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亲吻
裴锦衣自然是很喜欢这个礼物。
但眼下,他更关心萧长临手上的伤口。他起身从房间里的橱柜拿出了自己的药箱,刚一打开,里面就是各种药草香气。有一个味道,和先前萧长临闻到的那种颇相似。
萧长临乖乖坐在了凳子上,看着裴锦衣给他忙活。
裴锦衣将那箱子全部拿了过来,翻找出两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些药膏,细致道:“这是我父亲特制的祛疤药,只要坚持用日后就会慢慢消退。殿下,我帮你试试吧。”
祛疤药?其实萧长临并不需要祛除,他无所谓的说道:“不是说男人身上还是得有点疤痕才好看么?我背上那些伤口,都好多年了,去不去掉也无所谓了,我都习惯了。”
“你……会嫌不好看么?”萧长临问了问。
裴锦衣摇头,但还是拿着萧长临的手给他涂抹了点,还仔细揉搓了下:“不是嫌殿下不好看,只是疤痕在那里,日后我若是瞧见了,难免要心惊胆战。若是能给殿下恢复七八成,也不会这么……害怕。”
“好吧,你害怕的话,那就去掉。”现在太子家里,管事的毕竟还是裴锦衣,萧长临心想家里有个人管也是不错的。他就这样任凭裴锦衣给他的手上完了药,自己也爽快的脱掉了衣服。
随后,一副精壮又充满男子气概的后背就这样暴露在裴锦衣眼前。
太子背后这些伤口,大约是日积月累的伤,有剑伤也有其他伤口,总之疤痕纵横交错,两道最大的伤口都在肩胛骨。裴锦衣手颤了颤,将药膏附在那上面,缓缓问道:“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年少时曾与许多人交手,难免有失手的时刻。如果不经历那些,也不会成就现在的我。”萧长临还是很得意的,并没有当时的痛苦。
“这道伤……是一位也勇猛无双的人交战所得,对方善使长剑,我躲避不及就成这样了。”他叹了口气,现在想想那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说这几年应该在自己的国家混的风生水起吧。
给他涂抹完所有药膏,萧长临便说:“这几天光顾着给你打玉镯了,凌荣给我留的一堆要过目的全给我搁置了,孤先去书房了,中午饭就不来吃了。不用等孤。”
他匆匆忙忙穿上衣服,惹得刚才还想说一番情话调戏太子的裴锦衣又收了回去。他很想笑,太子到底是懂情还是不懂呢?明明像个白痴,却总又能将真心抛之对待,他那日只是随口一说想要那样的礼物,没想到这人就赶工做了那么久。
手上的玉镯不仅尺寸合适,而且上面画的那条蛇的确栩栩如生,一点也不突兀。裴锦衣心想,就算不要玉镯,拿一个小挂坠到脖子上也是极好的,可太子还真给他打造出了一只玉镯。
他笑了笑,决定这玉镯自己睡觉都不取。
转眼间,婚事将近。
皇后与皇帝自然是不出席的,送上祝福就可,但太子和太子妃被邀请到了将军府,按照礼数是要从早吃到晚的。裴锦衣这是第二次经历喜事,第一次是自己,现在又是看着别人。
时光过去的太快,他自己都不知道。
和萧长临一同被请去坐上宾时,裴锦衣心里都是不太镇定的。闹了许久,终于来到了拜堂环节,他也见到了那位重姑娘,果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身材窈窕动人。
只是这场婚礼唯一不同的是,两家都有高堂。
而裴锦衣当初和太子成亲,连一个高堂都没有。
他有些感伤,看着这对新人三拜,最后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午间敬酒,萧长临这时候还没有醉,他拉着裴锦衣的手给这人贺喜:“凌荣,此次成亲后就是真正的大人了,肩上重任多了。还望你二人和和睦睦,以后能白头偕老。”
“太子殿下说的是,凌荣也祝太子与太子妃恩爱长久,永伴一生。”两人也不知是客套还是发自内心,总之神情都有些微醺,这才碰杯直接说了句,“干了!”
