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chapter53
在分院宴后，海蒂再度投入了对日记本的研究。
但她接触日记本的频率，也在大大降低。一方面，开学后她回到斯莱特林寝室，扮演“米拉可·苏”的难度加大，减少接触才能避免破绽。另一方面，她也对十六岁的“父亲”有所防备。
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已经在日记本中度过了五十年的光阴。
那么，之前出现在奇洛后脑勺的，又是什么？——尽管不肯向米拉可承认，海蒂心知肚明。那样强大的魔压，以及引得她血脉共鸣的战栗。
世上……怎么可能同时出现两个伏地魔？
或许，不止两个。
她的脸色越来越沉，手指无意识触及了太阳穴。存在于她头脑的，向她发出警戒，抵御了“奇洛”对她大脑窥刺的，那团意识体。
笔尖慢慢移动着，“卢修斯”“日记本”“lord”“意识体”。逐渐连成一线。
卢修斯受黑魔王所托，保管日记。无论马尔福家主是否知晓日记代表什么，交托给他的黑魔王，定然是知晓的。那么，他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复制？分裂？出了十六岁的自己？
这对于他有什么用？像这样的行为是否只有一次？还是……
头脑忽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伴随着潮水般的疲惫昏沉。海蒂明白，这一次靠魔药辅助的大脑封闭术已经无法维持——继续思索是不安全的。
她闭上眼睛，翻开了一本《高级魔法阵的普遍原理》。
停留在《魔法道具与附魔物品的区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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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哈利来说，二年级的开端虽然有些小困扰，但仍然令人期待。
在他的心底，霍格沃兹早就比姨妈家更像一个真正的“家”。何况在这里还有那么多的朋友。暑假的信件交流只能慰藉一二，真的回到霍格沃兹后，哈利才意识到他有多么想念魔法世界。
——尽管先有多比的阻拦，反复提到将有危险。后又在对角巷遇到了浮夸的新教师吉德罗·洛哈特，预感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仍然是一团糟。
他们在大礼堂吃早饭的时候，拿到了这学期的课程表。
哈利走出城堡，见到米拉可背着个滑稽的大书包从黑湖方向跑来。书包看上去空荡荡、轻飘飘的，但不久前似乎装过许多棱角分明的书本，使它被撑开来了。
“你又帮海蒂去借书了？”赫敏和她打了个招呼。
“是啊。”米拉可气喘吁吁，“她最近要查的资料很多。”
赫敏深以为然。他们一起走向培育着各种魔法植物的温室。
新学期的第一堂课是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课。哈利和朋友们见识到了打人柳，并得知这种树木受法律保护——这使罗恩熄灭了过去招惹的念头。
他们还戴着耳套认识了曼德拉草：常被制为解药，但有着充满危险的哭声。
变形课本该很有乐趣，但麦格教授的课程总是很难。最让人为难的是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在洛哈特像个开屏孔雀似的强拉着哈利合影时，哈利就已经觉得很难熬了。
尤其是，当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们抱着七本洛哈特所著的“教材”，走进教室却得到了一场充满着“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的考试时。
哈利忍不住掏出了海蒂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本双人笔记本。
“你们上过洛哈特教授的课了吗？”
海蒂这一节应该是魔咒课，但她的笔迹很快浮现在了本子上。一份斯莱特林课程表出现在了哈利面前。哈利看了一下，海蒂会在明天上午迎来黑魔法防御课。
他酝酿了会儿说辞，觉得怎么也描述不出这位新教授的一言难尽，干脆也将自己的课表抄了一份。
笔记本上，两份课表齐齐整整，一下子便能对出两人重合的课堂。
海蒂微微一笑，丝毫不准备提米拉可已经给过她课表的事情。
哈利并非第一次在课堂上走神，却是第一次在两院不同课的情况下，在课上和海蒂“笔墨传书”。加上洛哈特的试卷他看了又看，实在提不起兴趣作答，干脆揣着有些激动的心，继续进行这一项大胆的开小差活动。
