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之所属
闻言施栀安却并没有慷慨的将最后一个花灯送给面前的这位美人,他满脸可惜:“可惜姑娘你来晚了,这盏灯我已经送给我师弟了。”
凌晨儿也不恼,含笑看了施栀安身后的暮至一眼又将目光转到施栀安身上:“这不难,看公子与令师弟感情极好,他怕是不会介意。”
施栀安看着面前这个并不矜持的女子,明明身上没有一点灵力波动,明显不是修仙的人,但他竟然也看不透。
他将暮至一把搂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弟,怎么样,你介不介意啊?”
暮至板着脸,目光瞟了一眼紧紧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施栀安原本也不是要问他,在自己的话问完后毫不犹豫看着凌晨儿开口:“你看吧!我师弟不愿意,他一不高兴就是这个表情,从小到大我都宠着他,这次总不能为一个陌生人去夺她的心爱之物吧!”
凌晨儿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了他还是油盐不进,但脸上依旧没有愠色:“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夺人所爱,打扰了!”语毕凌晨儿转身离去,自始至终脸上的笑意没有变过半分。
施栀安瞬间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冷,刚准备抬脚刚刚那个声音又传来:“不过,施栀安,我们后会有期。”
施栀安闻言朝那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还是不要后会有期的好!”
当然最后着一句他只是在心里想了想。
待人走远,暮至冷冷的打下施栀安的手,施栀安也不在意。
暮至问他:“她为何知道你的名字!”
施栀安摆摆手:“我怎么知道,怕又是一个见到我之后芳心暗许的女子,唉,人长得好看就是没办法,去哪里都要招几朵桃花。”
表面上与暮至打哈哈,其实施栀安也是一头雾水,但这个女子明显不是一般人,而且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施栀安很不舒服,心里想着以后要里这样难以看透的女人远一点。
想着施栀安再去看暮至,却发现自己这个冰冷冷的小师弟已经走远,急忙追了上去。
“诶,暮至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而且,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就算知道你也找不到啊,毕竟你从小方向感就不好,从来就是你师兄我给你指路。”
听到指路这两个字暮至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天赋异禀,什么都一学就会,但偏偏方向感不好,就连在昆仑山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都会偶尔迷路。
施栀安就看准了这一点,常常给他瞎指路,虽然没有怎么他,但总能害的他要绕很久很久才能走出去。
好在长大之后这种问题就不存在了。
暮至抿着唇不说话。
施栀安带着他绕道自己家门前,对着他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然后大步走上去。
施家家大业大,在这一带很有名,是数一数二尊贵的人家,门口的人见二公子回来还带了一个一看就不凡的公子,想着这个二公子的身份,他急忙迎接:“公子您可回来了,这位是?”
施栀安拉着暮至就进去,清亮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这是我师父面前最得宠的师弟,就住在我的院子里吧。”
“是,”侍从点点头:“小的一定安排好!”
施栀安并不打算带暮至去见自己的父亲,边走边像暮至介绍。
施家装潢很是华丽,但看上去也很舒服,看惯了昆仑山仙气飘飘的样子,来望这样的景象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同于往常的毫不在乎,暮至认真的听着施栀安的介绍,然后努力的记下这儿的每一个地方。
等施栀安说到停时他才回过神,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感觉,施栀安明显觉得自己的小师弟忽然有些不一样,想着他许是在昆仑山呆久了不习惯也没有在意。
“好了,今日天也黑了,明日在带你逛,走我们去休息吧,我都要累死了。”
暮至点了点头,跟上着施栀安去了他的房间。
三日后。
施栀安的及冠礼,来观礼的人很多,施栀安心不在焉行完所有礼节。
途中总是偷偷朝暮至眨眼睛。
直到去祠堂里拜祭祖辈时他才正经了些。
祠堂上首毅然摆放这施母的灵牌若非如此,施栀安也不会想着回来。
礼毕,晚上摆宴时,施父坐在上首,望着施栀安露出慈爱的笑容:“安儿,你过来。”
施栀安懒得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他的面子,挑着嘴角过去:“不知父亲有何吩咐?”
