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痛下杀手
丁长生看着自己的次子被大司马的人给以叛国的罪名给带走,顿时蔫了下来。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虽然他对淮安很是气愤,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看到儿子受难他怎能安心?大司马的职位和丞相的地位相差无几,都是重要官职。大司马主掌军政和军赋,负责执行军事法律,看来他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丁长生在丁磊的搀扶下快马加鞭,连夜进宫。他想着一定要在大司马觐见大王之前将证据围追堵截,反正就是不能让证据呈现到大王面前,否则淮安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流放服役是小,要是被处于死刑那自己也会疯掉的。
“妹妹,你也听说了吧?你这次一定要救救你的侄儿。对了,你现在就去求求大王,不然天亮之后淮安就真的完了。你说淮安平时虽然有些野惯了,这孩子性子随性了点,但是他从未做过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这次肯定是遭人陷害的,他是无辜的。他是知道有一个能干的姑母在宫中地位无可比拟,这才有些放纵了些,你知道的淮安这孩子心眼并不坏……”丁长生终于来到凤鸾宫急忙道。
舒夫人看到哥哥面色紧张,她听哥哥的意思,好像是丁淮安已经被人带走了。这才安慰道:“大哥,你不要激动。来,坐下来,喝口茶。哼,敢惹我丁家的人,我看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算淮安闯了祸,身为她的姑母,我又岂能见死不救。放心吧,这事我一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淮安毫发无损的回到相府的;你先在这里歇息一下,我这就去面圣。”
“报大王,舒夫人来了!” 太监喊到。
桓公听到太监的话,摇了摇手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寡人困了,谁也不见。”
“让开,大王,大王,大王,大王。臣妾真的有急事要见大王,大王,你干嘛要故意躲着臣妾?臣妾知道深夜打扰大王,实属冒昧,可是大王,臣妾真的有急事不得不见大王。大王要是不见臣妾,那臣妾就在信阳宫跪地一夜不起,要是大王一直不见,那臣妾就跪到大王见臣妾的那天。你们滚开,谁也阻挡不了臣妾面圣的决心……” 舒夫人的架势很是迅猛,那些公公婢女都被闪到一边。
桓公下了床,脸色很是难看。自从得知丁淮安与越国私通的那天起,他的心情就差到了极点,所以对丁舒茜当然很是反感。他知道舒夫人深夜来此是为了替丁淮安求情,这让他越发觉得恶心,他冷冷道:“要是替你那好侄儿求情就免了,明天天亮等到大司马呈现出他叛国的证据,这一切就都有结果了不是吗?你最好自求多福,不要让他牵扯到你和独儿身上,寡人可不想再看到不幸的事情降临寡人身边。好了,寡人累了,多说无益,你先回去坐等结果吧。”
丁舒茜听完很是窝火,没想到自己的大哥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对自己轻描淡写了一番。她此时如同里外不是人一样难堪。
“怎么样,妹妹,大王答应了吗?妹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大王给妹妹气受了?”
丁舒茜一回宫,看到这个大表哥当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本宫好心替你们求情,膝盖都跪破了。想不到大哥居然这么自私,还对本宫有所隐瞒。本以为淮安只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居然理应越国,变卖公室粮食,你知不知道他这么做已经触及了大王的底线,他得罪的不是大王,而是整个齐国。”她从内侍公公嘴里得知这一切当然坐不住了。
丁长生意味深长道: “哼,说到底妹妹就是自私,怕我的淮安牵连到你自己。亏他还以为自己的姑母在宫中威风八面,是人中龙凤呢?到头来连这点忙都不帮。”
丁舒茜轻笑道:“本宫自私,没想到哥哥这么势利眼,图的也不过是本宫的这点权利罢了。我要是自私就不会去见哥哥,更不会深夜打扰大王为侄儿求情了。我若自私三哥这些年的把柄如果不是本宫给他兜着,恐怕早就够他死千百回的了。我若自私,你别忘了,你的官职是怎么来的……”
丁长生也不甘示弱道:“别以为你这么做就觉得自己有多伟大。十九年前,要不是我送来的天山雪莲 ,哪会有外甥现在的荣华富贵。我告诉你,我丁长生不欠你的,做这些都是你理所应当,是你丁舒茜该报答我们了,反正消息我已经告诉你了,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了,是救还是不救你自己掂量掂量。”说完他甩袖愤愤离去。
丁舒茜面色很是难看道: “哈哈哈哈哈,看到了吧,小桃红。这就是我的好哥哥,关键时刻只会无理取闹,以死相逼。明天就开始搬出外公出门,苦肉计不成 ,就用反间计。”
“主人息怒。主人不要气坏了身子,那奴婢敢问夫人,咱们是救还是不救呢?”小桃红也好奇道。
舒夫人眼睛瞪了小桃红一眼,小桃红有些胆怯退到一旁不在说话。“救,当然要救。谁叫我摊上了像淮安一样的好侄儿呢?大哥敢理直气壮的跟本宫叫板,威胁本宫。自然是有理由的,你说本宫怎能不救,如何不救?他大不了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但是本宫不能,只要独儿还没有登上储君之位,本宫就必须委曲求全,为了大局,本宫必须步步为营,一步也不能走错,也容不得本宫犯错。本宫可不能拿独儿的前途开玩笑,为了我的独儿,本宫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也都值了!”
