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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侍寝?


  常卿不疑有他,顺口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梦见有人叫我阿依娜罢了,觉得甚是奇怪。”

  “哪有何奇怪的,”苏彻舀了一勺银耳汤送到常卿嘴边,说道:“从前你随我到草原去,你觉得草原的名字很是有趣,便给自己起了了‘阿依娜’的名儿,让我们都叫你阿依娜,若是不这么叫你,你可是要闹的,我们无奈,却也只好随了你的意思。”

  原来竟是这样!

  心头最后一丝的疑惑,也就这么缓缓散开了。

  这样一来,似乎这困扰了自己许久的事前前后后的便能连成一条线了,从前的常卿,与苏彻有过婚约,后来随苏彻去了草原,玩笑般的取了了“阿依娜”的名字,后来与苏彻闹脾气,差点失宠,再后来,便是自己到了这里。

  这么说通了,常卿舒了一口气,好歹也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往后与人谈天,也能接的上,不至于露了马脚。

  沉浸在小小欢快里的常卿自然是没能发现苏彻眼底的那一抹凝重。

  多亏了上次常茂及时告诉了自己他临时编造的那一套说辞,不然今日这丫头突然问起,自己未必能圆过去。

  可常卿的话,的确让苏彻提高了警惕之心,这丫头恢复的越来越好,似乎有了点想起从前事情的兆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该忘掉的事情,忘了最好。

  可自己总不能让太医下药,阻止她恢复?

  先别说这可行性,自己定是舍不得让常卿吃这种药的!她好不容易醒来,身子本就比以前虚,哪里能受得起这种药。

  可就这么由着她想起从前吗?然后和自己大吵大闹,天天不是绝食就是投缳,说自己阻了她的姻缘?

  想起这个苏彻就来气!

  他什么时候阻了她姻缘了?他苏彻分明自幼就和常卿定下了婚约,等她及笈,娶她又有什么错呢!

  可是这话对常卿也没什么效果,常卿发起火来,只专注于扔花瓶,烧宫殿,赶他走……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

  既然不能用言语沟通,那……那就别怪他先下手为强了,哼!

  苏彻不动声色的走出内殿,立刻传唤来了太医院的院使。

  老院使一大把年纪,眉须皆白,被急急招来,只当是当今圣上龙体出了什么问题,抖抖索索的就要给苏彻请脉。

  苏彻却很是淡定,沉声问道:“瑾妃的病你可清楚?”

  老院使一听,原来是瑾妃,不是皇上,那好说啊,这个自己清楚。

  于是也不抖索了,略略有了些底气,坦然说道:“瑾妃娘娘的脉一直是微臣看的,娘娘凤体比刚醒时好了许多,不多时便可痊愈了。”

  这话说完许久,也没听见任何回应。

  老院使心头一惊,心道莫非是自己说错话了?难道皇帝并不想瑾妃痊愈?

  啧,这宫里的腌臜事忒多,那些后妃大臣们的能不能痊愈,可不就是自个儿面前这人一句话的事么?

  偏生不巧,叫自己碰见了这事了!最要命的是,自己方才似乎说了让面前这位九五之尊不悦的话来。

  上了年纪的老院使瑟瑟发抖,锃亮的脑门上生生冒出一层汗来。

  老院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皇上,这……”一边问着,一边微微抬起了垂着的头,却觑见了苏彻有点发红的脸色。

  苏彻掩饰性的握拳清咳一声,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缓缓开口,问道:“朕今日招你来,并非问其他,朕是要问,如今瑾妃的病情,能否侍寝?”

  老院使醍醐灌顶,灵光乍现,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原来问的是这事啊!这事好说,好说啊!这总比答错了话便被灭口的强啊!

  于是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老院使气都不带喘的说道:“皇上,此时您尽可放心!瑾妃娘娘凤体如今好了许多,皇上您可尽兴,若是运好,一举得个皇子都不是问题……”

  吓!可把老臣我给吓坏了!皇上您也不早说!

  **

  草原疾风正猛,将少年衣袍吹的猎猎作响。

  眼前的草原已经消散了之前大战留下的血腥之气,都风立在这里,迎面而来的皆是尘土裹挟着枯草的气息,天高云淡,孤鸿愈飞愈远。

  身后有脚步声缓缓靠近,都风无须回首,便知来者何人。

  都风不欲开口,身后的人也沉默不语。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无声的站着,怀揣着各自的心事。

  还是都风先叹了口气,随口呼出的气在冷风里转瞬化成白雾,转瞬又湮灭于空中:

  “莫日根,我站在这里,总觉得她还像从前一样,等着我找她呢,我若找不到她,日落之时,她便会很是得意的走出来,向我炫耀她藏身的技巧。”

  说道这里,语气里满是惋惜,低声说道:“我方才就在想,如果我一直站在此处,等到日落,她若能像狡兔从什么地方窜出来就好了。”

  此刻风也轻柔,像是不忍惊扰了可汗的美梦。

  可是无论多美的梦,天亮之时,终究会冰冷破裂,只是彼时身在梦里的痴人不自知罢了。

  莫日根终是叹道:“可汗,她在商宫。”

  短短六字,如腊月的冰水,将都风从头浇到尾。残忍的让都风从幻梦中清醒。

  “是啊,她如今在苏彻那贼子的宫里!”少年说这话时,咬牙切齿,似乎用尽了一生的憎恶。

  “呵,苏彻贼子,当初和盍赦里那叛徒狼狈为奸!趁乱夺走了阿依娜!卑鄙至极!”

  都风气急了,又被迎面的冷风呛着,顿时咳嗽起来,莫日根急忙上前搀扶,却猛地看见少年咳出了一口鲜红的血!

