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峰回路转烟云散 劫后余生两相拥
接连几日。段文涛都借故应酬,早出晚归,有意对关凤柔避而不见。这样的反应也怪不得他,男人嘛!若要完全将那当事消化,还是需要时日的。自然本就心乱如麻的关凤柔除了依然迷失在自己的漩涡里,对段文涛的转变是一丝也没有责怪的。
这天,段文涛整理好衣着,照例要早出晚归,当他刚踏出府邸的大门,正撞见迎面走来的冷邵峰。真是一个被讽刺的意外,段文涛嗤之以鼻,冷言已对。“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无视段文涛将要爆发的情感,冷邵峰直抛最终来意。“我要见凤柔。”
反复无常的下流胚子,真是厚颜又无耻,愤怒在心中点燃,爆起了段文涛面部的每一根青筋。“见她?你凭什么?别忘了,她现在早已不欠你什么了?”
“见不见不是你一个外人说的算,我冷邵峰要想见的人,没谁敢阻止。”冷邵峰最讨厌段文涛趾高气扬,自以为是的样子,和他冷邵峰斗,他段文涛还差一大截。
“是,能够拿着别人贞洁来讨债的人,是没谁能抵得过,但我告诉你冷邵峰,你若再敢伤害她,我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再得逞。不信你试试?“段文涛以胸拦路,不甘示弱。
“好,那就试试看。”话落,冷邵峰先发制人,以拳相向。
就这样,冷邵峰与段文涛因着关凤柔,再一次大大出手,虽不再有深仇大恨,但男人与男人的争战,在没有比个输赢高低之前,任谁都不会手下留情的,直至两个人打的均体力疲竭,直至孟彦武打发手下去报信,称自己和文熙从上海过春节已回来,招他们兄弟几人前去赴宴才罢手。
日落西沉,收拾好行囊的关凤柔在考虑了几日后,终决定还是要离开,她起身来到段文涛的卧房前,准备与他道别又不知道该如何讲起,就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卧房里传来两个下人的对话声,
下人小翠:“芳儿,你说咱家署长这几日同胡副厅长家大千金总是出双入对的,他们是不是在恋爱啊。“
下人芳儿:“别瞎说,署长一直青睐的可是凤柔姑娘,她温婉贤德,大方得体,我要是男儿也会倾心于她的。”
下人小翠:“那可不一定,抛出胡大千金活波伶俐,聪慧可人外,单说胡副厅长的权威和势力,对咱署长今后的前程也是大大有帮助的,要我肯定会选胡大千金。”
下人芳儿:“好啦,主子的事咱们做下人的就不要妄加猜测了,赶快铺好床,估摸着署长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本就不想因自己耽误段文涛终身大事的关凤柔,听到下人们这一番对话,更加确认她想要离开的想法。
晴空万里无云系,心花怒放映朝阳。虽然昨日与大情敌同席而坐倍感不爽,但在席散温茶之余,被妹妹文熙苦口婆心一番劝说后,段文涛的心由暗转明,豁然开朗的许多。
是啊,真爱不仅仅是拥有,还是拥有后的胸襟与大度,真爱不仅仅是付出,还是付出后的无悔与担当,爱有了裂痕还可以修复,但心碎了一地怎好再揉起。辩个对错,论个好坏那是愚者的表现,懂得接纳并珍惜眼前才是通向幸福的阶梯。短暂一日,他段文涛终有所领悟。来不及等妹妹一起吃早饭,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当段文涛风风火火,兴高采烈的推开关凤柔的房门,却发现空无人影,他以为她是去了府邸别处,刚要转身去寻,竟看到红木桌上放置的一张纸信。拿来一看,只留清晰几字:我离开了,勿找,勿念!
这几个字,如绝情的药,如入口的毒,使得段文涛眼角湿润,耳根轰鸣。他丢下纸信,心急如焚的奔出了府邸。
从近及远,从阔路及小巷,一大个上午,能找寻的地方段文涛几乎走遍,但偏偏未寻及凤柔,心由自责更加的焦躁,由惦念更加的慌神,无计可施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将她藏起来不希望他找到的人。
“冷邵峰,你个卑鄙小人,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把凤柔藏起来了,是不是?”段文涛不顾冷府下人的拦阻,气冲冲奔进了冷邵峰迎客的大堂。
“哪条疯狗在外面乱叫,肆意咬人?”知道来者是谁的冷邵峰话落,段文涛便已冲到眼前。
看着冷邵峰悠闲自得的将茶水放到茶几上,一脸不屑的表情瞟向自己,段文涛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他趁他没防备,一步上前狠狠地抓住冷邵峰的领口大声吼道:“冷邵峰,凤柔是被你藏起来了对不对?你快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抛开莫名其妙的栽赃,单说段文涛无礼的冒犯,冷邵峰便火冒三丈了,他板着铁青的脸严肃开口:“我警告你,把手拿开?”
“把她还给我?”被憎恨冲昏头脑的段文涛像是没听到般凝目紧盯继续责问。
“拿开你的脏手!”冷邵峰用力一推,将段文涛甩开。
两个均带杀气的眼神彼此相撞,都恨不得吞吃了对方。尚有理智的冷邵峰看着段文涛像疯子一样燃烧的火焰,内心不禁升起一丝不祥之感。“你刚刚说什么,还你凤柔?凤柔不是在你那里好好的吗?干嘛向我来要人?”