小桃红感叹道:“要是大殿下知道夫人为他所做的一切,一定会更加尊爱夫人的。奴婢看的出来,大殿下才是这王位最合适的继承人。”
舒夫人迫不得已一大早就跑去面圣, “大王,淮安是臣妾的亲侄儿,我知道是他闯下了滔天大祸,惹怒了大王。都是我这个大哥对他平时太放纵了,臣妾已经狠狠说过哥哥了,他答应回去一定好好对淮安严加管束,不会让他再踏出相府半步了。毕竟他是臣妾的亲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他做了这荒唐事,肯定是被人陷害的。臣妾也很痛心,恳求大王不要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淮安的本性不坏,这些臣妾都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平时太过无法无天了,毕竟他年纪还小,不懂事。恳求大王还淮安清白,不要让好人寒心!”
桓公一上早朝准备去见大司马时被舒夫人给拦驾了。他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舒夫人。而是避开她大声道:“河西王已经指正了丁淮安,那天确实是他带人夺走了国宝,还窃取了国粮。他说是你的好侄儿颁发的玉书,有丞相的亲自盖章。不然他也不会让他进府。这些你的好哥哥没有跟你说过吗?等到大司马把玉书拿来,我看你们还有何说辞?“桓公说完愤然离去。
“原来事情根本没有本宫想的这么简单,大哥也成了帮凶,到底是谁,胆敢陷害本宫的亲人?这一切计划的这么周密,简直太可怕了,知道大王的软肋,而对症下药,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本宫。想要切断大王对本宫的信任,好斩断本宫的羽翼,不,本宫不能输,不能向任何人低头,决不!本宫如今只能孤注一掷,必须奋力一搏,才能扭转乾坤。才能维系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一切。对了,这消息绝不能让独儿知道,更不能让大王对独儿失望。”舒夫人心里思忖着,她紧攥着拳头暗暗考量着。
“尚冰大人,你这就去卷阳宫,无论如何都不要让独儿离开宫中半步。不能让他成为别人的傀儡,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包括血缘至亲。”舒夫人在半路上对尚冰命令道。
尚冰一向冷面的脸庞今天多了几分笑意,他冷冷道:“夫人安心,小人一定严加看管大殿下, 不会让他离开您的视线。”
公子因躲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切,心中别提多痛快了。暗暗道:“舒母亲,虽然你平时对因儿不错,但是恐怕这次我要让您失望了。鸟栖择木而栖,这太子之位不是您一人说了算的。”
话还真让舒夫人给说中了,这田独的太外公一大早火急火燎的赶到宫里,老人家身子骨还很硬朗,虽然今年已经九十岁高龄了,可走起路来依旧步伐稳健,不要丁长安的搀扶。
“爷爷,您一定要救救你的重孙子。我好说歹说,妹妹她就是铁石心肠,不是她的儿子她不心疼。您说,要不是我当年救了她一命,哪有独儿的今天?她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不知好歹呢?我们这次直接去找大殿下,我不信他会像他母亲一样无动于衷。爷爷,这次淮安的命就全交到你手上了。”
老爷子让丁长安不要进宫了,省的再惹出什么不愉快。他当然知道长孙是救子心切,话里七真三假。“好了,茜儿不像你说的那样麻木不仁,一定是你说话不经过脑子,恼怒了她。你呀就此止步吧,茜儿如今今非昔比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要是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她颐指气使,她为了面子当然会与你为敌了。你别忘了,茜儿要是以后晋升为王后,那可是我们丁家莫大的荣耀。”
“外公您怎么来了,您是来找大哥的吧?”
