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李长贵带孔最她们去了二楼。
“您是哪家的？”
孔最挑了挑眉，表示不解他的意思。
李长贵组织了一下语言，重新说道：“我的意思是，您贵姓，府上何处？”
“我们主子是该你审讯的吗？”曲儿一听李长贵的话，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我们主子帮你解决了这件事，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这样说话！”
“可否让您的两位侍婢暂且回避一下？”
“你……”檀儿瞪着李长贵。
孔最摆了摆手，这事早些了结也好，别途生事端了。
曲儿檀儿刚出了房门就看到正走过来的那人，慌张之下，赶忙低下头福了福身：“少爷。”
听到那声少爷，河少商轻蹙眉尖，顿了顿步子。
“你们是河府的。”
“是。”曲儿和檀儿异口同声。
他的眸光淡淡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没记错的话，刚刚那个女子身旁带的婢子便是她们两人。
那个女人，是河府的？
李长贵正打算问孔最一些问题，房门直接被推开。
“你，出去”，河少商微微侧了侧头，示意他出去。
李长贵咽了咽口水，慌不迭地直接走了出去，那样子，生怕和他待在一个房间里，临走不忘带上房门。
好俊俏的少年，孔最的眸子定定地落在眼前人的身上。
他站在她面前一丈远处，微抬下颔，敛着眸子淡淡地俯视着她。
她的心跳莫名漏了一跳。
他的眸光移开，在她的对面坐下。
孔最收回思绪，收回眸光：“明人不说暗话，对于那只牛，你可有什么疑问？”
“对于那只牛，我没有什么疑问，”他骨骼分明的右手在桌面上轻轻地扣着，突然顿下，“倒是你……”
“你怎么笃定，并且知道你的方法行之有效。”
孔最拢了拢衣袖：“我在乡下待过。”
“哦？待过”，他弯了弯唇，“刚才那牛的主人都不知道的方法。”
孔最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不是个好应付的，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不少，那牛的主人是实打实的庄稼汉，待在乡下的时间最起码比她久，经验也比她丰富，怎么人家不知道的方法她就知道呢？
“偶然间学到的而已”，孔最抿了抿唇，“你们这是在审问我么？”
“不”，他漫不经心地把玩了一下桌上的茶杯，然后掀开眼皮瞧了她一眼，“是我在审问你。”
“凭什么？”
“就凭你认识那只牛的主人”，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我就有理由怀疑你勾结那人到酒楼来闹事。”
孔最一下噤了声。
他的眼光犀利之处，绝非凡人，这样耗下去对她没什么好处，说不定身家户口都被他给套出来了。
“在乡下时，我和那人打过交道，时隔许久，也快要认不分明淡忘了，今日顺手帮一把而已，别无他意。”孔最打算据实交代了，免了这许多误会。
“最后一个问题，”他缓缓转过身面向她，逆着光，声色淡淡，“你是河府的人。”
孔最瞪着眼睛看着他，妈卖批，都老实交代了还查户口！
“咳”，她抿了抿唇，“不瞒你说，我是河府的姨娘。”
“老爷的还是少爷的？”
嗯？这走向不对啊，在听到她是河府姨娘后，不是该赶紧放她走人么？这厮……
“与你何干？”
他弯了弯唇，没有再看她，径直走出了房门。
嗯？所以，这就结束了。
李长贵走了进来，微弯着腰对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您可以走了，并且，您可以抽个空来我们这上盏楼吃顿免银钱的饭。”
送走了孔最，李长贵回到三楼的主间。
“少爷，人送走了。”
半响，见他没有说话，李长贵试探道：“这事莫不是秦家和莫家做的手脚。”
河少商敛了眸子，有些漫不经心：“你这位置该换人了。”
李长贵瞬间噤了声。
他摆了摆手，示意李长贵出去，一年不回来，这生意都要从内里外里腐败掉了，看来，还是得趁回京前的这段时间整顿整顿。
他阖上眸子，蓦然间，脑海中闪现一道素淡的身影，鬓发未有一饰。
何家的姨娘？他从未见过她，不知道是谁新添的。
总之，不是他的就对了。
——
孔最走出上盏楼，带着曲儿和檀儿在路边摊吃了点热乎乎的馄饨。
回去时买了些制妆粉用的材料，勉勉强强，她就记得这些了。
回到曲檀阁，先沐浴净了身，换上另一套月牙色襦裙，头发随它那样飘洒着。
她懒懒地躺在躺椅上，黑亮的发铺了满地。
暖炉热烘烘的，不知不觉地，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曲儿和檀儿面面相觑，不是说好了休息会儿就起来研制妆粉吗？
趁着孔最休息，曲儿和檀儿给花草浇了浇水，用湿布擦了擦木楼。
到处都是雾，模模糊糊间，她瞧见远处一头牛慢吞吞地朝她走过来，慢慢地，走近了她才看清，牛背上背了一个少年郎，俨然就是今日在酒楼遇见的那个俊美少年。
孔最猛地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环境后轻轻吐了一口气。
真是魔怔了。
曲儿见她醒了，忙过去扶她起来，用白色丝带把她的长发扎起来。
“不过申时而已，正是好时候，帮我备今日买的材料。”
她瞧过了，在璧胭脂买的妆粉，有点糙，并且抹在脸上易掉，粘性不强，当然这是以她的标准来看的，以这古代人来看，应该是还可以。
最简单的是以米粉制成，用圆钵盛米汁，待它沉淀后，制成洁白细腻的粉英，然后放到阳光下曝晒，晒后的粉末便可用来妆面，只是这种的效果同她从璧胭脂买来的妆粉相同，甚至还不如她买来的那些。
在那基础上加入粟米，粟米本身含有一定的粘性，敷面不易脱妆，再加上一些清淡些的香料就可以制成香粉。
她将制成的妆粉倒入之前买的小瓷盒中。
胭脂有些难弄，不是说这古代卖的胭脂，而是她想要做的那种现代胭脂，流程繁杂些，等过些天她想全了材料，或者有能代替的材料时再做也可以，毕竟那东西制出来既可以做唇脂，也可以涂抹腮红。
原本她以为古代女子眉间的梅花或者其他形状都是用颜笔画出来的，殊不知那是花钿，是贴上去的，花钿倒是容易弄，金箔，纸，鱼鳞，甚至是蜻蜓羽等等都可以拿来做。
用到花钿的时候现做就好。
这一倒弄就到了吃饭的时候，檀儿给孔最炒了三个菜。
本来孔最是想要曲儿和檀儿一起在桌上吃饭的，她俩却怎么也不肯，后来曲儿才告诉她，河府主仆之间的规定甚多，一旦违反，被抓到就会家法处置。
那日莫樱儿莫名其妙就来她这儿走了一遭，说不定就给人撞见，万一撞见遭罪的是她们，不是她自己，想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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