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36
最终，在哈利和米拉可你一言我一语，手忙脚乱的解释之下，德拉科成功地被糊弄了过去。
至少，他没有再追问魔法石、斯内普以及奇洛的事了。
德拉科：明明是海蒂使了眼色叫我不要管这件事，还得故意降低智商假装被骗，心好累。
哈利几乎整晚都没能睡着，他一直翻来覆去地想着走廊上奇洛冰冷的神情。前额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海蒂加刻过一层魔法阵的那个小光球也没能发挥什么作用了。
哈利在接近天亮的时候好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会儿，但他又一次被黑色斗篷人和绿光的噩梦惊醒了。现在，他梦里那个黑色斗篷人的身影已经很模糊了，形象介于斯内普和奇洛之间。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哈利的眼底一片乌青。纳威看见后还以为他是在担心考试。哈利心里为此感到抱歉，但对真相闭口不言。
他度日如年地熬过了早餐和一二节课，立刻拉上赫敏、米拉可、海蒂以及刚出院的罗恩去黑湖边上讨论。
“这样听起来的话，奇洛也很可疑。”赫敏皱着眉头听哈利复述完了昨晚的经历，下了结论，又很突然地发问道，“不过，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疼起来？”
哈利一听她这么说下意识就抬手去揉额头上的伤疤。
经过一夜的半梦半醒，那道伤疤已经红肿了起来，但不那么滚烫了。绿眼睛男孩儿看了海蒂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也不清楚，但这件事或许真的和奇洛有关。”
“如果那时候他发现了你，你应该就不只是伤疤疼了。”海蒂淡淡开了口，“我认为他最多只是怀疑了一下，并没有真正发现你。而且他应该是在赶时间——那阵疼痛大概是他身上什么东西无意识间引发的。”
“可是……”哈利还想再问，赫敏已经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她一下子转向海蒂：“这么说，你也认为真正想要偷魔法石的人是奇洛？”
海蒂倒是很坦然地点了点头。昨夜的偶遇不在她的计划之中，但既然发生了，再遮掩也没意思。况且继续让斯内普背黑锅，米拉可也要炸了……
她道：“奇洛肯定和这件事有关。”
“哈利之前听见奇洛和斯内普吵架，”罗恩也插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两个应该都想要偷魔法石，都想要占有这样东西——所以斯内普向奇洛逼问通关办法而奇洛不肯说。”
他想了想，犹豫地问道：“你们真的确定昨晚的奇洛看上去那么危险吗？”
平日里那个胆小、结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形象实在太过深入人心。没有亲眼见到的罗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米拉可慎重地点了点头，今天第一回出了声，“相信我，罗恩，这绝对不是我对他心存偏见——你只要那个时候和我们一起躲在隐身衣里，呆在那条走廊上。你将毫不怀疑那个人一旦发现了我们，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补充道：“而且比起任教多年的斯内普教授，奇洛是今年才来的霍格沃兹。听起来，更像是专门冲着魔法石来的吧？”
赫敏点点头：“后面一条有点勉强，但奇洛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你们说，他会不会被什么人控制了？或者是威胁了？”
“你如果见到了昨晚他那副样子，”哈利顶道，“就肯定不会这么觉得了。那个样子——能控制他的人，难道是伏地魔吗？”
“嘘——”罗恩惊恐地喘着气，“哈利，可别提那个名字！”
“总之！”赫敏烦躁地抓抓头发，用笔狠狠戳破了纸张，“我们现在得同时提防斯内普和奇洛两个人了，要命的是我们没有证据。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
“我们还快要期末考试了！我觉得我快要发疯了！我们为什么要管这些大人才应该操心的事？邓布利多教授还在学校里呢，他不是最伟大的白魔法师吗？”
“但他也不会一直在学校。”海蒂一针见血地说道，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赫敏，“这是教授们的值夜表，我想一般来说，选择自己值夜的那天动手比较合算吧？”
“你从哪里弄来的？”赫敏又惊又喜，连忙接过，“这下我们要担心的日子就少了一大半——”她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但是我们除了担心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在她们讨论的过程中，哈利始终一言不发——男孩儿嘴唇抿得紧紧的，一绺汗湿的黑发刚好遮在伤疤上面。他神情很严肃，仿佛在思考什么重大的决定。
海蒂看了他一眼，笑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们尽力完成赫敏制定的复习计划。
每逢斯内普或者奇洛值夜的日子过后，哈利他们总要借着隐身衣溜到四楼的走廊，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路威是否还在里面生龙活虎地咆哮。
斯内普的脾气依然那么暴躁，而奇洛也像平时一样胆小结巴——这无疑说明魔法石依然是安全的。
海蒂几乎不参与他们的复习计划，她显得行踪不定。而德拉科在诺伯被送走之后，也在海蒂的暗示下退出了复习小组——或许海蒂希望建立四院之间更多的联结，但是在复习小组密切关注魔法石事件的当下，德拉科显然不适合继续留下。
