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敢惹
白泉斜斜躺在躺椅上，两手之间卷着一本小书，嘻嘻哈哈地看着正乐，书面往后翻了一页，蝴蝶扇着翅膀从窗外飞了进来。
窗台一束小花，淡紫色的花瓣簇拥在一起，蝴蝶摇摇晃晃两下，翅膀停下了挥动，轻轻停在了上面。
“你在看什么呢？”
白泉的笑声还没停，侧眸看了一眼，道：“大师傅啊，我在看话本。”
一白好奇地看了一眼，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你整天收不住心，今日曲子练了没？”
白泉有些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嗯……等会儿再练。”
“小狐狸！小狐狸！”一白等了好一会儿，有些耐不住地飞了过来，在她左边瞧瞧、右边看看，说道：“你看好了没？舞蹈这东西可不能一日不练，小狐狸？小狐狸！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黑白分明的书面上忽然多了只蝴蝶，白泉才猛然回过神来，她的思绪还停留在放才看到的故事里，忽然被拉扯出来，还有一丝不真切。
等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才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伸出手去，让蝴蝶停在了自己的掌心：“听到了。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这话本太有趣，一不小心就看入了神。我还记得我们要做什么，昨天的舞是不是接着练？”
蝴蝶的翅膀在空中转了转，它看着小狐狸的眼睛，叹了口气说道：“你昨天练的也不怎么样，今天又不认真，这样的话就算是我跟二穷一起上阵，也救不了你了。”
“二师傅呢？”
“他马上来，你先把昨天的动作再练一遍。”
小狐狸在人的指示下，按照昨天的步骤一点一点又复习了一遍，人形比她原形来的要更容易操纵，四肢更加纤细，舞动起来动作也更加轻柔，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难度的舞蹈，稍微多跳几遍就能掌握到要领。
二穷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跳了有一会儿，她远远的在旁边瞧着，发现了一些问题。
白泉还没有反应过来，二穷飞速地从她脑后撞了过来，白泉跳舞的身子一顿，跌跌撞撞差点倒在地上，她回过头，看到二穷，问道：“二师傅，这是做什么呀？”
“太危险了！你这真的是太危险了！白泉，你稍微注意一点行不行？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啊？”白泉惊慌地回过头去，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正在空中晃悠着，她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时候露出来的？”
一白刚刚一直盯着她的动作瞧了，一时之间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于是惊讶地说道：“对呀！小狐狸，你怎么把尾巴露出来了？”
二穷绕着她转了一圈，煞有其事地说道：“老实说，上次我就这么觉得了，白泉，你的修行时间是不是比较短？感觉不管是化形还是法术都有一种吃力的感觉。你修行了几百年？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他们从开启灵智到修炼化形少说也要一两百年，有些妖怪天赋不好，开灵智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运气好的，长寿一点，时间久了，或许会有一丝灵感，运气差的，碌碌无为一生，都不到这样一个机会。
白泉可以化为人形，却又不是很熟练，一看就是新来的妖怪。
白泉笑笑，道：“可能吧。”
“什么叫可能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小狐狸说话怎么含糊其辞，一点也弄不明白？”
被人嫌弃了她也不恼，不记得的事情就是不记得了，除了自己的名字和从这几天里得到的信息，她的脑袋里基本上都是空空的，但她隐约觉得二穷说的没错，她修炼的时间应该是不久，不然，她的身上怎么会一点法力都没有。
白泉岔开话题道：“二师傅，你刚刚做什么去了？怎么迟到这么久？”
“我？我给你打听事情去了！小狐狸不是说要靠着迷惑王爷，给我们保全花园里的花吗？我是看在你这份用心上，想着给你帮点忙，就去府中打听了，我瞧着这几日那些小丫头们来来回回都在忙，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就跟过去看看。原来都在准备一些食品上的清单，还有歌舞的安排。”
一白听了，就明白了什么，她道：“是不是又要办太妃的寿宴了？”
“你可真聪明！他们提前一个月就忙的要死要活，听说这次是太妃的八十大寿，要好好庆祝庆祝呢！”
一白哼了一声，道：“王府也就这点不好，成天敲锣打鼓，庆祝这、庆祝那的，也没见他们有什么高兴的事。”
二穷道：“这次似乎不一样了。”
“有哪里不一样？”
“听说有个厉害的人要来。所以这次准备也特别周全，什么都要顾虑到，以防万一，就提前开始准备了。”白泉听着晕头晕脑的，还是配合的假装自己听懂了。二穷转头，看到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以为她明白了，说道，“你这可是好运气啊，白泉。”
“怎么说？”
“你想想啊，你正好练了舞，正好府上要设宴，你想要接近王爷，这可不是个好机会么？”
“是吗？”
“当然是啊，傻丫头。”一白停在了她的肩头，声音细细的传如她耳里，道，“太妃娘娘是王爷的生母啊，她的寿宴王爷一定会参加的，如果你能在寿宴上献舞，王爷能不看见么？他看见你了，这之后的事情你才好办呀！”
她说的颇有道理。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二穷说道：“王府的女眷都可以申请参加，只要你找到一个叫清袖院的地方，去那里登记报名就可以了。”
“那是做什么的？”
“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审核记录女子行为规范的一个地方，后院里有什么大的动静都要向她们汇报，里头的人都直接在王妃管辖下，也就是要通过王妃的同意，后院的女人才可以有机会上台表演。”
一听到这个名号，白泉还觉得自己的屁股在隐隐作痛，那张黑脸犹在眼前，不敢惹，不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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