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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心肝宝贝没了


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日益临近,天气越来越恶劣。勇敢无畏的格兰芬多球队在霍琦女士的监督下,训练得更辛苦了。

        星期六比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结束后,克罗莉丝正在给自己的彗星290做保养,伍德沉着个脸进来了。

        “我们不和斯莱特林队比赛了!”他非常恼火地说:“弗林特刚才找过我。我们要打赫奇帕奇。”

        “为什么?”队员们异口同声地问。

        “弗林特的理由是他们找球手的胳膊仍然有伤。”伍德怒气冲冲地咬着牙:“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明摆着的。不想在这种天气比赛,认为这会减少他们赢的机会……”

        克罗莉丝看了看窗外暴风雨大作,认同地点了点头。

        “马尔福的胳膊根本就没问题!”哈利愤怒地说,“他是假装的!”

        “这我知道,但我们无法证明啊。”伍德恨恨地说:“我们一直是按照对付斯莱特林的战术训练的,结果却要打赫奇帕奇,他们的风格完全不同。他们新换了队长和找球手,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安吉利娜和艾丽娅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伍德说,皱起眉头看着这种轻浮的行为。

        “他就是那个高个儿帅哥,是不是?”安吉利娜说。

        “身材结实,不爱说话。”艾丽娅说,她们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不爱说话,是因为他脑子太笨,连不成句子。”弗雷德不耐烦地说。

        “还有他们新的追球手,罗尔夫·斯卡曼德,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就是纽特·斯卡曼德的孙子?那个连雀斑都很可爱的男生。”安吉丽娜说:“好像和克罗莉丝认识?”

        “啊……对。”

        “我不知道你担心什么,奥利弗,赫奇帕奇不过是小菜一碟。上次我们跟他们比,大约五分钟哈利就抓住了金色飞贼,记得吗?”弗雷德又提高了音量。

        “那时我们是在完全不同的情况下比赛的!”伍德大声嚷道,眼珠子微微突了出来:“迪戈里组织了强大的阵容!他是个出色的找球手!恐怕你们都要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决不能放松!我们必须集中精力!斯莱特林想打乱我们的阵脚!我们必须获胜!”

        “奥利弗,镇静!”弗雷德显得有点惊慌,说道:“我们会非常认真地对待赫奇帕奇的。非常认真。”

        伍德打那以后,天天逮着哈利商量战术,给他支招。

        “说的没错,可是,伍德,马上就是黑魔法防御术课了。”克罗莉丝拉着哈利冲进了教室。

        讲台上抬眼望着他们的不是卢平教授,而是斯内普。

        “这堂课十分钟以前就开始了,波特,所以我认为应该给格兰芬多扣掉十五分。坐下。”

        哈利没有动弹。

        “卢平教授呢?”他问。

        “他说他今天很不舒服,不能来上课了。”斯内普狞笑着说:“我好像叫你坐下的吧?”

        可是哈利还是待在原地没动:“他怎么啦?”

        克罗莉丝轻轻拉克拉他的袖子。

        斯内普的黑眼睛闪闪发亮。

        “没有生命危险。”他说,看他的神情,似乎希望有生命危险似的:“格兰芬多再扣五分,如果我必须第三遍叫你坐下,就扣五十分。”

        哈利和克罗莉丝慢慢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斯内普环视着全班同学。

        “在波特打断我之前,我说到关于你们所学过的内容,卢平教授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对不起,先生,我们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赫敏敏捷地说:“正准备开始学——”

        “安静,”斯内普冷冷地说:“我没有提问。我只是批评卢平教授的教学缺少章法。”

        “他是教过我们的最棒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迪安大胆地说,其他同学也纷纷小声表示赞同。斯内普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气势汹汹。

        “你们太容易满足了。卢平教授并没有给你们增加什么负担——我认为一年级学生就应该有能力对付红帽子和格林迪洛了。今天我们要讨论——狼人。”

        克罗莉丝刷刷把书翻开,果然,他巴不得全校人都知道卢平的秘密。

        “可是,先生,”赫敏似乎没法控制自己了,说道:“我们还不该学习狼人呢,现在应该开始学欣克庞克——”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用一种平静得令人恐惧的声音说道:“我好像记得教这堂课的是我,不是你。现在我叫你们所有的人都把书翻到第394页。”他又扫了一眼全班同学,“所有的人!快!”