老爷子几经辗转终于来到了卷阳宫后花园,早就有所准备的公子因恰巧在给花儿浇水。老爷子听到有人在喊他,他放下拐杖看到是公子因很是意外:“原来是二殿下,我真是老眼昏花,差点冲撞了你,你没事吧?”
公子因放下花洒笑道: “哪有,太外公不用太过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太外公现在真是越来越精神了,依我看,太外公能活到三百岁呢。”
老爷子摸着山羊胡子哈哈道:“哈哈哈,你个小娃子就知道逗我老人家开心,我要活到三百岁,那还不成老妖精了?”
公子因听完很是开心,搀扶着老人家道:“太外公,你手里的饭盒里面都是我大哥喜欢吃的肉酥饼吗?来,我搀着你,咱们先到前面的凉亭下歇一会儿。正好,您老人家也可以看看这里的景色。”
老人家确实一路走来有些乏了,喝着公子因倒的绿茶,清风徐徐,花香四溢,真的清爽了许多。“放心吧,好吃的也少不了你的。你真聪明,像个小馋猫一样,我封的这么严你都闻出来了,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公子因知道前门有尚冰看守,肯定是不能从那儿进去了。看来他如今只能来个美食诱惑,将田独这只馋猫给勾引出来。“没办法,谁叫太外公的厨艺这么好呢。对了,太外公你等一下,我拿着一块肉酥饼去找大哥,我不信他不出来。”
公子因看了看上面尽是些绿色的植被,这些藤蔓非常结实,他顺着藤蔓往三层爬去,在后窗上看到田独在练习书法,他学猫叫了几声:“喵,喵,猫,喵,喵,喵,喵,喵,喵。”
公子独本来心情就不好,无故被母亲囚禁在卷阳宫练习书房就已经够无聊的了。他捡起地上卷起来的废纸大喝一声 “哪里来的怪猫,去去去,上一边玩去。”
公子因小心探出头来,“喵,大哥,是我啊。刚刚新鲜出炉的肉酥饼,要不要尝一块,好吃得不得了,独家秘方烹制而成,过时不候。”
尚冰听到猫叫声往屋里瞟了一眼,看着公子独一本正经的练习书法,嘟囔道:“哪里来的□□的公猫?”
公子因赶紧躲到一边,毕竟爬这足足有三层楼高的宫殿,他多少有些紧张。正好有这绿蔓作隐蔽,他可以顺藤摸瓜而不被人发觉。
公子独看到是太外公的肉酥饼,顿时想起了儿时的味道。这让他很是苦恼,他可没有心情再练什么书法了。他瞅了瞅阿健在一旁沏茶打起了他的主意道:“阿健弟弟,你帮我个忙呗!”
“殿下,你不会是想让小的假扮您吧?不行,这样夫人知道的话会怪罪我的。主人,您就不要心不在焉了,还是乖乖听夫人的话勤加练习书法,这样对你以后晋升太子都有帮助。”
公子独都快要被憋出内伤了,他拉过阿健进了内屋,命令道:“这都是母亲的一派说辞,你还当真了。快,把衣服脱了。”
阿健护着自己的胸紧张道:“殿下,这光天化日,就算你想要小的,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吧,人家会害羞的啦。”
公子独二话不说把阿健的衣服给扒了,就剩下一身内服。阿健一脸懵逼看着公子独。
公子独给了他一个脑奔儿,小声道:“你一天到晚瞎想什么呢?快,把我的衣服穿上,无论任何人叫你都不要回头。”
阿健嘟囔着小嘴,很是委屈道:“那敢问殿下要去多久,小的好怕。尚冰大人向来雷厉风行,小的怕被他发现就糟了。”
公子独没有再给阿健答案,而是在阿健的掩护下顺着窗户上的藤蔓往下爬,公子因早就在下面等候。
尚冰冲了进来,看到公子独进去感觉到有什么不好发生。“敢问殿下刚刚进去可是有什么事情?为何要躲在下,还望殿下转过身来。”
阿健有些紧张,这可是他第一次冒充主人。他可不想这么快就被发现。“没,没,没事。大人误会了,我刚刚是,是去,是去拿宣纸了。”
尚冰听着声音有些不对劲,“殿下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在下。请殿下转过身来,既然是拿宣纸为何不让在下瞧瞧,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殿下?”说着将阿健转了过来。
尚冰这次傻眼了,没想到这次真的是公子独。他顿时有些难堪:“是在下鲁莽了,殿下息怒!”
