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坦诚相见
毁去古诗,走入洞中,许是在白日里,尸人倒是没见着,不过,这里血腥味极强,石路曲折,破败不堪。
再往内走,有许多石柱,林林总总,竟有几十之多,高高的竖着,上面垂着很粗的锁链,刻着古老的文字和一些简单的数字,不过很奇怪,数字最多的,也就刻到了四十九而已。
更奇怪的是,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好像被烟熏火燎过似的。
这里,应发生过大火,她推测到。
明明没有见过,但透过这些,她好像听到了在烈火焚烧之下,无数人的挣扎与哀嚎。愤怒而又心痛,究竟是怎样的心狠手辣,才让他们达不到目的而活活烧死那些人。
这时,洞外传来打斗之声。
洛芷惜十分警惕,飞身而出,一手攀在石壁之上,身轻如燕,悄无声息。
洞外,楼月霄与守洞人打斗正激烈,自日前一群人闯洞之后,这里防守人很多,不过,雪宫宫主并非浪得虚名,几招之后,那几人便被打死了,瞪着眼,口中涌出鲜血,满含着不甘。
果然,她对别人,从不手下留情。
洛芷惜轻盈落在她身边,知她肯定是来找自己。
“芷儿?你竟然真的在里面,你如何进去的?”楼月霄本以为芷儿不在房中,应该是来了这里,可依照刚才打斗的情况,那些人丝毫不知有人闯入,那芷儿是怎么进来的?
呃?被发现了吗?随口编了一个借口,只说自己是趁他们不备偷偷溜进来的。
楼月霄冰雪聪明,这等蹩脚的借口怎么欺骗得了她,守洞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进去一个大活人都不知?恐怕,芷儿又是用了什么手段,摄魂术?
心中已确定了十之八·九,心情十分沉重,不过并未咄咄逼人直接拆穿她,只是执了她的手,“走,跟我走……即刻离开这里,跟我回雪宫。”
“楼月霄,你……弄疼我了……”洛芷惜突然感觉手腕一阵生疼,仿佛楼月霄的手上有什么东西,抽出自己的手,见手腕处已经泛红,还不断往四周蔓延,血液中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楼月霄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她慌乱之下忘了上面残留着那已被自己丢掉的粉末。她握紧了手,怔怔地看着洛芷惜的手,通红如血,吹弹可破的皮肤之下,心脉中血液在极速涌动。
她明白了,折花公子在烈火珠的表面,涂抹的不是什么粉末,而是一种蛊虫,而送于自己的粉末,应是噬蛊粉,这蛊虫和这噬蛊粉实在是霸道极了,只是沾染了一点而已,就给芷儿带来了如此的痛苦。
而芷儿还不知自己如何会如此,也不知自己已被下了蛊,中了毒,只是痛苦地用左手握着手腕,却无能为力。
楼月霄见了,握着她的手,用指甲轻轻划开她的皮肤,然后,将血滴到旁边刚死之人的身上,用别人的血肉将蛊虫慢慢引了出来。
许久,洛芷惜手才恢复到了正常的颜色,血也不在流了。
我何时,中了蛊?此时的洛芷惜还没有觉察到楼月霄已经知晓了一切。
楼月霄突然将她握着她的手,将她抵到石壁之上,捂着她的脸颊和额头,只露出那一双如画的眼睛,果然,同那时打伤自己的人很像,若是在穿上红衣,就更像了。
她已经完全确定了……
楼月霄看着,突然流泪了……为何偏偏是你?
你怎么了?洛芷惜伸出手,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
“我问你,那日,打伤我的红衣女子,可是你?”
听到这话,洛芷惜擦拭眼泪的手突然停住,缓缓放下,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不是故意要打你那一掌的,是你们追得太紧了,我若不肯出手,势必让人看出端倪……我也不知你会躲闪不及,后来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我便后悔了……而你师姐正好出现,我看她与你亲昵,心里颇不是滋味,又想起她那日暗算于我,一气之下就……没想到那一掌你替她受了……你,可是怪我?”
说着,她也流泪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被知晓,俩人的关系回不去从前了!不止是与她与师姐师兄师父等人的关系,也不可能再同先前一样了。
你真傻,我不怪你,我不怨你,我只是恨,恨命运作弄,为何偏偏真的是你?原本我想着,丢掉那些粉末,不再试探,无论你是与不是,都无所谓,可谁知阴差阳错,残留手上的那一点竟也会有如此功效……你是鲛人后裔,势必会引来纷争,我要如何护你?又要如何从折花公子手里取得解药?
素来冷清的女子,流泪哭泣的模样也是美好的,美好的让洛芷惜感觉心痛,她还以为是夺珠伤人让她伤心了。
“既然知道了,你会如何待我?”终于,她问出了口,有些事,逃脱是无用,总得去面对。她可没忘楼月霄和其他江湖中人来飞剑山庄的目的,很显然,那日自己装扮成的红衣女,俨然成了众矢之的。
话音未落,楼月霄已奋不顾身,欺压上来,抵着她身子,她后背靠在石壁上,清清凉凉的感觉隔着纱衣传来,然后,腰上多了一只手,有些冰凉,轻轻摩擦着她敏感的肌肤,酥麻难耐,感觉到浑身燥热。
还未反应过来,楼月霄的唇已经贴了上来,一个轻盈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像是冬日里飘飞的雪花,柔软而又冰凉,然后是鼻梁,一点一点挪动,继续往下,最终,吻上了她的唇,轻轻含着,如同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楼月霄的脸近在咫尺,闭着双目,极为享受,被泪水濡湿的眼睫微微颤动,脸颊也沾染了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开得最艳的桃花,在和煦的东风中摇曳,让人忍不住去采撷一枝,细细把玩,观赏。
她也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楼月霄不断挑逗着自己的小舌,感受吮吸着自己的双唇,以及腰间那极不安分在四处乱动的手。
情至深处,她情不自禁的回应,终于,动了动僵硬的手臂,松开了手,也抱紧了楼月霄,她不是平日里那个武功卓绝的宫主,也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妖女,她只是,与自己两情相悦的一个普通女子而已。
爱慕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纯粹而又简单,不需要复杂的理由,也不需要思量原因或结果,仅仅是两情相悦就已足够。
感觉到她的温暖,楼月霄心满意足,这一刻,她期待了许久。纵然以后的路是万劫不复,她也无暇去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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