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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十五章 尊玥


  “启禀王爷, 永郡王求见。”

  尊玥手中朱笔一顿,略略抬眸, 忽的一声轻笑,真是,竟然还不死心。

  “让他进来吧。”

  “臣,见过摄政王,王爷千岁。”永郡王叩头行礼, 姿态十足放低。

  尊玥微微挑眉,倒是学乖了不少,“王叔不必多礼,高德喜, 赐座。”

  “谢王爷。”永郡王起身, 小心的坐下了。

  尊玥垂眸一边批着折子一边道:“不知王叔来找本王有何要事?”

  永郡王顿了顿,他之前若是为了那至高之位,到如今自然被摄政王一连串的手段震住了, 不敢动歪心思, 可权势富贵迷人眼,即便做不成皇帝, 可做亲王的机会还有, 他若是丢了, 岂不是太蠢了。

  “上次祭天之行,王爷与小儿之间的事, 说了回来商议, 可如今这些时日了, 发生了太多,又是刺客又是乱党的,好在咱们陛下与王爷洪福齐天,如今也都一一过来了。”

  “臣便斗胆前来一问,不知王爷对此事,意下如何?”

  她摩挲笔杆,似笑非笑,“那不知王叔有何高见?”

  “臣找人问过了,一月后便是黄道吉日,今载便就剩下这一个大好日子,届时操办喜事,可谓是普天同庆,还能弘扬大梁国运啊!”永郡王忙道。

  “噢,一月后?时间这么紧,王叔不觉得有些太急了吗?”她不动声色。

  “赶是赶了些,这一来小儿与王爷年纪都不小了,二来大梁刚刚经历乱党之事,此时正需要鼓舞士气,王爷大婚再好不过,三来,这好日子可遇不可求。臣这才斗胆进言。”

  他说的天花乱坠,尊玥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王叔算好了日子,说辞也毫无破绽,本王哪里还能拖延,此事便着礼部与户部去办吧。”

  “是,臣……多谢王爷!”永郡王喜不自胜的下去了,尊玥眸光冷淡,没什么多余反应。

  高德喜看她继续垂眸批起了折子,捏紧了怀里的拂尘,躬身道:“王爷,这……您当真要嫁?”

  “高德喜,你说,金安可美?”她手下笔走龙蛇,反而问了别的。

  “额,金安乃是大梁边境之城,荒凉苦寒,虽然名字吉利,可实在算不上好啊……”高德喜迟疑道。

  尊玥一笑,“金安是永郡王的封地,全是山林崎岖,其实并不适宜百姓居住,可永郡王先祖乃是亲王,当年亲自向祖皇帝要了金安之地,直到如今,降爵至郡王,金安都在他们手中。”

  金安乃是天险,雪山高寒,挡住了另一边的婆他族,地势易守难攻,当地驻扎军队十万,由于环境影响,个个骁勇,体力强健,十分善于利用地形作战,是一支极好的队伍,她,看上了!

  “周文安三十万大军擅长平地作战,另有五万骑兵,本王手下十万御林军擅长守卫攻防,杨震义手下禁军,擅长快速击杀,就缺它了。”

  而且金安乃是边境要塞,永郡王一个只知道钻营权势的人,她可不放心将金安交给这样的草包。

  高德喜疑惑,有些似懂非懂,但明确的一点便是,王爷这一次,总归不会吃亏,永郡王似乎才要倒霉了。

  “奴才知道了,只要王爷和陛下好好的,奴才也就没别的担心了。”高德喜喟然道。

  “见过王爷。”凭空现身的黑衣人,尊玥一顿,眸光轻动。

  “找到了么?”

  皇家暗军,只有十人,出类拔萃,不过不同的是,他们只行刺杀与情报打探,生来便是杀戮,绝不做保护之事,而且绝不伤害大梁皇室,凡大梁皇室中人,他们不会动一根寒毛,也并不忠于谁,只听命于令牌,谁手持令牌,谁便是主人。

  “未曾。”十是最擅长情报的,他也说未曾,那看来还是时机未到。

  曾经尊玥当然也是靠他们才找到的赵靖妻儿,不过她那时只在意结果,并不问过程,因而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此次当然也派他们去了,不过距离原定时间还差十五日,看来还得再等半个月了。

  “继续找,辛苦了。”她挥手,黑衣人转瞬退下。

  暗军第一任主人祖皇帝,是个心狠手辣到决绝的人,他亲手建立暗军,不让他们学任何保护,只有杀戮,连自己这个主人的安危都不护,更让他们学会只认令牌,他是自负的,多疑的,相信物比人可靠。

