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面交锋 下

　　此时，妘琖已恢复功力，阡寻受伤太重还在疗伤中。


　　“凌宫主，适才仇霸天这招我也接过，威力确实惊人，不过他这招也许能破。”妘琖起身来到凌莫年身旁，小声低语。


　　“他这招威力巨大，从未失手过，姑娘可有把握？”凌莫年有一丝狐疑。仇霸天的半瑟红焰刀确实厉害，他也为之头疼数次找不到方法所破。


　　“不管有无把握也要试试，看他现在有恃无恐的样子，说不定马上就会对我们下手。”妘琖细心观察到仇霸天现在的样子不似刚才那样有失慌张，见凌莫年不敌半瑟红焰刀后，神态倨傲，有心对他们不利。


　　“好，”凌莫年别无他法，便信妘琖之言。“姑娘且说如何。”


　　二人交谈甚密的背影落在阡寻眼里，黯淡的目光早已失色，他早应知道当初凌莫年救回妘琖时二人便互生情愫，为何却让他遇见那不可一世入了骨的倾世红颜，为她倾倒浮生？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仇霸天且自得意，转眼之际，凌莫年与妘琖一前一后飞身袭来，仇霸天猛一挥袖，凌莫年顺势划到一边，接踵而至的是妘琖借过霏霜的剑直冲仇霸天眉心，凛凛寒光相逼，仇霸天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锋后退几步，偏过脑袋，伸出右手紧紧夹住妘琖的剑。妘琖使不动剑，一手一脚虚晃几招，抽回了手中的剑，退出开来。仇霸天欲追，凌莫年从后面截住，几招硬碰硬后，仇霸天又聚真气使出半瑟红焰刀，凌莫年不甘示弱，奉陪到底，二人拼足内力，火力全开。酣战之际，妘琖凝气持剑向仇霸天袭来，加重功力，剑锋直指。仇霸天瞥见，腾出一手，拦腰斩断了妘琖的剑。妘琖一惊，退了回来。霏霜的剑本就被仇霸天削去一截，这次一斩，已不能用。凌莫年见妘琖刺杀失败，赶紧抽身退出。


　　“哼，你不是说要教训本教主吗？来呀，哈哈哈哈！”仇霸天得意地挑眉，伸手逗引，故意让凌莫年难堪。


　　凌莫年黑着脸，怒火中烧，紧紧攥着的拳头，依稀能听到发出咯咯的声音。


　　妘琖微微沉思，凌紫兰过来，拉着妘琖手腕。


　　“姐姐，怎么办？”凌紫兰焦急道。


　　妘琖低头看到凌紫兰搭过来的手，由于紧张，手心里渗满了汗渍，让她感到自己手腕湿湿的。妘琖忽然灵光一闪，奔到凌莫年耳边低语。


　　“看来今日，本教主完全可以取而代之，省去许多章节了。”仇霸天打定主意，让眼前之人永久消失，他就可以直接接掌行影宫。他哪细心注意，刚才种种过招，凌莫年和妘琖合力虽处于劣势，但也未受伤。仇媚没在他身边，果然轻意许多。若是加上霏霜阡寻，在刚开始阻止他使出半瑟红焰刀的话，结果就不得而知了，但现在箭在弦上，阻止已来不及了，连连使出的半瑟红焰刀的气场紧紧环绕在他周围，震慑着众人，想要破坏气场阻止仇霸天发功难如痴人说梦。


　　仇霸天打定主意奔袭凌莫年，凌莫年一见，只身前往应对，凭着高出仇霸天的手脚功夫与之周旋。而妘琖一张双臂轻轻跃离地面，婉转升于半空，积攒双手力道，运集内力，曼妙飘旋，未几，四周点点滴滴飞来晶莹水珠，萦系在妘琖周围，慢慢地，水珠越来越多，足足堆成小山那般高。妘琖挥旋双手，运转内力，将水珠排成一张张水幕，凌空有序，层层立于身前。地上之人见此场景早已惊叹不已，盛景已是目不暇接，对能编织此景之人除了赞叹便是不可思议。


