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作茧自缚
阿堇拿了把随身的小刀，轻轻撬开两块地板。
“看看，柳大人给咱们准备了礼物。”
阿堇看了看阿玉手里一叠纸，问道：“这些契书完整，是谁的名字？”
“京官不能置私宅，我看看……”阿玉翻了翻，念道：“李龙玉，郝念容。”
阿堇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听过，房子是哪儿的？咱们过去看看。”
“在南城，我猜极可能是废宅。”
阿堇接过契书收好，看着阿玉双眉紧簇，好笑道：“别想得伤了脑子，咱们路上再论，我去备马。”
阿玉跟着起身亦步亦趋的走在他身后，抬脚跨过门槛，阿玉突然叫住他，问道：“阿堇，咱们刚才不是骑马来的。”
阿堇否认：“当然不是，所以才要备马。”
“马车！”阿玉看着一脸莫名的阿堇，说道：“车夫！原本柳府的车夫！虽然不总用，可也是朝廷配给的……”
阿堇点头道：“询问大程前，咱们就问过那个车夫，他说柳一舟平日很少乘马车。他，我隐约记着姓郝。”
“郝！好！”阿玉双手一握，吩咐道：“孙衙役！去将柳府车夫郝念荣羁押归案！”
孙衙役本名孙褐，原是捕班副手。因为黄秉林犯了事刚任了衙役头，做事很是积极，应了一声“是！”便连忙领命去了。
阿玉阿堇二人来到南城废宅。
两处相隔不远，都是几十年前洪灾后剩下的。
阿玉疑惑道：“阿堇，这里既是洪灾后剩下的，怎的不拆了？”
阿堇只她会有此问，答道：“咱们在南城的时候我也打听过这边，当年南城三年大水不退，还是后来筑了水坝修了河道将水引到甘江才退了水患。灾民却早已住惯了东西两城便不再回迁，现今的南城居民多是秦楼楚馆或是私宅别院。”
“东城原本是贵族府邸，现今住了不少平民，也是那时迁进来的。”阿玉看着这片片旧居，叹道：“想当年这里该是何等繁华，如今不也冷寂寂地矗在这里。”
阿堇点头：“不只冷寂寂，还发生了多少令人发指的事。”
“对，咱们还是进去查查吧。”
这是座简单的三合院，进了门东西两侧是厨房仓库和客房，正对院门的则是主屋。
两人分别进了东西屋查看，均无果。
“屋里积尘已久，未有翻动过的痕迹。”二人跨进主屋，相比那两间的确是干净了不少。
阿堇又去敲敲墙壁，说道：“荷包或是诗词帖子，总要一次次藏起来，这屋里痕迹明显，怕是出了作案，很可能藏了东西。”
阿玉打开几个柜子，在一个有些起皮的三斗橱里找到一只小木盒。
“是些女子耳环，什么材质的都有。”阿玉端着盒子问道：“你要来看看么？”
“还是收好吧，这屋里石砖围筑，恐怕设不了什么机关。”
“床底床侧查了么？”
“这倒给忘了。”阿堇走向右侧里间，看着床铺叙述道：“这床上被褥都不旧啊，说不上干净倒也算整洁。”
“这么说，这些人里，有很会打扫善后的？”
阿堇掀开铺子，淡淡道：“怕是出于习惯。”他瞄了阿玉一眼道：“就好像，你惹了祸，我总不自觉地为你掩饰。”
阿玉耸肩：“可惜，我不是犯人，从未犯奸作科。”
阿堇笑着摇头，说道：“没有，床上没有机关，里头也没有。还是去下一家找找吧。”
阿堇推开旧宅的大门，是个略大的四合院。
门房和东西厢房都与前一栋房子是同样光景。
阿玉推开正房大门，叹道：“好家伙，竟是木地板！”
阿堇蹲身看了看：“是，也不是。”
阿玉跺跺脚，问道：“这不是？”
“虽是旧地板，但不是几十年前的，最多是做旧。”
“也就是说……”
“柳大人太喜欢地板了。”
“真不是好习惯。”
…………
“阿堇，这里，是空的。”
阿堇撬开地板，“这……大太多了，阿玉。”
阿玉闻言反而看向他，只有在很紧张的时候，他才直呼自己……管它真名假名。
“别看我，你看这些巷子。大小不同，应该是专门做的。”他看看阿玉，问道：“我们要打开么？”
阿玉摇头，“等衙役来了直接搬进有京府吧。”
“嗯，让他们再仔细搜查一番，省得有错漏之处。”
待二人回到有京府衙，孙褐就迎了出来。
他这人虽有些油滑，却是极忠诚热心，笑道：“公子，车夫已经归案了。”
阿玉这才想起来，问道：“我都忘了问，马车也带回来了吗？”
孙褐点头道：“赶回来了。还有他府里的轿夫和坐轿都押回衙门了。”
“轿夫！”阿玉一拍脑门，赞道：“孙捕头果然细心！”
阿堇接话道：“麻烦孙捕头查查，轿夫里可有叫做李龙玉的？”
孙褐点头道：“二位公子，他们名儿我都问过了，的确有叫做李龙玉的！”
“先将李龙玉和郝念荣分别羁押，以防串供。”阿玉见孙褐领命而去，回头看阿堇道：“阿堇要不也参加科举？这有官当有权用还是很方便的。”
阿堇摇头，嗔道：“我可不遭那份儿罪。”
说罢，二人去见杜微等人。
见熊岳、李方等人俱在，便将柳府和南城的见闻都说了。
熊岳笑看杜微道：“杜大人，咱们逮到一只九尾狐，要好好缕缕了。”
杜微也笑答：“这狐狸狡猾，百般算计反是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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