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扮男装
周围的群众也都纷纷围观上来，七嘴八舌，对着程痕佳指指点点。
“这小兄弟莫非是神人？”
“他说这场火灾是妖物作孽！”
“啊难道是真的？王家的人得罪了什么妖物？”
程痕佳握着无名剑柄，心神不定，他本想离开，却被那醉酒少年拽住：“哎兄弟！等等我啊，我可是帮了你大忙啊，你这宝剑给我看看又如何呢？”
程痕佳心道：“这无名剑身上定有离奇之事，我不应随意将它借与别人观看。”
那王家的老爷此刻正走向程痕佳，他连声道谢，程痕佳忙道：“老伯客气了，这是晚辈应尽之责。”
王老爷老泪纵横，叹道：“唉，多亏了恩公，不然的话只是老朽没有办法报答恩公了啊。”
程痕佳有些局促，他并不习惯这种“众星拱月”的场景，被这些百姓围在中心，不禁有些慌张。
“王伯啊，这小兄弟说你家这火灾是妖物在后面捣鬼！你们最近不如去城西的武神庙躲上一躲，在那有武神殿下的守护，妖物不敢作祟！”
王伯点点头，擦了擦泪水，道：“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
那醉酒少年叫道：“武神庙！我还没见过呢，好想去看看！”
“这位小兄弟，你是初来乍到吧！武神殿下是我们南方边疆地区的守护神！”
“是啊，只是妖怪竟然敢侵犯武神守护的地方！”
“要不我们都去武神庙请愿？请求武神殿下惩治妖魔？”
“说得对啊！咱们齐心协力，不能让妖物污染我们家乡的土壤！”
周围百姓呼声赫赫，王老爷也不禁展露了一丝微笑。
程痕佳却仍旧一头雾水，心道：“怎么这里的人们那么相信神仙呢？”
他这十五年来，一直居住在宛州，宛州地区的百姓不信牛鬼蛇神。
而在南方的陆离州，这里的人们修建了很多神庙，供奉着武神。因陆离州与边疆蛮族接壤，难免受到侵犯。
但自从建立了武神庙后，情况已经好了太多。
渐渐的，这里的百姓们都忘记了妖物入侵之恨。
“我说兄弟，咱们要不一起去看看？”醉酒少年推了推程痕佳。
程痕佳摇了摇头，随即对王老爷道：“老伯，晚辈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王老爷见这少年虽神情中透露出一种冷漠，但谈吐文雅，而且还是自家的恩公，也就温言道：“既然如此，老朽不耽误恩公的行程了。只是不知恩公尊姓？”
“晚辈姓程。”
围观群众自动给程痕佳让开一条道，程痕佳径直离开，醉酒少年立即追上。
程痕佳出了人群之外，长舒了一口气，他右腕的伤痕又完全愈合，他提起无名剑，心道：“这无名剑倒是一把宝剑，我用用它倒也无妨。”
“哎你走那么快干嘛？”醉酒少年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拉住程痕佳的衣袖。
程痕佳觉得他死缠烂打，有些厌恶，但想起他当时给予自己长弓，道：“之前谢谢你。”
那少年摇着手中一个小小的布袋子，笑道：“你说的是长弓吧，它现在就装在里面哦！”
程痕佳奇道：“这怎么装的进去？”
那少年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叫缩小袋，能把东西缩小，便于携带！”
程痕佳道：“你会法术？”
那少年笑道：“嘿嘿，除非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然我不告诉你。”
程痕佳讥诮一笑，冷冷道：“我不需要知道。”说罢转身离去，朝客栈走去。
那少年大叫道：“我叫穆小天！”
此刻安静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人，程痕佳忽然觉得这少年的声音有些尖锐。
“我都告诉你了，你也该告诉我。”少年坚持道。
程痕佳忽然回头盯着少年白皙的面庞，神色转圜不定。
少年被程痕佳看得心里发毛，不自然地绞紧了衣角。
伪装太失败了，程痕佳心道，这仔细一看，神态动作完全是个少女啊。
程痕佳想到与他（她）初次相遇的情形，忽然笑道：“穆姑娘，在下程小佳！”
那少女尖叫一声，忽然掩面就跑，弄得程痕佳摸不着头脑。
等他回到客栈之时，发现穆小天正端坐在之前那张桌子旁，依旧是摆着两坛酒，还有那块被雕刻的木头。
“程兄弟，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穆小天回眸轻笑，此刻她已经换了一身素朴的布衣，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
