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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爱的火苗


  美妙的爱情就产生于日常的生活。一次又一次的感动,正是那小小的爱的火苗在燃烧,在照亮着彼此的心。

  那晚润草把自己完全卷在被子里,好久好久才在小刘的鼾声中睡着。如此过了好多天,润草才不去想那些龌龊的事了。

  已是五月天气,L市的人们眉开颜笑,穿着单衣,挽着爱人或是好友的胳膊,三三两两结伴出游了。最热闹的就属X区公园了。

  越来越挨近那个难忘的日子了——爱平去世的日子,润草的心里最近一直在想着这事儿,她得提前跟马全告假。

  一日傍晚,润草给家里打了电话,询问了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又和她姐聊了很久。就在那晚,她接到了慧慧的电话,两人也闲聊了一会儿。慧慧在电话里告诉了润草她家门市部楼上的那个□□昨天死了,被房东叫了几个人抬走了,听说是去火化了,骨灰埋在什么地方还是被扔了,慧慧也不知道。因为火化时花了一些房东的钱,慧慧说她好几次听见那个房东在楼上叫骂,那些话直接太难听了,慧慧都说不出口。

  润草听到这个消息时很是震惊,她心里其实很是同情那个可怜的女人,没想到最终她落得这样的结局。挂断电话后,润草一个人坐在那里哀叹了好久。

  “怎么还不去睡?”马全走进润草,低声说道。

  “哦,就要去睡了,你怎么也没睡?”

  “家里打电话来说我妈身体不好,这两天有点严重,让我能回去就回去一下,我还在发愁了。这明天又得去看建材,最近两天恐怕回不去了!”

  “生意是要做,钱也要挣,可这些怎么能和你妈的身体相比了,我觉得你妈的病可能是真的严重了才打电话让你回去的吧!”

  “就是的,我再看吧,不行就先回去一趟!”

  过了半天,润草慢吞吞地说:“这还有十来天我也得回去一下,要给爱平上坟,已经一年了,想想这一年我的日子过得可真累!”润草叹了口气。

  马全柔声说到:“到时候我回去带上你吧,要不你这次回去在家里多待几天,好好陪陪孩子,加上给爱平上坟,也够忙的。我回去说不定也不能立刻赶回来,我妈病情严重的话我也得多待几天。”

  “算了,我怎么好意思再坐你的车,上次你回去带着我已经很麻烦了,再说这路途远了也很不方便,我还是买票回去吧!”润草委婉的说到,“马全,这几个月里,你对我帮助很多,我心里都记着了,可是我没有什么好还你的,所以我不能再接受你的过多的帮助,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帮助你什么,我这一个人,要什么没什么,欠的多了,我还不起!”

  马全注视着润草,眼里满是关心和温柔,“谁让你还了呀,我一个大男人也没帮你什么啊,你就是爱多想,你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啊,出门在外不得互相帮助嘛,我这人就这样的!是你自己想太多了!”说到这里,马全故意避开了润草的目光。

  “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你对他们都很好,在门外能遇见你这样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能解决……”接下来要说什么润草突然哽住了。

  马全识趣的说了声:“睡觉去吧,很晚了!”他便转身离开了。

  过了两三天,马全再次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他老婆说母亲病情比之前严重了,让他赶紧回家。马全也着急了,接电话的那天晚上就开车匆匆赶回去了。

  他开车已经走出了L市,又拨通了润草的电话。“润草,我先回去了,走的时候不方便再问你,我就直接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

  润草大概猜到可能是马全母亲的病严重了,她在电话里关心的说到:“你母亲的病情严重了吗,要不你怎么走的这么匆忙!你赶紧回吧,不要太着急,路上也要注意安全!”润草又说:“我可能再过五六天就回吧。”

  马全听到润草跟她说注意安全的时候,心里暖烘烘的。这是润草第一次这么关心她,即便那只是很普通的关心。可是对他来说,只要是来自润草的关心,无论大小,他都很激动。

  这些感觉在与马全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家妻子英子身上,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个时候,马全都不怎么着急了,因为他想着润草还在担心他,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马全到武都以后,立马赶去县医院,找到了母亲。在医生那里详细咨询后,他决定带母亲去L市治疗。他的母亲得的是中风,这病已经缠绕他母亲多年,一直靠药物维持,最近劳累过度,没有按时吃药,就经常犯病。有一次犯病很严重,差点儿被病痛夺去了生命。英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找人帮忙给送到了县医院。

  马全决定要带母亲去L市治疗,但他又想到在L市没有亲人,照顾母亲是个大问题。他的两个孩子虽然都大了,但在城里念书,家中的活计不能指望孩子们。家里还有猪、牛、鸡等牲畜,又不能托人照顾。他的老婆只能留在家中看家了,那谁来照料母亲呢?

