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心悦你!
“这样?”苏彻听了,微挑眉角,却猛地欺身,将常卿压倒了床上,说道:“那继续?”
大手肆无忌惮的游走,比之前更粗鲁,更急切。常卿被吓着了,眼泪直流,却没有反抗。
“莫怕,朕会好好待你。”
常卿能察觉到苏彻变糟的心情,他用了“朕”,没有说“我”。
常卿尽量放松心情,不去害怕,尽量配合这苏彻,总是让苏彻体谅自己,而自己一味的拒绝,对苏彻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可当苏彻真的快要进来时,常卿还是退缩了,害怕了,脑海里那个尖利的“我不去,不去……”的声音一圈一圈的盘旋,似乎要冲破脑门一般。
常卿真的不能再控制自己了,无限的恐惧淹没了她,她死死抵着苏彻,泣不成声:
“不要,不真的不想要,求求你!”
“为什么!”
他喘息如牛,语气里满是压抑的焦躁。
常卿又是恐惧,又是紧张,兼之缺氧造成的迷茫,竟然脱口而出,说道:
“我不能……我……都风。”
常卿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说出来的,也不知道最后那轻轻吐出的“都风”二字代表着什么。只知道此刻自己犹如缺水之鱼,行为动作皆不受控制。
这句话,仿佛是原主残留着一点灵魂,拼了全力说出来一般。
尽管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却依然能如此清晰的体会到绝望与害怕。
常卿听见苏彻粗重的喘息,豆大的汗滴顺着苏彻的脸颊滴落在常卿脸上,她知道他很难忍住,虽然自己没抱奢望,可苏彻竟然真的停在哪里。
她听见苏彻一声近乎自嘲的低笑,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常卿,你不过就是仗着朕宠着你,舍不得把你怎么样罢了!”
“我……”
“你想起了他来了,对么?难怪……”
常卿不知道苏彻口中的“他”是谁,却见苏彻带着怒气极快的下床,披了见寝衣就走出去,她听见苏彻对着宫女怒吼:“抬桶冰块过来,快!”
常卿心知肚明苏彻动了怒,也知道苏彻想用那桶冰块做什么,终究是不忍苏彻用那桶冰块伤了身。于是勉强撑起身子,对苏彻嘱咐道:
“皇上,冰块到底寒凉,若是,若是皇上……去别的妃嫔那里也可。”
可苏彻却猛地回头,瞪着常卿,怒目圆睁,眼中血丝缠绕,吼道:
“你给朕闭嘴!”
***
何玉婵看着窗外,一盆盆工匠精心培育的月季开的甚是鲜艳,忽然想起自己初入宫时也是这个季节,封后大典上用来装饰的鲜花,如同这盛开的月季一样的绚烂。
她自小便倾心于苏彻,即便在豆蔻年华听说了苏彻与还是稚童的常卿定了婚约也不曾改变。
如今想来苏彻不过是地位尊崇些,眉眼更俊朗一些,又有什么更好的呢?可自己偏偏执迷不悟这么多年,时至今日依然不能悔改。
情不知其所起,当真便是如是了罢。
当初家族用了手段,让自己嫁入宫中,顶替了常卿皇后的位置。尽管出嫁那日,自己清楚的知道,苏彻依然对常卿念念不忘,可却丝毫没能影响自己成为他皇后的喜悦。
终究是上了苏家的玉碟,终究是成了能和他一起并肩祭拜先祖的人,如何能不欢喜?
可这份喜悦,在新婚之夜,因为苏彻的一番话而支离破碎。
那晚龙凤烛火将坤宁宫照的亮堂极了,自己坐在床上,等着苏彻前来揭盖头,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苏彻姗姗来迟的脚步声,他应该喝了许多酒,远远的便闻到酒气,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般醇香。
可他出口的话,却如同腊月的风一般寒冷刺骨:
“如今你成了皇后,你可满意了?你父兄可满意了?”
他并未顾忌满宫殿的婢女,那样多的杂人,当众说出了这句话,置她这个皇后的脸面于何地!
自己从未想过,痴心等来的,竟然是苏彻如此冰冷而嫌恶的语气,和不加掩饰的质问。
那晚苏彻并未停留,而是转身大步离去,醉宿空置的广宁宫。
后来自己才知道,广宁宫,是他一早给常卿这个贱女人备好的宫殿,而苏彻,竟然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宿在广宁宫!
之后便是纳妃,一个一个功臣的女儿被接进了宫,明媚的少女如三月枝头的娇花,分外惹人怜惜。
可苏彻不招幸后宫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宫妃们揣测不休,宫墙内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可只有何玉婵知道,他不过是在替他心尖上的那个女子而洁身自好罢了。
尽管那个女子并不如他爱她一般的爱他。
……
往事太沉重,何玉婵不愿多想。
只是从那之后便彻底恨上了常卿,何玉婵将皇帝的冷淡归咎在常卿身上。每日里总是想着该怎么除掉常卿这个心腹大患。
所以理所应当的忘了,自己原本就是破坏了苏彻与常卿的婚约而当上这个皇后的。
正在这时,锁月通报,说是容妃徐长慧来请安。
容妃也是个爽快人,请安之后,便神采奕奕的说道:
“娘娘,您吩咐的事,嫔妾都办好了!”
皇后抿唇,问道:“可有什么纰漏?”
“娘娘,您可就放心吧!我阿兄已经告诉了他们的使臣,多准备些羊乳糕,格桑花这些常卿从前在草原喜欢的,到时候您就等着看常卿小贱人栽在那日吧!”
