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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无面男尸


  听到这样的故事,洛芷惜比故事中的人还要难过,“惹你伤心了。对不起,这些往事,我不该问的……”

  楼月霄故作轻松地笑笑,“为何道歉,这件事一直埋在心里,说出来反而好受了些。有时候在想,这些经历除了不堪点之外的确算作丰富,要是给那些茶楼说书人讲一遍,定能换得三两酒钱。”

  她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开着玩笑,用衣袖给洛芷惜擦着泪,“时隔多年,我这当事人都不在乎了,你也不必为我难过了……”将壶中的茶倒在杯中,递给芷儿,“喝口水,我们马上开始赶路。总之,天黑之前,一定要离开这里……”

  “口是心非……”洛芷惜接过来,呡了一小口,小声嘟囔着,心里却不禁强烈反驳,明明自己刚刚讲述故事时哭得梨花带雨,嘴上却说不在乎了。

  对于她来说,楼月霄讲述的故事还有太多未知的谜题。诬告卫相的人究竟是谁?在城门外遇到的黑子蒙面女子是谁?卫宣尸骨寻不到,那他是死了还是逃了?

  以及至关重要的一点,那装在黑匣之中,传言可以让她死去的娘亲起死回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起死回生……长生不老?洛芷惜听了极不舒服,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和自己有些关联呢。

  天空上传来几声鹰的长啸。洛芷惜抬头望去,果真是有个庞然大物在长空盘旋,说它是鹰吧,可它羽毛却是纯白,十分罕见。

  不会是有人饲养的玩意儿,特意来追踪自己吧?想到人人觊觎自己的血肉,不由得胆战心惊,直害怕这雪白的怪物向别人传递什么消息,惹来江湖之人的追杀。

  幸而,这雪白的怪物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身边的楼月霄。只见它俯冲几下,从高处翩然而至,穿过窗子,乖乖地落在楼月霄的身侧的桌上。

  楼月霄伸出抚摸了鹰的羽毛,解释道,“这是雪鹰,我常用它来和雪宫的人通信。”说着,一边解开鹰脚上绑着的竹筒,将信件取了出来,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笑逐颜开,“我离开数月,雪宫发生了许多事,不过好在有巫医婆婆帮忙处理,雪宫转危为安,她叫我放心。另外,她也担心我在外面有些许不测,准备来寻我……芷儿,你去客栈找找,是否有笔墨,我想给她回信,让她去洛城烟雨阁与我们汇合,顺便带些药物,为你我二人医病除蛊。我可不想,一辈子被人用药物控制。”

  笔墨这种东西,要是荒郊野地,还真是不好找,幸好她此时身在客栈,寻常之物,还是有的。

  洛芷惜走到算账处的柜台,果真看到了放在砚台里的湖笔。只是,账房先生的尸体,背对着自己,趴在台上。手紧紧握着那支笔,没有血色,青筋暴起,僵硬如铁。

  死者为大,洛芷惜双手合十,摆出求神拜佛的姿态,口中嘟囔着多有冒犯请求赎罪之类的话语。避开那人,从桌上拿起另一支笔,蘸了些墨,端着砚台离开,却不料动作过大,那人尸体直接仰面倒了下去。

  几个老鼠突然从他领口中钻出,四处逃窜。

  啊!洛芷惜看到,呼吸一滞,噤声不语,双腿不由自主往后退去,赶紧扶住木桌才勉强支持着身体,看楼月霄闻声而止,一把抱住了楼月霄的身体,用手指着惨死的账房先生。

  那个人左眼被毛笔戳了进去,成了一个黑色的血窟窿,而眼球几乎要翻了出来,看不清楚模样。右眼死死瞪着,似乎是不甘心,又饱含无可奈何的愤恨。

  面上正中一刀,从额头到下巴,划得很深,鼻子被切开,血肉翻了出来,像是把人活生生从中间切成了两半那般。更恶心的是,脸上还有零零碎碎的几个深洞,肌肤也没一处完整的地方,血肉模糊,应该是被先前那些老鼠啃咬所致。

  这时,那具尸体胸腔处的衣衫突然在动,洛芷惜下意识向后退去。楼月霄右手稍微聚集了内力,倘若有什么东西,她势必一掌打过去。只见胸腔处的衣服突然被撑开,几只老鼠又咬破了它心口的血肉,从胸口钻出来,一只又沿着喉咙从嘴里跑出来。

  看着这一幕,洛芷惜想着两人刚刚还在此客栈坐着喝茶补充体力,腹中不自觉一阵翻江倒海,一把推开了楼月霄,捂着嘴,背过身去,趴在一边,扶着窗户,不停地呕吐。

  本来腹中都没有多少食物,只呕出了一些酸水。却还是忍不住阵阵的反胃。

  楼月霄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见多识广的她不像芷儿这般“没出息”,替她顺着气,看她不吐了,把杯子递过来与她漱口,不料芷儿赶紧摇摇头,抗拒着,转身又吐了起来。

  许久才好,喘着粗气,扶着墙,吞吞吐吐道,“白素,怎么如此狠心,就算追杀那个人不得而报复无辜路人,也不该采取如此残忍的方法……”

  楼月霄皱着眉头,思索一下,回到,“不……你一定觉得我接下来的话有为她开脱之嫌,不过,我还是要说……这种所作所为,一定不是她!她和我一样,虽然也杀人不眨眼,却最讨厌血腥之气。因此,她杀人不会用这种方式,一般是用银针或者丝带,偶尔会使用缠在腰间的软剑,死者要么没有外伤,要么伤口极其细小,基本不会流很多血,像这样的,就更少了。”

  说完,走近那具尸体,低头,用帕子包着手,捏着鼻子,检查那人的伤口,果真,在他颈间发现了一道狭长的伤口,那应该是白素留下的痕迹。这才是他致命的死因。

  再看客栈中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翻开他们的身体,一一检查,果真如此,除了颈间的伤口之外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其他诸多伤痕,面容狰狞可怖,整张脸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肌肤。

  楼月霄知晓了,有人,在白素杀死他们之后,折磨□□了他们的尸体。

  可那是什么目的呢?栽赃嫁祸?还是纯粹的兴趣?

  洛芷惜站在一边,一直捂着口鼻,注视着楼月霄的一举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呼唤着她,“我想起来了,先前我抱着你来的时候,这里确实有很多死人,不过,他们并不是趴着的,而是面部朝上,是没有这些多余的伤痕的,所以,的确是有人在他们被白素杀死之后,毁了他们的脸……为什么呢?到底是谁?”

  楼月霄擦擦手,将帕子扔在那些人的身上,听闻洛芷惜的话语,知道自己猜测没错。又想到了什么,蓦然抬起头来,“你不觉得奇怪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模糊的血肉,好像整张皮被扒走了似的,而且,脸上都有这样一道从上至下的伤痕,就好像是……是有人故意在他们的脸上寻觅什么来着……可脸上,能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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