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悔
萧玉昭终是得偿所愿的坐在了太子旁边。
但他偏偏不懂眼色,拿了个凳子,直接横在了太子和太子妃中间。
婉贵妃在那看着,差点没背过气。她是生怕萧玉昭给太子两人添麻烦,但在皇帝眼里看来,他这个小儿子虽然心智不全有所欠缺,但到底是亲生骨肉,心里也是疼惜。
虽然以后地位名分萧玉昭一个都拿不到,若是有人愿意宠着他,也算兄友弟恭了,他也没什么遗憾。所以,萧玉昭去粘着萧长临他心里是高兴的。
起码,萧长临是不会伤害这个唯一的弟弟。
虽然他凑的特别近,显然是挤着坐的,一旁萧长临却暗暗不爽。但他不爽,裴锦衣却很温柔,动手给他面前放了两块糕点,笑说:“饿了吧,是不是要等很久?”
在萧玉昭懵懂的心里看来,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从前的太子如此,现在的太子妃也是一样。这会儿人已经全部坐满了,皇室里另外两位公主就在他们对面坐下,却是不曾多言。
宴会上,舞女的裙摆翩翩起舞,那些艳红的衣服宛若朝霞,衬得就是年三十的喜庆。众人欢笑饮酒,这是好不容易的一家团圆之际,自是要尽兴一番。
萧玉昭一手吃着糕点,眼睛又在众舞女之间看了几眼,嘴里还哼了句。
裴锦衣起先以为他是觉得好看,便由着他去看。自己吃了点东西,一旁萧玉昭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嫂嫂,她们没你好看。”
一旁的萧长临掐了一把萧玉昭的大腿,然后将一口糯米糕塞进了萧玉昭的嘴里,笑骂:“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他还想揪耳朵,一旁裴锦衣摇摇头:“你就让他坐在这吧,要不然他去麻烦自己母妃,也惹得皇上那边不安宁。”
几人的视线往皇上那里看,只见皇帝坐在那,和皇后和贵妃谈笑风生。明明是一个男的,身边几个女子,但看着还其乐融融,皇帝这一职果真是把多情种演到极致了。
萧长临没说什么,低头碎碎念:“孤的位置都让给你了,玉昭你可真是会挑位置。”
他在这说着话,一旁的裴锦衣却忽然问道:“殿下将来也会这样吗?”
萧长临竖起了耳朵,没听清:“什么意思?”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萧玉昭,说话时还恰巧歌舞奏鸣,萧长临当然是没听到那句话。裴锦衣摇摇头,淡笑了下,随后无所谓的说道:“就是多娶几位女子,从不争风吃醋,岁月静好呢?”
他说完,好像懵懵懂懂。
这时萧长临肯定摆手拒绝,连忙撇清关系:“此时说这些还太遥远,孤现在刚与你敞开心扉,锦衣不要怀疑我了。”
两人说完,又笑笑,目光重新投入到舞乐之中。
节目一场一场的换下来,到最后官员也慢慢离场。宴会内剩下的自然就是皇宫里的那些人,正值除夕之际,也是叙旧的时机。王皇后与凌荣的母亲乃是亲属,这会儿她带着那老妇人在一旁说说话。
于是乎,王皇后那边聚集了许多的女眷亲属。
但她们没走远,就坐在一旁的长桌上聊天而已。
从裴锦衣的耳朵里听来,王皇后无非是与凌老夫人谈一谈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她儿子如今建功立业,也娶妻成家,凌将军在天之灵也能高兴了。总之全是一些家常话,裴锦衣听了无趣,便一直没插口。
最后说到开心时,又给凌老夫人倒了酒,连同她儿媳妇重景月也倒了一杯。
这回,凌老夫人却推辞了句,眼神是藏不住的笑意:“皇后娘娘,景月今个可喝不得。她啊,有喜了。”
王皇后瞪大了眼睛,随后连忙放下酒杯,倒也没什么架子:“那就恭喜老夫人了,如今是不是月份还不大,不敢说?”
后宫女子先前有个俗语,前三月是万不可暴露给任何人的,怕惊动了孩子。如今重景月嫁进来还不到两个月,这身子骨可真是好福气,马上就给怀上了。
裴锦衣心中却大骇。
凌荣……的速度这么快?
