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下班后羽竹准时过来接上席风。
席风坐在了副驾驶,弱弱的问道:需要带见面礼吗?
羽竹简短有力回道:不用。
那你不是说要客套一点?
不是这种客套。羽竹觉得他似乎不太理解,想了想对他说:你就这样,本意想要做什么说什么的时候,你反过来做反过来说就好了。就比如你现在本意想要买见面礼,那就不要买,懂了吗?
席风点点头,她的那副架势,让他活生生有种小白脸被包养的错觉。
到了爸妈的小区,羽竹带着他上了楼。这是个老旧式小区,车子停的都拥挤的很,在一个狭窄又不好停车的地方,羽竹倒起车来动作利落干净,一旁的席风无声的在心里惊呼:还真是老司机!不过小区虽老旧,好在还有电梯,羽竹按了10层,电梯便开始上行。
电梯里,羽竹再次提起:要客套一些,记不住就按照我说的,反着本意来。
嗯。
谢谢你。羽竹看着席风,这句谢谢发自肺腑。
席风轻轻嗯了一声。他明明觉得心里有块地方被戳痛了一下,但脸上却带着笑。
10层到了,羽竹敲了敲右边的那户门,席风隐约听见里面人的声音:来了来了,老头子,快,他们来了。
里面的木门打开来,然后是外面的一层老旧防盗门打开。羽竹的妈妈系着围裙,笑呵呵的对席风说:来啦!快,快进屋坐。
席风跟着羽竹一前一后进了屋,叫了声阿姨。客厅不大,东面是两间卧室,西侧是一间厨房,羽竹的父亲穿着藏青色丝绸中式短袖,一脸严肃的端坐在客厅的桌前,席风又叫了声:叔叔好。
只见她父亲腰板笔直,面不改色的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嗯……
羽竹被老妈安排进厨房帮忙,说是帮忙,其实她就是站在一旁看着,偶尔菜出锅前先一步尝尝味道。
羽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会改口喊出一句爸来。而席风的眼神——是想抱住她大腿,求她别把他扔这,一个人面对她父亲。
于是,两个男人的客厅一下变得满是尴尬,席风觉得自己屁股下面跟针扎似的,恨不得马上就走。
这时,羽竹的父亲开口了:是……做什么的?依然腰板笔直,没有表情。
是做装饰装潢的。
那……叫什么?
我叫席风。席风看着他的样子,不禁也挺了挺腰板。
这个……家里兄弟姐妹几个?
就……我一个。席风发现她父亲说话喜欢第一个词拖长音,然后只动嘴巴,几乎头不动,身子也不动,他觉得挺有意思,不禁也被带的用这种方式回答问题。
不过这一试她父亲倒是给了点反应,头一转,眉毛一挑,心里想:这小子学我说话!
席风被看的心虚,她父亲接着问道:那……今年……
羽竹端上来一盘菜,打断他爸:爸,他是我客户,您别……
她父亲头也不动的盯了一眼羽竹,然后憋着嘴起身走进房间,一会儿功夫,从里屋抱出两瓶烧酒来,老头心想:嘿,不让我问,三杯酒下肚,我让他话自个儿往外倒!
老头儿黑着脸,看着席风,把怀里夹着的酒掏出一瓶,啪!一声拍到了桌上,席风心一抖。
小席……喝酒吗?老头儿夹着剩下的一瓶酒问他。
羽竹冲席风摇摇头。
席风心虚的咳了一下,小声回答:不会喝酒,叔叔。
啪!怀里的又一瓶酒拍桌上了,桌上的那瓶酒跟着席风的心一起颤抖了三分,席风瞟了眼桌上的菜,好家伙,菜汤都给震出来了。
老头儿一笑,招呼羽竹妈妈拿来酒杯,中气十足道:今晚喝点!
不笑还好,一笑席风这心就像是被揪住了,连抖也不敢抖了。
羽竹连忙阻拦:爸,你拿这么多酒干什么?
我高兴!老头儿拽回被羽竹拿走的一瓶酒:我备着不行?
羽竹知道,他这是真的高兴。父亲脾气比较怪,喜怒不言于表,平时看上去都很严肃,难得今晚见他笑了一次。于是她面露难色的对席风说了句:那你少喝点。
席风点点头,心里重复着:少喝点。
羽竹妈妈解了围裙,关了油烟机,坐到了羽竹对面。
席风是吧?
是的,阿姨。
多吃点菜,别客气。阿姨笑呵呵的嘱咐。
好,阿姨辛苦了。然后看了眼羽竹,这算客套了吧。
阿姨连忙道:不辛苦不辛苦。阿姨吃着饭,不时的偷瞄一眼席风。
饭局过半,羽竹放下筷子,端坐着身体,清了一下嗓子:爸,我有话要说。
正举着酒杯的老头儿瞪大了眼,放下杯子,发出了一声亢长的:哦?……
准备听她道来,她妈在桌子底下踢了羽竹一脚,羽竹眉头一皱:妈!
