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试牛刀
上官府中。
换了身白色粗布小衫，早早地站在了上官府侧门外。
只见已有百八十人在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
紫衣跑到队伍前端，瞧见个五十来岁一脸正经的男人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前摆了张小桌子，正用着毛笔写些什么。
旁边是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前方放了几块大石头。
那些排队过来的人一一走到石块面前，举得起石块的便录取征用，举不起来的，便打倒回府。
“请问，您老是沙叔吗？”苏紫衣一脸诌媚笑问那坐在太师椅上的人。
那人抬起头来，八字眉，倒吊眼，鼻子下留着两撇胡子，乍一眼看去，还真像那鬼市上的老鼠天师。
“你是什么人？要报名那边排队去。”那沙叔轻瞄了眼前的少女一眼，瓮声说到。
“我叫苏小紫，是小姐介绍来府上做工的！”苏紫衣陪着笑说到。
沙叔手中的笔一停，抬眼看了看她。扬声说到：“小姐介绍的？小姐介绍就了不起了？伸出手来，给我老人家看看。”
他不过五十来岁，就自称老人家，听着令人觉得好笑。
苏紫衣摊出手来，沙叔瞄了一眼，哼声道：“手指又白又嫩，一看就是没做过活的人。真不知要你进来有什么用。”
苏紫衣心里不服气了。她没做过活倒是真的，但可并不代表她没有用啊。她又不是凡人，力气比凡人大得去了。在雪山时，一人独斗一头雪象也不在话下，不开心了还可以轮着雪象当绣球抛着走。
于是，气呼呼地跑到那些石块前去，一手提了一块石板，得意地看着沙叔。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眼前看起娇娇弱弱的少女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沙叔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忙用毛笔刷刷地写道：“苏小紫，录用到伙房做劈柴挑水，端茶送食的活计，立即上工。”
立即就有穿着土布衣裳的丫头上来领了她进后院去。
上官府不愧是富贵人家，竟占了汴州东城区足足五条街口。其中假山盆池，怪石林立，长廊走坊，奇花异草更是不必多说。
从后院进去，是各级丫头小斯的住所。
这府中的丫头小斯也有三六九等之分。最低层的丫产干些洗衣挑水的力气活。中等点的丫头便随时候在房门前厅处听候主子差遣。再上等的便是随时跟着主子的贴身丫头。
身上的衣物也有等级区分。低层丫头只着土色粗布衣裳。中等丫头还好，可以穿棉织布裳。而上等丫头，只是稍次于主子。没有丝绸纱缕，也有锦团织制的刺绣衣裳。主子高兴了，还赏些平时不穿的綢緞衣裳。
苏紫衣被带到了后院一间偏远角落的房间里。
推开门来，只见屋子是一张连炕床铺。上头放着四张床被，看来，这间房子有四个人住。
靠墙站立的四个木柜子，再中间便是一张糙木桌子配着四张同样粗糙的椅子。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房中恰好坐了一个人。
听到身后门被打开的声音，转回头来看，这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子，穿着土布衣裳，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
见到紫衣进来，便开口问道：“你是新来的？”
苏紫衣点头答是。
那女子便微笑道：“我叫绿珠，来这里的时间较长，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吧。”
紫衣立即对那女子大为好感。
说话间，又进来两个丫头，皆是身着土布衣裳，看来都是低等丫头。
绿珠是在伙房干些配菜洗菜的活儿。
杜鹃主事洗衣绞裳。
金娘负责宅子前厅的地面清扫，家具清洁。
如此，苏紫衣，绿珠，杜鹃，金娘四人共居一室。
紫衣与她们攀谈一番，才知，她们三人皆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进了上官府做丫头，只想着挣些钱补贴家用。况且年纪不小，做不了两年，便要放出去嫁人了。
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心性纯朴善良。
