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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欢喜


皇后的身子僵在那里,如同雕塑,许久,她只是轻嗯了声,太子不满,继续问着,“母后,你回答我,你看着我说。”

        皇后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转向太子,冰冷的瞳孔望着他,“踉儿,是母后的错,应该将银子拿给你用,不然你也不会打赈灾银的主意,母后对不起你……”

        皇后说着眼圈通红,泪水流出,楚踉沉思着,他明白,母后的话虽是假的,眼泪与对不起却都是真的。

        他挺直身子,眼神淡漠,似若冰霜,坚定的说道,“父皇,儿臣认罪,是儿臣指使周全盗窃赈灾银,丧尽天良,不配为□□太子,也不配做您的儿子,望父皇责罚。”

        一字一句坚定如磐,悲惨凄凉,憋在楚踉内心,回荡在宫殿之中,外面天色灰暗,殿内已燃了灯烛,绚烂明耀,却照不亮漆黑的角落与死寂的心。

        帝皇急怒之间,拿起桌上的砚台就向太子砸去,面前所有的东西都成为了他愤怒的工具,林序急忙在一旁招抚着,殿下众人只是跪下道,“帝皇息怒。”

        “来人,将太子押进刑法司,太子楚踉无才无德、不仁不义、骄纵不羁,于父不孝,于母不慈,于天下百姓不治,寡人今日废黜太子,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说情。”

        殿内一片死寂,无人敢言,只有太子绝望的声音说着,“儿臣谢父皇。”

        ……

        李嬷嬷早就守在殿外了,见到楚钰走出,才走上前来,“殿下,太后有请。”

        楚钰迟疑了片刻,正要与李嬷嬷去往太后的菊园,身后帝皇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太后腿疾药石无医,让张道士跟着去瞧一瞧。”

        “是,父皇。”

        夜色澄明,烛火点亮,威严盛重的城墙更显压抑,楚钰与张道士来到菊园时,太后已命人备了晚膳,本是打算着一家人用顿饭,却不想还有其他人。

        太后虽不喜道法,却对修道之人极为尊敬,听说是来给她看腿疾的,太后直接乐呵呵的笑了,“李嬷嬷,去。”

        李嬷嬷应声去了隔壁的屋子,出来时手中端着一盘银子,递给张道士,太后笑着道,“拿着,我这腿啊,看不好的,你是得道高人,干不了医师的活。”

        楚钰望了眼张道士,示意他接下。

        张道士拜谢后离开,楚钰走近皇太后,面色温和,笑声道,“皇奶奶,可是想钰儿了?”

        皇太后拉着他的手,轻轻拍打着,满眼笑意的瞧着他,“皇奶奶可是等这重孙子等了三四年了。”

        楚钰怔了下,垂眸含笑,目光看向身旁的林予烟,皇太后撇着嘴身子向后撤了撤,瞧着他们,“怎么?她不愿意啊。”

        皇太后似是看皮影戏般的瞧着问着,见楚钰不答话,她便将目光落在林予烟身上,林予烟脸颊绯红,回着皇太后,“皇奶奶,没有,我没有……”

        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没有不愿意,那可要抓些紧了。”

        林予烟垂眸不语,整个人站在那里已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楚钰嘴角闪过一抹笑意,故意说道,“皇奶奶,我都饿了,您准备了什么晚膳?”

        皇太后站起身,看着李嬷嬷,“上菜吧。”

        用完晚膳已过了戌时,楚钰与林予烟走在皇宫的砖瓦路上,四周极为安静,宫女走在一旁,安静的挑着灯,林予烟有些心神不宁,快要走到逐月殿时,她温和道,“你回去吧,今日月色皎洁,宛若圆灯,不用挑灯引路了。”

        宫女迟疑了下,乖乖离去。

        “楚钰,适才那位道士你可认得?”

        楚钰早就知道她会有此一问,进入菊园看到林予烟的那一刻他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可那时已经晚了。

        “不认识,张道士只是一位得道高人,父皇今日让他进宫,正巧与我一同去皇奶奶那里而已。”

        林予烟瞧着楚钰的眼眸,皓齿咬紧下唇,轻声说着,“我认识他,几年前他去过齐国公府,与我说过一番话,还,还留下了你的八字……”

        “嗯。”楚钰轻应了声。

        林予烟停下脚步,昏黄的烛火打在她白皙的脸上,她杏眸如辰,坚定的说着,“凤阳与我说了太子的事,所以,张道士是你的人,几年前他会去齐国公府是你安排的吗?”

