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chapter54.失败的出航
‘明哥，这只玩具……可以供我差遣吗？’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从明哥和砂糖的手中要下了这只无口的中型黑□□形布偶。它双腿直立如人一般行走，比我还要高出一个头。
虽然它的眼睛是两颗纽扣，我既无法看到它的眼神，也无法听到它的声音——也许它是这场爆破的罪魁祸首，也许是某个替罪羊，甚至它可能只是某只受到惊吓而逃跑到这里的野兽……
砂糖的能力已经发动了，没有任何人记得它原本是谁，包括我。所以有一点可以确定，它一定不是海贼王剧情中出现过的角色，而是因为各种蝴蝶效应导致的结果。——也许，它对我很重要也说不定。
在我的要求和明哥的默许下，砂糖多签订了一条‘一切命令以R优先’的契约。
“会说话吗？”
它的嘴巴被针线缝起，纽扣眼盯着我，动也不动。
我拿手指点了点桌面的纸和笔，继续问道：“会写字吗？”
黑猫布偶仍然直愣愣地看着我。两颗深棕色带花纹的纽扣眼显得十分诡异。
“……你不是人类吗？”
这句话还没问完，布偶就已经轻巧地跃到了我的床上，蜷缩成一团，尾巴搭在了自己脑袋前方的床面上——如同一只真正的猫一般，只是眼睛却无法闭上——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好吧。
我拿上睡衣，进卫生间锁死房门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准备如同往常那样入睡——
只是在我掀开被子的时候，黑猫布偶就已经十分‘自觉’地钻了进去，显得十分熟练和理所当然。
我侧躺在它身边，右手支起上半身，伸出左手摸了摸它比我大出至少两圈的头部。
“是被人驯养过的宠物么……”我轻声地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讲着话，“我也没有什么取名字的本事，以后就叫你CATTY吧。”
我又轻轻地唤了一声凯蒂，然而它却毫无反应。
我忍不住想要靠近它，最后一把抱住了它——凯蒂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想要挣扎出我的怀抱，但我却死死地禁锢着它，然后慢慢地抚摸着它的背，用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它。
——啊，超大号的人形布偶真的超棒啊，还会动……
我从背后揽住凯蒂，抱着它软软的肚子，头贴在它的背脊处，和它一同蜷缩成一团，陷入了温暖的梦乡。
-
我打开了小型保险库的门锁，走进里面，从架子上拿起了那条怀表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背包和怀表都在这里，也包括我的归零，当然还有皓丸和我的财宝。
“还有四千七百多万……必须得抓紧时间了。”
我点了点钱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跟进来的看起来似乎很好奇的凯蒂，嘴角开始忍不住翘了起来。
如果要说为什么的话——难道会有人不喜欢可爱的、会动的布偶宠物吗？
我的凯蒂可比那只库玛西可爱一万倍！
而且凯蒂永远也不会发出那种低沉的声音，因为它不是人类，也不会说人话！
我心情愉快地锁上了我的小金库，带着凯蒂往明哥的卧室走去。
“砰！”
我按照旧例想踹开他的房门，却发现今天上了锁。
——说起来我很久都没来踹过他的门了，也许很早之前就开始上锁了也说不定。
心里莫名有些小小的不满，感觉明哥似乎从我这里夺走了一些特权。
我想了想，在门外喊道：“明哥，我去找莫奈要艘船，我要出去历练了，大概一个月左右回来。”
哎，毕竟明哥也是成年人了，想要保护自己的隐私，这很正常嘛。
我当然要尊重他了。
“……去吧。”明哥淡淡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提出的突然要求，却也摆明了不想跟我见面的态度。
什么啊，连多余的话也不想跟我说一句吗？
我撇着嘴，心情一直郁闷着直到离开德雷斯罗萨。……明哥那家伙，是失恋了还是怎么着？什么事都自己憋着不往外说，就是因为这样，那家伙的心理才健康阳光不起来的啊！
他哪怕是学我自个残发泄一下——啊，那家伙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
对于自己的身体，他本人可是宝贝得要死——如果要用一个知名的人物来形容多弗朗明哥的话，那么一定非纳喀索斯莫属。
这家伙如果知道我用神来形容他，一定会更加自恋的吧。
