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大宫女柳兰在一旁给柳妃更换了热茶水,这时候,同是大宫女的柳梅低着头走进殿内,待走到柳妃塌前,恭敬的行礼,口中道:柳妃娘娘安。
柳妃看了柳梅一眼,对着她朝着赵邪月站立的地方努努嘴。主仆二人多年,一个眼色自然都能理会彼此的意思,柳梅点点头,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轻松自如的将自己脸上的一层特质的皮剥下了,扬起手中薄如蝉翼的人皮,对着赵邪月说道:赵六小姐,方才我进门的模样,可与凤阙宫的梧桐姑娘像几分呢!
赵邪月蓦地明白了,眼前的柳梅就是那夜的‘梧桐’,此刻见柳梅伶俐精灵的模样,这才是她的本尊,赵邪月在这祈年殿书写了三日经、书,柳梅‘看护’了她三日,她竟没想到原来柳梅就是那夜的梧桐。
再看看祈年殿墙上挂着的各色戏曲的面具脸,赵邪月全明白了,柳妃戏子出身,柳梅、柳兰,二人名字又都姓柳,想来是柳妃赐给的,能跟柳妃姓,自然也是柳妃十分倚重的大宫女。
的确,柳妃出生于蜀地,自幼被父母卖了,经人牙子几经转手,最后稚童之年的柳妃被蜀地地唱蜀戏的一个班主买下,柳妃自幼生的好,那漂亮的嗓子更是不可多得的,直到柳妃豆蔻年华去瑞王府唱了一出戏,瑞王解无瑞与柳箐芜一见钟情,二人一见倾心,自此,柳妃荣华富贵。
柳梅、柳兰是后来柳妃收留的两个原来戏班的小丫头,这“扮相’’、“易容’简直是家常便饭,蜀地,蜀戏中所有戏班都会变脸这个绝活,但唯独柳妃待的那个叫庆和戏班子还会在变脸的基础上,还会隐己容、易他人之貌这个绝活,这是庆和班的独家的秘密绝活,班主只传给给最倚重的弟子,柳妃得庆和班班主真传,柳妃入了瑞王府后,瑞王府侧妃就好几个,她跑江湖多年,又是初来乍到瑞王府,自知身边没有可用的人不成,这才从戏班子挑选了当初在戏班比较伶俐的姐妹俩,后来柳妃赐名这二人柳梅、柳兰,这二人从蜀地瑞王府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柳妃,直到入宫至今。
柳妃见赵邪月微微错愕的神色,不禁一笑:这下你知道了来龙去脉,却又能将本宫如何!
柳妃抬眉,脸上的表情依旧风华绝代,红唇一张一合,似是很郑重,像是在给赵邪月一个忠告一样,又说道:“赵邪月,本宫虽不知道你与翾王如何插翅飞走的,可人生路漫漫,终究有天不佑他、也不佑你的时候!”
赵邪月迎上柳妃的目光,说道:翾王乃皇天贵冑,先帝子嗣,与皇上同根同源,你胆敢算计翾王?”
