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阴灵不散3
张利军嘴张的老大，嘴里还在往外渗着血，因为挨了我一下，门牙掉了好几个，样子狼狈不堪。
即使如此他还是坚持着问了我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你儿子，儿子来找你了，你想的没错，我们是来招鬼的，那你的血来招鬼。”
张利军尿差点没挤出来，看着我，又扫视了我身边的人，貌似比见鬼更怕的是见到我们。
细分辨，我们也是有模有样不像是疯子，这对于智商本来就不高的张利军来说，几乎是完全没法理解的。
“你，你们在拿我的血招鬼？”
“别吵，再吵把你剁了喂狗。”许月萍不耐烦了，转过头来怒目相斥。
张利军瞬间不敢说话了。
周围变得很寂静，我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周围的声音。
角落里果然传来了唧唧声。
我听得心颤，就像有人一直在耳边拿刀片划玻璃。
那是什么东西？
我顺着响动，把视线聚焦过去。
动静似乎就躲藏在一块砖头的背后。
这种场面我见过很多了，突然爬出来浑身腐烂的婴儿，我也丝毫不奇怪。我倒是期待它能够早点出来，早干早结束，免得在这里煎熬。
唧唧唧唧！
声音又响了起来，然后果真从砖头背后冒出一个脑袋来。
我差点就冲过去了。
上半身刚扑出去，又被硬生生的拉了回来。
脑袋是脑袋，可问题是就算是个婴儿，脸也不可能那么小，那么尖，而且还是毛茸茸的。
哦，原来是只老鼠！
悉悉嗦嗦的从废墟里面爬出来，它看到了我们瞬间停下，可我们对峙起来。
“妈的，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个玩意儿！”叶涛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
话音未落，那耗子便滋溜一下跑没影了。
虚惊一场。
我们绷着口气，一场乌龙一下子就把我们这口气给泄掉了。
我重新坐回地上问许月萍，“现在怎么办？”
许月萍也无心恋战，想了一下，“算了，可能那玩意儿真的不在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苦了张利军哭丧着脸，被忽悠了半天，以为我们是在唱大戏，“你，你们总得送我去医院吧。”
我见着他血确实流了不少，再下去也不是回事儿，便站起身，将他从地上拉起，“送你去医院是别想了，最多放你到医院门口下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包扎下就完了，一个大老爷们这点伤算什么。记住了，别告诉任何人，你要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把你两条腿全打折。”
张利军点头如捣蒜，不管我们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在他眼里都不能算是正常人。没准真会把他碎尸埋在这儿。
“听见了没！”我威胁他。
“听见了听见了。”
说着话，我们又出了废墟，回到车里。
叶涛开着奇瑞先把张利军送到了医院门口，他连怕带伤，确实虚弱不堪，一下车几乎是自己爬进医院的。
我知道不致命，但这点伤够他喝一壶，权当是给他的所作所为一个教训吧。
叶涛转过头问我们，现在去哪？
既然没收获，现在也只能回家了，接下来该怎么办，等想到了办法再碰头商量。
我回了家，刚刚补了三十几个小时的睡眠，这两天折腾，又消耗完了，我倒头便睡，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醒。
我迷迷糊糊走到面前打开门一开，居然是两个戴大檐帽的。他们表情很严肃，问我，“你就是韩冲吧。”
我点点头，瞬间清醒了不少，怎么个意思，张利军报警了？不会吧，这种混子不都有自己解决的方式嘛，报警是多丢人的事情。
警察上下打量我，“你赶紧洗漱下，换件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我问道，“什么事儿。”
警察也不解释，“你去了就知道了。”
看上去好像拒绝不了，我只得回到洗手间，擦了一把脸，穿上外套跟着警察出了门。
警车就停在楼下，这架势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皱着眉头想，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儿，都值得警察跑一趟，又都不值得。到底是为了啥？
警车开走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便到了县公安局。
县城就这么点大，公安局里也有不少熟人，可他们见了我都装作没看见，低着头忙自己的事儿。
我愈发的觉得奇怪，警察挺客气，不像是对待犯罪分子。
他们把我领到一间会议室，打开门一看，许月萍和叶涛竟然也全都到了。
“你先坐一会儿吧。”警察说道，便出去把门带上了。
但他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口守着，大概是怕我们跑了。