阿健还是有些紧张,“没,没事,是我不好。尚冰大人想必也,也累了吧,不如,不如去,去休息一会儿吧。放心,我会谨遵母亲吩咐,安心练习书法。大人放心。”
尚冰还是觉得那里怪怪的,要说平时大殿下根本不会跟他客气。可是这会儿却对自己毕恭毕敬,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他想着这些离开,继续去外面看守大殿下。
阿健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脸。心想道:“要不是我学过易容术,这次大公子就惨了。”
”大哥,慢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下来的,怎么你穿着阿健的衣服,难道你们……“
公子独拉着公子因一路小跑。“大哥慢点,太外公在后花园呢。”
“太外公,太外公,我想死你了。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太外公,你有没有想我?”
老爷子看到重外孙对自己这么热情,笑道:“呵呵呵,你个小馋猫是想肉酥饼了吧?来,这些都用荷叶包着,蘸着你最喜欢吃的蒜蓉和鱼子酱吃。”
公子独拿过饭盒,第一层果然是用荷叶包着的香味扑鼻的肉酥饼,第二层是调味料。在宫中因为父王忌讳辛辣食材,所以他也只能放弃吃这些。话说他很久都没有吃过肉酥饼蘸蒜蓉了。
他吃上一口热乎的肉酥饼,慢慢的都是幸福感和满足感。“就是这个味,真正宗,真好吃。这牛肉酥软可口,饼香脆咸香。再蘸上这蒜蓉,简直就是人间美味。要是能再喝上一碗蔬菜汤,就真的是太幸福了。”
“乖重外孙,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对了,二公子,您多少也吃点吧?”
公子因看到太外公心事重重的样子,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谢谢太外公,我真的吃饱了。对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去浣洗宫一趟,那我就先不打搅大哥和太外公了。改天再陪太外公聊天。”
公子独知道自己这个太外公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到二弟离开。马上变了一副脸色,他放下没吃完的肉酥饼,用手巾擦了擦手道:“太外公,您可见过母亲了?”
老爷子顿时有些语无伦次,“乖重孙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我想你了,看看你都不行吗?乖重孙,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肉酥饼了?茜儿,我自然会去见的,用不着你操心。”
公子独转身准备离开,看来是太外公背着母亲和自己见面。他心里很是疑惑,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瞒着自己?把他堂堂齐国大公子又当做什么了?
“站住,老朽难道见你这大殿下一面就这么难吗?还是说,你母亲不许你见我这个糟老头子?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太外公,从小在相府玩到大,难道就真的这么冷酷无情吗?乖重孙,莫要生气,是我这个老头子说话不中用,可是看在你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就救救你表弟吧。我这个太外公给你跪下了,我知道你是将来的王位继承人,这样做确实是难为你了。可是老朽真的没有办法,除了求你,求茜儿,还能求谁了?”
公子独脸色很是难看,他就知道这肉酥饼不是白吃的。看来母亲囚禁自己是为了躲避丁家人,母亲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早知道他就乖乖在房中练习书法。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想躲也躲不掉,既然躲不掉,那就要敢于面对。这事肯定威胁到自己在父王心中的地位了,所以该怎样才能想个折中的办法,既可以让丁家人放心,又能捍卫住自己在父王心中的地位;这是一个问题。
“好了,太外公。你想让我救表弟,那你总该告诉我表弟犯了什么罪吧?”