何玉婵抿唇一笑,虽说都风名义上统一的草原八部,可还有一部忠于盍赦里的北狄部不肯屈于都风,转而依附大商,他们已经派出了使臣前来参拜苏彻,算算日程,到京的时间倒是能赶上常卿生辰。
正好徐长慧的哥哥供职礼部,负责接待使臣。
何玉婵通过徐长慧的哥哥,早早就告诉北狄使臣多准备些她提到的东西。
到时候他们来了,自己再做一点手脚,引得常卿说一点不该说的话……皇上定然会当众下不来台,转而介意起常卿那段不堪的从前,盛怒之下,常卿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
那支北狄部来的使臣经过了大半月的光景,紧赶慢赶的终于在这日清晨到了京城城门。
塞外风沙横行,直到过了雁门关后,风沙才渐渐减小。领头的人叫满达,是部落的王子,和盍赦里的交情颇深,此番不远万里跋涉到商国京城,为的便是借用商国,为盍赦里报仇。
一路人骑着马,进贡的贡品便都用马车拉了过来。
满达早就听说宫里皇后的意思是多带点阿依娜喜欢的小玩意,本来还不情愿,后来听说了整个计划,顿时开心的巴不得所有的贡品都是阿依娜喜欢的。
虽说从前和那丫头片子没什么过节,但是她若是过得惨,都风那情种肯定就要伤心欲绝的,都风难过了,自己就开心了。何乐而不为呢?
一行人入城门时风尘仆仆,被礼部的人客气的请去了驿馆,哪里能知道自己正被暗处的人冷眼旁观?
“可汗,满达这小子,竟然要和苏彻结盟?”
“呵,他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苏彻一早便盯着草原,怎么会真心和人结盟?”
街角的一个小混沌摊上,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生的高大,眼窝深邃,面容不同于中原人,只是学了京城里的男子将头发束了上去,又放下了些刘海遮掩面容,远看才不那么明显。
另一个男人自然就是草原的苍狼王都风了。他面容随他母亲,偏阴柔些,虽常年长在草原,却像个书生的身材。此刻一身白衣,看着极是清隽。
白袍染灰,他就这么坐在那里,像是汇聚了世上所有的光华,又像是天上的上仙,误入凡间,染了凡尘。
“莫日根,你往后莫再叫我可汗了,京城人多口杂,出门便称呼我公子吧。”
“是,公子。”
五天之前都风和莫日根还在锡林郭勒,眼看着战场已经打扫干净,战后的抚恤也快完毕。忽然将手里剩余的事情一股脑的交给手下臣子,对他们说自己病情恶化,要找慧能大师调理,带着莫日根连夜奔赴京城。
虽然可汗嘴上一再强调自己是:“身体状况恶化,而慧能一来草原便有暴露的风险,故而自己亲自赶去。”
但莫日根心里却有另一个猜测。
可汗大约是想阿依娜了,自从上次一别,半年都未曾再相见。从初初听闻阿依娜醒来可汗便蠢蠢欲动,一直碍于战事不能抽身,如今看战事已平,便想去京城了。
而事实的确如莫日更揣测的一般。
他想她了,很想,很想。
她生辰将至,此次进京或许不能见到她,但却能带着自己精心制作的礼物,托埋在宫里的暗线带进去,她若能喜欢,也是极好的。
莫日根飞快的吃尽碗中馄饨,起身结账。走到都风身边时皱起了眉头,问道:“公子,现在我们去哪?”
“去城郊,慧能大师哪里,和蒙根那几个碰面。”
***
常卿身居后宫,哪里能知道都风已经潜入京城。也不知道,当今天下代表两方势力的人一旦碰面会触发一场怎样激烈的战斗。
她只是静静的待在后宫,难过和纠结如同藤蔓将她的心紧紧缠绕。
她穿越而来,成了一个失去过去记忆的妃子。她原以为自己早就侍寝过了,可苏彻却斩钉截铁的告诉她,她从未履行过一个妃嫔的义务。
后来自己也想通了,想着长长久久做一个宫妃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于是她顺从的接受苏彻的临幸,可在最后关头,恐惧主宰了她,脑海里突如其来的画面刺痛了她,那个犀利的声音折磨着她,她并非故意,却还是伤了苏彻的心了。
可苏彻那日并未强迫自己,反而克制着用冰块,亦不肯去别的妃嫔处。
更何况,那晚,苏彻还说,在此之前,并未临幸过别的妃子。
苏彻其实是喜欢自己的吧?
这个认知令常卿喜悦,每每想起,便如同吃了粘了糖的糕点一般甜蜜。
想来他那样英武,入鬓的剑眉,深邃的双目。他说那些话时,双眸沉沉,沾染了些欲望的色彩,愈发的夺目。任何一个少女见了,都是要动心的。
自己当时虽紧张,却依然沉醉于他深情的眼眸,里面依稀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可苏彻真的生气了,已经有整整五天未曾来她这里了。
他不曾来,似乎连庭院里的花都不开了,穿庭风凉,阴云逐渐拢到了心上。
一天比一天难熬。
每日脑海里皆是苏彻的音容笑貌,想起他曾捉弄自己,后来又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常府散心;又想起他匆忙出宫,只为教训对自己出言不逊的秃驴和寻找自己……
那个曾经对刚刚穿越而来举目无亲的自己如此温柔的男人已经不愿再踏足广宁宫了,可常卿却在一日一日的想着这个男人的好。
小小的少女,竟已经学会了相思。
他走之后,心里的空荡荡的,任何景致都没有心思去赏。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这个男人已经占据了自己心里这么大的位置。
原来自己早已沉溺他的宠爱,并慢慢喜欢着他。
常卿是个果断的姑娘,既然已经想明白了对苏彻的感情,便不打算在广宁宫里伤春悲秋了,她要去和苏彻说清楚!
她要去见苏彻,勇敢的告诉他:虽然自己忘记了从前,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
如果再侍寝,之前的状况不会再发生了!她会好好的做他苏彻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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