她双目红肿，双颊晕红，眼角依旧挂着泪珠，但就算如此也抵挡不住她惊人的美貌。
程痕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得怔住了。
穆小天瞧见他的目光，微怒道：“你是觉得我长得很美吗？”
程痕佳不自主的点点头，穆小天蹙眉道：“没想到你也如此肤浅！”
程痕佳疑惑道：“难道女孩子不都想长得漂亮些吗？再说了，穆姑娘，你确实很美啊！”
穆小天叹道：“你果然还是个孩子！过来陪我说说话。”
程痕佳走过去坐下，穆小天举起木头，道：“你是不是好奇我在做什么？”
程痕佳摇摇头，心道：“她喝醉了酒，该不是要向我倾诉什么吧。”
穆小天仔细打量了一番程痕佳，轻笑道：“我在这木头上刻着六个男人的名字，这六个人，是我要斩尽杀绝的对象”
烛光摇曳，程痕佳猛然瞥见穆小天阴狠的神情，心中一阵发怵。
“程兄弟，你看起来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你我有缘此处相识，而且你身边那个宝剑，实不相瞒，我知道它叫无名剑。”
程痕佳猛然捏紧剑鞘，“蹭”得一声站起，淡然道：“穆姑娘，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穆小天笑道：“你怕我夺走无名剑？”
程痕佳起身离桌，却被穆小天拉住了衣袖。
“说实话，程兄弟，我挺喜欢你的——我只是想观摩一下无名剑，别无他意。”
穆小天的神色温柔下来，程痕佳忽然想到了姐姐们，心中一阵酸痛。
穆小天见程痕佳无动于衷，忽然松手，道：“你果然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什么都顺从我，我要什么，他们都争着给我——却惟独不给我自由！”
穆小天突然伏在桌上大哭起来，程痕佳一时无措，只能站在原地。
“哈哈哈哈，但我如今已经逃离了那里！程兄弟，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了只是我怕你一人之力，无法守护无名剑！”
“我知道很多人觊觎无名剑”
穆小天擦干泪水，笑道：“你明日是去军营吗？我和你同去！”
程痕佳惊道：“你怎么知道？”
穆小天道：“我有法术啊！”
次日清晨，穆小天早先程痕佳起床，她准备就绪，便在楼下等候程痕佳。
程痕佳与她并肩出门，问道：“穆姐姐，你没有坐骑吗？”
穆小天神秘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你也没有？”
程痕佳道：“实不相瞒，我的坐骑是匹白狼。”
穆小天笑道：“原来你和我一样，是怕坐骑引来围观，都徒步进城的啊。”
两人走到程痕佳与阿雪约定的地方，阿雪一见程痕佳来到，欢叫着扑到程痕佳身上，用湿乎乎的鼻子不停地拱着程痕佳。
程痕佳无奈地笑道：“穆姐姐，这就是阿雪。”
穆小天在一旁惊道：“没想到你竟然能有神狼族的后代做坐骑！神狼族向来蔑视人族，又怎么会甘心做人类的骑乘工具！”
程痕佳道：“我当初救它的时候，那是它还很小，都能抱在我怀里，才短短几年的时间，它已经长这么大了！”
穆小天的目光在程痕佳与阿雪之间逡巡，心道：“真是奇了，先前程小佳能看见妖物，如今他又有个神狼坐骑。他若是毫无神族血统，又怎能同时办到这两件事？难道他和我一样，是混血吗？”
程痕佳心里却做着另一番打算——得趁她不注意时溜走。
他身负血海深仇，又如何能与一姑娘结伴同行？
他一来不想麻烦穆小天，二来他不愿意轻信穆小天。
穆小天的出现太过巧合，她性情阴晴不定，而且对无名剑又很在意
阿雪似乎听懂了程痕佳的心声，程痕佳见穆小天神情游离，当即跃上白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消失在穆小天面前。
“穆姐姐！你还是不要与我同去了吧！后会有期！”
等穆小天气急败坏地回过神来，程痕佳与白狼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程小佳你个臭小子！别想甩了姑奶奶！等姑奶奶抓住你，不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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