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外？
一幕又一幕割裂的画面不断呈现，从无奈到希望，再从希望到失望，最后跌入更深的谷底。
不对！
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苏旻感觉有人在刻意带动着自己，让他不得不跟着记忆轨道行走。
而这些记忆就像是一个个支离破碎的玻璃瓶，苏旻看不见被破坏前玻璃瓶装着什么，只能不断地感受这些肆意泛滥的情感。
直到最后，他又回到了病房的场景。
呼吸也跟着平稳下来了。
这个时候的周齐安跟之前看到的样子不太一样，医生已经给他做好了伤口处理，周黎蕴不知道在哪。
这时门外响起了女孩的声音，是周黎蕴在跟人说话。
另一个声音也很熟悉，是个年纪要小些的男孩在讲话，苏旻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
周黎蕴在跟小男孩道谢，似乎在感谢他付了医药费。
小男孩则一直在推脱周黎蕴想要还钱的请求，还不肯告知送钱的人是谁，见劝不动周黎蕴，就跑开了。
只听见慌忙的脚步声。
再次睁眼，就是熟悉的天花板了。
苏旻感受到四肢的僵硬，轻哼了一声从床上支撑起来，身体除了疲惫已经没有别的不适了。
房间门大开着，但是只有他一人。
苏旻朝屋外走着，看见对面宋铃的房间虚掩着，远远地好像听见金俞在跟人吵架。
苏旻走到门口，正好从门缝里可以看到金俞背对着自己在跟宋铃讲话。
“我不管你为了帮谁，别让苏旻再做什么奇怪的入梦仪式了！”是金俞愤怒的声音。
宋铃不急不躁地回应，“你很关心他？”
听到宋铃的话苏旻立刻竖直了耳朵。
“是。”斩钉截铁地回答。
苏旻激动地差点一个踉跄摔到门上，害怕被发现偷听赶紧离开了门后。
“他走了。”宋铃拿着茶盅，不紧不慢地晃着。
“什么？”金俞明知故问。
“你不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吗？”宋铃终于放下摆弄的茶盅，“我只是说客人要来了，可没说要让他继续做什么。”
金俞被人看穿后很不自在，故作镇定地撇过脸，“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其实你不用这样他也会很信任你。”宋铃无奈地摊手。
“？”
“有些事情确实是毫无理由的。”
“？？”
“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哦。”
见两人走了出来，苏旻故作镇定地坐在椅子上，手里举着一本宋铃随手放在桌上的书。
“你喜欢看这个？”宋铃的声音传来。
“随便看看。”
苏旻把书合上，这才发现书封面写着：人性与金钱。
“看明白了吗？”宋铃顺手拿回了书。
苏旻摇头，他根本就没看。
“不说这个了，这次你不问问我看到了什么吗？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苏旻立刻想起正事来，不知道醒过来的周齐安会不会再去赌场。
没想到宋铃却耷拉下睫毛，丧气地说道：“不用了。”
苏旻和金俞都疑惑了起来。
宋铃接着说：“周齐安死了。”
两人瞪大了瞳孔。
“死了？”
苏旻想起不久前看到的周齐安，他已经被处理好伤口，看起来不像生命垂危的样子，周黎蕴的反应也很平静。
“你怎么知道的？”金俞问道，虽然这一晚上他都陪在苏旻房间，但是他很明显没有感觉到有人出了门，宋铃也应该一直待在自己房间。
宋铃没有回答。
苏旻又问：“不对，我在记忆里看到他明明没有大恙，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
“我知道的时候也很诧异。”宋铃叹气，“没能帮到他。”
苏旻和金俞都有些失落。
或许周齐安对他们来说只是个不熟悉的陌生人，即使苏旻进入过他的记忆，也很难说有多大的共情感。
只是忍不住的觉得有些无力。
苏旻抬头看向门口的木色门框，“黄金四号房”的金牌子就在那后面。
他开始下意识地寻找起自己做事情的意义，百物书的指引，究竟是什么？
纤长的手指放上了他的小臂，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苏旻看向手指的主人，明明安静的空气中，金俞的发丝却仿佛被微风吹拂着，那双眼睛像空灵的月色，明亮却又黯淡。
“我想去看看周黎蕴。”苏旻望着金俞的眼睛，在询问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
金俞拉了拉他，指着外面，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宋铃开口道。
金俞朝宋铃点了点头，“走吧。”
苏旻得到同意后把胳膊轻轻地抽离出来，然后反手牵住了刚才抓住自己的手掌。
金俞想说什么又打住了，干脆任他牵着。
两人走过老人身边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铃兰花香味。
宋铃告知两人周黎蕴可能会在的地方，他们都找遍了也没有见到人。
