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用心“我非应先生的弟子,应先生对我……
不管他们所说的假意真情, 包着假意外衣的真情,两人的目的达成一致,那帮助应无愁寻找体觉、嗅觉、闻觉三块鳞甲。
至于灵觉鳞甲, 等应无愁吸收六块鳞甲后,自然会出现, 没必要主动寻找, 它若不现身, 也找不出来。
岑霜落最初的目的变强、活下去, 为此他必须除掉未来有可能杀掉自己的应无愁的弟子们。
现在岑霜落发现一直要杀死他、针对他的并非应无愁的弟子们,那不知从何来的系统。
在系统们的剧中, 应无愁的弟子们与岑霜落的仇恨也因应无愁的死亡。
如今应无愁向岑霜落保证,他的伤已经彻底痊愈, 无如何也不会死, 岑霜落与应无愁弟子们之间的恩怨也迎刃解。
他接下来需要的继续变强,以及消灭这世间所有系统。
应无愁身上的秘密很多, 他自有一套对付系统的方法,只要协助应无愁,早晚能够铲除所有隐患。
于情于理, 岑霜落都决定陪应无愁一起寻找鳞甲。
于道貌岸然的应无愁打开水晶宫的隐匿阵法。
阵法刚开, 一条人影仿若旋风般冲进水晶宫内, 在宫殿内转一圈, 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只墙壁塌一半, 藏品都没。咦?师尊和黑龙的雕塑呢?”
琅玕清点一番, 见大部分藏品都没,终于放下悬整整三年的石灰质心。
然有两个雕塑丢失。
应无愁淡淡道:“我收走。”
说话时,他负手立,昂首挺胸, 『露』出身上衣服的纹路,白『色』的衣衫上隐隐有鳞光闪过。
这可岑霜落送给他的衣服,用螣蛟的皮炼制成,应无愁当然要炫耀一番。
只这衣服的炼制手法竟然与自己的一模一样,应无愁又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炼制过这蛟鳞腰带,日后有机会需要问清楚。
“师尊?”琅玕不敢质问师尊为何拿自己的东西,只能无助地望着他。
应无愁道:“为师一向不阻拦你的喜好,也允许你将同门炼制成雕像,只要你能打得过他们就行。但你这次雕塑的有些不雅,意境也不好,为师收来。”
“这……”琅玕欲言又止。
应无愁板着脸道:“这雕像为师的死状,你难道在咒为师吗?”
琅玕敬重师尊的,忍痛道:“师尊说的,弟子日后会选择更好的景象来雕刻。”
“孺子可教也。”应无愁点点头。
他望着琅玕,对于如何处置这个四弟子有些发愁。
按理说,琅玕没有受到系统蛊『惑』,知道找师兄求助,解决掉一个系统,弟子中极为优秀的一个,不该惩罚他。
这些年琅玕也没有违背誓言,谨遵师尊教诲,统一无妄海,避免海兽纷争,算功德一件。
算下来,不仅没有错,反立功。
可在岑霜落的梦中,琅玕可将这海底行宫内的海妖海兽们全部变成雕像,囚禁岑霜落。
这三年间,尽管神智不很正常,应无愁找机会询问岑霜落为何能够如此精准地变成他的弟子。
岑霜落与应无愁一同修炼,心魂融合,自说不半点谎话,也隐瞒不什么,将梦境之说出来。
他和应无愁都拿不准这梦境和系统给出的未来,究竟真实发生过,仅未来可能发生的情。
岑霜落认为,当下已经不知轮几次的世界。
应无愁一开始坚信这只系统一派胡言,毕竟他人活着,系统应该只预测他死后会发生的情,用这个预测的结来欺骗他的弟子们。可当他仔细看过黑龙雕像后,又无法确定。
岑霜落不折不扣的银蛟,将来化龙也会一条银龙,这他的血脉天赋决定的。岑霜落可以变成任何模样,这他身上可以反光映『射』的鳞片带来的能。银龙可以做到这一点,无法反『射』光线的黑龙却不行。
从银『色』到黑『色』,这不简单的颜『色』改变,这代表岑霜落做什么足以改变他源血脉的情,截止目前,任何一个系统都没有给出岑霜落改变的原因,岑霜落的梦也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这代表,这个原因不管系统岑霜落的梦都无从得知,偏偏它们有都能知到岑霜落化为黑龙的结局。
如仅系统推测出来的未来,不存在不知原因却能得出岑霜落黑龙的结局的。
除非,这个世界真的已经经历过一次,时间又到应无愁该死亡这一年。
可若只时间单纯的溯,应无愁该死会死的,既定结局也不会改变。
应无愁因快穿到异世界侥幸活下来的,似乎和时间溯无关。
因此疑点太多,应无愁也无法得出结。但他发现,琅玕和应幻生的系统结合在一起后,发生意不到的改变,看到之前其他所有系统都没看到的“惨无人道”的画面。
这否说明,如将更多系统集中在一起,就能知晓更多信息?
