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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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
望着天边的晚霞，耳边传来在胡同玩耍的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偶尔听到几声犬吠，嗯，是自己家里的两条狗。
“看什么呢？进去啊！”周定远拍了下儿子的后背，轻轻地。
进了屋，李婉华赶紧准备晚饭，晚饭过后，盯着周一一吃了药，这才放心的让他回了自己屋。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周一一心里默念：“系统，出来一下可以吗？”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礼貌的宿主了。”一个缩小版的长腿欧巴凭空出现在周一一面前，这长腿欧巴的容貌只能用帅的惨绝人寰来形容，即便是整过容的也没有这么完美，看的周一一都有些恍惚，同时也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
“我这样的身体，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人世，我想下辈子能过的好一点。”周一一苦笑道。
“所以生前尽量做个好人吗？我好像懂了。”长腿欧巴站在周一一的枕头上，拍了下周一一的额头：“你现在的心态很不好，如果你死了，谁给你父母养老送终？”
“我也想啊！但我这样又能怎样？”周一一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枯瘦如柴的鸡爪子，还有麻杆似的手臂，满脸苦涩：“十八年了，大病小病一百多次，至少十次差点送命，我活着只是给他们增添麻烦和负担，但凡身体能健康一点，我也不至于这么想。”
“那你现在可以这么想了。”长腿欧巴身体突然变大，在周一一惊愕之时，抓着他的手腕进入了一个宽广无垠的白色空间。
“这是哪？”周一一很惊讶。
“这是系统空间内部。”长腿欧巴松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周一一：“这款系统的名字叫极限成长，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超越极限，从而达到无限的成长，只要你有坚定地信念，不屈的意志，你就可以成为人中龙凤，就像我一样。”
“你这话可信度不高啊！”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不管是容貌、身材还是气质都无可挑剔的长腿欧巴，周一一羡慕道：“别说像你一样，哪怕只有你的十分之一，我都要谢天谢地了。”
“你错了。”长腿欧巴淡淡的道：“你知道我现在的形象是怎么来的吗？”
“应该是系统虚拟出来的形象吧！”周一一道。
“没错。”长腿欧巴点点头：“但我现在的形象是系统经过对你的严密评估和测验之后得出的未来有可能达成的最完美形象。”
周一一愣了：“你是说……你现在的样子，是我？”
“是未来成长到最完美状态的你。”长腿欧巴一双星目望着周一一：“你难道没觉得我的样子很熟悉吗？因为我的五官拆分开来和你一样。”
周一一的呼吸有些粗重。
“说实话，你的自身条件的确非常糟糕，成长难度也非常高，几乎每一次成长都有生命危险，但你既然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心理准备，为什么不在死前搏一把？”
双手按在周一一肩上，长腿欧巴语重心长的说道：“不博，你虽然可以多活几年，但你只能活的和猫狗一样；博，也许死得更快，但只要不死，你就可以变得和我一样。”
说完，长腿欧巴后退几步，凭空出现一台钢琴，在周一一惊讶的目光下，长腿欧巴坐下来，双手在琴键上灵活的跳跃，一段优美的旋律在他的指间完成，如同所有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唯美，浪漫。
旋律过后，长腿欧巴放声歌唱，甜美的情歌，震撼的花腔，牛一般地高音，还有震破玻璃的超强分贝，各种各样的唱腔一一展现出来。
歌声停止，长腿欧巴又纷纷展现了琴棋书画、各种运动等等一系列的才艺，看的周一一目眩神迷。
原来，我也可以这样完美吗？
当长腿欧巴坐在一只大雕上从天而降，周一一再也按耐不住胸中的渴望：“我要搏一把！”
长腿欧巴微微一笑，问道：“极限成长系统可以让你在任何一方面达到最完美的成长，你想从哪方面开始？”
“身体。”周一一想也不想的说道：“我痛恨自己的身体，我想变得强壮，至少也要健康。”
“没有问题。”长腿欧巴弹响了手指。
啪的一声，白色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铁笼，铁笼里面关着一条狼，这条狼似乎饿了好几天，眼睛绿幽幽的盯着周一一，散发着腥臭味的嘴里溢出了看到美味的口水。
