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栖霞公主停顿了一下，抬眸看着赵邪月，又继续说道：其她几位得宠的妃嫔，都不咸不淡的相处，祈年宫的柳妃－柳箐芜最得父皇宠爱，漪澜宫的孟初寒－孟妃出自兵部尚书家，这些年，父皇也是十分爱重的，披香宫的柔妃娘娘司徒羽乃西域贡上的美人儿，我瞧着父皇也是十分喜欢的，还有就是你安定侯府的故去的贤妃赵元月，父皇也是宠爱的，与我关系也尚可。其他位份低的嫔妃娘娘，她们一年到头要见父皇一次都很难，与我更是没有任何往来的。
……..
到了晚上，赵邪月才去苏皇后寝殿叩了安，探望过襁褓中的四公主这才回西暖阁准备安寝。
折腾一天了到是身心疲惫，刚洗漱过准备躺下，却见凤阙宫苏皇后身侧最倚重的管事宫女红穗来请，说是柳妃娘娘来给苏皇后叩安了，唤她过去。
赵邪月忙又穿好衣衫，跟着红穗去了苏皇后的主殿，心中一直在思量，为何柳妃来给苏皇后请晨昏定醒安，苏皇后却传昭她这个外臣女？
赵邪月拾阶而上，见凤阙阶上主殿门外青柏、梧桐二人一左一右静静地值守，赵邪月跟着红穗进了内殿，只见苏皇后端正殿坐在主塌上，柳妃坐在皇后一侧。
赵邪月进殿行了礼，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殿内烛火摇曳，苏皇后、柳妃并没有多看她一眼。赵邪月用余光扫视苏皇后与柳妃，这二人面色都十分阴郁，显然这二人方才已经说了一会话了。
再继续看下去，柳妃脸上闪着不快的神情，只听她对苏皇后说道：本宫就是来责问你，你能将本宫如何！本就是你管教六宫无方，三皇儿乃本宫的命根子，莫说他有个三长两短，纵使他少根头发，本宫都会追究到底！还未开春，那万荷湖的湖面慢慢松动了，大公主、二皇子稍大些，若真遇到冰裂，他二人也能自救，这倒也罢了，倒是本宫的三皇儿栖霖，他才五岁，湿了半个身子，回了祈年殿就又染了风寒，苏如眉，本宫告诉你，三皇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让你苏家满门陪葬！
原来三皇子险些落入湖水中这事，柳妃还是知道了，赵邪月默默上前一步，既然苏皇后让红穗去请自己，可见此事的严重性。听着柳妃的话语，显然是在怪苏皇后，只是没想到一国之后，执掌六宫尊位的这位竟然被一个嫔妃这般的大声呵斥，实属难见。
赵邪月垂眸，恭恭敬敬上前一小步，微微开口，字字清朗，澄清道：臣女陪着大公主去万荷湖冰嬉，后来二皇子来了，臣女三人便玩耍了一会儿，待要回凤阙宫时，三皇子被一个粗旷的汉子抱着站在万荷湖西岸边，三皇子险些落水，冰面的确有一处的确开裂了，臣女在万急之时拉住了三皇子，万幸无事。此去万荷湖冰嬉，并非皇后娘娘授意，是臣女拗不过大公主，还望柳妃娘娘莫要介怀皇后娘娘。
苏皇后听赵邪月将此事来龙去脉说清楚，此刻神色威严，对柳妃缓缓说道：“皇子公主之间打闹、玩耍实在是情深直至，百姓家的兄弟姐妹还有个磕磕绊绊呢，大公主、二皇子、三皇子都是皇上的孩子，他们个个都是天潢贵胄，本宫自认为从未苛待过任何一个，也未曾袒护过哪个！本宫乃皇后，后宫之主，天下之母，为皇儿公主们的嫡母，更加会厚待他们每一个。
苏皇后看向柳妃的眉眼间已然有了厌烦的神色，喝了一口汤茶，继续说道：好了，柳妃，天色不早了，请回吧。”这便是下了逐客令。
柳妃并未有走的意思，依旧肆意的依在塌上，她张口一笑，红唇妖娆，灵蛇髻上的九龙衔珠翠玉步摇跟着微微摆动，笑容更是十分妩媚，她轻轻抚着手腕上道羊脂玉镯，轻轻瞥了一眼苏皇后，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讽刺之意，说道：“嫡母？明明是继母，说好听点是继嫡母，苏如眉，你在原配的儿女面前，在嫡能嫡到哪儿去！大公主乃已故皇后蒋婳所出，二皇子则是从本宫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四公主乃已故元嫔所出。”