“优啊！~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9岁的德林杰跳到了眺望台上，看着海面大声地朝我吆喝着。
说是历练，其实就是抢钱……帆面及海盗旗上□□裸的堂吉诃德家族标识，象征着本条船归七武海所属，只要不是没脑子的笨蛋海贼一定都会选择屈服的。
凯蒂趴在甲板栏杆上，如同人类一般，望着大海和天空的交界处，良久都没有动过一下。我走到它身边，点燃了一根烟，轻靠着凯蒂的身体。
这次一同跟来的除了德林杰和凯蒂以外还有21名家族下属，其中有四个小队长，分别管理着航线、气候、饮食及后勤，及1名船医。
“呐，优？”德林杰从瞭望台上爬了下来，蹦跳着来到我身边，锲而不舍地追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我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什么目的地，跟着记录指针往玛丽乔亚的方位随便航行就可以了。”
“诶？！！”德林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大声嚷嚷着，“我们不是来出任务的吗？！！”
“……本来这次就没想带你出来！是你自己硬要跟上来的啊！”我左手握拳敲了他脑袋一下，“说到底你一天到晚真是闲得没事做了是吗？！总跟着我干嘛啊？！你再不好好修炼迟早有一天会被罢免干部位置的！”
德林杰摸着头，朝着我灿烂一笑：“放心吧，我有好好修炼的。……优果然好温柔啊，只是明明是关心我的话却总是说得这么难听——”
“个屁啊！！”我一脚把他踹进了海里。“不要动不动就以为别人是对你好啊！”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噗通、！”
不知何故，身旁的凯蒂主动跳进了海里，却没有救德林杰，而是试图在海水中游泳——却在海面扑腾着逐渐下沉，最终连头上的呆毛也淹没在了水里。
我皱了皱眉，也跳了下去，跟德林杰一起把凯蒂捞了起来。
“你这个白痴！这样的身体根本游不了泳的！”德林杰也不管凯蒂听不听得懂，帮它一边拧着水一边教训着，“以后不许再往海里跳了，听见没有？”
凯蒂只是用它的两只纽扣眼盯着自己的爪子，然后甩了甩脑袋——可能发觉这样很是吃力，于是用爪子狠狠地夹住了自己的大脑瓜，用力一挤。
德林杰顿时被海水浇了个劈头盖脸。
“喂你这家伙！！……你别跑，给我站住！！”
-
船只几乎可以说是漫无目的的航行了一周有余。中途路过了一个小岛，上去补充了一些物资——并没有碰到海贼船。
果然还是应该事先收集一些关于海贼们在新世界的动向吗。
正在我暗自感叹着自己的智商越来越不够用的时候，响起了来自驾驶舱的广播声：
“R大人，前方3点钟方向发现小型单桅帆船一只！”
“不用理会，继续前行。”
啊啊。小型单桅帆船……一看就没什么钱的样子。而且身为七武海的部下，是不能做出打劫平民这种给政府招黑的举动的——何况我也不想这么做。
——不对，这里可是新世界啊！
“哈哈哈……看吧瑞恩！我就说这是艘好船！！”一个充满朝气的略带沙哑的女声从半空中传来，随着语毕，她稳稳地降落在了我正前方的甲板上。“不好意思，能麻烦你们把船送给我们吗？”
“……”这种茬我应该怎么接比较合适？
我默默地掏出了大衣下的水管。周围的手下们已经拿出了刀和枪支，将女子围了起来——大炮也已经瞄准了正在慢悠悠朝着这里行驶过来的单桅帆船。
那上面明显还有一个同伙。
“哦呀呀……竟然是海贼船呢，那就再好不过了！喂，瑞恩，赶紧死过来！”女子张望着船上的设施，神情显得十分镇定和自在。
“你这女人……我们的船可不是来个人就能夺得走的！”德林杰对着她狞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战意疯狂燃起。
我感觉到体内似乎有股热血在沸腾——我拦下了德林杰一言不发地冲了过去，向那个女人发起了进攻。
“啊……”德林杰叹了口气，退到一边坐到了甲板栏杆上，晃着双腿很不满地看着两处战场。
“我说小姑娘，你们碰到过马特维吗？……嗯，就是那个——”
女人很明显没有把我当回事，抽出长刀应付着我的攻击自顾自地问着话，我只好用更迅速更猛烈的攻击打断她。只是马特维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熟悉……
“那家伙已经死了。”战斗几回合之后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什么？！可恶，那个混蛋竟然敢这么快就死了！那波妮呢，你见过波妮吗？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粉色头发……”女人向后跃了一大步，暂停了战斗，神情显得有些急躁。