紫衣与她们聊了半天，中途去伙房领了些吃食回来。待到黄昏，跟着她们熟悉了一下周边环境，差不多就到了休息的时辰了。
床上躺下，刚在熄灯，突得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绿珠抬眼看了一下来人，眉头一皱，颇为不高兴的样子。
只见来人身着青衣，头上扎了个双头小髻，一脸的精明模样。不是青青，又会是谁？
“这么早就睡下了？”青青故作惊讶地说：“现在还不过戊时而已，你们干活也不见得有多累啊，不会是懒成这样吧？”
绿珠一扭头睡下，金娘与杜鹃亦不理她。
青青见状，冷笑一声。看到苏紫衣，忙说到：“你今天才进来，要小心了，可千万别学她们这副懒样子。这府里可是不欢迎懒骨头的。”
说罢，得意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便扭着身子出了门。
绿珠见她走了，恼声道：“这个青青，主子不在时，便当自己是主子了。”
杜鹃与金娘也忍不住抱怨：“她啊，没事就来说我们两句，这样也就算了，有时候居然跑到小姐面前乱告状，那沙叔也与她是一伙的，动不动克扣我们工钱，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苏紫衣一笑，道：“不理她就好了。”
“就算不理她，她也会来招惹你的。”绿珠说到：“你以后小心点，尽量别惹着她。这种人，气量狭小，最会记仇的。”
苏紫衣应声答应。心想，若不是娘的托付在身，否则，一定是要好好整整这青青的。看她还敢不敢这样欺负人？
不一会儿，四人便各自睡去了。
睡觉，对于苏紫衣来说，是一闭眼，一睁眼的事情。
只记得刚刚才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被绿珠推醒了。
“小紫，快起来，天亮了。”绿珠推了推身边的人，说到：“今天你第一天上工，可别迟到了。”
苏紫衣哼哼了几声，又睡了过去。
绿珠出门前又叫了她几声，这才迷迷糊糊地起身。
迷糊中梳洗了脸，跟着绿珠去了伙房。帮忙生火做饭，再劈了两担柴，仍然如在梦游，瞌睡连天。
突得听见沙叔匆匆跑了进来，叫道：“苏小紫，七皇子来了，赶紧去伙房端碗莲子雪羹到前厅来。”
话音刚落，整个伙房都紧张起来。
苏紫衣从绿珠手上接过楠木拖盘。上面是一个小巧的青花瓷碗，碗中盛着散发着香气的莲子雪羹。旁边一把同样花色的调羹。
“小紫，仔细点。小姐最注重七皇子的事情了，可千万别出了差错。”绿珠千叮万嘱。
苏紫衣点头，接过楠木拖盘，打着瞌睡往前厅走去。
第一次进到前厅来，一路上的景色倒是蛮吸引人。那走廊上挂了只朱色漆金鸟笼，笼子里挂了只七彩的灵鸠鸟，见了紫衣过来，拍着翅膀乱叫。紫衣见了不由笑。透过鸟笼看过去，只见是一池塘水。水边长有浓密纤草。草丛中隐隐露出一块灰色的石头来。
仔细看，不由惊了一跳。原来那灰色石块竟是一个人头。
石块被雕成了一具人头，被放在杂草从中，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那人头雕得诡异到极。双眼暴凸，眼睛大得占住了半张面孔。额上又刻了第三只眼，那眼睛涂了红漆，巨口中吐出来鲜红的舌头。头上无头发，前额上处突起来两只角。
这是什么妖怪？
紫衣纳闷到。纵使看过中原无数妖怪，却说不上来眼前这种是什么品种。
细细看去，不远处又有一座。再找上前去，竟然不少人头暗藏其中。
苏紫衣沿着那些奇怪的人头而去，不会儿，竟到了前厅大门。
蓦地想起来，要送莲子羹到前厅，于是急忙跑着小碎步上去。
刚想进门，额头似乎触及到一堵结实的墙，撞得她头昏眼花，那一碗莲子羹也泼上去。
来人惊呼一声，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色烫金滚边袍子被淋得透湿。
苏紫衣抬眼一看，不禁愣住了。
那人剑眉星眼，面容似美玉，精雕细琢而成。黑发用金冠束起，身着红底金边袍子，那袍子上还绣了几条小龙，张牙舞爪，好不威风。脚上穿着厚底金绣靴子，腰上还佩着一柄宝剑。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身边伴有一只小鲛人灵体，见了苏紫衣，撇了下嘴，将头一扭，用口型吐出三个字，那三个字分明是说：“笨狐狸！”
