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潮
东北大荒,十月就飘起了今年第一场雪。
高山之上,风雪猎猎。积雪已经积起了几米厚。这里人迹罕至,连动物的痕迹都甚是少见,唯有枯树纵横交错仿佛在风雪中张牙舞爪地起舞。
树林深处,有一处天坑。枝藤交错,掩住了洞口,让这个洞口几乎被风雪掩埋。洞口下的地面离洞口有十几米深,有动物不小心掉入洞内,定会一命呜呼,因此洞口正下方有数具尸骨,有动物,也有人——许是来深山探索的登山者不小心落入洞内。
细看,洞内有许多处拖行的痕迹,有干涸许久的,也有新的血迹顺着痕迹往洞深处延伸。
顺着痕迹走数十米,通道突然变得狭窄了起来,洞周围的土呈焦黑状,壁上隐隐露出错综复杂的暗红色咒文与符号。
这样的通道有许多条,交织在一起,好似一个迷宫,不熟悉的人一定会迷路。如果走对了,走出狭窄的通道,眼前就豁然开朗,来到一个巨大空间。这个空间大约呈圆柱状,中心是一跟巨大的青铜柱,柱上有金色的咒文。也许你有什么方法,打开柱上的机关,会发现——柱子是中空的,往里看,漆黑一片。往里一跃,你会急速滑动,并有失重感,在下坠的过程中,会感觉到温度的降低,越来越寒冷。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落地,就会看到这样一个宏大而又诡异的景象——
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大到看不到四周的岩壁。中心是一个巨型的碗状青铜祭坛,祭坛周围是水池,水池内是何物看不清楚,因为一根根粗大的冰柱纵横交错地布满了水池。处于最外沿的泥土和岩石,也因为温度过低覆盖了一层冰霜。祭坛内,一只巨大的,焦黑的生物盘踞着。其躯干蜿蜿蜒蜒,粗壮如柱,盘踞起来竟像一座小山。由于已经焦黑一片根本无法分辨其为何物,切周身混沌一片。更让人震惊的是,祭坛内盛的是血,巨物就躺在血池之中。这些血为何没有因低温而凝固?往巨物上方看,之前看见的那根青铜柱从头顶的土内伸出,分化为数根发散的小管,覆盖了巨物的整个上方,鲜血正从其中缓缓流出。
祭坛旁,站了几个穿戴了黑袍的人,或许是“人”。黑袍把他们的容貌和身形遮挡的严严实实。
这时,一只白首红身,与猫头鹰相似的鸟从洞口飞了进来,飞到了站在首位的黑袍人的手臂上,似乎在与他窃窃耳语
黑袍人身形一震,喃喃道,“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吗。”
“看来不能再等了。”他望向巨物,沉默了好一会,神情难测。
刚入十月,招摇市的桂花漫山遍野地开了。空气中弥漫着桂花香甜的气味。晚霞的余晖和城市陆续闪烁的霓虹交相辉映,一枚淡淡的弯月出现在与夕阳相对的另一侧天空,在青蓝的苍穹下朦胧。
在这座山城的地势高处,有一片别墅群。其中一栋别墅的别院中有一颗格外高大的桂树,让整个院子充满了沁人心脾的芬芳。散落的桂花星星点点地落在这片私人泳池,有那么一两朵如流星般落在泳池中少年的黑发上。
“啊啾!”望谛归感受到了一丝凉意,经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的头发微微卷曲,像一片黑海中的海浪,闪着浪花的光泽,携卷着的点点桂花像落入大海的星星。他眉峰如剑,稍微上吊的狭长眼稍,像挥毫撒墨留下的一道笔锋,绘出了浓重纤长的睫毛。笔挺的鼻梁侧面看宛如雕刻,双唇稍薄,嘴角有些锋利,稍带冷峻之气。他的瞳孔为人称绝,圆如满月,透如琉璃,像点缀了星辰的黑夜,深邃而又闪耀。盯着这双眼眸,会被深深吸引。
几缕头发被氤氲的水汽打湿,搭在前额。修长的颈下,有一颗乳白色的水滴状的玉,玉中有一抹红色,仿佛有一滴鲜血孕育其中。水滴顺着望谛归白皙而又结实的修长曲线滑落,八块腹肌若隐若现。一米八几的身高让他腰部以上都裸露在空气中,修长而有力的腿没入水下。
望谛归从小就开始练习武术与跆拳道,同时也兼修剑道与射箭技术,因此身体素质极佳,身材可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只要稍微打扮一番,走在街上回头率绝对很高。但望谛归不喜张扬,平常在学校也就是随便穿一些素色的衣服,再加上他有些近视,最爱戴一副老气的黑框眼镜,使得他的颜值大打折扣,最多也只能算一个简单清秀的小男生。一开始,学校里喜欢他这一卦的女生也有,有的姑娘找他搭话,他却一直淡淡的模样,对人家爱答不理,以至于他清高的名声在同班女生里都传开了,再后来很少再有女生和他打交道。
望谛归其实很聪明,但是他不爱学习,也不想学公司管理,继承爸爸的公司。他最喜欢的是看志怪小说,沉浸在奇幻的妖神世界,了解远古神话、千奇百怪的生物、探寻古今。在他心里,他一直相信那些神话故事一定有着现实依据,并非凭空臆想,那些描写的志怪生物,说不定也是存在的。他只想研究他感兴趣的事情,至于情啊爱啊的,他只觉得那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但是,他爸爸为了让他继承公司,强迫他大学报了管理类的专业,他不得已只能放弃历史学。然而,他还经常在课堂上坐在最后一排偷偷摸摸的看手机上的资料和小说。
“天气有些变凉了。”望谛归喃喃自语。
“谛归,吃饭啦!”一个声音喊道。
望谛归从泳池里爬上来,小跑进了屋内。
