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吃肉
怎么还记得这事,原以为他们忘了。林瑷突然想笑:这是出口?虽然电视屏幕是挂在墙上,但是,从哪儿看出像门。
崔逸见林瑷半天没回话,觉得她又在想什么借口,继续激道:“犹犹豫豫,再怎么说,也掩饰不了你的目的。”
林瑷看着崔逸,见他一脸看透的样子,顿时觉得隐瞒没什么意思,赌气道:“这不是出口。想知道是什么?好,如你所愿,但愿你们别吓到。”
林瑷走上前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好在播放之前看得自然纪录片。
两人吓了一跳。
林瑷忍不住笑出声来。
卢霈、崔逸很快回过神来。
崔逸走上去伸手摸了摸屏幕,里面的动物并没有咬到自己,他转头去看卢霈。
卢霈看了一眼林瑷,也走上去试探了一下,没有危险。
“这是什么?”
林瑷走到沙发前坐下,慢悠悠地说:“这和游戏室里的东西一样,都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就跟你们看的歌舞一样,只不过用了些方法把它们存下来,等想看得时候就能看了。”
两人似懂非懂。
“慢慢你们会懂得,只要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假的就行了。”
“假的?”崔逸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没有危险,无聊时看就行了。”
崔逸走到林瑷面前,脸色好看了许多,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林瑷抬头看他,带有点看好戏地说道:“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林瑷说得很快并不夸张,她教会他们怎么调电视后,两人彻底迷上的电视。
特别是一些科幻电影。哪怕林瑷再三强调里面的都是假的,不存在的,他们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一些爱情片的时候,卢霈和崔逸态度迥然。
卢霈觉得勉强还算能看,但下次绝不再看第二种类型。
崔逸则是嗤之以鼻,认为这里面的男女都有问题。
看到恐怖片,两人都一致认为演员装扮的还可以,足够吓人。
林瑷觉得最庆幸的是里面没什么少儿不宜的片子。
就这样,又多了一项娱乐节目。
在吃了二十天的素菜后,某天崔逸终于忍不住了。
这天,厨房里,三人正吃饭。
崔逸问林瑷:“你平日不吃肉吗?”
林瑷有点反应不过来,“啊?哦,吃的。”
崔逸夹了一块胡萝卜,问:“那怎么这么久,我们都没吃过一块肉?是不是此处没有肉食?”
林瑷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道:“有的,很多。不过,一来呢我不会做肉食;二来你们也没问,所以我就忘了。现在你一提,我就记起来了,厨房的冰库里有很多,待会吃完饭我带你们去看看。”
林瑷说完赶紧塞了一口饭,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崔逸见她的笑意,总觉得有什么不好事。不过……
卢霈望着两人笑了一下,也低头吃饭。
吃了饭,林瑷带着两人去了冰库。里面上百个架子,摆满了各种冻肉。
一进去,一股寒意袭来,三人顿觉浑身沁凉。
“就是这些了,你选一块吧。”林瑷对崔逸说。
崔逸望着架上密密麻麻的肉,再看向林瑷带点期盼,带点看好戏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前段时间她没说。
认为我会害怕吗。
一旁的卢霈已经选好了一块。
崔逸不再看林瑷,他看了一排架子,选了一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腿肉。
林瑷没有拿,和两人出了冰库。
肉放在厨房解冻,三人去了书房看书。到了下午,做饭时间,崔逸挽起袖子,将肉切成两指宽一指长的薄片,放上盐腌制。
而卢霈则是用来清炖。
过了一个小时,一股久违的肉香飘进林瑷鼻尖。
好香。
卢霈的炖肉已经好了,他端上桌子招呼两人吃。崔逸一边支好烤架一边放肉片,头也不回地说:“你们先吃。”
林瑷笑看着卢霈,说:“你先尝尝,要是好吃了,我再吃。”
卢霈听后也不戳穿林瑷的小心思,夹起一块炖的酥烂放进嘴里,说:“味道很好。”
林瑷没有作声,看他吃了三、四块。此时崔逸的烤肉香味也飘了过来。
林瑷转身去看,见他将烤好的肉片整齐的放在碟子里,端着走了过来,放在桌上,道:“一起吃吧。”说完自己夹了一块。
“不错。”
两人吃得欢快。
林瑷见他们都吃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也夹了几块吃了。
崔逸见状,一脸认真地对卢霈说:“这肉味似乎有点不对?怎么同那年饥荒时吃得颇为相似。”
卢霈会意,颇为认真地道:“确实有些。”
林瑷停下筷子,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卢霈道:“有一年大旱,各地粮食欠收。我与他正好在外有事就遇上了。外面买不到粮食,在一个逃荒人手中买到一块肉,一人一半。后来才知道那是逃荒人在外割的……”
卢霈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不妨碍林瑷脑补,“不会是……”
卢霈与崔逸没有说话,神情严肃。
林瑷觉得一阵恶心,站起来想吐。
“你也有上当的时候。”崔逸接着吃起了肉,挑眉对林瑷道。
卢霈笑着没有说话。
林瑷方知被他们俩耍了,气道:“你们俩阴险。”
“只许你阴我们,不许我们耍你?”崔逸吃了一块烤肉。
林瑷没接话,坐下接着吃。
饭后,三人在客厅,崔逸倒了酒来喝。卢霈与林瑷坐在沙发上。
“怎么我感觉你们俩最近好像不着急找出口了?”林瑷懒懒地开口。
“过了这么久,大局已定,急也无用了。”
这话让林瑷来了精神,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大局?外面是什么情形!”