        同学们愤愤不平地翻着白眼,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翻开了课本。

        “你们有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狼?”斯内普问。

        大家都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坐着,只有赫敏例外,她又像往常那样,忽地把手举得老高。

        “谁能回答?”斯内普没理睬赫敏,继续问道,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狞笑:“难道你们是说,卢平教授没有告诉你们这两者的根本差别——”

        “我们跟你说了,”帕瓦蒂突然说道,“我们还没有学到狼人那一章呢,我们还在学——”

        “安静!”斯内普恶声恶气地说:“是啊,是啊,是啊,真想不到,我居然会遇到一班识别不出狼人的三年级学生。我必须跟邓布利多教授说说你们是多么落后,卢平看来什么也没教会你们……”

        “啪”!克罗莉丝把书摔了。

        在学生面前诋毁自己同事的老师是屑,这是她初中时就得出的结论,老师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带到课堂上,带到学生面前算怎么回事?

        “拜托,先生,”赫敏仍然把手举得高高的,说:“狼人与真狼在几个小地方存在着差别。狼人的口鼻部——”

        “这是你第二次擅自发言,格兰杰小姐。”斯内普冷冷地说:“因为一个令人无法容忍的万事通,格兰芬多再扣五分。”

        赫敏脸涨得通红,把手放了下来,眼泪汪汪地盯着地面。

        “我不明白的是,她不是回答了你的问题了吗?”克罗莉丝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道:“还是你希望我们都答不上,这样就显得你有多博学?”

        罗恩也大声说:“你提了一个问题,她知道答案!如果你不要人回答,干吗要问呢?”

        全班同学惊讶地望着他们,斯内普慢慢朝二人走过来。

        “关禁闭,韦斯莱和沙菲克!”斯内普把脸凑近罗恩的脸,柔声细语地说:“如果我再听见你们对我的教学方式提出批评,你们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八嘎!”克罗莉丝低声骂了一句。

        接下来的课上,谁也不敢出声了。他们坐在那里,从书上抄写有关狼人的笔记,斯内普在课桌间来回巡视,检查卢平教授布置他们做的功课。

        “解释得很不清楚……说得不准确,卡巴在蒙古更为常见……卢平教授还给了八分?我连三分都不会给……”

        下课铃终于响了,但斯内普没让他们离开。

        “每人写一篇论文交给我,内容是如何识别和杀死狼人。我要求你们就这个题目写满两卷羊皮纸,星期一早晨交。这个班需要有人好好管管了。韦斯莱和沙菲克,你们先别走,我们需要安排一下关你禁闭的事。”

        斯内普让罗恩擦洗医院的便盆,不能用魔法,克罗莉丝则去处理弗洛伯毛虫,不用戴手套。

        “为什么布莱克不能藏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呢,嗯?他可以替我们把他干掉!”罗恩大声说。

        比赛前一天,尽管有心理准备,在看到窗外猛烈的大雨和呼啸的狂风,以及远远游荡的摄魂怪,克罗莉丝不仅长叹了一口气。

        这种天气比赛本来就很不利,她的守护神咒又没有练好……

        礼堂内,斯莱特林的队员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最得意的就数马尔福了。

        “唉,但愿我的胳膊能感觉好一点儿!”他叹着气说,外面狂风撞击着窗户。

        “他怎么就不能干脆残废了!”克罗莉丝努力忍住去揍他的冲动。

        “肯定是一场恶战。”伍德说,他什么也没吃。

        “别担心,奥利弗,”艾丽娅安慰他说:“我们不在乎这点毛毛雨。”

        然而这绝不是一点毛毛雨,雨水如同豆子一样大小,风把来看比赛的师生们手中的伞刮的东倒西歪,哈利和克罗莉丝刚要走进更衣室,就看见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撑着一把大伞朝露天体育场走去,一边对哈利指指点点,哈哈大笑。

        “别理他们。”克罗莉丝对哈利说。

        队员们换上鲜红色的队袍,等着伍德像往常一样给他们做赛前讲话,可是没有等到。伍德试了几次,却只发出一种古怪的哽咽声,便无奈地摇摇头,示意他们跟着他走。

        风刮得太猛了,他们向球场走去时被刮得左右摇晃。又是一阵滚滚雷声,即使观众在欢呼喝彩,他们也不可能听见。雨水打在哈利的眼镜上。这种状况下,他怎么可能看得见金色飞贼呢?