周一一汗毛都竖起来了，背后直发凉：“哥，这狼？”
“别叫哥，叫爷爷也没用。”长腿欧巴说道：“如果你想让身体变得强壮，至少要有徒手杀死老虎的实力，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你的身体暂时变得健康，代价就是你要杀死这条狼，根据计算，你有1%的可能性完成这次考验。”
“……”周一一看看自己的的细胳膊细腿，咽咽口水：“如果我被咬死了呢？”
“那就真的死了，我会重新去寻找下一个宿主。”长腿欧巴毫不留情的说道。
周一一退缩了：“我……”
“如果你想窝囊的活下去，你可以拒绝。”长腿欧巴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闪烁。
周一一面色不停地变幻，想起父母的痛苦，同学的疏远，反复不断的病痛，周一一的拳头越攥越紧，过去十八年的痛苦，难道还比不上眼前的一条饿狼吗？
“好！”周一一咬着牙，哪怕死了，也要疯狂一次！“把狼放出来！”
长腿欧巴微微一笑：“不再考虑了？”
“再考虑下去，我就失去现在的勇气了。”周一一脱掉身上的外套，卷在左臂上，眼睛里带着血丝：“哥，如果我死了，帮我照顾我爸妈。”
长腿欧巴沉默片刻，道：“我没有这个义务，但你是第一个叫我哥的宿主，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条件。”
周一一对他笑了一下，随后铁笼打开，那条眼睛里闪烁着幽光的饿狼从铁笼中走了出来。
血腥的獠牙狰狞无比的对着周一一，这条狼虽然很饿，但并没有冒然进攻，狼是这个世界上具有非凡智慧、超凡忍耐力的动物，即便它们快要饿死了，也不会冒然的对猎物发动无意义的进攻，就像现在，看到周一一这个猎物还有反抗的能力，并不急于进攻，而是不停地围着他缓慢移动，给周一一制造压力。
周一一死死地盯着饿狼的眼睛，不断地调整呼吸，控制心跳频率，和饿狼拼意志，比消耗，看谁耗得过谁？
空间之外，长腿欧巴坐在一间奇特的房间里，看着面前的3d投影，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这个小家伙，总算有一些可取之处了。”
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凭空出现：“他能成功吗？”
“1%的可能。”长腿欧巴淡淡的说道：“而且未来每一次成长最多也是1%，即便是运气再好，能突破两三次成长就已经是奇迹了，要成为我们的希望，可能性无限接近于0。”
“唉！”一声轻叹，久久不散。
虽然是虚拟的空间，但周一一的身体却是真实的，短短一个小时之后，周一一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头晕耳鸣，血脉不畅，鼻孔已经溢出了鲜血，仿佛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
不行了吗？
视线渐渐模糊，在即将昏迷之前，周一一看到饿狼终于朝自己冲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自己的咽喉。
周一一闻到了饿狼口中的腥臭，那种味道让他作呕，抬起手臂，主动送到狼嘴边，被饿狼一口咬住。
剧烈的疼痛让周一一闷哼一声，但精神却瞬间清醒过来，另一只胳膊抱住狼的身体，脚下一蹬，整个身体都扑在了饿狼身上。
这饿狼只是普通体型的狼，和黑背相当，但即便是这种体型的狼，也不是周一一可以控制住的，所以他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而最大的力量，就是他的身体力量，哪怕只有不到八十斤的体重，也足以对饿狼造成一定的压力。
饿狼没想到眼前的猎物竟然还会反抗，但这更激起了饿狼的凶性，松开咬着周一一手臂的嘴，朝周一一的咽喉咬了过去。
周一一此时已经没有了思考的时间，他一切都在依靠着本能行事，在本能的带动下，周一一用头朝着饿狼的嘴狠狠撞了过去，撞得头破血流，甚至把饿狼的牙齿撞得松动、脱落。
饿狼发出一声嗷呜的嗥叫，异常的疼痛，但下一刻，它的叫声就被卡住了。
因为周一一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饿狼的喉咙上，尽管人类的牙齿没有肉食性动物锋利，但人类的咬合力却足以破开饿狼那层皮对咽喉的保护。
鲜血迸裂，周一一满嘴是血，饿狼拼了命的挣扎起来，好几次将周一一掀翻，周一一却死死地咬住饿狼的喉咙，没有半点的放松，即便他在这个过程中已经失去了意识，但强烈的求生意志却始终没有让他松口，渐渐地，饿狼也不再挣扎，鲜血满地，眼睛失去了光彩。
看到这一幕，长腿欧巴吁了口气，身形一闪，出现在周一一身边。
看着已经失去意识，却死不松口的周一一，长腿欧巴露出一丝笑意：“真是可怕的意志力，1%的可能性都被你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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