“……”我回想了很久，然后确定的回答道没有。
“啊啊啊烦死了——！在新世界游荡了两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女人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沉起来，露出了凶狠的目光，“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杀了你们！”
“我也正有此意。”
现在的新世界与路飞所处的那个时代比起来，还是太弱了。连武装色霸气都无法自如运用的家伙，也只能成为检验我修炼成果的磨刀石了。
随着一旁的德林杰加入了与另一个男性同伙的战圈，我这才注意到，那个被眼前的女人呼来喝去的‘瑞恩’，并不只是一个小角色。
「注射炮。」
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她手中的长刀断成了两截，刀头掉落到了地上。
我收回了武器，冷冷地看着她跪倒在地，然后再用了一次相同的招式，朝她的心脏处补了一击。
鲜血染满了她身下的地板，向着四处蔓延。
我撤走了霸气，拄着水管平复着自己的气息，擦了擦额头的汗——
“优快躲开啊啊啊！！！”
在察觉到不妙的时候，我只来得及微微移了下上身，胸膛处便被一样尖锐的武器刺穿，然后又瞬间拔离。
……我真该感谢多弗朗明哥让我体会了那么多次身体被刺穿的痛苦，以至于现在我还有力气转身用水管接下对方的第二次攻击。
我强忍住咳嗽的欲望，铁锈味从口腔中蔓延开来，从唇角溢出。
我看到了对方阴沉诡异的脸和他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把开了三条血槽的长刺刀。……真是要命啊……
空气与力气如同突然间被全部抽走，大脑和眼前开始变得空白。我无法控制的软倒在地，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我猛地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体。
刚刚我梦见了什么？我听到了谁在说话？……总觉得很重要，可是我根本回想不起来！
这里是……哪里？
我还活着吗？
我在黑暗里坐了许久，用以驱逐那些懦弱的后怕，然后做了一次深呼吸。
胸膛处顿时犹如烈火烧灼一般的疼痛起来，与此相比，口渴和腹饿都算不上什么了。
我摸索着拾起被单裹住了几乎□□的身体，然后突然被一双柔软熟悉的爪子扶住了手臂。
“凯蒂……？是你吗？”
……啊，我忘了，凯蒂是不会说话的。我推开了它，走下床如同一个瞎子一般摸着墙壁行走着，想要打开灯光。
“喀嚓、”
清脆的玻璃破裂声和略显紊乱的呼吸声从右前方极近的地方传来，我循着声音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莫奈……去安排吧。”
“……是，少主大人。”清脆的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应该是莫奈离开了这间屋子。
我……回到德雷斯罗萨了？
我……看不见了？
“明哥，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里流露出无法控制的软弱，“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即使是藤虎那样强的人，即使见闻色霸气修炼得再厉害，即使不会影响战斗……
可是看不到……就是看不到了啊！
“大脑供氧不足导致的视神经损坏。”明哥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淡，“不过很快就能治好了。所以不用担心。”
明哥是……对我失望了吗，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对我说话……
“……德林杰呢，他没事吧？”我犹豫着问道。
这时腹中响起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我深深地垂下了头。
“……唉。真是叫人头疼……德林杰没事。”明哥长长地叹了口气，“凯蒂，帮R进食吧。别想太多，优，你是我们的家人啊。”
他甩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不，多弗朗明哥，我不是你们的家人。
如果我不再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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