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马戏团

　　背叛人鱼被拖着进了实验室，当他抬头看见洋时，惊恐不已。

　　“你怎么也被捕了？”

　　条条大陆通北方，离精灵村越近，树木越是高大。直到马车通不过那片树林，黑马一阵嘶鸣，随后化为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仆提着主淡蓝色的百褶裙，长筒靴保护着主不被树枝划伤，皮质手套用来拿开前方碍事的东西。树木越来越高大，抬头望不见太阳，昏暗的丛林处处是陷阱。

　　“稀客啊。”有什么扇动着硕大的翅膀，从巨树上降落。

　　太过黑暗了，看不见前方。不知是谁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火把一个个亮起，树木自动让出空间，暗精灵拿着宝石站在中间。

　　黑皮的暗精灵的翠绿色的瞳在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她的五官比起光精灵更加深邃，她完美的身材比任何生物都美丽。

　　“来着遥远的稀客，你是否带来了爱情。我整日与这些做伴，都不及你那温柔的目光。”

　　她挥着美丽的翅膀，在空中歌唱着。主向前走了几步，回应道。

　　“我美丽的精灵啊，我踏遍千山万水寻找珍宝。只为装饰你的心，来换取你那嫣然一笑。”

　　暗精灵在空中噗嗤一笑，为主开辟了一条路。“真是个有趣的稀客，一次比一次有趣。”

　　暗精灵喜欢将生物困在森林里，来与她对唱。当然歌是看心情编的，若是唱不出，那生物值钱的东西都将被夺走。

　　暗精灵一高兴就开辟一条自动小路，只要站在上面就能安全迅速到精灵村。

　　精灵村白天有集市晚上有夜市，不眠不休热闹非凡。

　　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都在里面，人类也好天使也好恶魔也好。

　　因为，哪怕是一点点争执，都会被那棵参天大树所鞭策。

　　若是在精灵村打起来的，不管多高级的生物，都会被扔到许愿池，被迅速吸收，用来恢复受伤的生物。

　　真是个连恶魔都害怕的地方。

　　一个小女孩低着头撞到了仆的身上，小女孩提着裙子行了个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破旧的纸。

　　仆盯着小女孩，迟迟不接过纸。小女孩胆怯地抬起了头，双眼被缝上纽扣，嘴被剪到耳根再被松针封起。

　　不断有鲜血涌出，滴落在地上又消失不见。仆接下了纸，交给了主。

　　小女孩跌跌撞撞地走了，主望了眼那破旧的纸。

　　“沉睡了一千年的马戏团再次巡演！精彩的小丑表演！精彩刺激的畸形秀！更有新奇的小吃玩具！还在等什么呢？快来沉睡马戏团吧！”

　　“哈，马戏团，不知道早已过气了吗？”主将纸团成一团，扔向了下水道。一只手迅速将纸团拿走，消失不见。

　　若是在还出海探险的时代，马戏团可是人们最爱的，可这一旦探索后，有些东西最终会被淘汰。

　　小丑抹着早已过期的油彩，色彩不再鲜艳，在他的脸上裂出一条条缝隙，破旧的留声机吱吱呀呀地唱响着千年前流行的歌曲，古老的歌声时有时无。

　　女郎穿上的洗不净的芭蕾舞裙，芭蕾舞鞋的带子被缝缝补补许多次。魔术师从帽中惊醒，毫无骨架的他游动到池塘里，他又站立起来了。

　　畸形们歪倒在帐篷里，他们满是酒精的气息，一副被诅咒的模样。也罢也罢，他们观念一直是如此。

　　驯兽师拉开了兽笼的布，里面的动物皆为白骨，白骨站立起来，朝着驯兽师嘶吼着。

　　最华贵的帐篷里，一位老人摇着生锈的摇篮，唱着摇篮曲安抚着婴儿，婴儿腐烂的脸庞上一只蟑螂爬过，老人视而不见依旧歌唱着。

　　小女孩拿着大叠未送出去的宣传纸发着呆，血泪从纽扣里掉落，直到她的出现。

　　芙兰朵拿过了小女孩的宣传纸，给予她一杯水。

　　“喝下它，你的痛苦会减少。”

　　小女孩擦了擦手，接过了水，将手指沾了些水摸在嘴上。

　　被剪裂的嘴慢慢恢复，若是除去被诅咒的线，还真是个美丽的嘴。

　　小女孩抱着水跑回马戏团，芙兰朵拿着宣传纸跟恶魔小姐询问。

　　“上好的西方纸多少钱一张？”恶魔小姐拿出算盘拨动许久，给出了芙兰朵满意的答案。

　　小女孩那着水找到了老人，老人却摁住了她的头，将水倒在了她头上。

　　“你看，什么万能的池水，还是不能消除这些东西。”

　　小女孩那被纽扣遮挡的眼睛，在缝隙中看见了光明。

　　巨大的骨架踏在球上，不时发出一声哀鸣。小丑吹着气球给围绕在身旁的孩童。

　　售票厅是由木板临时搭建而成，里面伸出一只只剩下枯黄的皮肤覆盖的手，拿走钱币将票给出。

　　生物们陆陆续续进了那巨大的帐篷里，破旧不堪的椅子坐不了？没事，他们挥一挥手便能修复。

　　小贩将自己的肚子打开，里面装满了食物。主买了第一排的座位，仆为它买了食物，名字叫什么淤泥鱼肠？落红之水？充满着腐臭味，吃起来也是。

　　马戏团表演正式开始，本着看表演不如做衣服的喏亚被礼炮声吓的一阵颤抖，这么多年了礼炮居然还能用，也是佩服着诅咒。

　　狮子老虎的骨架跟随着驯兽师来到舞台，那些古老的表演让芙兰朵兴奋不已。

　　“这就是教科书上的马戏团表演啊，终于见到真实的了。”以为早已是个传说的马戏团表演，现在居然还能亲眼见到。

　　魔术师拿着礼帽上场，将手中的布盖向骨架，骨架逐渐变小，等再次揭开，一个满是缝补线的女郎穿着芭蕾舞裙站在中间。

　　“厉害厉害，完全感受不到一丝魔法。”

　　真不亏是传说。

　　女郎推出一个水缸，再将魔术师五花大绑扔入水缸，在确定没有任何逃出的机会后，再将红布盖上。

　　被灯光投射出的阴影下，生物们望见魔术师蠕动着，不出几秒便挣脱了绳索，接着消失不见。

　　女郎拉开红布，水缸里没有了魔术师的身影，灯光再次投射，魔术师从主的身边出现。

　　现场再次欢呼。

　　“真是个好诅咒啊。”

　　魔术师没有理会主的话语，一脚一水印走向了舞台。

　　小女孩躲避着什么，悄悄来到了芙兰朵的身旁，拉了拉芙兰朵的衣袖。

　　“我看见她了，千年前她也在场。”稚嫩的字体还带着几处语法错误。

　　芙兰朵看向了小女孩所指的位置，瞳孔瞬间放大。

　　凯吉尔感受到了芙兰朵的不对劲，不顾一切地将手放在了她的左胸上。

　　“你怎么把替代品给搞坏了呢？”天使的器官很难恢复，后来池水干脆想出了替代品的法子，只要不搞大动作，很难破损。

　　好歹也是个替他赚钱的天使，不救也过不去。

　　主再次鼓起掌来，看着对面不知所措的小女孩微笑着。

　　“终于找到你了。”

　　我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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