　　仇霸天见妘琖运势奇异，不明就里，但凭他的直觉，妘琖绝不会是随意做出这般阵势，肯定是针对他而来。为了不给自己造成威胁，仇霸天撇过凌莫年直奔妘琖，想要捣毁妘琖精心运累起来的水幕。霏霜见状，赶忙奔过去拦住仇霸天，几番对比，霏霜躲过仇霸天的袭击闪在一旁。此时凌莫年赶到，缠住仇霸天。妘琖挥旋双手，运力经营，水幕渐渐由薄到厚，从外到里，逐渐由液体晋升成固体，直至离妘琖最近的一层水幕已是一层厚冰，散发出来的冰寒之气，倾覆着地面。凌紫兰不禁打了一个冷噤，抱着双臂，从天而降的阴寒之气浸髓蚀骨。


　　凌莫年见妘琖大功告成，又使出仇霸天教给他的半瑟红焰刀向仇霸天逼来。


　　“以卵击石，我便成全你！”仇霸天知凌莫年这是做无用功，遂发动真气，卯足内力使出登峰造极的半瑟红焰刀，想把所有人都收拾了。


　　更强更大的气场震慑着地面，所有人不住后退，凌紫兰和霏霜退到阡寻身旁，照看着他。


　　凌莫年使出的阵势俨然不如仇霸天，一番对决，凌莫年撤身奔往妘琖身后。仇霸天穷追不舍，亦奔向妘琖。妘琖早已等候多时，轻轻一手向前一拨，最前一层水幕迅速穿过仇霸天的身体，他的气场便弱了几分。仇霸天还未反应过来，第二层水幕已袭来，穿过身体，生硬不适，仇霸天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体内真气有些断断续续。直待第三层已凝成冰的水幕忽地穿插而过时，仇霸天感到一阵刺痛，全身经脉尽封，立在空中动弹不得。


　　“你这是什么妖术？”仇霸天大怒，欲纳气聚起真气，打破僵局。


　　但第四层水幕已近在眼前，妘琖用力一推，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席卷全身，仇霸天嘶嚎不止。


　　听到仇霸天的惨叫，妘琖于心不忍，有些迟疑。现在只剩最后一层水幕，光是一碰，血液立即呈黑色封凝。


　　“妘琖姑娘，我立过誓不杀仇霸天，但你可以。仇霸天作恶多端多年，一直为害武林，今日若将他除去，武林便得以安生，你千万不要对他手下留情。”凌莫年碍于自己当年的誓言不便动手，只得委求妘琖不能姑息养奸。他明白，她心地善良，让她如此决绝地杀人，确实是难为了她，但现在为形势所逼，他不得不为难她。当初想假他人之手除掉仇霸天，没想到却是借妘琖的手，老天是不是


　　给他开了一个伤人的玩笑让他如此残忍地逼她？


　　妘琖依旧有些迟滞不前，她一直谨记父亲的话，要网开一面。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压力太大。但是，仇霸天十恶不赦，为了勃勃野心已近乎疯狂，若是不除，必成武林大患。


　　“姑娘，滥杀无辜可是要遭天谴的！你良心会不安的！”仇霸天趁机扰乱妘琖思绪，博取妘琖的同情心。


　　“我……”妘琖两下迟疑。


　　“姐姐，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遭人暗算差点丧命的吗？”凌紫兰喊道。


　　这句话倒是引燃了妘琖的报仇之心，她不会忘记被仇媚暗算差点贞洁不保的耻辱。


　　“姑娘，我错了，只要姑娘放我一条生路，从此我便放下屠刀遁入空门，再不为非作歹，求姑娘大发慈悲，行行好。”仇霸天一面苦苦哀求，一面暗自运功恢复体力。


　　“姑娘，在下替行影宫上下在此请姑娘明彻大是大非。”阡寻此时已恢复，站起身来抱拳请妘琖裁决。


　　“请姑娘成全。”除凌莫年和凌紫兰，所有人单膝下跪恳求妘琖。


　　“妘琖姑娘，拜托了。”凌莫年看着妘琖，殷切的眼神不忍拒绝。


　　妘琖看着凌莫年，明白他眼神里的含义，仇霸天必须死，这不仅是为武林除害，更重要的是为楚九娘报仇。妘琖尚在犹豫，忽见仇霸天已挥舞着双臂，纳气运功，一手招风欲偷袭妘琖。妘琖一见，伸手一吸，之前四层水幕重现，层层从仇霸天身后穿进身体，强大穿透力，刹那间，寒气彻骨，经脉俱废，仇霸天一激灵，面色全无，连痛声都喊不出来。妘琖一鼓作气，将第五层已成巨寒冰的水幕化成一支巨箭，运起十分力，向仇霸天狠狠射去。


　　突然，凌莫年听得身后草丛里有低低异响，闻声望去，一支暗镖飞出，直向妘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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