“下节飞行课时我和你说。不过，海蒂你这两天也要当心。洛哈特教授非常喜欢拉着‘名人’拍照，我猜他也盯上你了。”
“我会注意。”海蒂的字迹有些潦草，但仍是好看的。“听说喜欢你和拍照的不止他一个？”
“天啊……”哈利头疼起来，他敏捷地转移话题，“科林确实很客气。海蒂，洛哈特教授的那些书你读完了吗？”——确切地来说，他想知道向来有预习习惯的海蒂，有什么评价。
“读得差不多了。你也可以读读，用来打发打发时间。”
哈利忍不住发出了声短促的笑，还好洛哈特正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地评价试卷，没有留意。但赫敏为此狠狠踢了他一脚。
“有何收获？”哈利请教。
“增进了对洛哈特教授的了解。”海蒂答复，“并且确认了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仍然需要自学。这门课很重要，哈利。如果你有疑问，可以和我探讨。”
哈利心头一暖。
他还想再聊下去，但洛哈特已经开始收试卷，准备进入今天的课题了。而且赫敏使劲儿瞪他——哈利胡乱填写了几个空，交了上去，和海蒂告别。
“下节飞行课见。”他说。
但是，在下午的第二堂课——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合上的飞行课上，海蒂并没有见到哈利。
不仅如此，下午第一节与第二节之间的短短时间里，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在洛哈特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上，被康沃尔郡小精灵吓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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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昏”只是一则哗众取宠的流言。
但是，当米拉可在飞行课的场地找到海蒂，并在下课的第一时间将她带到医疗翼时。斯莱特林首席见到的仍然是一个精神萎靡的救世主。
哈利绝非懦夫，也没有像洛哈特那样被小精灵们吓得钻到讲台底下去。
在赫敏的回忆里，当时“洛哈特教授给了我们实践对付小精灵的机会，我用了冰冻咒。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几只小精灵突然飞快地撞上了哈利，把他给弄晕了”。
哈利的额头破了一块，手腕也扭伤了。庞弗雷夫人的药剂有效，但也需要时间静养。
“太倒霉了！”罗恩说，“我就说洛哈特根本没法信任。”
赫敏也有些生气：“他的确不该……但事情不对劲，康沃尔郡小精灵没有撞人的习惯，而且按理来说，它们不会飞得那么快。”
“你也觉得不是意外——”米拉可睁大眼睛。
“我只想知道晚上的魁地奇训练怎么办。”哈利恹恹地说，“还有，学校里又会怎么说。”
“有一群崇拜者在帮你澄清呢。”马尔福小少爷站在床尾，这还是他们在对角巷吵架后第一次交谈，多少有些怪气。“尤其是韦斯莱家的那个小姑娘——”
“至于魁地奇训练，你可以来看看我们斯莱特林的新扫帚解馋。”
“格兰芬多也有新的绝招——”哈利忍不住争执起来。
海蒂除了刚进来时问候过两句，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眉头微微蹙着，像在思考。
“时间已经到了，孩子们！”庞弗雷夫人走进来宣布，她在这种时候总是十分严厉，撵小鸡一般将他们轰出去，“五分钟，五分钟！瞧瞧你们在说什么？魁地奇！哈利·波特必须卧床休息三天，这一周的课程也要……”
哈利充满遗憾地目视朋友们离去。
他怀里的双人笔记本微微发烫，海蒂的字迹飞快浮现“晚一些来看你”。
自醒来后一直在脑海中浮现的、多比的警告，仍然如此清晰。哈利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在想，稍后要怎样和海蒂交流这个问题。
至于海蒂，她离开医疗翼后，并没有和朋友们一起去餐厅。
她从冷着脸的斯莱特林院长处拿到了批条，将寄存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康沃尔郡小精灵们检查了一遍。之后，又和教室里的几条铜蛇装饰品交谈。
怀着淡淡的疑虑，海蒂·里德尔拿了些食物，并确认自己寝室的咒语没有被触发。
她施展幻身咒，向医疗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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