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河神寻婚2
许月萍此话一说,我还真不太好回答她。
一来,就凭着她所说的这些,虽讲蹊跷,但妄下结论认为有鬼在作祟,不严谨;
二来,我也不太方便,在这个时候就说自己有另外一层身份;
三来,即使确认了是鬼,这事儿也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鬼给曾玲送臭鱼?这算什么名堂,我实在是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但是那个梦就很说明问题,每天都做同一个梦,要么就是曾玲心理上出了毛病,要么就是亡灵托梦想要表达什么东西。
再往下分析,那就没底了,有可能许月萍相亲的对象是鬼,也有可能她相亲的时候被鬼看中了,或者还有其它我想不到的可能性。
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喝着咖啡瞎琢磨,琢磨不出来的,还是得靠“事实”说话。
曾玲上学时和我关系还是不错的,有一段时间经常去她家玩儿,看着她遭此一劫,心中也很过意不去,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哪怕是给她排除不是鬼在搞手脚,起码也能帮警察找到一些线索。
“这个吧——”我接着她的话,往下讲,“是不是和那几条臭鱼有关,现在也下不了定论,按你的说法,这些事应该都是从你相亲以后开始发生的,我们还是绕回起点,谈谈你那两个相亲对象。”
曾玲看看我,笑了,“我怎么听了还是像在聊八卦。”
我摆摆手,“就算是聊八卦,我们那么多年同学了,和自家人没什么区别,我又不会笑话你,正所谓旁观者清,万一聊着聊着,被我发现什么你忽略的事情呢。”
曾玲想了想,大概是觉得我说的对,于是开口说道,“我也没觉得那两个男的,有什么问题啊。”
“没什么问题你不和他们处处看?”我回答道。
“嗨,人跟人之间是靠得是眼缘,我也没说他们不好,就是没感觉。”
“你是要找帅的吧,那两个歪瓜裂枣的吗?”
曾玲摇摇头,“那倒不至于,反正看着还算顺眼,我先说第一个吧,是电厂的技术员,学理工科的,本地人,在县城也有房,一米八不到的样子,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
“听上去还不错啊。”
“不错什么啊,刚坐下来没聊两句,就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妈住在一起。当然了,我也不是那种不能和婆婆共处一室的人,但感觉那个男的就是个妈宝,十句当中有八句,以‘我妈说’开场的,我想这人也二十多岁人了,怎么一点主见也没有;更奇葩的是,还没坐满三十分钟,他居然跟我说,他的工作比较忙,在那方面要克制一下,而且他妈说,一周一次是最合适的,问我能不能接受。”
一开始我还没听明白,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别笑,再笑我不说了。”
“行行行,人家计划周全,而且以注重养生,这事儿你们女人又不费劲,男人是即出力又耗精气神。”
曾玲白了我一眼,“接着又和我聊起孩子的事儿,说他不喜欢孩子搞文科,而且喜欢男孩,问我一旦第一胎生下来是女孩,愿不愿意在生第二胎。”
我憋着笑,那男的确实滑稽,“不是挺好的,工科男都这样,虽然有点迂,但是靠谱,人家考虑的周到。”
“好个屁啊,我连他的名字都还记不全,就让我给生二胎,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还想好好过过二人世界。”
“你啊,就是文艺作品看多了,婚姻生活就是油盐酱醋茶啊,哪有那么多浪漫。对了,那男的是第一次谈恋爱吗?”
曾玲点点头,“应该是吧。”
我估计也是。
不是我对相亲的人有偏见,总感觉大概率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让他们没法自由恋爱,才需要通过相亲的方式找对象。
“然后呢?”
大概是回忆起第一个男人的表现时,刺激到了她,曾玲有点愤愤不平。“好男人都上哪哪去了呢。”
女人一旦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这时我才发现,她所谓那两个男人“没什么问题”,其实是客套话,打根子里,她是非常不满意的。
“这个男人奇葩吧,第二个更离谱。”曾玲咬着牙说道。
“怎么讲。”
“第二个男的是税务局的,我们约在饭店吃饭,头一眼看到,我去,就跟拍聊斋似的,獐头鼠目,耳朵特别大,不成比例,又黑又矮,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坐下来才做完自我介绍,就问我现在做什么工作,一个月拿多少钱,除了死工资有没有额外收入,每个月的收入怎么分配的,有没有还没结婚的弟弟,家里几口人,父母是农村户口还是城市户口,有没有劳保,”她一连串话跟机关枪似的,不像是虚构,然后接着又说道,“我被像审犯人一样,问了那么多问题,临了还被教育,相亲要真诚,不能有什么隐瞒,比方说谈过几次恋爱,有没有遗传病,家里人有谁患有重疾,一个月医疗费多少,都不应该撒谎。”
我听得像绕口令,差点没被绕进去。
“你居然还能和他坐着谈下去?”