我坐下来，桌子上放着水，我喝了一口便问许月萍怎么回事，是不是张利军那孙子报的案。
许月萍摇摇头，如果真是张利军出了什么事儿，把我们关一块，不怕串供嘛。
我想想倒真是这个道理，可是究竟警察的动机为何，却始终参不透。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先睡一会儿再说，”叶涛讲着话，躺到了椅子上，“大清早的就被抓来了。”
我看着他，出来的忙烟都没带。
我走到门口，开了门，问警察要烟抽，二来也是试探试探，到底到哪个程度了。
警察摸摸口袋，居然丢了半包烟给我，看这样子，我们是来“坐客”的？
只不过在公安局坐客，难免不压抑。
一直到中午，都没人理我们，十二点的样子，有人送进来三个盒饭。
我们面面相觑，这算啥套路，要在这儿安营扎寨了？
我早饭没吃，想不通干脆不想了，拿起筷子就吃，盒饭还挺丰盛，三餐一汤。
可能是我的吃相，激起了他们的食欲，许月萍和叶涛也来到桌子边。
我们已经养成了很好的“习惯”，当一件事情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别钻牛角尖，有这功夫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保存精力，终归会有明白的那一刻。
等事情到头上了，这时候身体垮了，反而得不偿失。
再说了，警察带我们来总不可能只是吃个盒饭，自然会交代。
后来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盒饭吃完之后没多久，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门口。
好像有人在说话，我听不清，随即警察开了门，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我不认识他，不是本县人，但觉得很面熟。
那人坐到了我们的对面，笑笑，“辛苦了，等了我一上午，怎么样吃饱了没？”
我狐疑地看着他。
那人身子往后仰仰，“怎么了，不认识了。”
我皱起眉头，仔细端详，瞬间恍然大悟，眼前的这位，不正是省里的季主任嘛。
没错，就是他。
天台沉尸中，许月萍烧纸寻尸，帮他找到了剩下的碎尸；教委黄秘书案，最后来收尾的季主任。
我心说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一般情况下，不是大案子——不对，应该说不是诡异的案子，他是不会来的。
果不其然，季主任开门见山的说，“县城网吧着火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
我点点头，但依旧吃不准他的路子，网吧着火时我就在现场，然而和许月萍、叶涛没关系，把我们三个都找来，一定是和鬼婴有关。
这种话题在公安局的会议室里很难开启。
季主任说道，“那就好，接下来我给你们看一段视频。”说着话，他转头吩咐了一声，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大檐帽拿着一台电脑走了进来。
季主任继续说道，“这是网吧监控录像，有些已经被毁坏了，但还是保留了一些，我想请你们各位看看。”
我一惊，这网吧里的录像，我当然知道是什么东西。
季主任也不解释，打开了电脑，不出我所料，画面上放着的正是马芳去卫生间生产完孩子又出来的那一段。
我还在装傻，“给我们看这个干什么？”
季主任笑笑，并不回答，仿佛才嘲笑我多此一举，他按了键盘，画面又调到了另一个画面。
此时他却暂停了，站起来身，把窗帘全都拉上，确定没有看见之后，才继续视频。
“你们应该比我更感兴趣。”
被他怎么一说，我自然是好奇万分，三个脑袋全都凑到了电脑屏幕前。
这段画面是接着上一段的，马芳已经从卫生间离开了，网吧里不断的有人进出卫生间，然而并没有什么异状发生。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足足看了五分钟，什么值得去看的东西都没有。
这季主任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转脸去看许月萍的表情，许月萍嘴巴微张，露出了一丝诧异，我赶忙在把视线拉回画面。
此时，正有一个淡淡的影子从卫生间里爬出来。
影子很淡，不仔细看，压根分别不出来，而那些上卫生间的人也没发现，有些甚至直接从它透明的身体上穿过。
那个影子爬的很慢，怕的很艰难，画面是无声的，也会让人有恻隐之心，因为就影子的形状，分明就是一个婴儿的模样。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视屏是怎么拍摄出来的？！
而且更狐疑的是，季主任特地让我们三个看这个视频是何用意？
我走了神，瞄了一眼季主任。
季主任还是不说话，而是嘴巴努努电脑屏幕，意思是让我接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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