老爷子抹着眼泪,在田独的搀扶下重新回到凉亭内,把自己知道丁淮安的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了公子独。
公子独听完很是气愤,“什么?丁淮安居然杀了河西王府的镇国之宝,我这个表弟真是无法无天,闯下了滔天大祸,这绿孔雀是河西归顺我大齐之后代养的国宝,一共只有这么一只,金贵的很。他可倒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痛下杀手。可是,我奇怪的是,这河西王的镇国之宝都是派人严加看守,表弟他是如何进去的?”
老爷子顿时有些惭愧,“唉,都是你这个丞相舅舅教子无方也就罢了,居然稀里糊涂给淮安造的假玉书盖上了印章。这才酿成了大祸,淮安这孩子真是太无知了,现如今他已经被大司马的人给带走了,大司马身为军队统领,肯定会对淮安施加酷刑,我就怕,就怕这孩子承受不住,而离开我们。”
公子独没想到大司马都出动了,看来这个表弟一定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眼看着自己大表哥就要娶河西王的女儿,这河西的金矿财产都进了一半了,这下好了,有了这个表弟捣乱,这下全泡汤了,这兵器所肯定是不能完善了。他心里的那个恨呀,自己苦苦经营的这一切都是让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给毁了,让他如何不生气,怎能不生气?要是帮了丁淮安,那就是让自己往火炕里跳,他可没有那么傻。要是见死不救,这相府的靠山肯定也就没了。
“太外公真是太高看我了,要是我这个表弟能像大表哥一样安分守己,怎会犯下这杀身之祸。至于您说的表弟被人陷害一事,我想羊毛出在羊身上;他若不躺这趟浑水,怎能被人给算计?我早就规劝过他,做人还是不要逞强的好,现在变成这样,你们到来找我了,本来我是可以替你们遮掩的,但是这事已经被父王知道,我也很为难。我们是至亲不假,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您是想让我以权谋私还是弄虚作假?”
老爷子看到自己让公子独为难了,从怀里亮出块东西。咳嗽道:“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这块免死金牌是先公赏给我的。只有对国家做出重大贡献者才能获得,老朽不幸中此金牌,看来这次能救我重孙子一命了。是老朽给大殿下添乱了,老朽这就告辞。”
田独的眼睛都直了,顿时改变态度,柔和了许多。“呵呵呵,太外公这么说就真的太跟我见外了不是?这免死金牌是能救人免于死罪,可是太外公别忘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您要是亮出金牌救表弟,那不是存心让父王为难,况且要是父王知道这事舅父也有参与,您想您这么做就算是救了表弟,可是舅父的丞相之位恐怕就此不保了,他肯定也会遭受牢狱之灾。说不定这可是株连九族的灭顶之灾,您想让丁家的上上下下都难逃此劼吗?太外公是个聪明人,您是做不出这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来吧?”
老爷子顿时慌了,问道:“想不到连这免死金牌都没用,唉,你说我们丁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事到如今,乖重外孙你给太外公想想法子,你舅父不能被罢职,这样我们丁家就算是完了。”
公子独伸了伸手,太外公将金牌交到田独手上。“好了,我这次出来的太久了,有了金牌,表弟暂时就死不了了。顶多会被父王发配充军,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早好过被流放强,对了,太外公,这是您和我之间的秘密,请您替我们俩保密。要是被人给知道了,这一切就都完了。”
老爷子很是高兴,看到重外孙答应帮忙,心想自己重孙子有救了。“放心,这事我连你母亲都不会说的。乖重外孙,这事全靠你了。”
公子独收回金牌,很是高兴。心想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居然白白捡了一枚免死金牌,真是运气好爆了。这个丁淮安是咎由自取,他顶多只是做做样子,走走流程而已。至于事成事败这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的。
“外人看的的是本宫如何如何的风光,却不知本宫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如果走错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小桃红,你觉得在淮安这件事情上本宫该如何抉择?”
公子独推开凤鸾宫的大门,他偷听到母亲的言语很是激动,“母亲,你为什么要瞒着孩儿?既然母亲话已经至此,那孩儿希望母亲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要含糊,而要当机立断,不要优柔寡断。成大事者,必须要懂得取舍,舍弃糟粕,才能让自己的羽毛更加光鲜亮丽,不是吗?”
舒夫人看到是田独来了,心中多少有些心虚。“可,淮安毕竟是本宫的亲侄儿,难道你就一定不顾及兄弟情分?”