刚进入室内,食物的香气就压抑不住,直撩鼻尖。望谛归一路小跑来到餐厅,只见桌上已经摆上了三盘厚切牛排。黄棕色的外皮上撒了黑胡椒,已经被一切两半,露出内部透着淡淡粉红色的肉,打眼看就知道肉质一定十分鲜嫩。铁盘上铺的橄榄油还在高温下发出滋滋的响声,两颗对半切开的圣女果外皮在油花的浸润下已经打卷。
主位上,望谛归的父亲——望国安已经就坐。王国安已经四十过半,但依旧意气风发。干练的短发,深邃的眼眶,眼神刚毅。身形依旧高大,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唯有两鬓的几缕白丝和日益加深的法令纹昭示着他的年龄。
望谛归一个箭步冲上去——拉开了父亲右手边的椅子,待母亲坐下后,自己才来到父亲左手边的座位坐下。
这个女人叫安钰章,其实并非望谛归的亲生母亲。只见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款旗袍,肩上随意地搭着一块白色镶着金丝的披肩,长发随意的挽成髻,插着一根檀木簪子。岁月在她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痕迹,但积累了她稳重大气的气质。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但她眼中的沉静仿佛蕴含了她年轻时的无数个故事。
从望谛归记事起,母亲就不在他的记忆中了。他的父亲说,他母亲在他一岁的时候出了车祸,当时他还太小,什么都不知道。他生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就是他脖子上那块乳白色的玉。望谛归三岁那年,他父亲带回家一个女人,也就是他的继母安钰章。当时安钰章很年轻,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望谛归总觉得她很亲切,与亲生母亲很相像,即便他已经不记得亲生母亲的样子。实际上,安钰章对望谛归很好,望谛归时常想,如果安钰章是他亲生母亲该多好。于是,他对于喊继母“妈妈”这件事也没有太多的抗拒。然而,他的父亲亲口承认,安钰章与望谛归的生母相像有八九分,即便与望谛归本人也有五六分相似。因此在不知情外人看来,望谛归绝对是望国安和安钰章的亲生孩子。
“臭小子!怎么把我的活干了!”望国安装作咬牙切齿的看着望谛归。在家时,这位父亲也是一个愿意与小辈交流的亦师亦友的角色。
安钰章掩嘴轻笑。
“谛归,明天你还要去射箭馆吧?”安钰章转了个话题。
“要不要小王开车送你?”望国安问道。
“不用了爸,我骑车去就好了,又不远。”显然望谛归还没有驾照,毕竟离他成年还有几个月。
“骑车一定要小心呀。”安钰章关切道。
望谛归重重的点头,把一块牛排送进了嘴里。
一片其乐融融下,窗外夜幕彻底降临。今天的夜十分浓重,看不见一颗星星。侧耳听,淅淅索索的,不知有什么动物在鸣叫。院子里的桂树在秋日的第一阵冷风中瑟瑟。院子里种的植物们在这个孤月的夜晚,撒发着幽幽的光芒。
翌日,射箭馆内。
穿戴好护具的望谛归选了一个角落里的靶子,开始练习射箭。
十环;十环;十环;十环……
望谛归的每一箭都精准地落在十环的小圆内。这是他勤奋练习了快十年的结果,课后、周末,一有时间,他就会来到射箭馆。他之所以热爱射箭的原因在于,在箭羽射出之前,他都会在屏息中感受到超脱尘世的平静。
“你真的很厉害啊。”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望谛归放下手中待出弦的弓箭,转头看到一个栗色头发的姑娘。她杏仁般的眼睛充满了赞叹之色,闪着光,短短的脸,小巧的鼻子和嘴巴,是猫系长相。望谛归记得她,跟他是一个学校的,在抖乐app上有几十万粉丝,也算是一个小网红。半年前来到射箭馆,时常在账号上发布射箭的练习视频,望谛归曾经刷到过。
望谛归不知作何回答,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你可以教教我吗。”这个姑娘眨着眼睛问。她来射箭馆半年了,进步却很慢,现在基本停留在平均五六环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天赋,但不想就此放弃。她刚刚观察了望谛归一段时间,发现他技术十分高超,让人由衷赞叹。刚刚她一边盯着望谛归一边暗暗疑问:“奇怪,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看着望谛归白皙的、雕刻般的侧脸线条,“这人好像还有点帅”
这个姑娘语毕,不少视线投了过来。望谛归暗暗皱眉。这个射箭馆内,对这个姑娘有好感的男生应该不在少数,甚至不乏追求者。如果答应了她的请求,在馆内一定会树敌,那以后的日子岂不是不能这么安心地练习了
望谛归思索了好一会。在这段沉默的时间里,这个姑娘开始感到有些尴尬,心里默默抱怨:“早知道这是个闷葫芦,刚刚就不找他了。现在大家可都看着我呢好尴尬”
“喂!小子,人家女孩子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这时,一个染了黄发寸头青年从人群中走出来。他个子很高,耳朵上的金色耳钉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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