  有一瞬间,马全想到了润草,她们都是女人照顾起来会很方便,可是润草家里有事,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让润草帮忙的请求。于是他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在县医院主治医师的治疗下,母亲的病情控制的还好,但也会偶尔发作,只是发作的次数比以前少了,这让马全暂时松了一口气。他想让母亲得到更好的治疗,为此事他与主治医师长谈过,医师也同意马全的提议。

  马全回去的当天晚上,接到了润草的电话。在看到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润草的名字的时候,马全心里又冒出了之前的想法,只是他难以张口。

  “喂,润草……”,润草打断了他的话,急切的询问了他母亲的病情,“马全,你母亲的病情怎么样啊?”。润草第一次喊马全的名字,她觉得很不习惯,甚至有点叫不出口的感觉。

  马全听到润草喊他名字,有些惊讶地咳了一声,“现在算是稳定住了,犯病的次数少了,我妈的这中风已经好多年了,以前她怕花钱老是拒绝我带她去大地方看病,她觉得自己老了,没必要花那些钱了,她不想给我添负担……”马全的眼眶红了,声音有些哽咽。

  润草在电话里听出来了,她连忙安慰马全,“你不要着急,现在不是也稳定了嘛,会好起来的。我过两天也就回来了,你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只要能用得到我!”

  马全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在电话里为什么忽然这么脆弱,脆弱的几乎想要抱头大哭一场。哭,在马全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的生活是坚强到从来不会流眼泪的。但今天他的心里好像失去了以前的盔甲,在润草面前,他也开始呈现软弱的一面了。或许这才是三十几年来最真实的他自己,他竟然一直活在伪装起来的世界里而不自知。

  马全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想把我妈带到L市的大医院去看病,但家里实在抽不出人和我一起去L市照顾我妈,我现在也在发愁了,我还没有想好谁能照顾她。大夫说我妈目前情况还算稳定,但如果要为病人的长远考虑的话,还是希望我带她去大医院治疗。”

  “这样啊,要不你先把你母亲带到L市来,我回家给爱平上完坟再回来帮你照顾你母亲,你看可以吗?”润草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和决心,要帮马全这么大的忙,这可是照顾他的母亲啊!但她并没有多想就说出了口,或许她的想法和马全的不谋而合。何况之前马全帮助过自己,正好借此机会她可以回报马全。

  马全听见润草这么说,心里好一阵高兴,“真的吗,你愿意帮我照顾我妈?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马全激动的不知所言了。

  隔了一天,润草便从L市回来武都了。还有两天就是爱平的忌日。

  梧桐花又要谢了,但叶子依旧葱绿。风儿轻抚着叶子,低语着对花的思念。花开花落便是一年,花落了还会再开,人走了却永不再来。逝者永远躺在冰冷的土地下了,沉睡,沉睡,不知万年。

  爱平死去已满一年,忌日那天润草和家人早早地便去了墓地。

  润草好久没有去看爱平了。那一堆土陈旧的已经和别的躺在那里有十几年的坟堆没什么区别了,不仔细辨认,很难认出那就是爱平的坟堆。

  坟堆上长满了各种杂草,郁郁葱葱的,像一片茂密的小树林,里面还住着各种有趣的小动物——蚂蚁、蛐蛐等。人死后不过是这么凄凉罢了,有人祭奠又如何呢?不过是一抔黄土,祭奠与否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坟前的那个黑乎乎的纸灰盆子也不知去向,润草便在坟前的空地上烧起了纸。那纸钱一张接着一张,烧完纸后她又点起了香和蜡烛。润草的心里有些许痛苦划过,但已经少了去年的那种撕心裂肺。她的眼眶虽然红过,但也没有像去年那样声嘶力竭的大哭。

  时间真的能抚平人的伤口,不管多大的痛,都能被时间无声的淹没在岁月里。

  润草有一种感觉,爱平已经成为了她的记忆,不再像以前一样占据她所有的时间和空间了。这样也好,心里有了空位,就可以住进来新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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