公子独拍了拍手,“母亲,孩儿一向拿你为榜样。我已经说过了,要是优柔寡断,顾左顾右,我们只能被人宰割,被人算计,被人利用。要是我顾及星齐,那如今生活在宫外的恐怕就是我们母子了,难道母亲可以眼睁睁的看着父王将王位传给三弟吗?”
舒夫人看到独儿的态度如此明朗,很是欣慰。“不愧是我的孩儿,在这宫中要是我们默默无闻,就只能成为别人的刀下鬼了。我们只有强大起来,才能得到我们所想要的一切,是母亲糊涂了,为了你的大业,纵使是本宫的亲侄儿,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牺牲的。”
“有母亲这句话,孩儿就放心了。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孩儿,母亲继续装假好人,骗过舅父等人。这样才能维持您在父王心中良好的形象,又骗的舅父的信任,让他继续为我们卖命。”公子独说完离开了凤鸾宫。
“表哥,表哥,你是来救我的吗?对了,你这次带了多少人马?”
丁淮安看到自己的表哥摘下面罩,他很是高兴,身在军队牢房,他满目疮痍,不忍直视。看来这军队牢房的滋味并不好受。
公子独冷笑道:“救你,我一个人就够了。”
“不,你不是来救我的。来人,快来人呐。你,放开我。”
公子独步步逼向丁淮安,用胳膊搂住表弟的脖子,笑道:“你叫吧,他们都中了我的迷魂香,不睡到明天是醒不来的。”
丁淮安的脸涨得通红。“好啊,你田独。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怎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大哥是被你给利用了,亏他还美滋滋的不知情呢?我大哥老实,我可不傻,你利用我大哥和河西王结亲,只不过是想获得大量的财产购买装备,好给自己囤积力量。”
田独听完狠狠打了他一记耳光,嘲讽道:“你哥是傻,可至少他暂时是安全的。而你连被我利用的资格都没有。是,我是卑鄙,你知不知道你为了你的私欲而毁了我的兵器所。怎么被人陷害的滋味不好受吧?本来我是可以帮你的,要怪只能怪你太蠢,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与其让你上军事法庭受审,不如让我亲手送你一程。放心吧,你走后,我会给你多烧些冥币,让你在地府继续挥霍。谁让你是我亲表弟呢,也不枉我们兄弟一程。”
丁淮安看到自己的表哥居然要对自己痛下杀手,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冷酷无情。他有些害怕田独,爬着往外面逃去。田独一脚踩在他的大腿上,他痛哭失声,“呜呜呜呜,表哥,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不会让你见到明天的太阳的,因为你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你必须死。与其死在父王的手里,不如让我这个表哥替你收尸。你选吧,一杯毒酒,一条白绫和一把匕首。你自己选择吧。”
丁淮安心寒至极,没想到最想让自己死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至亲。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时辰前二殿下给自己的丹药,说是什么龙须草炼制而成,可以解毒,时效有五个时辰,他已经提前服用了一颗,开始还以为是□□,是他想害自己。可是自己都过了一个时辰并没有什么不适,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毒酒一饮而尽。果然喝完他脑袋嗡嗡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有些眩晕,好像耳旁有许多人在讲话,终于怦的一声倒地不省人事。田独将手探了探表弟的鼻息,确定没有了呼吸这才安然离去。
公子因和小谢将一个刚刚死去的人带来。小谢没想到自家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公子独果然对自己的表弟痛下杀手。
“还好这个丁淮安的脸无法辨认,可是主人,我们为什么要救这个大坏蛋?”小谢很是嫌弃放开了躺在地上的丁淮安。
公子因只能自己动手,“既然他已经被杀,那我们以后不能再让他光明正大出现,留着他自然有用,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我们现在赶快把他们的衣服互换,要是被大司马的人给发现就糟了。你赶快过来帮我。大哥这招果然够绝够狠。这样他就会死无对证,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对自己的表弟痛下杀手,恐怕这事只有大哥能够做的出来。"
小谢帮忙主人将两人的衣服互换,他看到主人眉宇间紧蹙,像是隐藏着什么。他知道主人自有安排,所以也不好再次过问。两个人小心将丁淮安的尸体偷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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