  “可汗!你!”

  这一口血着实吓到了莫日根这个草原汉子,他虽早知都风动用禁术,逆改天命,损了自身,却不知都风如今已经羸弱到这个程度了!少年咳血,命不久矣!

  “可汗,先回去请巫医来看看吧!”

  “无妨,我什么身体,自己知道!”都风满不在乎的抹去嘴角的血迹,轻笑一声:“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情况要好一点。”

  “可汗!您如今刚刚统一了草原八部,局势还很混乱,您的身体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您还是先回去让巫医开点药吧!”

  “我的身体只有三丹巫医能调理,他研究这些东西,甚是有一套。”少年顿了一顿,语气有些黯然;“可是他不在了,就埋在那片格桑花边上,如今谁给我看,都没用。”

  莫日根一时语塞,似乎知道自己不能说动任性的可汗回去喝药。

  可虽然他不能说服都风,但是若他搬出某个人来,定然是有效的:“可汗,若是阿依娜在,您要是不喝药,她肯定会发脾气,如今她在商宫里,也等着您去救她,若您的身体垮了……”

  “够了!”

  许是莫日根话里的某些字眼深深的刺激到了这个少年,都风额角青筋暴起,低吼一声,瞪了莫日根一眼,终是慢慢向王帐走去。

  莫日根在后面跟着,看到夕阳西下,荒草连天,少年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投在荒草之上,显得萧瑟而单薄。

  **

  “啪”的一声脆响,蒙根猛地把手中茶杯甩在地上,怒道:“老子见她,分明就是阿依娜,可问她,她偏要装傻!难道是贪恋权势,不想回草原了!”

  坐在他对面的慧能大师闭着眼睛,纹丝不动,老僧入定般。

  倒是慧能身边的小童与慧能心有灵犀,很是能揣摩慧能的心思,硬着头皮对蒙根瑟瑟说道:“施主,您已经摔了三个茶盏了,这可是师父珍藏的汝窑瓷器。”

  说完就急忙缩回脖子,闭着眼睛学慧能装老僧入定。

  蒙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暴怒:“怎么,老子不过摔几个杯子你……”

  “蒙根,我就替我徒儿给你赔礼了!”慧能睁开双眼,警告的瞪了徒儿一眼,可蒙根却竟然从这道眼神里看出了点赞赏的意味。

  老和尚轻慢条斯理的对着小徒说了句:“怎可如此待客?为师平日里教你们的礼节都喂狗了不成?你看蒙根将军像是赔不起汝窑瓷器的人么?”

  这话一说,可把蒙根给气得,偏生又说不出什么,不上不下,憋得难受。

  算了,不跟这秃瓢一般见识!先喝口水冷静一下!

  一看自己眼前,杯子被自己给扔了,算了,先喝呼和鲁的好了,反正他不怎么爱喝水。

  慧能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蒙根这莽汉想做什么,急忙对小徒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没看见将军渴着?还不去上茶?”

  小童从师父的眼里看见了别样的指令,心领神会,连忙上杯茶来,蒙根一看,气的差点骂娘:“慧能你这秃瓢!给老子个陶杯!”

  说罢一饮而尽,重重将陶杯放在桌上,发出“碰”的声响。

  慧能却轻嗤,冷笑道:“就是贫僧这吝啬的秃瓢救了你的命呢,有本事自己杀出重围,别等着贫僧的武僧把你救到我灵云寺。”

  呼和鲁苦笑,这两个怕是命里犯冲,看见了就要吵,眼看气氛僵了下来,连忙说道:“我看阿依娜倒不是装作不认识我们,她似乎听不懂蒙语了。”

  一提到常卿,蒙根又气得:“老子看她分明就是……”

  “哼,真傻和装傻都看不清,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领兵作战的!”慧能截断了蒙根的话,无不讽刺的说道。

  呼和鲁却听到了关键,单手压下了就要暴起的蒙根,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倒像是知道前因后果?”

  “那是自然,我之前还见过她,”慧能慢悠悠的喝一口茶,说道:“你们遇到她之前,她母亲领着她来见我,我才知道,她原是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刚醒来只是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竟然还有这等事?”

  “嗯,苏彻将此事瞒的甚紧,若非我灵云寺和他们苏家颇有点交情,怕是也不能知道。”

  “难怪她那日见我们竟然没认出我们,原来是这样?”呼和鲁有些惋惜,叹道:“若是这样,岂不是连可汗也一并忘了?”

  “忘了最好,”慧能冷哼:“我当初便警告过你们,这个女孩留不得,她命途艰险,留置是非不断,你们偏不听,三丹居然还收养她!”

  慧能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说道:“现在就该听我的,你们都尽量别在可汗面前提这丫头,最好这丫头什么都忘了,能和苏彻那小子过一辈子,也省的我们可汗操心。”

  “你这人,嘴还是和以前一样臭!”呼和鲁无奈,说道:“你好歹也拿着苏彻的银子,背后却这么说他!”

  “说白了我这灵云寺就是个联络点罢了,我可从没说自己是商国人,他苏家愿意给我钱,难不成我还要还回去!”

  似乎想到了之前和苏彻的那一次会面,慧能沉声说道:“不过苏彻这小子倒是比他老子要精明许多,没那么好对付。”

  慧能说完,便走了出去,刚跨出门,便听见背后一道摔杯子的清脆声响,嘴角微扬,呵,这次给蒙根的可是陶杯,摔了不值钱。

  可随后赶来的小童却支支吾吾的对他说了这么一句令他心肝肺都疼痛无比的话:

  “师父,蒙根将军把自己的陶杯握碎了,方才摔的,是呼和鲁将军的汝窑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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