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房
经历了这一番问话,两人还是未坦诚相见。
裴锦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前日小殿下萧玉昭说是丢了一件玩意,随后被他自己捡到,那是一个木头雕成的小兔子玩偶。虽是木制品,但摸着不扎手,摸起来顺滑雕工精细,那竟然还是萧长临自己手刻的。
他忽然有些想捉弄萧长临。
趁着萧长临刚闭上眼,裴锦衣嘤咛了一声:“太子殿下……”
“嗯?”萧长临睁眼,浑身抖了抖。
要命了,这种声音他怎么会发出来,实在是好奇!萧长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咳了咳,还是选择转身看向裴锦衣。
一旁的人眼神晦暗不明,裴锦衣问他:“殿下是不是会雕工?你弟弟的那个小兔子,是你雕的麽?”
“嗯,是他十二岁时送的生辰礼物。转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是他还留在身上?”其实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他平常不怎么留在皇宫里,因为萧玉昭心智受损的缘故,许多人都不愿意跟他玩。
也就是小时候,唯一对萧玉昭好的只有萧长临一个,不过又不常年在他身边。
后来想了想,萧长临就给了他一个小兔子玩偶。
其实萧玉昭并不属兔,但那时候想雕个兔子,完全是他刚学会这个技术而已。
听完以后,裴锦衣终于明白了。他嗯了一声,随后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不过他这么突然问,饶是萧长临也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试探性的抛出来个引子:“锦衣……也想要么?”
“可以吗?”裴锦衣声音瞬间激动了。
萧长临点头,这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难的。只不过小兔子没有技术含量,他要送一个自然得特殊的。萧长临想了想,这会儿还忘了一件事:“我只给父皇母后看过你的生辰八字,我还不知道……你属什么的。”
“蛇……”裴锦衣朱唇轻启。
他笑了笑,对他不记得的事情并不在意,忽然开了个玩笑:“殿下知道我属蛇,会不会害怕呀?”
“俗话说,艳若桃李,心如蛇蝎【1】。”他笑的毫无心机,声音倒是单纯无害。
“虽然说的话挺衬你的,但你性格完全不搭边。”萧长临答应了下来,考虑了一会儿,“木头做的没有质感,我用玉雕吧,给你打个镯子,上面再画一条金蛇如何?这样,正是你的属性。”
虽是不知那玉镯上画个金蛇会不会影响美感,但这终究是萧长临的心意,裴锦衣果断说了声好。他自然是想要的,但又装模作样的说道:“会不会太麻烦殿下了,你又是画画还要雕工,平常……怎么来得及。”
虽是体贴,萧长临自己也知道最近身上这活是越来越多了,但那有什么办法,自己答应娶的太子妃,哭着也要让对方满意。他叹了口气,淡定道:“无妨,这些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远比战场杀敌容易多了。”
毕竟,那可是生命的挑战。
稍有不慎,背后所担任的就是一个国家的责任。
两人这晚说了许久的话,白天裴锦衣自然而然的就睡迟了。
昨个青芜病了,今天她才过来,早上还是不知道情况的过来想喊公子起床。然而裴锦衣被叫醒了还有些愠怒,他抬眼将青芜打发走了:“我再睡会儿。”
青芜不明所以,平常公子可是很勤劳的,今个怎么如此懒洋洋?
但他的命令,自然是乖乖听话。
青芜认命的在门口等待,刚好碰见了昨天服侍太子妃的丫鬟阿丽。两个丫鬟离门口走远了些,站在走廊那互相说着话,青芜问道:“太子妃最近都睡的很晚么?”
阿丽一想到这脸色还有些红,她还没嫁人也没个喜欢的,黄花大闺女,问起这个来自然是羞涩的。阿丽但也知道些男女之事,便说道:“昨个我去伺候太子妃洗漱,那床下全是凌乱的衣服,都是太子和太子妃的,都没来得及收拾。”
“他们两人感情真好,昨天晚上,恐怕太子又去折腾太子妃了罢!要不然,能起不来么?”阿丽说完,整个脸颊都红了,还左看右看周围有没有人听着。
一旁的青芜心里咯噔了一下,内心惶恐!
太子和太子妃……已经行了夫妻之礼?
那公子可怎么办啊,这不就是委身于太子,还真成了对方的人了么。她心里又迷茫和伤悲,可怜裴锦衣半生孤苦,为什么生来要遭受这样的罪。
他本该无忧无虑与父亲一同行医救人,只因美色误人,先是引公仪肃为他痴情而发疯发狂,后又是强行入北越成为太子妃,这一生真是飘零又惨淡!