苏紫衣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小鲛人还真是拧巴，每次见了她都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七皇子看了看眼前那小丫头，粉脸，眼眸，眉色如黛，嘴睁得圆圆地，合不上来。虽是土布衣着身，却更显得动人。
“七皇子请息怒，这小丫头第一天上工，笨手笨脚的，回头我叫沙叔解雇她。”青青见了，急得忙道歉，一边喝道：“苏小紫，你还不给七皇子道歉。”
苏紫衣才恍过神来，忙低头道：“对不起，对不起。”
七皇子一笑道：“没关系，这小丫头被吓坏了，别责罚她。”
只看那小丫头低着头，一双眼睛却咕溜乱瞄。
苏紫衣见方才小鲛人骂她笨狐狸，不甘示弱低声回道：“臭鲛人。”
七皇子见她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还以为她被吓得糊言乱语，于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本王没事，你别太自责。以后小心便是了。”
上官蘅兰刚好从厅后处出来，见门口，七皇子轻拍着苏紫衣的肩膀，低声轻语安慰着什么。没由来得心头一沉。
只见那小丫头收拾整齐，穿了件土布衣裳，仍照得脸粉嫩美艳，一双美目乱飞，脸上红霞微微，而七皇子一双眼睛都在她身上了。如此，就越看就越心烦了。
于是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去，笑道：“七皇子来了，怎么身上弄得这样湿？”
青青又不免添油加醋一番。苏紫衣低头一旁，装乖巧模样。
上官蘅兰微微一笑，道：“小紫，你今后小心便是。先下去吧。”
转头向着七皇子柔声道：“七皇子若是不嫌弃，家中有还兄长留下的一些衣物，先换了这身衣服，可好？”
七皇子笑着点头称好。便与上官蘅兰一同进了后厅。
那小鲛人远远走了去，还不忘一直叫着：“笨狐狸，笨狐狸。”
苏紫衣忍不住对着小鲛人做了鬼脸，却被青青看在眼里。
“你干什么做这种怪样子？”青青一愣，对紫衣这种行为不能理解。
“啊，没事啊。恰巧鼻子痒而已。”苏紫衣故作镇定。
“好了，你赶紧走吧。这次要不是七皇子给你好话。小姐才容不得你留在府里。”青青一扬头，傲气地说到。
紫衣收了地上的碎瓷盘子，放在楠木拖盘上，起身正欲要走，突得看见前厅正中央挂了副图画。
画的是清山秀水的图样，一副紫气仙绕，美景清秀的样子。可是从水雾中隐隐透出一张脸来。一张鬼脸，额上赤色的眼，吐出鲜红的舌头，头上两只怪角横凸而起，正是藏匿于园中的那些鬼头妖怪的面目。
漫不经心一瞥才看得出来，若是仔仔细细地瞧，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副画。
苏紫衣纳闷。这到底是什么妖怪？为何在中原从来未见过？难道是土番波斯，或者荒蛮异土迁徒而来的。
为何上官家会有这些妖怪，难道，他们本来就是妖怪？
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紫衣否定了。
透其元神，丹田处空无一物，未见任何真气，上官蘅兰是如假包换的人类。
想破头皮都想不明白，不过既然是娘所嘱托，这家人必定不是什么正常人家。摇头晃脑地回到伙房里，将手中楠木拖盘和碎瓷片交上去，不免落得沙叔一顿好骂，仅此还不算，沙叔恶狠的表情说到：“这青花瓷碗价值不菲，你这三个月的工钱就用来赔这只碗吧。”
绿珠一脸同情地看了过来。苏紫衣倒是无所谓。拍拍腰间的乾坤腰带，里头可是有五千两黄金呢，岂会在乎这几个小钱？
在沙叔那恶狠的表情下，苏紫衣只好多劈点柴，免得沙叔又唠叨不停。
劈好数担柴，正要去吃午饭时，那厢，青青便杀了过来。
一脸的怒气，小脸憋得通红，两只眼睛差点没喷出火来。
身后还带了两个中等丫头，这架识还真有主子的模样。
伙房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脸上无一不是嫌弃的样子。
只有那沙叔，笑脸迎了上去。
“青青姑娘，你怎么来了，可用过午饭，不如就在这儿吃了吧。”沙叔一脸谄媚地说到。
“苏小紫，你干得好事。”青青看都没看沙叔一眼，食指一伸，指着苏紫衣，那指头就要点到脑门上了。
“你…你简直比猪还蠢。”青青嗓门还真是大，不少人被嗓门一震，手中的活也忘了干，呆呆地望着她。
“我怎么了？”苏紫衣白了她一眼，她可不怕嗓门大，要比嗓门，好哇，去雪山前面，我一嗓子可以吼得雪崩。
