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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颗小草莓


  初年从梦中惊醒,满眼湿漉,竟是时隔多年,久违的梦到了母亲——程袖。七年前落马的市秘书长。

  程袖第一次带着初年从未享受过的温柔抚着初年的头。她只对初年说了一句,眉眼满是温柔。

  “年年,神来渡你了。”

  “不要再假装快乐了。妈知道,你很孤独。”

  “有人帮我来爱你了。”

  ……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孤独的呢?

  初年瘫在床上。梦里的一点一滴仍然清晰。就连母亲额前的星星点点白发也似从前一般醒目。

  大概是父母离婚,母亲被检查局带走那天,母亲低头在初年耳畔轻声说了一句,:“年年,以后只有你一个人爱你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初年听完,满眶泪光,却没有哭。整个中午都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孤独而又肆意的笑着。因为程袖说,她的年年,笑起来最好看。初年小时最不喜拍照,因为要笑。可是现在,她都那么灿烂的笑了,母亲为什么还没有来哄她。

  父亲初朝却强制将初年载到学校,不容置疑的继续叫她上学。可是初年清晰的看见,父亲眉眼间皆是解脱。那一刻,初年突然觉得,此生,真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爱自己了。

  那天中午,初年趴着桌子上默默无声的哭着。温热的泪水慢慢濡湿校服袖子,初年咬着唇,樱唇上留下浅浅的牙痕。初年不再哭了,只是任泪水风干,在脸上留下浅浅的纹路。

  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初年调整了情绪再抬头时,映入眼帘的是许言深浅浅的笑。

  直至现在,初年仍然还是不知道,究竟是那天的阳光太过和煦,缱绻的醉人,又或是许言深的笑过于干净温暖,才能在那一刻,让初年满心杂乱无章的思绪突然理净了。

  初年只闻得耳畔“砰。砰。砰。”的剧烈心跳声。那一刻,初年承认了,她心动了。

  可是,许言深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喜欢上他肯定很累吧。初年默默劝诫自己。逼自己放弃喜欢许言深的想法。可是……喜欢这种东西,怎么是能说戒就戒的呢。

  初年慢慢的开始疏远许言深,出于自己的小私心,也出于对自己负责,对许言深负责的心理。

  与许言深同桌三年,许言深的一点一滴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比如……许言深不喜欢吃甜的。

  可是,初年就是喜欢看见许言深无可奈何中颇带一点点宠溺的吃下她递给他的糖。虽然许言深眉头皱的紧紧的。初年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觉得,自己对于许言深来说是不一样的。初年也会偷偷把其他女生写给许言深的情书偷偷藏起来,她也不喜欢看见其他女生看着许言深的目光。

  初年觉得自己是一个偏执狂,自己不喜欢的人,其他人也不能喜欢。当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她开始远离许言深。距离远了,自己就不会那么偏执了吧。初年心中默默劝慰自己。

  高二那年,初年因为流言蜚语开始疏远许言深。

  也同是那年,她发现了许言深偷偷给她写的那一封情书。

  “To:初年

  你是夜里满天星,

  也是心底南来风,

  许你一世心中人。

  From许言深”

  心跳“砰砰砰”的,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初年这才知道,其实她喜欢许言深,她一直都喜欢的。

  于是,高三染着余晕的教室。

  “许言深,吻我。”

  她似缱绻的南风,卷起许言深半生温柔。

  从那一天起,其实初年心中便明了,许言深,是她今生的神,是她泥泞中唯一的光,也是她此时唯一的魔劫。

  佛说:“世间皆苦。”

  而初年偏要说:“而他是草莓味。”

  可是,初年又似风一样从许言深心中呼啸而过,留下的只剩满心荒芜。不告而别,是神坠入凡尘的最后一别。

  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湿润,初年睁开眼,杏眼里满是泠泠水光,抬手拭泪。那个梦太过压抑,初年不想再去回味。

  伴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初年只觉满腔的愁绪早已与这秋雨一同化作那晚秋的浓意了。

  这是初年自从那天与许言深一同去参观那些机械以来第三次做这个梦了。梦的内容总是回忆不起来,只是觉得喘息不过来的压抑。是下意识的遗忘吧。初年想。垂眸,指腹仍残留着未干的泪花,苦涩也浅浅的遗留在心中。

  初年掀开被子,起身,明天,许言深要带她去看流星雨。

  五指成梳理了理略有些许凌乱的头发,初年光裸着脚在冰凉的木地板行走。激起一身寒意。初年拉开原木衣柜,琳琅满目的衣服让初年挑花了眼。初年心中微有纠结与烦躁。那个梦境纠结了她太久了,可是她内心里却是故意的逃避着,不想去回忆与纠结。

  初年轻轻叹气,叹尽自己心中的一抹抹纠结。掏出手机查询了一下明天A市的天气,一个小小的太阳出现在初年手机上。

  “唔。”初年似有些深思。最后还是伸手拿出了一套九分小脚牛仔裤,穿在身上刚好可以露出少女纤细白腻的脚踝。手指略过一排排衣服,初年挑了一件抹胸一字肩露腰荷叶边白色衬衫,衬衫上印着草莓的碎花,平白添了一副活泼与童趣。

  就这样吧,初年又挑了几件内衣与几瓶化妆品,装进随身背包里。眉眼间是淡淡的期待。

  打了给电话给许言深,初年不知为何,耳尖不自然的染上微红。

  “喂。”初年声线紧绷,有些哑。

  “嗯,怎么了?”许言深在电话那头放下笔,抬手摘掉那一副圆框金丝眼睛,一双桃花眼浅阖。伸手揉了揉眉心。因为明天要和初年去看流星雨,所以今天要把明天所有的工作做完。连续的高强度工作,突然让许言深有些疲累,借与初年打电话的闲暇时间休息休息,调整一下状态,明天才能,更好的,陪初年玩。许言深无奈一笑,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初年的这个方面对她与自己都是那样的纵容。

  “明天,我们去哪里玩啊。”初年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开口,手指下意识的扣着指甲上贴的草莓图案的金箔纸。

  “秋名山。”许言深桃花眼阖上,与眼角泪痣一衬,只显岁月绵长。

  “诶?”初年惊讶之余带着些好笑的意味,“我们初中春游不是就去哪里吗?”

  许言深嘴角抿开浅浅淡淡的宠溺,那一是许言深第一次见初年的地方。

  “对。秋名山在A市最西北角,从那个角度与高度可以最完美的看见射手座流星雨。”

  初年随意的扯了几句,匆匆挂了电话,梦里遇见许言深,现实中一想到他,总会有些窘迫与尴尬。初年啊,其实也仍没有逃过许言深这个劫……

  而许言深看着手机页面的通讯画面渐渐变黑,直至初年挂掉电话,清冷的眉眼之间皆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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