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话

第九话：

        端清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发现周围的好几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弟子，拍着胸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这是一个不怎么太讨好的活，她早就知道的，可是有些事情总是要人去做的。端清还记得几年前的时候，昊辰师兄站在主峰的最高处的悬崖边，呼啸的风吹得他的衣袂猎猎作响。风吹的他似乎就要马上的离开了。

        “要去吗？”端清听见自己这样问。

        “有些事情总有人要去做的，若是我能行，那便去吧。”

        立于世间，便无愧于天地。有些时候似乎是太难以做到了，端清每当想到这个时候，就觉得昊辰师兄离她很远，她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东西只能看着，永远无法企及，仿佛隔着云端遥望，这实在是太无力了些。端清想近些，再靠近些……

        或许这样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将能够被缩短吧。

        “是想好了吗？”端清听见掌门师伯这样问。

        “嗯。”，她点点头。

        仙门百家弟子在此，修炼的日子常常是漫长而无聊的，一点点儿的风吹草动都能传得遍是，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呢？

        端清在第二天的清晨推门而出时瞧见了负手在她门口等候已久的昊辰。

        “师兄……”她的心里有些忐忑，有些害怕昊辰师兄责怪她看似冲动的决定，心底也暗自期盼着可以得来自于他的肯定。

        “决定了？”东海之滨的日出很早，灿烂的朝霞和一轮红日当空，昊辰的脸在光影里晦暗不明。端清只听得见他的声音。

        “是。”她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从未如此的坚定过。

        昊辰转过来的时候，端清发现自己只到他的肩膀，差了一个脑袋，她依旧只有仰望着他。昊辰摸了摸端清的头。端清她记得好像只有自己还是很小的时候昊辰师兄才回这样对她。

        “凡事都有师兄。”

        端清愣了一下，她以为昊辰师兄会说出某一些师长说的要竭力而为，或是如同当年崖边他自己所言的那般。

        “这样的话，怎么都不像是师兄会说的。”她想。

        一抬头，她的眼睛对上了师兄的眼睛。目光所及，她似乎看见那一闪而过的隐匿的情绪。

        “怦怦！怦怦！”端清听见自己的心在跳，她从来没想过会跳得这么快这么急，就像鼓点密密麻麻地砸下来。

        “师兄……你似乎很少说这样的话。”端清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的脱口而出了。

        没想到昊辰却笑了笑：“你是我师妹，有什么事情，就算是山塌了，也有师兄在前面顶着呢。”昊辰很少这样笑，是因为太难得，所以端清都觉得心里跳得有些再快了一些。

        她说：“我总不可能永远都站在师兄的身后，没有人是会永远站在哪一个人的身前的。”

        “你这么想？”

        “今日师兄是站在我身前的，但来日师兄还会再站在其他师弟和师妹的前面，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会和师兄并肩一起站在其他师弟和师妹的前面。”

        “我想要的不过是与他并肩。”端清的心底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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