“你…你竟敢这样看我？”青青见苏紫衣拿白眼瞧她，气得胸口上下不停起伏，恨声道：“你这蠢猪，一碗汤都端不好，竟然洒到七皇子身上去了，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苏紫衣继续白了她一眼，道：“人家七皇子都说没关系，你在这里瞎叫什么？”
“你…你…”青青简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本来想着劈头盖脸骂这丫头一顿，好耍耍威风，哪知人家根本就不当她一回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伙房中不知谁轻笑了一声出来，顿时就像烧了引火线，看到青青吃鳖的样子，个个都笑出声来。
“好，算你了不起。”青青恨恨地道：“我这就去告诉小姐，你根本不知悔改，不可理喻，不可饶恕，我叫小姐立刻把你赶出去。”
说罢，一跺脚，扭着身子便走了出去。
紫衣看着青青跨出门坎的身子，突然感到好笑，手中掐了个起风诀，鼓起嘴，吹出一股冷风起来。
那风哪都不去，直窜到青青裙底。将裙底吹了起来，哪知青青裙底只窗了件齐膝的花布衬裤，两只麻杆小腿在风中打转，瘦不拉叽，上面还长有浓密腿毛随风飘荡。
“哈哈哈！”苏紫衣顾不得形象，张嘴大笑。身后伙房里的人更是笑得不可开支，笑得最厉害的要数绿珠，只见她边笑边抚胸口，悄悄地用衣袖拭擦眼角的泪。
青青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又怒又羞，只好急急地捂着裙子怆惶跑走了。
“哼，看她得意到哪去？”绿珠笑得脸色通红，倚着桌边说到：“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帮我们惩治她。小紫，你可是我们的福星啊。”
紫衣嘿嘿一笑，心想，这只是小意思了，要不是娘有托付在身，一定要好好地整治那个刁蛮青青一番。
只是，依照娘的属付混进了这上官府，怎么娘亲还没有动作呢。下一步要做什么难道要一直待在这府中看青青那个刁蛮女的脸色。她可不想这样过，这花花世界还有那么多的地方没去看看，那么多好吃的，那么多好玩的，真想出去好好游玩一番。
许是青青那一出戏唱得太令人舒心了，这一天过得特别快。
转眼就到了戊时时分，四人便准时熄了灯睡觉休息。
才七更时分，便被一阵大力的敲门声惊醒。
苏紫衣挣扎着起床，朦胧间看见门外一个小斯大力拍着门，口中叫道：“赶紧起床，小姐有吩咐，大家在前厅集合。”
“搞什么啊，这么早就起来。”金娘咕喃道。
绿珠愣了一下，半晌说到：“不会是…？“
“怎么了？”苏紫衣问到。
“该不会是青青那丫头不甘罢休，拾掇了小姐来惩治你吧。”绿珠皱着眉头说。
杜鹃和金娘都愣住了，不约而同看向苏紫衣。
“小紫，你记住。不论待会儿小姐怎么说你，你只管认错就是，千万别顶撞小姐。”绿珠吩咐到：“我们这小姐虽说性子还不错，但最不喜欢人家顶撞她，你可别惹恼她，记住了吗？”
紫衣点点头，心里很是感谢绿珠。这府中上上下下不少丫头，就绿珠对她最好了。
跟着绿珠与金娘，杜鹃去了前厅。只见府里的丫头们都已到齐了，整齐地站立在大厅两侧。正中间，是上官蘅兰，端坐在一把沉香雕花椅上，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站立在她身后的，正是耻高气昂的青青。
苏紫衣进了门坎，上官蘅兰抬头望了她一眼。只见那丫头竟长得如此水灵。第一次见时怎么就没发现呢？若那时知道她长了张那么正的盘子，是绝对不会让她进府邸里来的。
上官蘅兰一见苏紫衣，便突地想起七皇子那双全扑在她身上的眼睛，心里便觉得不太舒服。
“开始吧！”上官蘅兰轻声道。
青青便开口说到：“昨天，小姐掉了只玉镯子。那玉镯子可不同寻常，是七皇子赠给小姐的。昨日在园子里游玩时，不小弄脏了手，在池子边洗手时褪了下来，放在池边，一时忘了取回。待到想起来，回去找时，竟不见了。你们有谁见了，收了起来的，赶紧拿出吧。免得到时候搜到谁身上有，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苏紫衣只觉得那声音刮臊，吵得人耳朵不得安宁。真是的，不就是一只玉镯子，而且人间这些玉的色泽她看都看不眼，竟吵得人不能安宁睡觉。看来这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人，由得身边的丫环这么放肆。
于是撇撇嘴，低着头，合上眼睛，便又睡了过去。
