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狡兔三窟 2
熊岳携钟尺、阿玉从堂后走出。
他二人倒是衣袂飘飘,丰采十足;可却苦了阿玉一路疾走跟随早已是薄汗涔涔。
待到阿玉佯装轻松自若的跟着进来还未回过神来,就听到了熊岳这一喊。
“你是罪该致死!”熊岳说着,将一束锦带掼在地上,问道:“这束锦带,可是能与你家里的锦袍配上?”
柳一舟看了,只是微微一皱眉,行额手礼道:“罪臣柳一舟参见直纯王。直纯王这是何意?”
熊岳上下瞄着他的衣袍,说道:“你今日穿得倒是朴素,这束发带,共有五条,是一位女子在你每次行凶时夺得的。”
柳一舟奚落道:“直纯王莫要玩笑罪臣,这事莫说没有,就算真的有,又怎能把衣物配饰遗留给人沦作把柄?”
“嗬,柳大人问得妙啊!”钟尺看着他,细着嗓子说道:“因为你太过自信,自以为无人敢高发于你。”
柳一舟也笑答:“钟大人所言极是,与人通、奸的女子,想来是不愿将情事昭之于众的。”
钟尺闻言,问道:“柳大人说的极是,你以为此女不敢出来对答么?”
钟尺转身对杜微道:“大人,此间有证人杨氏可以上堂作证。”
这杨氏,乃是柳一舟的妻妹,也就是——小姨子。
同是杨家小姐,区别在于,杨氏既是庶出,又是依傍娘家过活的寡妻。
虽然她夫家孝期已过,但杨氏依旧只穿了素白衣裙,款款步入堂中。
“民女杨氏,参加府尹大人。”
“杨氏,你可认得身旁男子?”
杨氏并未抬眼,柔声道:“回禀大人,民女进堂时已认出他。就是他化作灰,民女也认得他!”最后几个字虽然语音温柔,却是字字咬牙切齿。
“杨氏,听你语气似乎对他十分不满,且将你知道的事,细细讲来。”
“大人,此事恕难从命。民女若事事细述,怕是要羞愤而死在这公堂之上!”杨氏低头一拜,讲道:“柳一舟乃是我杨家嫡出三小姐的夫婿,我因这层姻亲关系而与他相识。”
“杨氏一族乃是书香门第,嫡庶之分十分严格。民女较三小姐小了九岁,但是因为生母乃出身低贱,三小姐出嫁十年之后才定亲并于第二年嫁给了父亲的一位门生,张正勇。只是小女命硬,出嫁两年后夫君不幸溺亡,婆家不容,便又回了娘家杨府,帮主母统管下人。”
“因而经常在府中出入露脸,又因是妇人身份,也帮家里的书社生意出头露脸。前年七月,我在书社后院,见到了来此寻书的柳一舟。”
“他当时已贵为有西少尹,又是杨家嫡女佳婿,我二人本应互礼而去,哪知他却与我叙话详谈。”
“后院里金色国槐金灿灿的惹人喜爱,他站在树下如同天神下凡般高伟又俊雅。”她看着柳一舟,说道:“我曾以为,终此余生都不会被这样秀雅的人物垂青,哪知他虽言语淡淡却无一句不说向我示好。”见柳一舟面无惧色,她继续道:“怎知九月里我二人终成好事,他却翻脸对我威胁!”
“他以娘家的清誉要挟我、以我庶出人微言轻的地位要挟、以我与他苟合之事要挟、以我……以他的下作和我的自贱来要挟。”杨氏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伸手指着他说道:“这畜生竟将我赠予高诀等人玩弄猥亵!”
柳一舟听到此处终于回驳道:“你这荡、妇休要污蔑我!你与夫人本为血亲姐妹,又是守寡之人,却日日寻得机会游荡于书社中,对我百般引诱,又以娥皇女英之故迷惑柳某。柳某愧对发妻,再三做出越轨之事,却也不无怜你身世,你情我愿何来逼迫;高诀乃有名的纨绔子弟,与他有染的女子何止一二,这等风传柳某也曾听闻,你这品德不贞之妇,休要妖言惑众!”
杨氏被他的歪理气得浑身发抖,微微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她看到地上的那一束发带,怒道:“这发带你怎么解释!那上头仍有我挣扎中磕碰而出的血迹!”
柳一舟看向他,也发了怒:“你这恶妇,休再胡言!床第之事也要在公堂之上细述?难道你想要宣、淫有京城不成?!”
“你!”杨氏一口银牙咬破双唇,“你”了半晌,只说了一句:“你好不要脸!”
柳一舟却挺直了腰板,不屑道:“柳某虽然与你有染,可终究是个男人。日后纳你入门未尝不可,成全你这娥皇女英的美梦罢了。只是你休要再自甘下贱,辱了杨家门风!”
“杨家最大的耻辱就是招你为婿!”
杜微眼见着二人要吵起来,忙喝止道:“肃静!肃静!你二人不经问话,休要再说!”
“传证人程果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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