他与萧长临成亲都多久了,前几日还不是他主动才索了个吻,否则现在萧长临还是个初吻都没用出去的人!那厮凌荣成亲不久马上就有了孩子,这让太子的面子往哪搁。
当然,别人也不清楚太子的面子,毕竟裴锦衣也不会生,他们有没有做什么,别的人也不知道。
果然,此时裴锦衣再去看萧长临,对方果然眼神都黯淡了。
萧长临的目光有些许挣扎,最后看起来整个人都蔫了,坐在那闷闷不乐。裴锦衣心想,现在大约是时候了,该勾引太子……尝一尝情爱的滋味了。
他做了这决定,但此时萧长临还不知道,也发自内心的给凌荣送去了祝福,陪他在那喝酒。
两人原本还黯然神伤,王皇后此时还火上浇油了一番,兴许是看到别人都快要抱孙子了,她也急得慌。就算此时还在宴会,竟也出口直接问裴锦衣和萧长临:“明年太子也该想想纳个侧妃了,锦衣你为男子之身,你自是知道的。”
“臣妾知道。”裴锦衣应答的快,但面上的表情在萧长临看起来肯定是不情不愿。
一旁太子的内心在挣扎。
前不久才刚得了准许,才刚刚与锦衣约定好一生都要钟情于他,如今反悔他肯定是觉得自己辜负了。罢了,眼下那些话在父皇母后面前不能说,还是回去再哄一哄吧。
他无奈的转过头,裴锦衣也在听着王皇后说教。
王皇后还是安抚了他几句,好像还在给他做心理疏导:“你虽是男子,但也要懂得日后为一宫之主的气量。自古君王身边就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的,太子对你有情,也不会辜负你。打理好六宫,就算那些女子争风吃醋,却是不敢与你作对的。你的身份如今有目共睹,对皇室有功,长临他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但娶妻纳妾也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身为太子,自然是要为皇室开枝散叶。”
话里话外,就是说他不能小心眼,也不能阻止太子日后会纳妾一事。
大约是知道皇室子嗣薄弱的原因,如今王皇后定是铁了心要萧长临多多纳妾,日后再也不用面临如今北越皇室的苦楚。可到底萧长临心中也有不悦,只是一直隐忍着没有直说。
晚宴上,面对王皇后的说教裴锦衣自个是不能说不的,他只能被迫全程听着这几人分享经验,交流如何育人的话语。
终于,最后子时皇后与皇帝才摆驾回宫,萧长临这才带着裴锦衣一同起轿走了。虽坐在一个位置,但裴锦衣始终不说一句话,好像闷闷不乐。
他垂眸望着窗外,一旁萧长临酒有些上头,但也保持清醒。
萧长临试探性的伸出手碰了碰他,颤问道:“锦衣,你生气了么?”
“没有。”他叹了口气,裴锦衣有些无奈,“我哪有资格生气,我管不到太子的事。”
萧长临其实自己不敢做出保证,他也学不会什么迷惑裴锦衣一时。日后的事情说不准,他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自己一意孤行也不是办法。
但裴锦衣也没有那么的执拗,他好像放松了条件,回头望着萧长临:“殿下只需答应我,永远站在我这边就足够了。”
“好。”萧长临答应的毫不犹豫。
回了东宫,裴锦衣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他虽是沉默,但之后去了床铺上也照常等着萧长临。太子此时有些忐忑,动作便慢了些,那张俊脸有些怯意。
虽是重新上了床,但吹灭烛火间,萧长临发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的可怕。
快到了一种心慌的地步。
他怕自己辜负了裴锦衣,面对他,心里又愧疚又歉意。
可是愧疚要如何说起呢?原本就是因自保才与他入了东宫,为何此时,萧长临自己先觉得亏欠了呢?好像这样的美人,无论是在南凌皇宫,还是在北越皇宫,都逃不过同样的命运。
原以为……两人总要有些不同的。
萧长临不想做公仪肃,他那亡夫,怎么能和自己比较。
躺到床铺前,萧长临都想不明白。他想闭上眼睛,此时室内一片寂静,昏黑的房间内什么都看不见。而卧房外,隐隐还有烟花的声音。这个年夜,还在继续。
萧长临出神间,胸口忽然被人趴了上来。
他刹那间睁开双眼,裴锦衣长长的发丝垂落在他胸前,那人黑夜里的容颜看不真切,但萧长临知道……应该是极美的。
裴锦衣望着他说道:“殿下,我喜欢你对我好的样子。”
此时,萧长临没有应答。
裴锦衣说着说着,手指轻柔的扒开了萧长临的衣服,动作间,话语还在继续:“我不能保证以后,但只要此时,殿下心里想的是我,那就足够了。”
话毕,萧长临终于是忍受不住,伸出手猛地抓住了对方作乱的手腕:“锦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裴锦衣忽然笑了,浅浅的一声。
萧长临眼眸变暗,再问了一次:“若你想好了,以后可就是真正成为孤的人了,生死与孤绑定,你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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