海蒂不清楚自己在这次事件中会面临怎样的将来，但她知道一旦自己背叛霍格沃兹——哈利他们也许会被挤兑，但身在斯莱特林的德拉科绝对会遭到其它三院的攻讦。到时候事态只会更坏。
她同样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
当期末考试真正到来的时候，因为已经在赫敏的复习计划和对魔法石的担忧中煎熬了太久，哈利和罗恩居然都没有太大的感觉了——他们怀着一种终于要结束了的感情参加了考试。
老师发下了专门用于卷面考试的新羽毛笔，都是念了防作弊咒语的。他们都觉得自己答得还不错。
当然也有实际操作的考试，比如魔咒课的考试就是让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从桌子这头走到桌子那头，变形课的考试则是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越精巧越好的鼻烟盒，而魔药课的考试是熬制遗忘药水……哈利尽力考完了这些题目。
他不知道其它人怎么样。但是变形课的那一场，和他同一考场的米拉可大出风头——格兰芬多小女巫在鼻烟盒上变出了斯莱特林院长的头像，麦格教授几乎是哭笑不得地给了她一个“o”。
最后一门考的是魔法史，回答的尽是些老而古怪的问题。当幽灵教授宾斯终于开口让他们放下羽毛笔，把答题的羊皮纸卷起来时，哈利忍不住和其它同学一道欢呼起来。
他出了教室，立刻找到了赫敏和罗恩，但是没能找到米拉可，猜想对方可能找海蒂去了。
哈利他们一边走一边聊天，在黑湖的边上坐下晒着太阳。赫敏在重温着考试大脑内容，而罗恩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正在这个时候，米拉可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出大事了。”她说道，脸色煞白，仿佛真的一样，“我全都想起来了，哈利——还记得那天晚上奇洛手上抓的那瓶银色的液体吗？”
她焦虑不安地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周围，举起栗木魔杖加了一个闭耳塞听咒。
“那是独角兽的鲜血。”
“什么？”哈利和罗恩都是大吃一惊。赫敏更是追问道：“可是他要独角兽的鲜血有什么用？那东西虽然能延续性命，但肯定会给人半死不活的诅咒呀！”
米拉可脸色苍白地说道：“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之前我听海格说过，禁林最近很不太平，有人伤害独角兽。那个时候海格就告诉过我独角兽鲜血的作用。”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去喝那血！如果奇洛不惜诅咒去碰那鲜血，那可以肯定他真的是罪大恶极了——他要用独角兽的鲜血延缓自己的身体问题，然后去偷魔法石，炼制长生不老药！我们全部都猜错了，奇洛要魔法石不是为了发财，而是为了长生不老药！”
“你是说真的，可是——我只听说过一个人想长生不老。”罗恩睁大了眼睛说道，神色惊恐。
“老天啊，难怪哈利看见他的时候伤疤会疼！那可是……”
赫敏一边说，一边焦急地在怀里翻找着什么，她展开了一张纸。
“找到了！今晚值夜的人就是奇洛！他肯定不会再放过这个机会了，如果他已经喝过独角兽的血，需要长生不老药一定非常紧迫——不管他是为了自己，还是在为那个人办事——我们必须立刻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来不及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哈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海蒂·里德尔背光站在他们面前的缓坡上，神色晦暗看不分明，但声音冷静。
“刚才我拜托帮忙的一幅画像告诉我，邓布利多教授十分钟以前收到魔法部的紧急信件，已经飞往伦敦去了。”
当然不是什么画像——而是霍格沃兹角角落落里那些很不起眼，但对于斯莱特林继承人又得天独厚的蛇形装饰们。它们听从蛇语者的吩咐监视一切。但这些并不需要说出来。
“那我们要怎么办？”赫敏说道，声音因为焦急而显得有几分尖利，“难道让我们冲过去阻止他吗？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教授们不会相信我们的！”
“斯内普。”哈利这时候格外果决地说道，“斯内普和奇洛有争执，他一直在监视奇洛！如果的确是我们误会了他，那也许他手里有奇洛的把柄，我们可以去找他！”
“肯定是奇洛，现在我又想起来一件事了，古灵阁被抢劫的那一天，海格带着我去买入学用品，那时候我还遇见过奇洛——奇洛才是那个真正邪恶的人，我们必须去向斯内普寻求帮助！”
罗恩顿时露出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但还不等他开口，海蒂已经反驳道：“不行，不管院长是哪一边的，他能够出手早就出手了。我敢担保如果你拿着魔法石的事情去找他，院长会立刻给你关禁闭和扣分，到时候你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我们不能把希望就这样转移到另一个人头上。”
“那现在还能怎么办？”罗恩说，“监视四楼走廊？还是等着奇洛或者斯内普——好吧，等着奇洛走到那里，然后大喊一声让人来抓他？”
“他只会说自己在检查机关是否安全。”米拉可驳回了他。
“那么现在看来只有一种办法了。”哈利说道，他的目光隔空和海蒂的对上，对方眸子里有着欣然和肯定，又含着某种担忧，哈利顿时心中一暖，生出无限勇气。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今天晚上就要抢在奇洛之前，把魔法石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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