爸,我今天把席风请到家里来是想跟你们说清楚,他,是我的客户,不是你们想的、街坊邻居传的那样的关系。
老头儿挺了挺腰板,看着席风,又是那拖长的一声:哦?……
席风听了她的话,端起面前满满一杯酒吞下了肚,喝完放下酒杯对着老头儿回道:是这样的叔叔,我,只是她的客户。
说这句话的时候,席风想起了那天广场的她,他亲她的时候她的样子。她的心跳是真的,她放松掉的抗拒是真的,她那种心动的感觉是真的,可是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以为,她说是个误会,我只是她的,一个客户……
老头儿拿起酒瓶,又给他满上了一杯:哦?……是这样。那咱两就喝酒吧,别说话了。
席风点点头,举起酒杯又干了一杯。一旁的羽竹心想不是说了少喝一点吗?但她不知道,自己所谓的少喝,跟平常能喝一斤多的他的少喝,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可是几杯酒下肚,席风却感觉晕乎起来,心想,不对呀,照理不应该。他拿起酒瓶看了眼,看了半天才看清,好家伙,70度的酒!
难怪心里这么难受。
老头儿一看,酒过三巡,这小子该说实话了。于是放下酒杯,习惯性动作,习惯性语气问道:小席……她说你是她客户,那你拿她当什么?
这酒劲一上头,席风说话都不利索起来:我?叔叔你……问我啊?我拿她当什么……我可是想拿她当女朋友的!
老头儿咧嘴一笑,跟羽竹妈妈对视了一眼,拿将军一样的气势对他下令:那就要争取!
羽竹父亲八成也是喝的差不多了,之前端着的模样一喝酒后全散了架,拉着席风两人头都凑一块儿了,边说边手指带节奏的敲着桌面:我闺女,我懂,嘴硬像我,不能她说没关系你就不向前走!知道没?!
席风醉眼迷离,点着头,笑得泪都快出来了,这老头还真有意思。
一旁的羽竹没了辙,两人都多了,谁也插不进话。
羽竹妈碗都收拾完了,两人还在那唠,羽竹一看时间9点多了,走过去说了句:走吧!席风。
席风一抬头,回了句:我不走,我今晚住这。
羽竹知道,完了。毛病又开始了。
老头儿拉着席风手,很是正经的模样对羽竹说:这我好兄弟,好哥们,今晚就不走了,不走了!
羽竹看得直好笑,刚刚一副要严审人家的架势,喝多了直接称兄道弟起来了。
羽竹妈妈在一旁看得直乐呵,心想这个家里有多久没这般热闹过了?
席风听了老头儿的话,收起笑脸,严肃的纠正:瞎说!什么兄弟!什么哥们!我得喊你爸!
对对对!叫爸才对!快叫爸!
爸!
诶……
……
闹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两人谁也没力气再唠了,一个仰在座椅靠背上睡着了,一个趴在了桌面上。羽竹和老妈一起将老爸搀进房后,又费劲将席风搀扶到自己的房间。老妈忙着照顾老爸,她则得照顾席风。
羽竹脱了他的鞋子,将他的腿放到了床上,想起当初自己喝醉时的那种难受,又去倒了杯水放在一旁。
放完水杯,她起身看着通红着脸安静睡着的人,因为他,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都忽略了这么多年来的坚守等候,她对席风的心意装聋作哑,是因为心里刻着那句话——我怎么能不等他。那个叫做林书钦的男人。
羽竹长舒了一口气,她想,或许今天让他陪自己回来是一个残忍但正确的决定,说是给父母解释这个误会,又何尝不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此时席风竖在头顶的手一把拽住了她的。坚定有力,不容挣脱。
看够了吗?
他闭着眼,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动,因为难受另一只手搭到了额头上。
你没多?羽竹站在他身旁,一只手腕就这样被他撺在手里。
他不回话,像又睡着了,可握着她的手还很有力。羽竹知道他没有睡着。
你松……
羽竹刚开口便被他一把拽入怀里,趴在了他身上,他将她紧紧抱在胸口前动弹不得,她越动,他便越用力,勒得她有些痛。
他想睁开眼,但却感觉眼皮有千斤般重,索性就这样闭着眼,抱着她,感受着她。或许是因为酒的缘故,他并不满足于这些,于是,他起身一用力,将她翻转压到了身下,并迅速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他觉得她是甜的,而他是饥渴的。他想要索取更多,探索更多……
闻着带着酒香的真实气息,那份炙热的躁动是真的,那柔软的亲吻是真的,羽竹只觉再次被他卷入了那个漩涡,晕眩失重,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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