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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局中局


  折花公子却看不出悲喜,平静得像池中的死水,掀不起一丝波澜,悲欢离合见得多了,这种事便无动于衷了。

  看楼月霄心情纠结痛苦,知她已经信了,继续开口,“书籍记载也并非真实可信,不是有句话,‘尽信书不如无书’吗,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无论这是真是假,我总要一试……”

  他自顾自说着,也不看楼月霄是否听了。

  “先前那颗烈火珠在一农户手里,也算机缘巧合,被我飞剑山庄得到,只是可惜,它虽然仍有灼热之感,可解你的寒毒,却已没了真正的功效。”

  “于是,我便想出了这么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你们都以为我是想江湖中人自相残杀,让飞剑山庄坐收渔翁之利,其实,这根本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想用烈火珠引出鲛人的后裔……”

  “捉住了它,四十九日之后,我便可得到烈火珠……这才是我想要的……”

  人心果真是最可怕的东西,在它面前,再高超的武功也不值一提。

  楼月霄不可思议看着她,难以置信摇摇头,谁能想到,风流倜傥的折花公子,竟然是心机城府如此之深!也是,能成为武林三大庄之一的飞剑山庄庄主,又岂是单纯的人物?

  “这些事,真假暂且不论,我只想问,是谁告诉你的?我可不信,你能知晓过去上百年的事,别告诉我是从书中看的……”楼月霄不傻,这么秘密的事情,年纪轻轻的他如何得知?只怕,背后有人。

  “哈哈,雪宫宫主果真冰雪聪明,只是,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盟友之间,也并不是什么都要告诉你,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关系。而且,你表面上说‘真假暂且不论’,其实你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事是真的,否则,你不会只是听说我广发英雄贴,就从遥远的云天雪宫来此,更不会继续听我说这些‘废话’,说起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会努力去尝试……”说完,他打开墙壁上的暗格,取出黑色的锦盒,递给楼月霄。

  被人毫无保留地看穿内心,真的,很不舒服,可那人说的是实话,无法反驳!接过那个锦盒,问道,“这是……”

  “这是找到它的关键,那颗烈火珠上,我事先涂了一种特殊的物质,红色的,它拿到烈火珠,肯定会沾染到身上,融入肌肤血脉。如果不出所料,烈火珠很可能被它融入了体内,这是它的天性。反正不管怎样,它肯定会接触到就是了,而盒子里的,是另一种粉末,白色的,你只需要,将其涂抹到皮肤上面,如果真是接触过烈火珠的它,肌肤肯定会变红……”

  心思果真缜密,自己与他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既然如此,那折花公子何不亲自出手?何必找我这个没什么用的人呢?”

  折花公子微微一笑,又说出了让楼月霄感觉到如芒在背的话,“雪宫宫主何必看轻自己呢?我为什么不亲自出手?这不明摆着呢吗?我飞剑山庄是名门正派,我怎么能明目张胆,干这苟且龌龊之事?你就不一样了,雪宫向来受武林排挤,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你又是公认的‘妖女’,做这事岂不正好?再者,你武功极高,寒玉诀独步武林,这点事不费吹灰之力。当然,事成以后各取所需,我必定会奉上一颗烈火珠……”

  啪啪啪!楼月霄怒极反笑,情不自禁拍手,称赞他的道貌岸然,“那你不怕,我找到它,据为己有?有了它,我大可以自己取珠……”

  “哈哈!”折花公子又笑了,凑近楼月霄的耳边,“你不能,因为,烈火珠上面,我还淬了毒·药,已经融入它的血液之中,虽然暂时是不会发作的,却只有我才能解……你总不能,对着一具中了毒尸体,取毒血化成的烈火珠吧?!”

  “你可真是卑鄙无耻……”楼月霄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折花公子反唇相讥,“彼此彼此,大家都不是好人,就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了吧……”

  烦躁,很烦躁!楼月霄与折花公子的谋划结束,拿到烈火珠的胜算又多了几分,但她心情却更加不好,手里的锦盒里,躺着一个黑色锦囊,嗅了嗅,没什么特殊的气味,捻起一点,细腻如胭脂,只是颜色很淡很浅,近乎白色。

  折花公子老谋深算,用烈火珠引诱它上钩,它便真的上当了,还中了慢性的毒,如果真的是芷儿,该怎么办?

  楼月霄突然开始害怕起来,指尖竟然微微颤抖,她自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从来都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时候多了去了,可这件事,她却犹豫不决。明知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明知与她向来亲近,只要涂抹一点粉末,一切都知晓了,可是,她却连这种试探的勇气都没有。

  罢了,罢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有点喜欢的人,自己不护着她还有谁会在乎她呢?什么烈火珠,什么鲛人后裔,都与自己无关了。

  她抓起锦囊中细如流沙般的粉末,轻轻一吹,便随着南风消散了,那锦囊和锦盒也直接被她丢弃在水边的深草丛中!

  什么盟友,她还真的不屑与折花公子那样的人为伍,说不定到最后自己都会被她算计。

  丢了锦囊,感觉如释重负,终于可以与芷儿相见了。

  可是,芷儿,去哪了?

  后山竹林石洞外,洛芷惜在这里伫立良久。上次来是夜里,朦胧隐约之下,一切都看不清楚。如今在看,那洞外石壁上就刻了一首古诗:

  鲛人潜织水底居,侧身上下随游鱼。

  轻绡文彩不可识,夜夜澄波连月色。

  有时寄宿来城市,海岛青冥无极已。

  泣珠报恩君莫辞,今年相见明年期。

  始知万族无不有,百尺深泉架户牖。

  鸟没空山谁复望,一望云涛堪白首。

  ——唐·李颀 《鲛人歌》

  年代久远,有些字模糊不清。愤怒至极,她抽出了剑,直接用剑气在石壁上乱砍乱划,直到字迹已经完全看不清了,才收了剑,微微喘气。

  只是,毁去这首诗,又有什么用呢?鲛人的传说,已经在她们心中根深蒂固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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