        林予烟自从知道林序与兰医官的关系后,便开始怀疑她最初认定的一切,楚钰看似是在利用她,却都只是在靠近她。

        爹爹本就是为了兰医官才留在皇城的,如果坡脚道士也当真是楚钰安排的,那他为何要这么做?让坡脚道士留下他的八字,说是未来与她相合之人,如此故作玄虚,究竟为的是什么?在帝皇赐婚前,她从未见过楚钰,如此想来,唯一可能的只有在她丢失的记忆里,楚钰存在过。

        楚钰凝眉,淡声道,“是我安排的。”

        他停顿片刻,又说道,“那一年,边疆正乱,我抽不开身,齐国公与我说,你与太子……所以,我安排张道士去齐国公府,是为了告诉你……”楚钰迟疑了,沉默了许久,才又道“为了告诉你,要等着我回来,不要因为权位与太子在一起。”

        上一世,他曾让她等他,可当他回来时,她已要嫁给别人,在他求得帝皇赐婚时,她却已离世。

        “楚钰,你在大火中救了我,让齐国公照养我,人在边疆却还操心着我与太子,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楚钰垂眸轻笑,为什么,他做这一切是为什么。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望着她,深邃而忧伤,她的眼中满是期待,在她的记忆中,待她好的人不多,救她性命的也只有楚钰一个。

        “心……心中有一个人,如星辰、如月光,亘古不变,从未停息,你问为什么,这就是答案。”

        林予烟怔在那里,迷惑而欢喜“可我……”

        “不重要,我愿意给你想要的一切,给你自由,给你偏爱,这份爱从年少时开始,却永远不会结束。”

        “所以,你可听明白了?”

        林予烟白皙的面容有泪滑过,心头一片繁乱,这几年里,她以为除了爹爹,她就只有自己了,原来,还有楚钰。

        楚钰手指轻柔的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温柔的望着她,“本王要给你的还有更多。”

        或许可以说,他重生一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林予烟杏眸抬起,眼眸明亮,“那你为何要瞒着我?”

        楚钰心中像是被狠狠揪了下,战场刀剑无眼,如何让她知道,让她等着,况且他心中有疮疤,

        上一世,他对林予烟说等我回来帮你复仇,可她没有等……

        楚钰没有回答她,温热的唇吻在她额头,又吻去她眼角的泪,最后落在她娇润的唇上,索取过后,他嘴角露出痞笑,“别忘了,你可答应皇奶奶了,她若生气了,可是很吓人的。”

        林予烟娇红的脸颊发烫,被他看在眼里,楚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抱起,眼眸含笑走向逐月殿,将林予烟放在软绵的床榻上,正要吻向她,林予烟身子向后撤了撤,面带笑意道“楚钰,其实我……”

        “殿下。”林予烟话未说完,殿外传来楚晚的声音,急促而有力。

        楚钰瞧着林予烟,温柔说道,“等我。”

        林予烟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含笑,那日,楚钰派太医来,年迈的太医面露喜色,说她有喜了,可当时她心里怨楚钰,怨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待木朗,怨他……,便与太医言说,自己想亲口告知楚王,若是楚王问起他,便说只是肠胃不好。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林予烟躺在床榻上不觉间就入了眠,几年里从未间断过的梦魇竟是消停了,晨起,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心情格外舒畅,待坐起身,思绪都回到脑中,朝屋内四处望了望,楚钰他竟是一夜未回,发生什么事了?

        侍奉的宫女给她梳洗后,林予烟便去了太后的菊园,正巧,叶美人也在。

        她的身子已有些笨拙,身着一袭淡黄色锦缎,脸色明显圆润了许多,正坐在那里让兰医官给她搭着脉。

        皇太后在一旁不停的问着,“可有感到不适啊?吃东西有胃口吗?帝皇可还去你那里?”

        叶美人娇羞的点着头,皇太后深叹口气,冷哼一声,“改日我还要说他。”

        林予烟昨一天便听皇太后说起数次,说帝皇格外宠幸叶美人,事事都依着她,就连政事也要与她说,匈奴王前些日子派使者前来说要亲自来皇城进贡,帝皇本是不允,只叶美人一句她喜欢疆域的红心玉石,帝皇便允了。

        算着日子,匈奴王也快要来了。

        林予烟在太后这里待了会,便回了楚王府。

        楚钰也并不在王府里。

        今日立冬,玉娘与阿亭在院中忙着酿酒,一应器具俱全,咋咋乎乎的摆满了院落,阿丹阿菊窝在院中有光照的地方压着甘蔗汁,说是立冬日要补冬,往年里立冬这日,玉娘会包些菌菇饺子,便再没有其他了,今年有阿亭捣鼓着,玉娘也乐得忙活。

        午后,小璟也来了,带了他母亲包的三鲜馅的饺子,在这里帮着玉娘她们忙活了一下午才离开。

        用过晚膳,林予烟就觉得有些乏,红烛给她打水沐浴后,便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院中似有争吵声,林予烟睡眼朦胧的坐起身,轻揉了下额头,夜间做了可怕的梦,如坠万丈深渊,脑门格外沉重,她有气无力的喊着,“红烛,外面是谁在说话。”

        没有回应。

        林予烟走下床来,红烛才慌乱的跑来,满眼掩饰不住的惊恐,林予烟抬眸向外张望了一眼,平和的问道“发生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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