施父笑着看向旁边的一名男子:“厉云仙尊,这便是犬子。”
施栀安撇了撇嘴明显不满犬子这个称呼,将目光放到旁边那人身上。
来人身材修长,眉入双鬓,一副儒雅模样。
凌厉云看向施栀安:“昆仑栀安仙君自然是极好的。”
“多谢厉云仙尊夸赞!”作为昆仑山这一辈的大弟子,施栀安自然知道面前这号人物,此人在粼光湖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为人与修为相反,是一个极为低调的人,昆仑山道法最为出名,他又对此很感兴趣,所以时常到昆仑山小住,与昆仑仙尊关系最好。
所以施栀安认得他。
只是不知道他今日要来做什么。
正想着施父已经开口:“今日还要多谢厉云仙尊赏脸。”
凌厉云笑着摆手:“以后自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一家人?”施栀安心中一突。
只见从凌厉云身后缓缓走出一人:“栀安仙君,我们又见面了。”
施栀安看着面前的人,故作不认识的样子:“不知姑娘是谁?我们见过?”
凌晨儿面色不改:“栀安仙君贵人多忘事!”
施栀安摇头晃脑的想了一会儿,依旧装作不知:“今日事情多,我脑子有些昏,姑娘不妨说说我们何时见过。”
到此刻凌晨儿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减弱半分,施栀安心惊,愈发觉得自己不能让面前这些人得逞,毁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既然栀安仙君不记得了,那就当重新认识好了,我姓凌,名晨儿。”
“凌晨儿”施栀安心中默念,“凌家人,这下麻烦了!”
施父慈爱的开口:“安儿,我们已与凌家结了亲事,待晨儿及笄,便为你们办婚事。”
施栀安故作惊讶的看了凌晨儿一眼,对着自己的鼻子指了指:“我和她?”
“我们都不认识。”
“父亲您可不能乱点鸳鸯谱啊,耽搁了凌......晨儿,咦,不知凌姑娘尊号是?”
凌晨儿轻轻开口:“我并非修道之人。”
施栀安惊讶,这次是真的惊讶,虽然他看她身上并没有灵力波动,但以为是什么法宝遮掩,没想到是真的,而且,在凌家这样的家族中不能修炼所面临的东西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想象到的。
难怪小小年纪就这样让人看不透。
施栀安对她不禁多了一点点同情。
凌晨儿见他如此心下也没有波动。
施父看着两人站在面前愈发觉得这门亲事结的好,笑的更加慈爱:“安儿,即便不认识,能娶到像凌姑娘这样的人也是你的福气,你们也别在这里陪我们了,下去说说话,培养培养感情。”
施栀安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依旧笑嘻嘻:“父亲您可不能这样啊,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跟你说,其实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您可不能乱点鸳鸯谱,让三个人都不幸福呀。”
施父一愣,脸上瞬间被寒霜笼罩:“什么心有所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早早与那人切断联系。”
“恐怕不行!”施栀安摆摆手,一把将在旁边站的笔直,自始至终神色淡淡的暮至拉过来:“这可是我九师弟啊,师父自小疼爱他,我若是如此,恐怕要被逐下昆仑山。”
暮至原本在看着施栀安在耍宝,结果自己忽然被拉了进来,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施栀安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暮至,你莫生气,我好好与父亲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施父已经惊的说不出话,虽然他们声音不大,但施栀安和凌家这样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人存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边,此时甚至有人惊掉了筷子。
相信明日施家嫡子栀安仙君是个断袖就会传遍。
施父气的胡子都要瞪起来:“逆子,你在胡说什么?”
施栀安将暮至搂的更紧,语气越发亲昵:“父亲,您就成全我们吧,刚刚发现我心悦暮至的时候我也纠结痛苦,我知道这样您很难接受,但在修仙界这样的事也不在少数,您,不要太介怀。”
“我是真的离不开暮至,我自小与他长大,他早已融进我的骨子里,看到他开心我就开心,但他偏偏是个冷淡的性子,我总爱欺负他,也是因为我喜欢看他憋着生气又被我哄好的模样。
我不可能如您所说的与他切断联系,若是如此,我,我余生必定会活在痛失所爱的痛苦之中。”
不要太介怀!
施父此时觉得自己胸口有一把火在燃烧,原本大肆为这个亡妻之子办这场及冠礼就是为了宣布这门亲事,结果,现在施家竟成了笑话。
原本的荣耀成了耻辱。
而且还有可能得罪凌家。
想到这里,施父就忍不住想抬手去打施栀安。
施栀安看穿了他的意图淡淡开口:“父亲,您这一下,还真是打不疼儿子。”
施父捏紧了手,强行忍下,:“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子。”
施栀安见好就收:“好,我滚,父亲您正在气头上,等您气消了我再来和您说。”
语罢施栀安将浑浑噩噩有些茫然的暮至拉着离开。
而暮至心里还想着施栀安的话:“我心悦他。”
离不开他。
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欺负他。
暮至心头有些乱。
只是应付婚事而已,不能在意,不能细想。
不能细想。
可是,真的只是应付婚事吗?
暮至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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