        “哈利,过来。”克罗莉丝抽出魔杖,指着哈利的眼镜:“防水防湿!”

        “好多了,你是怎么……”

        “赫敏教给我的。”

        赫奇帕奇队员穿着淡黄色的队袍,从球场对面走来。两位队长走到一起,互相握手。塞德里克朝伍德微笑着,可是伍德像患了破伤风一样牙关紧闭,只是点了点头。

        罗尔夫也朝克罗莉丝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克罗莉丝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回应了他。

        比赛开始了,克罗莉丝迅速上升,可风实在太大了,她被吹的几乎要从扫帚上掉下来,还被雨淋的透湿,全身都冻僵了,手指尖都没有知觉了。

        她好不容易,才进了两个球,一个游走球从她头顶掠过,她赶紧低头躲避,重心不稳,差点没栽下来。

        以往,她可以通过李的解说,来知道比赛进行到哪一步了,可是现在风声呼啸,她根本就听不清解说声,也不知道比赛进行了多久。抓牢扫帚变得越来越难。

        大概因为她的情况很不好,罗尔夫从她身边飞过时,用口型问她:“没事儿吧?”

        她咬紧牙挤出了个:“没事。”

        随着第一道闪电划过,传来霍琦女士的哨声。隔着厚厚的雨帘,克罗莉丝只能看见伍德的轮廓,伍德示意她降到地面。噼里啪啦,队员们全都落在烂泥地上。

        “我叫了暂停!”伍德冲他的队员吼道:“快,到这底下来——”

        他们挤在球场边一把大伞下。

        “比分怎么样了?”克罗莉丝牙齿打颤。

        “我们领先五十分,”伍德说:“但除非很快抓住飞贼,不然比到半夜也比不完,所以就看你的了,哈利。”

        哈利点了点头:“没问题。”

        短暂的休息后,球赛再一次开始,那些闪电看起来随时都会劈中球员们,但克罗莉丝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如同发了疯似的,不管不顾地配合安吉丽娜和艾丽娅进球。

        在她一球把赫奇帕奇的守门员送进球门后,一道闪电照亮了看台,克罗莉丝看见了变成黑色大狗的西里斯,和一道一闪而过的金光。

        “哈利!在你后面!”克罗莉丝冲哈利大喊。

        塞德里克显然也看见了金色飞贼,二人开始了角逐,克罗莉丝刚准备接过艾丽娅传来的球,一股慑人的寒意开始在她周围蔓延,寒气如同一只手一样,攥住了她的心脏,使她连呼吸都十分困难,她下意识地一抬头——

        球场周围,无数摄魂怪包围了这里,它们无声地滑行,带来恐惧和绝望。

        她颤抖着手摸出魔杖:“呼神护卫……”

        没有用,魔杖尖只是冒出了一股白烟。

        哈利突然尖叫了一声,直直从扫帚上摔了下来,克罗莉丝猛地冲了过去,接住了他,悲剧的事情在此时发生了,一只游走球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脑袋上,让她一阵头晕目眩,自己也禁不住地从扫帚上滑了下来……

        最后一刻,她好像拼命把扫帚甩给了谁,好像还喊了一句什么。

        等她醒来时,她正躺在地上,哈利压在她的身上,一只银色的凤凰正在飞舞着驱赶摄魂怪,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克罗莉丝醒了!”

        有人把哈利从她身上抬头了,艾丽娅和安吉丽娜把她扶起来。

        好像是塞德里克的声音在喊:“再比赛一场吧,我们胜之不武……”

        “不,你们赢的光明正大。”是伍德咬着牙的声音。

        他们把哈利送进了校医院,克罗莉丝看着哈利紧皱的眉头,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

        她知道哈利在面对摄魂怪时听到了什么,那是他的父母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

        “幸亏地面那么软,克罗莉丝救的及时,还有邓布利多的缓冲咒。”罗恩说。

        “这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事情。”赫敏颤抖着身子。

        “那些鬼东西怎么跑到球场来了。”看着这样的哈利,克罗莉丝气不打一处来。

        哈利突然睁开眼睛,人们立即围了上去。

        “哈利!”弗雷德说,泥浆下面的脸显得格外苍白:“你感觉怎么样?