“他不会想不开吧？”金俞看着干净的病床，周齐安早就不在了，周黎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过不到一天，周齐安就不见了。”苏旻不知道禹城是怎么处理死人的，“周黎蕴一个小女孩这么快就把他哥哥带走了吗？”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苏旻赶紧走上前询问，“你好，这里的病人去哪了？”
护士上下打量了下苏旻和他肩膀上的花，然后看了看墙上的钟，“两个小时前就出院了。”
出院？难道不是在医院去世的？
“活着出去的？”苏旻问道。
护士瞪了他一样，觉得这小伙子长得挺好看，说话没头没脑的。
金俞赶紧补了一句，“我们是他的朋友，以为他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有些担心，不过没想到来晚了。”
护士有些看呆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小孩，说话还温温柔柔的，感觉疲惫了一天的身心都舒缓了下来。
“别担心了，他就是伤到了腿，不过本来医生是建议他多住几天，他自己非得折腾着要住院，也不知道是担心什么，我看他家属都给他预付了一大笔住院费用，还非得拿出来。”护士刚才目睹了整个情景，刚好把内心的不解说了出来。
“他拿着钱出院了？”苏旻问，“他腿断了怎么走的？”
“家属推着轮椅走的。”护士回答道。
苏旻看向金俞，“他妹妹带他走了？”
护士听见苏旻的话，疑惑道：“不是弟弟吗？”
“弟弟？”
周齐安哪来的弟弟？
“对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护士的话让苏旻一下子想起了周齐安记忆里的那个声音，对！那个给周黎蕴送钱的小孩！
周齐安的死太蹊跷了，如果不是在医院，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被人带去了哪里？周黎蕴又去了哪？
“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苏旻抓着自己的衣袖。
“去周黎蕴家里。”金俞拍了拍苏旻肩膀，跟护士道了谢后两人就朝那栋公寓走去。
“门没锁。”金俞敲了门后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窗户好像也没关，门一下被风吹开了一半。
一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是送发卡的男生。
对方看到门口的两人后互相都很惊讶。
“你是周黎蕴的同学？”苏旻先开口。
男孩点了点头，同时认出了苏旻和金俞，“你们是那天在那个客栈里的人？”
“我不是故意进来的，我在门口喊了好久，发现没人应，门又开着我担心她在里面出事了才进去的”男孩赶紧解释道。
苏旻并不关心这个，“周黎蕴不在家？”
“不在。”男孩有些气馁道，“而且家里乱七八糟的，我也找不到她。”
苏旻随着玄关的方向望进去，里面像是遭遇了洗劫一般，客厅中央还倒着一架轮椅。
他散布并两步跨了进去，金俞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轮椅”苏旻蹲着查看轮椅，结合房间的凌乱来看，很像经历了一场搏斗或者反抗，“你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吗？”
苏旻问男孩。
“是的。”男孩看着这两个比他高一截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回答，“周黎蕴今天没来上学，我有些担心不是，是老师担心，让我来看看！”
苏旻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身旁的金俞，“他很可能在这里出事的。”
男孩听到出事两个字，立马慌乱起来，“周黎蕴她怎么了？”
苏旻想起记忆里这个男孩的举动，突然意识到他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我们说的是她哥哥。”
金俞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对还背着书包的男孩说道：“你快回家吧，我们是她亲戚，到时候会帮你转达你来过了。”
金俞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现在没有精力去照顾别人。
男孩只好不舍地离开了。
“这个图案是不是有些熟悉？”苏旻指着轮椅上的一张贴纸，他们在夜街闲逛的时候有栋大楼上就贴着这个标志。
“应该是地上的贴纸，无意中被沾到了。”金俞也认出来了，“但是这家贴纸在哪里都会出现。”
“夜街现在开始了吗？”苏旻望着亮起的街灯。
“十月四，今天会提前开夜街。”金俞后背发凉，“两个小时前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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