  ……

  其玉坐在最上首,尊玥微微侧身坐在下面一点儿,两边一左一右,分别是文臣武将,不少新面孔,都是尊玥趁着这次大清洗提拔上来的。

  此次乃是乱党一事过后,摆酒庆宴,满朝文武没有敢不给面子的。

  尊玥剥了一颗葡萄,放到了其玉嘴边,见他吃了,这才收手,接过一边宫婢递上的帕子擦手,神色淡淡。

  “陛下和本王,好些日子没与诸位大人同席畅谈了,今日便趁着这时机,好好玩闹一番才是,诸位大人,请。”说罢,她举起手中装了白水的酒杯。

  诸人急忙跟着抬起杯子,赵靖努力将自己缩的厉害,藏在永郡王身后,就怕被她瞧见一丁点儿。

  尊玥连喝了三杯,下面的人跟着都喝下三杯,唯有骆璟因着伤势缘故被她免了酒,不过便是如此,他也自顾自喝了一杯。

  歌舞上场,乐音飘飘,觥筹交错间诸人也都略略放松了些。

  尊玥蹙眉,两人正好离得近,她微微偏身,并未看过去,只是道:“骆相,本王既已免了你的酒,何故还贪杯?身子骨本就不成,这会儿还不爱惜了。”

  骆璟顿了顿,也就顺势放开了酒杯,只是垂眸轻道:“多谢王爷关心,臣不喝就是了。”

  尊玥不再开口,再次转向其玉,为他剔了一块鱼,其玉含进嘴里,冲着她笑的甜蜜蜜的。

  她心情便也跟着好了,骆璟微微侧眸,只是看着她的背影,长发黑顺逶迤,他指尖轻动,从膝头上离开,想要去触碰一下,却又及时停住了。

  “王爷……”他哑声喊,“您当真要在一月之后,嫁给永郡王幼子吗?”

  尊玥神色一定,微微回眸,见他面上似哭非笑,“这件事本王与你早先已经说过了,本王的态度,你应当早就明白。”

  “那人并不好,他不配王爷。”他很认真的道。

  “骆相,本王以为,你不会这么天真。”她很奇怪,骆璟身在官场多年,不会不明白她另有企图,那怎么还如此在意。

  “可臣不愿王爷嫁给那样的人,王爷是很好的女子,天下间哪有男儿配得上?”他有些急了。

  尊玥奇怪的看着他,莫名笑了,“骆相,若非这些日子你在府中处理政事并未差错,本王都要以为,你这脑子是傻了,这样拍马屁的话,原来有朝一日,也会从骆相口中说出来。”

  “王爷……”他微微倾身,一手撑着地面,还欲多说。

  “好了,”她淡淡道,“骆相,本王的亲事,你没有资格插手,本王也并不好,那些脸上贴金的话,骆相也不必多说了,赵靖此人如何,本王心中有数,他不好,本王也好不到哪去。”

  她从不为自己推脱什么,身在这个位置,她手上沾了多少人命,她自己也不清楚,如今她早已被权利与现实侵蚀,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权臣,连自己的婚事都可以无动于衷,赵靖与永郡王不好,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权利的漩涡,说对错未免幼稚,不过是成王败寇,端看手段罢了。

  “公主殿下。”他突然道,尊玥一顿。

  “在微臣心里,您还是当初的公主,善良公正,心怀天下,敢爱敢恨,敢做敢当,如今的摄政王,只不过比当年更加沉稳,更加将整个家国放在心上罢了,您一直都没变……”他轻声道,眼眶已经红了。

  “骆相错了,未曾变的是骆相,仍然是那位如玉君子,而尊玥长公主,早就死了。”她平静道。

  骆璟心尖一抽,指尖扣着地面一蜷,久久,他低低笑起来,“如玉君子……”

  “原来在王爷心里,微臣是这样的。可惜,微臣早不配这称呼了,犯下了大错,污浊了声名,便是旁人不知,微臣自己,也一生难安了。”

  尊玥听他语境悲凉,不由侧首去看他,凝眉道:“骆相?”

  他直起身,再次拿过酒杯,斟了一杯喝下,尊玥蹙了眉。

  恍然间却瞧见他眼眸晶莹,颊边带了泪,她眸光轻颤,莫名心软。

  “骆相,本王相信你人品贵重,这世间一生太长,谁人不犯错?你若当真一生不安,到更显得是个很好的人,只要好好认错补偿,今后不再犯了,也应当是可以的。”

  他又喝了一杯,转过来眸中带了点儿期待,“可若是,那人找不到了呢?此生也没有认错补偿的机会了呢,若是那错,是无可原谅的呢?是毁了旁人一生的呢?”

  尊玥眉头大攒,“若真是如此,对方的确无辜的话,那骆相该死。”

  骆璟抬首灌下一杯酒,自嘲,“是,臣该死,臣实在该死,她走了,臣也不知上哪里去寻,她说过要杀臣,可怎么也没动手呢,反而留了臣一人,心中难以安生。”

  “其实臣与赵靖没有两样,臣没有资格嫌恶他的,不过是臣自己内心想法自私,所以才……”他顿了顿,低着脑袋看着酒杯,喃喃自语着:“可回首再想,臣也一样啊,一样的不配,实在不配。”

  “骆相?”尊玥见他咕咕哝哝的,实在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且她心中总觉得奇怪,似乎有什么即将脱离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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