卢霈叹了口气,说:“现在外面很乱。皇族宗室起了纷争,你争我抢,手足相残,朝廷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地方上兵祸连连。外族见中原大乱,纷纷趁势起兵,妄图占地称霸。”
“许多家族准备南渡避难,我与崔逸的家族决定留守洛阳。不想匈奴起兵攻入洛阳,彼时我们正在长安,就想快马赶回去,路上遇到匈奴兵追击我等,后来侥幸逃脱,又不幸被暗算掉进河中。”
卢霈望着周围的一切,略有些惆怅地说:“恐怕这里是最后一块净土。”
这话说的林瑷心里沉甸甸的。虽然看过历史战争片,不过那是电视,就算看见有人死亡,她也不会伤心,不会害怕,因为知道是假。
现在不一样。也许从这里出去以后马上就会面临这一切。
林瑷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想离开这儿的想法是不是错误的。
卢霈见林瑷发呆,开口说起其他的,“不管怎样,我们俩都是要想办法离开的。对了,厨房里那块透明的玻璃能打开吗?”
林瑷回过神,回道:“我试过了,打不开。”
“用什么试的?”崔逸端着一杯酒走过来问。
“切菜的刀,还有凳子。”
……
……
“咳。崔逸说想要用他的噬血剑试一试,你看可行?”
“我也不知道,试试吧。”
两人看着崔逸。
崔逸慢腾腾喝完手里的酒,去了健身房取剑。
过了一会,崔逸提着剑走了过来,神情肃然。林瑷赶忙歪到旁边,让他过去。
崔逸站在玻璃窗前,运足力气,举剑狠狠往上一刺。
玻璃发出刺耳的声响。
崔逸却盯着窗子在发呆。
林瑷小心走了上去:窗户上无一丝痕迹。再看崔逸手里的剑:也没什么变化。
崔逸似乎不相信,提剑又刺。林瑷赶紧闪到一边。
刺耳声再次响起。玻璃却仍无任何变化。
崔逸像是陷入某种魔咒,刺了一剑又一剑。
林瑷和卢霈站在一旁看他。
过了大半会,崔逸累了,退到身后的桌旁坐了下来。
三人没有说话。
厨房安静极了。
过了一会,卢霈对崔逸道:“先回房休息吧,日子还长,总有一天会有办法的。”
崔逸没有回话,提着剑起身回了房。
卢霈站在窗前看了半响。
林瑷想了想,开口道:“其实这里也不错,而且你说外面很乱,这样一来,对你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卢霈没有回头,缓缓地说:“这里的确是神仙住的地方。不过,外面有我的家族族人,我与崔逸都做不到熟视无睹。”
林瑷没有再说。她何尝不是很想离开,想回到自己的家,她想妈妈做的饭,妈妈的唠叨。原来以前觉得平凡普通的事,在此刻看来如此珍贵。
林瑷趴在桌子上发呆。等她回了神才发现卢霈已不见了。
林瑷也回了房。
此事过后,三人之间的气氛消沉了一段时间。不过没有维持多久,就在一次林瑷与崔逸争论中又重新活了过来。
一天,崔逸、卢霈在看一部虐心的爱情电影。男女主相爱却因种种原因不能相守,最后两人分了手。
崔逸一边看一边讽刺:“若真是两情相悦,又管他人如何,将自己逼得难受,最后勉强与别人在一起,终日郁郁寡欢,也是活该。”
林瑷有些诧异看着他。
卢霈却道:“每个人身上有不同责任,男女之情只是其中之一,不能枉顾其他。”
“话虽如此,不过若有人强行要求我做自己不愿的事,我绝不轻易妥协。这漫漫人生,不过洒脱二字,过得犹犹豫豫,还有什么意思。”
卢霈看了崔逸一眼,无奈道:“你这性子……”话未说完,林瑷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我觉得卢霈说得有理,人在活在世上,肯定会受诸多限制,想要过得随心所欲,恐怕很难。”
“哼。不能随心所欲只不过是想的太多,要得太多,在乎的太多。”
“可是人活在世上,就不能避免有想要的,在乎的人或事,除非是圣人。”
崔逸斜了林瑷一眼,慢慢地说:“就算是圣人也不是无欲无求的。”
“那这样说,这世上根本没有洒脱的人,每个人都有所求所需。”
“有。区别就在于:想要就去取,不要的就拒绝,随心就行。”
林瑷还要再说,卢霈却突然开口:“你们说这些有何用?好多天没有去书房,不如今天去看看吧,前段时间我发现许多有用的书。”
林瑷经他一打断,没再和崔逸争论。和卢霈一起去了书房。
崔逸随后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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