不管这个推测否为真,应无愁都决定去魔渊寻找应幻生和微生隐,找齐剩下几个系统,将它们全部融于玉简中,看看否等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刚好应无愁的体觉鳞甲也在魔渊,此去魔渊可以办成许多情。
如证实系统们所说和岑霜落的梦境真实发生过的,那他的七个弟子无一例外,必须全部接受惩罚。
可现在没证实,应无愁不知该不该罚琅玕。
罚吧,琅玕当下没做错什么;不罚吧,其他几个弟子都罚,也不好薄此厚彼。
应无愁颇为纠结。
琅玕向师尊讨要藏品未,弄个储物法宝,跑到水晶宫内将收藏品全收起来。
他发觉将藏品展示出来实在有些危险,收起来随身带着,日后闲下来时拿出来一一赏玩。
应无愁见他如此珍视那些稀奇古怪的收藏品不由摇摇头,他这四弟子,要他好好读书识字他整日偷懒,人生得倒芝兰玉树,犹如玉雕娃娃般好看,一手字写得如狗爬,惨不忍睹。基础没打好,就整日嚷着要搞艺术,九州真正的画手皆书画双绝,哪像他这样……
慢着!
应无愁心里有办法。
岑霜落见他忽然『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微微眯眼审视着琅玕,心中不由悸动。
许双修过,许见到应无愁被无妄海惩罚后的样子,岑霜落发觉自己比以往更解应无愁的微表情中蕴藏的含义。
他总觉得,现在满脸仁慈的应无愁,好像没打什么好主意。
岑霜落处在一个很奇妙的状态中,他其实很解应无愁,当应无愁算计旁人时,岑霜落能够很清楚地看出应无愁的心思。可当应无愁对岑霜落一,摆出君子之姿时,岑霜落的脑子就会自动忘记他对应无愁的解,应无愁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这大概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琅玕将藏品全部收起来的瞬间,应无愁微一招手,海水卷起,一个水浪拍掉琅玕手中的储物法宝,将那锦囊送到应无愁手中。
“师尊?”琅玕满脸写着“师尊你怎么可以这样”。
应无愁却道:“琅玕,你我师徒数年未见,为师也不知道你的学问否有长进。这样吧,你以指为笔,以水为纸,给为师写几个字看看。”
琅玕:“……”
应无愁手中捏着储物锦囊,表情和蔼慈祥,俨然一个循循善诱的慈师。
琅玕没办法,只得伸手在海水中划拉出“琅玕”“应无愁”两个名字,然惨不忍睹,难以入目。
应无愁微微叹气:“琅玕,你这五多年,有些玩物丧志。你知道的,为师从不阻拦你们师兄弟追求喜爱的物,但这并不代表为师对你们没有要求。
“为师希望,你们能在明理、知得失后,以更成熟的心态去追求热爱,不没学会走,就要飞。
“琅玕,你与其他几个师兄弟不同,基础较差,需要耐心练习。
“没你不仅自己没有重视学业,建立起偌大的海底行宫,也不好好管束海妖海兽,手下妖兽皆已开智,与我们同为修者,却大字不识一个,你觉得你有做好海底行宫的领袖吗?你有对得起信任你、依附你来的海中妖兽吗?”