青青只看见紫衣撇嘴，又闭上眼睛，只当她是不满意自己。心里头腾地一下就起了火苗。而且,看得出来，小姐也不喜欢这个丫头。于是，冷笑一声，便说到：“好，既然没有人站出来，还回镯子，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挨个儿地往丫头们身上搜去。
待到搜到苏紫衣时，紫衣将双手一伸，尽管搜吧。那劳什子玉镯，本姑娘一点也不稀罕。而且，我腰间的，是乾坤腰带，你一个凡人，打得开吗？会开吗？就只当是被人乱摸了一通吧。
只听青青咦了一声。苏紫衣睁开眼，瞧见青青手中多了个碧光闪闪的玉镯子。
“你这贱奴，明明是在你身上的，还死不承认。”青青冷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玉镯，说到：“这下被我搜出来了，看你怎么说？”
苏紫衣只觉得耳边一炸，心里怒火腾起，立马说到：“你才是贱奴，我明明没有偷，是你自己放到我身上来的。”
你怎么说我都行，竟敢说我是贱奴，我明明是尊贵无比的天狐，三千年才出一只，何等的尊贵。
“你…你…你，赃物都在我手上，你还狡辩。”青青气得脸发青，举起手掌来，便想往紫衣脸上拍去。
“你动动我试试。”紫衣猛地沉下气来，眼中紫光一闪，看在青青眼里，却是漫天大火从头而降，烧得全身动弹不得，想叫却叫不出来，想哭亦哭不出来，连动都不能动，简直是见鬼了。
只见苏紫衣眼中是漫天的火光，吓得青青一头冷汗，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
“妖怪，她一定是妖怪。”青青在心里喃喃。
旁人看来，只见青青举着手掌，想拍却拍不下去。分别在好奇，平时那青青欺负丫头们是再寻常不过，只是这次，为什么脸上尽是惊恐模样。
而紫衣只是瞪了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青青，一脸愤怒都写在脸上。
上官蘅兰一皱眉，看着那小丫头。只见她发起怒来也是一番风情，有些娇蛮，有些任性，男子看了一定会迷醉其中。趁着这个借口，赶了出去，也是件好事。
正想开口，只见门口处晃了个人进来。
那人身着金色绣龙袍子，肤如美玉，眉峰似剑，微笑着走了进来。
上官蘅兰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上前去，说到：“七皇子，这么早就过来了！”
七皇子笑了一下，并未理她。环顾四周，见昨日那小丫头此时正扬着头，瞪着眼，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七皇子笑着问到。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偷了我的玉镯子而已。”上官蘅兰笑着回答，一边差人挑了张沉香椅子，在正中摆开来，请七皇子坐下。
“我这就叫她们撤下去，免得拢了七皇子雅性。”
“我没有偷，不是我偷的。”苏紫衣听得上官蘅如此说到，不由地大喝一声：“明明就是青青放到我口袋里去的。她栽赃我，诬陷我。”
上官蘅兰微微一皱眉。这丫头还真不懂事，只见她这样一闹，七皇子整个眼神又看向她去了。
七皇子看着那丫头，只见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粉颊红润，眼睛瞪得圆圆，眉如黛色，挑得老高，看在眼里，尽是一副可爱模样。
于是感兴趣笑问到：“不知是什么玉镯呢？可否拿出来给我看看？”
紫衣转眼不再看青青，青青便即获得自由。腿软地差点站不住，哆嗦着递了那个玉镯子给七皇子。
紫衣看向前去，只见那伴在七皇子身边的小蛟人还想来惹她，被她狠地一瞪眼，吓得不敢再作声。
“原来是这镯子啊。”七皇子笑道，抬眼看向上官蘅兰。后者羞得满脸红霞。
“蘅兰何需气恼，本王再送你一个就是了。”七皇子说着，转头看了看紫衣，心中一动，说到：“本王送你玉镯，可否向你讨要一个回礼呢？”
上官蘅兰一愣，又惊又喜地道：“不知七皇子喜欢什么样的东西，蘅兰去准备一翻，再送到七皇子府上去。”
“本王只要她！”七皇子脸上带着笑，看着上官蘅兰。手却指向了另一边。那手指，直直地指向苏紫衣。
“什么？你要她？”上官蘅兰脱口而出，不可置信地看着七皇子。
“对，这个丫头，送给本王，蘅兰你可愿意？”七皇子笑着看上官蘅兰，等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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