“你少给我装蒜,凤柔她今天天未亮就留书出走了,我找遍了滨江城也没有找到她?不是你处心积虑把她藏起来让我找不到,谁还会有这本事?”看着冷邵峰装腔作势的可恶相,段文涛厌恶至极。
“她留书出走了?这事我根本不知道,又何谈把她藏起来,她和你在一起不是很幸福吗?为什么要出走?你对她做了什么?”从起初的故作淡定到如今思想里狂乱的揣测与担忧,冷邵峰再也装不下去。开始浮躁的心强忍不住,便对段文涛嘶吼与咆哮起来。
“不是你最好。”看着冷邵峰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段文涛也不在纠缠,撂下一句便转身离开。
阴云来袭,只需片刻便将晴朗的天空吞没,凛风如刃,强推着雨夹雪迎面而来。心冷如冰的关凤柔,似乎忘记了寒冷的存在,一步一步漫无目的的游走。
群山丢了银装似乎在哭泣,丛木丢了银装分外萧条,河流丢了银装生怕破裂,心丢了银装恐会空洞枯亡。
人非人,景风景,一切虚幻的揉捏,注定会掰碎并化为乌有。看着垂落满地被泥土染指的梅花,关凤柔无比伤情。
不远处的木屋孤寂潦倒,凄惨暗淡,除了两条泥泞不堪的红围巾,相守于彼此的公主与王子早已踪影不见。站在群峰之巅,脑海里萦绕的记忆化为深渊像是在耳边嘲笑:下去吧,下去了,就解脱。
她站直身体,面对魔鬼引诱般的嘴脸,唇角上扬,闭上双眼纵身跃下。
“不要啊!凤柔?”此时气喘吁吁赶上来的冷邵峰,不顾生命安危,亦纵身跃起在关凤柔还未完全坠下之时牢牢抓住了她一只手臂。“抓紧我不要放手。”
“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你放开我,放我下去。”千百回他在梦里出现,千百回她抱着希望又失落而归,他伤她那么彻底,为什么到临了又纠缠不清。绝望至极的关凤柔除了选择死是种解脱,毫无他法。
僵持中冷邵峰险些被关凤柔的挣扎给一同带下去,亏得他一身好身手,在前移几公分后迅速以脚勾住了悬峰边有些凹进去的泥石坑才幸免于难。他强忍因磕碰与摩擦弄伤的手臂,第一次以恳求的口吻道:“我求你不要放手,我求你选择活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凤柔,我求你,求你。”
“你让我活着,只是为了折磨我为乐趣吗?你一点一点侵蚀我的心,霸占我的肉体,只是为了你的成就感和占有欲吗?冷邵峰,你是什么样的人,在你与贺子聪深谈那次我已彻底了解,你不要再掩饰,也别再妄想,我不会成全你。”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他竟然也会低三下四求人,不,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他哄骗女人来满足自己私欲的手段,她盯着他,如同利剑穿透他心。
“听一次不全面的对话你就对我下定论吗?是这样吗?好,那我给你再补充几句,听完了,如果你觉得依然这么恨我,那好,我会陪你一起跳下,让你解恨。”是误会吗?是听了那场不完全对话引起的误会吗?如果是,不论是她的生命还是他们之间的感情都是有回旋余地的。急迫之于不容冷邵峰过多思考,手臂像断了一般开始剧烈疼痛,消耗不起过多体力的他紧锁眉头,一字一句真情吐露心声。“你不知道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内心前所未有的浮动是多强烈:你不知道将你推向段文涛藏身于段府时,我内心翻起多大的不忍与纠结:你不知道当你羊入虎口被逼婚时,我才渐惜懂得那牵肠挂肚原来是爱:你不知道当你挺身为我挡子弹时,我更希望那个躺床不起的人是我:你不知道当你生命再回归一次时,我是多么想把所有欠缺都一起弥补:你不知道当你欲离我而去时,我却束手无策只能选择占有将你挽留,你不知道当你和别人成双入对时,除了无限的思念与自责外,我甚至想抛开一切傲慢与偏见将你挽回。我知道我来晚了,也知道伤透了你的心,但我发誓,我冷邵峰对你所说的每一句如有不实必遭五雷轰顶。凤柔,我不知道你的达西是谁?但在我心,你早已是我的伊丽莎白。我快坚持不住了,把另只手给我,我拉你上来,我求你凤柔,给我。”
豆大的汗珠夹杂着泪珠在冬日里从冷邵峰涨红的脸颊划过,流进了关凤柔心底最柔软之处。他的真诚与恳求,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她努力的将另一只手递给他,终于有求生的欲望和动力。
他,费了好大劲终将她拉回峰顶边上,劫后余生的两人第一次深情相拥在一起。
而在此时,赶来峰顶的另一个人段文涛,只能在某个角落里,庆幸,注视,嫉妒,不忍中默默离去。
“伤口上敷了一些止痛的药,过一小会儿疼痛感就会有所缓解,我这就吩咐下人顿些汤来给你补补,看你的脸色太差了。”细心地为关凤柔包扎好各处擦伤的冷邵峰,将纱布放回药箱,便要起身出去安排,被关凤柔及时下床拦阻了。
“都这么晚了,大家都休息了,请你不要再为我劳师动众好不好,我这些都是皮外伤,休息一阵子自然会康复,到时你,都哪里受伤了,看,你的袖子都破成这样了,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关凤柔强忍脚底因步行太多摩擦起泡的疼痛,拉着冷邵峰受伤的手臂非要查看伤情。
“你不要乱动好不好,那么大的脚泡不疼么?对于我这都是小伤。不要紧的,你说不打扰,那今晚不打扰就是,我把小兰再叫进来陪你。我就回房了?”冷邵峰抓住关凤柔扶在自己受伤胳膊的手,握紧后无比柔情的对她说道。
她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目送他离去。
满足的回到自己卧房后,冷邵峰开始轻车熟路的处理自己身体各处擦伤,当包扎好那因剧烈冲撞戳掉好大片肉的左臂时。他内心感慨,只要能将凤柔挽回,就算丢掉这只手臂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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