应无愁有三寸不烂之舌,琅玕在师尊的教导之下,充满悔意地低下头。
应无愁欣慰地拍拍琅玕的肩膀道:“没关系,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把字练好,将妖兽们教好。只要你有这个决心,就一定能成功。这样吧,为师交予你一个任务,一百年内,必须让海底行宫的每一个妖兽识得千字以上,你能做到吗?”
“师尊,这有些难度,海兽们虽开灵智,但智慧比起人族差上许多,愚钝不堪,很难教他们读写;海妖们已经化形为人,倒机智,但他们大都实高强,不服弟子管束,未必愿意听弟子教导。百年完成这任务,实在有些艰难,要不……”
琅玕刚说“要不将一千个字改为一百个字如何”,应无愁自然猜到他说什么,断打断他的话,点头道:“你说的,那就将一百年改为五百年吧,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有耐心和时间,没什么情做不成的。在此之前,你的藏品就放在我这里,等任务完成再给你。”
琅玕:“……”
应无愁望着四弟子哭哭不出来的神情,心中分满意。
这个办法既可以惩罚琅玕,又体现他身为师尊的良苦用心,真个好主意。
“至于海妖们会不服教导,这也不问题,有为师在呢。”应无愁浅道。
说完,他伸手一挥,一道无形的阵法笼罩住海底行宫。
应无愁朗声道:“吾乃琅玕之师,吾徒琅玕对海底行宫内的妖兽大字不识一非常心痛,决心潜心教导诸位读书识字。为人师者,徒弟要做此有利于无妄海妖兽的情,我自然要帮。今日在海底行宫外布下阵法,此后无海妖海兽,只有能一次『性』在阵法上写下一千字的妖兽能离开海底行宫,否则五百年内,诸位一直在此读书吧。”
由于无妄海的规则来自应无愁,触觉鳞甲又在无妄海内藏多年,应无愁要利用无妄海的量加一条规则实在易如反掌。
这番话引来海底行宫震动,不少海妖从入定中清醒,带着兵器就杀出宫殿,要找琅玕讨个道。
凭什么无缘无故囚禁他们五百年,没这个道理!
应无愁取出一个玉简,里面刻着俗世间的书籍,包括《三字经》、《千字文》等启蒙书籍,足够海底妖兽学习。
他将玉简塞到琅玕手中,说道:“海妖们顽劣,可能会激烈反抗,甚至会围攻你。不过没关系,琅玕你若打不过他们,可以快速在阵法上写下一千个字,就可以离开阵法,不被他们伤到。最开始或许会发生一些争执,但日子久,他们自会明白你的苦心。”
说完,应无愁不给琅玕求救的机会,拉着岑霜落飞快地离开海底行宫。
离开阵法前,岑霜落见琅玕被一群身躯庞大的海妖围在中间,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忍不住问道:“琅玕,他认识的字超过一千个吗?”
应无愁沉默片刻,随后『露』出完无缺的容:“我教的超过两千字。”
言下之意琅玕若因识字不超过一千没办法逃出海妖们的围追堵截,也他学艺不精,不他这个师尊的责任。
岑霜落:“……”
就……这也应无愁的良苦用心,对琅玕珊瑚和无妄海妖兽都天大的好。
五百年后,琅玕教化有功,也功德加身,足以抹掉他前半生杀孽。
至于琅玕能不能撑过这一波海妖们的追杀……应该,没问题吧。
于岑霜落放下对琅玕的担忧,牵着应无愁的手,眼中满敬佩:“应先生对弟子如此用心,他们一定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应无愁望着岑霜落全然不作伪的敬爱眼神,不由心中一动,无师自通地说句情话:“哪里,我这些弟子算不得什么,我对你更加用心。”
他借此表明心迹,谁知岑霜落脸『色』却变得极为苍白。
岑霜落着琅玕被团团围住的样子,摇摇头道:“我非应先生的弟子,应先生对我,不要这么‘用心’为好。”
应无愁:“……”
难道他的表白被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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