柳妃说到这里，轻轻撇了一眼赵邪月，与赵邪月四目相对，唇角到笑意更深了：本宫忘了，皇上追封故去的元嫔赵元月为贤妃了。
柳妃阴阳怪气的轻哼一声，又道：贤妃也算得天眷顾了，平安诞下四公主，且得苏皇后亲自照拂。
赵邪月见柳妃话中有话，此刻猜想长姐到死与四皇子被调包成了四公主的事定与柳妃有关，赵邪月的眸光一直在柳妃的神上，生怕错过她每一个神色。
柳妃将目光从移到正中坐在的红椅塌上道苏皇后身上，见苏皇后脸色不郁，想来方才的几番话，说道苏皇后心里去了，柳妃的笑声带着猖狂，又出口揶揄道：不过，这自古以来的历朝历代的中宫皇后，倒是苏如眉你，最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呢！
苏皇后凝眉看着柳妃，早就被柳妃毫无尊卑的言论气得在心中咒骂，她指尖也在微微颤抖，这可是一国之母的凤阙殿阿，自己的颜面被柳妃践踏在自己的宫殿！只是此刻当着外臣女不好与柳妃一般见识，若与柳妃争口舌之快，到让人笑话了。
柳妃人前人后最爱干的事就是处处压制苏皇后，她因为出身的原因不能堪中宫后位，若说蒋婳在世时，那是没办法，先帝爷立国之初就说过，后世君王的正宫皇后必须出自蒋家，是以，瑞王解无瑞登基为新皇，立蒋婳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柳妃到真没有怨恨过蒋婳，倒是蒋婳薨后，苏如眉这个长相平凡无奇的女人轻轻松松的坐上了后位，这才让柳妃一直将出身文史官大臣家的苏如眉视做眼中钉，柳妃见苏皇后苏如眉也不过如此，只会静静地看着她，根本耐她不得。
柳妃唇角勾起一个极美的笑容，又出口奚落道：苏如眉，你知道你哪最让本宫刮目相看吗？是你为后三载，虽无所出，可却平白得了三个孩子，肚子不疼不痒的没有生养过，平白得了三个孩子抚养权，你说，本宫能不刮目相看吗！
“柳妃！”
这一回，苏皇后是真的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了，她忽然站起来，一伸手抓住近在咫尺的柳妃，苏皇后抓住柳妃的手腕，冷冷说道：“柳箐芜，你好生猖狂！”
柳妃虽比苏皇后年长七八岁，她眉梢眼角中那份妩媚、身段道妖娆确实比苏皇后生的好看，她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上扬起，声音妩媚，居高临下的仪态看着苏皇后，波澜不惊说道：“噢，那又如何！”
柳妃轻哼一声，从唇齿间又挤出几个十分狂傲字：你又能将本宫如何？
苏皇后见柳妃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更是一点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声色俱厉的说道：“我朝律法严明，先帝爷立国初，我大兴国律例，有一条，便是后宫妃嫔不得凌驾于皇后之上，你仗着皇上的宠爱，平日三宫六院的人多不敢与你计较，可如今，你在本宫的凤阙宫这般狂野，真当本宫耐你不可吗！”
柳妃黛眉头微挑，凤眸轻垂，红唇轻启，懒懒说道：本宫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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