有阴谋,离开便是,为何偏要杀那万福?”
“我自有我的理由,老爷子不必多问。”
程烈不想跟老爷子解释太多,多说无益。
“老夫这次找你来,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老爷子说着,掏出那枚玉佩,在程烈眼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何物?”
程烈在老爷子拿出玉佩的时候,就激动的站了起来!他一把夺过玉佩细细查看,末了,掏出自己随身的那块梧桐珏佩与手中的玉佩相对,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天衣无缝!珏玉上所刻图案正是凤栖梧桐!这就是程烈寻找了八年之久的同心珏的另一半!
程烈激动的浑身发抖,声音也有些发颤,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找到时可见过一位姓陈的姑娘?”
“这是下边人在苗疆寻得的。姑娘嘛,倒是没有,不过却有一封书信!”
“书信在哪?予我看看!”
“程公子急什么!既然你已经确认手中之物就是你寻找的四方珏!我们是不是可以谈一谈买卖了?”
程烈忍住心中的急迫,深吸一口气,坐回椅子上。
“说吧……杀谁?”
老爷子笑了笑,说道,
“这次找程公子来,可不是只杀一人!”
“无妨!事已至此,多杀几个人又何不妥!早些了结了他们,你早点把信交给我!告诉我他们的名字,住处,明日此时就让他们全去阎王那报道!”
“唉……年轻人就是心急……就不能等老夫把话说完吗!”
“那老爷子你倒是快说啊!”
程烈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老爷子看程烈焦躁不安的样子,老神自在地端起茶杯喝起了茶。程烈顿时火冒三丈,却不敢发作,只能等着。
老爷子喝够了,撇了一眼程烈,见他脸色铁青,这才开口说话。
“老夫找你来,是为了对付神威门!”
“神威门?”
“正是。白堂受雇主要求,暗杀神威门门主李慕曹。前后三次行动都无功而返,还被神威门抓住了马脚,清洗了洛阳城隐月会的暗点堂口二十余处。目前仅剩此地和凤栖楼还幸存着。现在已经不是一单买卖那么简单,神威门分明是冲着我隐月会来的!更不用说,那雇主是神威门之人!”
“若神威门想要清除隐月会,不必找人假意委托白堂的,或许真的有什么恩怨也说不定。”
“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老夫不在乎。只是他神威门欺人太甚,当我隐月会没人了吗!委托之事尚且不论,神威门杀了我隐月会那么多人,老夫要让他们陪葬!不然以后我隐月会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那老爷子你需要我做什么?”
“隐月会与神威门矛盾已深,即便是那委托之人与我隐月会也不再互相信任。程公子在白堂名为惊卅,意味不存在之人。此事中也算是第三方人物。我希望程公子可以跟委托人接触一下,了解一下内幕,如有可能助白堂完成这单买卖。我隐月会的信用还是很重要的。”
“另外,老夫想让程公子助我隐月会复仇!如有需要,除玄堂外,任由程公子调遣!”
“老爷子就这般信得过我?”
“你我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那封书信尚在老夫手中,程公子必然会全力以赴的!”
程烈双拳紧握,继而又松开,说道,
“好吧……我便与那委托人接触一番。还请老爷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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