将军府的午宴十分郑重,但到了晚上,那却是可以称得上是随意。
晚宴的地址全部在外头凉亭之下,沐于天地之间,这时候来喝酒的便是整个军营里的将士。裴锦衣知道,这算是中午和晚上两场,中午请的全是礼数,亲戚朋友以及官场上的人,而晚间……才是凌荣和太子真正想见的人。
他们那些将士终于是把酒言欢,豪迈壮举,最后终于是尽了兴。
午时萧长临还没有那么醉的,可到了晚上,他已经有些站不住脚了。眼见着太子还在强撑着跟别人灌酒,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裴锦衣便上前拉开了这人,忙道:“别喝了,跟我回去。”
“孤没醉呢……再来一杯。”他起身笑着,还想与旁边的人碰杯。
裴锦衣硬是扯着他衣服:“太子殿下!你要再不回去,以后可别回来了。”
此话一出,一旁的人酒醒了大半,纷纷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没喝醉的在这看戏,已经喝醉的还不怕死的添油加醋拱火道:“太子妃,太子好不容易和弟兄们畅饮一回,管束的太紧还有什么乐趣!要我说,男人越是管心越野,也许你放他……”
“你还敢说?”裴锦衣跟他们又不熟,远没有萧长临对待这些人那般客气,只冷笑道,“这是将军的新婚之夜,酒过三巡即可,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不着急,新娘子不着急么?我且带太子先走了,你们和将军,自个好自为之!”
他哼了一声,领着青芜一同扶着萧长临远去,上了轿子。
太子妃和太子走了,那句话在其他人也都听进去了。说的也是,今个新婚之夜,差不多得了,也该放凌荣回去洞房了。他们几个全都嘿嘿一笑,这才全部道别,至此,热闹了一天一夜的将军府总算归于平静。
而回去的路上,萧长临靠着窗,脸色微醺,但好歹算老实。
裴锦衣在心里想着,回去要给他准备醒酒汤,还有一个高枕,否则夜里要是吐了就麻烦了。萧长临身上不是很好闻,到时必须得让个下人给他剥了洗了才能上床,否则免谈。
这么忧虑着,萧长临忽然抱着一旁的轿子,郁闷的说道:“孤看将军挺开心的,为什么孤当初成亲时没有那么大的喜悦……”
他声音真挚,有一种透露出来那种很浅的忧伤。
一旁的裴锦衣心沉了一下,随后自己也很无奈。是啊,今日将军府上的热闹,越发衬得先前成亲时两人的寂寥。他们那两人才算是真正的门当户对,而自己和太子,终究没有缘分罢了。
裴锦衣咳了声,想问问醉酒的人会不会有意识:“殿下,那你伤心吗?觉得娶了我,是不幸?”
“哪有。”萧长临说着说着,身体有些摇晃,随后吭哧一倒,整个人倾斜在了裴锦衣身上。
他直接按住萧长临,对方继续说道:“孤没有觉得不幸福,锦衣他好体贴,养在家里……也不亏。有个人关心我,这就够了。”
“仅仅只是……不亏?”裴锦衣将萧长临扶正,最后那人还是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萧长临似乎沉思了会儿,然后又说道:“是不亏,他们好多人都说,我娶了个美人呢。”
这样的评价,裴锦衣没有泛起什么涟漪。
本以为就此作罢,没想到萧长临忽然又说道:“刚才有个人跟我说,凌荣今晚上也要洞房花烛了,我们两个都娶妻了,他还是个光棍,很羡慕……”
“?”裴锦衣回头望着昏昏欲睡的萧长临。
萧长临砸吧了下嘴,好像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哎,孤还什么都没尝到呢,跟光棍也没区别。我还以为我原本不想的,但后来成了亲后发现,有时候……”
“倒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法。”萧长临说着,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的呓语逗笑了裴锦衣,这人醉酒了还真像个小孩,先前还没发现,这会儿倒是什么都给吐露出来了。俗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甭管别人是不是真言,但萧长临一定是真话。
裴锦衣想了想,望了望旁边看起来快要睡着的萧长临。
趁着对方此时不知道,裴锦衣上前,用嘴唇碰了碰对方的双唇。没有多余的动作,仿佛只是在他唇上扫了扫而已,随后又往下压了一下,就当是一个亲吻。
他自己也没经验,于是又退下。
而恰恰此时,轿子已经来到了东宫。
两人被扶着下轿,偏偏此时萧长临又有了一丁点意识,但还是不清醒:“哎……孤怎么就回来了。”
“回去让他们带你去洗澡,我去给你熬汤。”裴锦衣扶着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迷迷瞪瞪的萧长临全程被人扶着,最后和裴锦衣分别时,他如梦初醒般的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刚才那冰冰凉凉的触感,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裴锦衣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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