        “出什么事了?”说着,他腾地坐了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你摔下来了,”弗雷德说:“准有——多少来着——五十英尺吧?”

        “幸好克罗莉丝接住了你。”艾丽娅发着抖说。

        赫敏发出一个短促的小声音,她的眼睛又红又肿。

        “可是比赛,”哈利说:“怎么样了?我们还能重赛吗?”

        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压抑的像一场追悼会。

        “我们没有——输吧?”

        “迪戈里抓到了飞贼,”乔治说,“就在你摔下来之后。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回头,看见你摔在地上,便想叫暂停,希望来一次复赛。可是他们赢得公平,赢得光明正大……就连伍德也承认。”

        “伍德呢?”哈利问道。

        “还在雨里呢,”弗雷德说:“我们认为他想把自己淹死。”

        哈利把脸埋在两个膝盖之间,用手揪着头发。

        克罗莉丝用力把他的脸捧了起来:“没事的,哈利,只是一次失败,你从来没有漏掉过金色飞贼。”

        “可是……”

        “比赛没有完,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输了一百分,如果赫奇帕奇输给拉文克劳,而我们再打败了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我们还是有希望的……而且这不能怪你,是那些摄魂怪,它们擅自跑到了球场上,没有它们,你肯定能抓住飞贼。”

        大约十分钟之后,庞弗雷女士过来叫队员们离开。

        “我们以后再来看你,”弗雷德对哈利说:“别自责啦,你仍然是我们遇到过的最棒的找球手。”

        队员们排着队出去了,留下一串泥迹。他们走后,庞弗雷女士关上房门,显出很不满的样子。罗恩和赫敏走近哈利的床边。

        “邓布利多气坏了,”赫敏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以前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你摔下来时,克罗莉丝接住了你,但她后来被游走球打中了……邓布利多冲到球场上,挥舞着魔杖,你们落地时的速度似乎就减慢了。然后他把魔杖转向了那些摄魂怪,变出了一个银色的东西……它们立刻就离开了体育场……他气极了,它们居然跑进了校内,我们听见他——”

        “后来克罗莉丝醒了,他变出一个魔法担架。”罗恩说:“你在担架上飘浮着,他步行把你送到学校。大家都以为你……”

        他的声音低得听不见了。

        “有谁拿了我的光轮吗?”

        罗恩和赫敏快速交换了一下目光。

        “呃——”

        “怎么啦?”哈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道。

        “是这样……你摔下来的时候,它被风刮跑了。”赫敏犹犹豫豫地说。

        “后来呢?”

        “后来撞在——撞在——哦,哈利——撞在了那棵打人柳上。”

        哈利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后来呢?”

        “唉,你知道那棵打人柳,”罗恩说:“它——它可不喜欢被撞的滋味。”

        “就在你苏醒前,弗立维教授刚把它送回来。”赫敏用很小的声音说。

        她慢慢地俯身拿起脚边的一个口袋,把它倒过来,十几块碎木片和细枝落在床上,这就是哈利那把忠诚的、最终被打烂的飞天扫帚的残骸。

        哈利看上去难过的要哭了,克罗莉丝上前搂了搂他:“没事,人没事就好。”

        庞弗雷女士又走了进来,让他们三个也离开,克罗莉丝走出医疗室,确认哈利听不见后,才说:“那我的彗星呢?”

        “你的没事,赫奇帕奇的斯卡曼德接住了它,你去找他要就行。”赫敏说。

        “我好像在落地的时候把它扔出去了?”克罗莉丝不确定地说。

        “对啊,我看斯卡曼德本来想去接你,结果你把扫帚朝他甩了过去,弗雷德说,你还吼了一句:‘保护扫帚,别管我’。”罗恩说:“你还真是要扫帚不要命了。”

        “我爸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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