难怪自古说红颜薄命,怕的不是女人红颜薄命,就算是男人也同样!
怪只怪他们都生了一副太好的皮囊,自身本无错,可若是让别人为之痴狂的话,那才叫顶罪了!
那边裴锦衣自个睡的正香,却没想到外头的青芜愁得皱纹都要长出来了。待他起身呼唤青芜进去,这才看见那丫头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惹得他不明所以。
裴锦衣穿完衣服洗漱完毕,正吃着早点,一旁的人那耷拉的神情终是让他有所怀疑。
他淡然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想说什么就说。”
青芜终是问道:“公子……与太子殿下同房了么?”
倏忽间,裴锦衣手上拿的糕点掉在了地上。一旁的人连忙捡起丢了出去,待青芜回过头来,才看见她家公子正襟危坐,声音倒是凌厉:“原来你为我担忧的是这件事。”
“我可以告诉你,还没有。”裴锦衣声音很冷漠。
但他同时也在告诫青芜:“丫头,你还是没有学会既来之则安之。我现在是还没有,可以后要是有了,也不必大惊小怪。我和他是名义上的夫妻,那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迟早还是有那么一天。你太急躁了,这样可不好。”
青芜连忙低下头来,说了声是。
公子比她想的豁达,也比她想的能隐忍。从他身上看不出悲伤,没有任何欲望,好像本该做那样的事一样。这无疑,是最能迷惑人心的。
裴锦衣重新抿了口茶,淡淡道:“我昨个与太子说话说太久了,这才感觉困倦。可那是重要的事,自然多问了些。”
“你说,我该不该做蛇蝎呢?”裴锦衣说完,唇角渗出了一点红色的汁液,青芜恍然觉得,那天的裴锦衣又好像在眼前了。
他总是能给人露出脆弱的一面。
“只要公子想,什么都可以。”毕竟,青芜本身就听命于裴锦衣,两人流的……也是南凌的血液。
得到了肯定,裴锦衣心中说了声好。
短短几日,凌荣那边也已经做了所有的安排,婚事定在了月中。似乎是挑选的急,但不得不选在这个日子,否则明年年初大军即将再次前往边境,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听说将军府这阵子很忙,张灯结彩,还得张罗婚事,和皇室里的亲疏远近,王皇后也对这挺满意的。
其实早在太子成家以前,王皇后最希望太子与丞相之女结亲,可当时萧长临总是三番五次推拒,这也就是为何迟迟不肯成家。后来娶了裴锦衣以后,丞相之女那身份断然也是不能做妾的,王皇后觉得亏欠,自然也想为她谋个更好的夫君。
这才将目光放到凌荣身上。
可被许多人阻止。
如今凌荣娶了重氏女,那可真是省了不少心。
至此,北越两个儿郎都已成家,听说可没少把其他女子急坏。
筹备婚事的时候,萧长临却是把那个玉镯给雕刻好了。原本裴锦衣觉得他也为凌荣的婚事做准备,谁知这几日竟然是帮着自己做了。一时间心里头有些暖意,便笑着接下:“殿下的手艺是真的不错,好漂亮。”
“这几日我哪都没去,专门跑去观察蛇的形态了。一条直线画出来定然不好看,我便去请教一个人去了,这才将最好看的弄给了你。”萧长临将那玉镯给递到了裴锦衣的手上,刚一触摸,裴锦衣就看到他手上有两道伤痕。
似是被尖刀划破,细细的血痕,如今才刚刚结痂。
裴锦衣连忙捧着萧长临的手没让他走:“这是怎么回事?是为我雕刻时弄伤的麽?”
“不要紧,这点伤算什么。”萧长临手上茧倒是挺多,他身上也有刀疤,从来没在意过。如今裴锦衣的嫩手抓着他那粗糙的大手,这可真是浑身不自在!
要他说,自己这手摸那些冷冰冰的兵器可以,怎么这会儿摸了个细皮嫩肉的手,却没那么舒服了呢。萧长临觉得有些怪,但心里头还是挺美的,他喜欢看裴锦衣开心的样子。
萧长临将手抽出,不给对方仔细端详,自己掌握主权:“我给你戴上吧,这也算是我们新婚后,我给你的礼物。”
他笑了笑,低头将那玉镯仔细的戴在了裴锦衣的手腕上。
裴锦衣很瘦,手腕自然也比他细了一圈,两个人肤色对比过于明显。不是萧长临太黑,而是裴锦衣自己本身太白了,所以衬的尤其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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