柳妃轻笑一声,缓缓说道:先帝乃立国之君,先帝于战乱烽火中结识他的烽火佳人萧凤,那个时候,中原大地群雄逐鹿,战火纷飞,传奇人物更是多不胜数,燕云十六州大将军萧峥将统领十万亲兵将士的虎符与宝贝女儿萧凤嫁于当时揭竿而起的先帝解鈺,先帝与萧凤举案齐眉,烽火战乱中,先帝收复、吞并一个个城池,使燃烧在中原大地战火平息,建立我大兴国,先帝以仁孝治天下,整个大兴朝人人敬服。先帝与萧凤在烽火中的故事更是被人歌颂,先皇更是在京城的皇宫内建了一座美轮美奂的紫宸宫给她住,萧凤可谓一代传奇女子,先帝立国初年,她第二次有孕,先帝爱重萧氏,赐萧妃为宸贵妃,奈何萧氏命薄,子生却母焚。
那时候,先帝与萧凤已经有了一女,只是不知何踪,九王解无欢落地,先帝当日便昭告天下,封萧凤所生行九的皇子为翾王,赐名解无欢,累封赐萧氏为宸皇贵妃。
萧氏生子而亡,先帝哀哭不已,次日,先帝终于接受了萧凤大去的事实,下了一道令满朝文武皆惊诧的旨意,便是将京城千里之外黄河以北的燕云十六州赐给翾王作封地,即刻让襁褓小儿去了封底,那乳母、护卫、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也是从那日起,非昭不得入京!先帝在萧氏下葬那日,又累封萧氏为皇后,更是以皇后之礼下葬,入皇陵,后来先帝薨,先帝发妻皇后之子七皇子瑞王登基。
赵邪月听着柳妃絮叨翾王的身世,并不惊讶她知道的如此详细,那解无瑞还是瑞王的时候,与柳妃常年居蜀地,柳妃能道出这么多前尘往事,知道这么多,自然是七皇子瑞王解无瑞告知的,只是不知道如今的皇帝解无瑞与翾王解无欢有怎样的纠葛。
柳妃缓缓说道:“太聪明,太能干,但凡与本宫分宠的人,本宫都容不下,同样,太聪明、太能干,甚至威胁到皇权的人,皇上也不喜欢。更何况那人的母妃先一步比皇上的母后先入皇陵,且以皇后礼入葬,试问皇上如何能甘心!”
原来如此,赵邪月睁大眼睛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十分妩媚的眸子。
这一刻什么都清楚了,一个权字,自古以来,让多事皇家兄弟多相残、反目。也明白,一个妒字,多少后宫嫔妃斗得你死我活。更是隐约明白了,一个女子为了情字,可以不顾一切的厮杀。
赵邪月的长睫微微一颤,心中仿佛闪过了一道光,她只做不察,声音透着寒凉:柳妃娘娘与皇上如此介怀翾王千岁,何必与我说。再者,翾王被你当成仇敌,你更不必与我说,你们皇家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
下一刻,柳妃又慢慢的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赵邪月,呵斥道:“说,你与翾王那晚如何逃脱的,你二人何时相识,你二人究竟有何瓜葛?你安定侯府可与翾王有勾结?
赵邪月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翾王千岁乃人中龙凤,龙章凤姿,我安定侯府早就没落了,我身低微,哪里识得翾王殿下,又能有什么勾结?”
柳妃的脸色慢慢凝重了起来:还说你们两个没有瓜葛!你句句言语皆偏向解无欢,一口一个殿下千岁,还说没有瓜葛吗?
赵邪月脑海闪过解无欢的脸,再看着眼前柳妃狐疑的神色,说道:我二人并无瓜葛,柳妃娘娘怕是想多了!
柳妃一笑,娓娓道来:“翾王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模样,平时对谁都清清冷冷的,可却对燕地十六州的百姓和蔼可亲,不仅仅能体恤将士们,还经常巡查燕云十六州,解民间的疾苦,在燕云十六州,翾王及得人心,许多百姓、官员多喜好唤他一声九千岁!多年以来,燕云十六州百万人口只知解无欢翾王这个九千岁 ,而不知我金陵城皇宫的皇上万岁万万岁!
赵邪月听得出来翾王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柳妃是为皇帝的妃嫔,忠君也是应当,只是那夜的解无欢,她却挑不出任何瑕疵,历来历代都有皇权争斗,是是非非并非她一个侯府女能掺合的。
赵邪月口中说道:“燕云十六州乃翾王殿下千岁的封地,他爱民如子是他为王所应当的。”
柳妃似乎将赵邪月当作翾王解无欢了,柳妃打断赵邪月,语气十分凌厉,道:翾王他做的太好了,只是,人的感情太过复杂,哪怕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也未必能摸透另一人的心思,何况翾王他为一方王,又手握先帝钦赐的统领十万精兵悍将的虎符,那十万忠肝义胆以一当十的人马、铁蹄只听翾王一人号令,试问,岂能让皇上安枕无忧!皇上无法安枕,本宫又如何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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