“我想不是应该礼貌一点嘛,问完这些,他往椅子上一靠,非常不屑的说他认识多少多少女的,有钱、年轻,还长得漂亮。说我的条件一般,但是人还不错,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我实在忍不住,还是笑了,“他可能觉得在税务局工作,挺牛的吧。”
“可不是嘛,我去,从头到尾都好像我上赶着要嫁给他一样。”
“结果呢?”我问。
“这还能有什么结果,我脑袋又不是让驴踢了,怎么可能和他们谈恋爱,接触过之后,就没兴趣了。”
我像听故事一样,听完曾玲的讲述,觉得也没什么异样啊。充其量就是性格上有缺陷,和鬼鬼神神还相差十万八千里。
虽说曾玲用到了“聊斋”这个敏感词,但也就是人家长得寒碜点,并无其它迹象。
“他们呢,他们有联系过你嘛。”
曾玲的模样还是蛮端正的,个子也高,算是有姿色的一类,应该还是有一些吸引力。
“回家之后,他们倒都联系过我,可是我都没怎么回。”
“没怎么回,那还是回了啊。”
曾玲摇摇头,“我其实也是为了让他们死心,电厂的那个还好,主要税务局的,每天都要给我发信息,整些诗歌、整些鸡汤,我一想起他的样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字里行间还是自我感觉很良好,觉得是在给我机会——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我还是听不出什么名堂,“那两个男的叫什么,回头我去了解了解他。”
“你别去闹事。”
“不是我闹事,没准那臭鱼就是他们送的,警察不管,我们多少年老同学了,帮你去侧面了解了解。”我找了个借口。
曾玲思索了一会儿,“这倒也是啊,你在医院工作,县里的人头也熟,那你帮我去打听一下,如果真是他干的,就说说他,别弄得太僵,毕竟我爸妈还在这里住着,我总觉得税务局的那个男子脑子有点不正常。”
我说,“你就那么能够确认是税务局的,不是电厂的?”
曾玲摆摆手,“电厂的去北京进修了,三个月都不在县城,如果一定要二选一,那么在我家门口放臭鱼的,只有可能是税负局的,那男的叫韩世东。”
原来和我是本家!
真是给姓韩的丢人了。
我和曾玲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告别了。
一和她分开,我就打了电话给许月萍,问她现在在哪。
她说正在医院值班,我便往医院方向赶。
到了科室,许月萍正在忙,好不容易等她忙完,我才得了空闲,和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许月萍也觉得好奇,臭鱼?实在是让人费解,而且这事到底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现在还不好说。
不过闲着没事,加上我和曾玲的这层关系,我们还是决定先去,会会这个韩世东。
县城不大,就这么几个事业编制的单位,人问人,很快便会找到突破口。
果不其然,我的另一个小学同学,和他坐同一个办公室。
我找了个机会把我小学同学约了出来,旁敲侧击之后,才发现韩世东在税务局里并没有什么人缘,我同学很愿意添油加醋的把韩世东的情况介绍给我们听。
原来这个韩世东家境贫寒,凭着自身的努力,考出了农村,考进了税务局,在他们村多少也算是个人物。
正是这种情况,造就了他现在的性格,在单位里就表现的自己处处比别人强的样子,没人愿意跟他做朋友。
大概去年的时候,韩世东存钱在县城买了一套房,不大,也就一室一厅,他老娘和他妹妹常年都挤在县城的家里。
我心说就这条件还挑三拣四?
可人家韩世东不这么想,能在县城买房,大概是他们村里,几十年都出不了的一个人物。
我心里犹豫不定,照理说韩世东傻归傻,但不至于放臭鱼到曾玲的家门口,动机是什么呢?不过也没准,这种凤凰男的心思捉摸不定,曾玲明的暗的拒绝了他,韩世东的自尊心肯定受不了;偷摸放两条臭鱼,恶心恶心曾玲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我同学接下来讲述,又让我排除了这条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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