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圣诞节
天空泛白，太阳将将升起。沉睡的房间突然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宁静。
“弗雷德、乔治！你们的门怎么打不开了？快醒醒，我想到一个新的飞行策略，我们快去试试！”
“哦，梅林！”弗雷德抱怨着起身，突然意识到厄休拉还在这里，糟了，不能让伍德发现这件事。幸好他们昨天晚上以防万一把柜子挪到门口去了。他立马跑到自己的床边，将床幔拉下，四面遮得严严实实，才移开柜子开门。
“离对斯莱特林的比赛还有那么久，你就不能先记着再说吗？”弗雷德遮遮掩掩地坐到床前的软凳上。
乔治被吵醒后也有些紧张地起来看着伍德。
影影绰绰的人还是什么声音使得厄休拉清醒了一些，她好像听到了几个男孩的声音……男孩？哦，对，昨天她睡在男生寝室来着。
她挣扎着爬起来，发出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声。不知道外面是弗雷德还是乔治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伍德你说得对！伍德你太聪明了！伍德你简直是天才！”
伍德？天呐，他怎么在这里？不行，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不仅留宿男寝还受伤了。
厄休拉小心地躺回去，顺便用被子把自己整个包住。
直到一声刻意的重关门声，她才冒出头来。厄休拉的衣袖已经烂地不成样子里，她需要回寝室换一身衣服才行。
“密德尔顿？”乔丹的声音出现在床幔外。
她艰难起身，“现在怎么办？”乔丹问。
“我要回去换件巫师袍，谢谢你，李，你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厄休拉对乔丹道谢，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路上小心，密——厄休拉。”
厄休拉对他扬起一个笑容，然后偷偷摸摸地回到寝室。三个女孩都睡着，她拆开绷带查看，手已经好了一些，虽然还有一部分犬齿印在上面。她又滴了一点白鲜香精，说实在的这真的太疼了。
重新绑绷带还有换衣服她一只手做不了的。
“赫敏，赫敏——我需要你的帮助。”
赫敏睡着睡着被人轻轻推醒，“厄休拉？”
“你的手！怎么回事？”她张大嘴问。
她赶紧起来帮厄休拉固定绷带，“我去了四楼的禁区，我不能告诉你里面……”
“你见到那只三头犬了？你的伤是被它咬的！”
“你怎么知道？你也去过那里？”厄休拉诧异地看着赫敏，觉得她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墨守成规。
赫敏告诉厄休拉几个月前的遭遇，马尔福约哈利午夜决斗却没去，还告密费尔奇，他们被追赶误入那里。
“我真是小看你们了，”她摇摇头，“赫敏，我一只手没办法换衣服，我的衬衫袖子也被撕烂了。”
赫敏有些害羞地帮她脱衣服，“你的小腹真平坦，等等，这是肌肉吗？”
厄休拉上身只穿着内衣，赫敏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看她的身体，但厄休拉表现的很坦然，后面赫敏也就没那么难为情了。
“还不算是，顶多有些线条。”她回答说。
厄休拉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又在赫敏的帮助下洗漱一番。
“哦，赫敏，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她感叹道。
她经历了一次虽然有趣但同时也很惊险的事情，受伤，疼痛，然后睡在不适的地方，身边都是男孩，做了一次噩梦，早上又差点被伍德发现，现在真的是心力憔悴，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安慰。
赫敏忽然被厄休拉一只手拥住，她眼睛瞪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厄休拉比她高很多，她的头发掠过自己的脸庞，鼻子有点痒痒的。
她迟疑地顺了顺抱着自己心情低迷的女孩的背部，觉得她好像抱着一个有弹性的大玩偶一样。
赫敏没想到她会抱住自己，其实她对厄休拉很有好感——这个美国女孩既喜欢运动又喜欢学习，对朋友热情大方（虽然同时对不感兴趣的人以及陌生人比较冷淡），人也很好，曾经知道巨怪后跑去找她，虽然当时她已经脱险。但是她们的关系也只在熟人那一层，见面会互相打招呼，可以一起聊天，一起学习，可厄休拉不会像对弗雷德、乔治一样肆意地对待她，她不会对她大笑，不会随便奚落她，不会敲她的脑门，不会对她恶作剧，也不会依赖她。
但她现在抱着她，她从自己那里汲取温暖和慰藉。赫敏回抱着轻轻拍了拍厄休拉的背，脸上不由翘起开心的笑容，她觉得她们的关系又好了一些。
厄休拉的伤口半天后就只剩一些划痕了，她用不小心摔到手臂的理由在校医院喝了一瓶生骨灵，手臂很快就好了。虽然这几天弗雷德、乔治都有点怪怪的，似乎都被这件事吓到了，但在厄休拉的压迫和很快恢复下，最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天天晚上夜游，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不让她最先走前面了。之后厄休拉为了表示谢意送了李和赫敏几袋巧克力。
圣诞节即将来临。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霍格沃茨学校从梦中醒来，发现四下里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结着硬邦邦的冰。
“我敢说奇洛教授的头巾底下缠着大蒜圈。”弗雷德在一次黑魔法防御课时，偷偷在厄休拉耳边说。厄休拉观察了一下讲台上结结巴巴的人后，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我猜他可能只是为了掩盖自己是个秃头的事实。”
乔治笑了起来，露出一点牙齿，“我投厄休拉一票。”弗雷德挑眉问：“要打赌吗？半个月的黑魔法防御作业！”
“一言为定。”厄休拉和乔治对视一眼。之后韦斯莱孪生兄弟就受到了惩罚，因为他们给几只雪球施了魔法，让它们追着奇洛教授到处乱跑，最后砸在他的缠头巾后面。厄休拉在一旁看戏逃过一劫，这个赌注也不了了之了。
愉快的气息开始弥漫整个霍格沃茨，时间过得真快，好像一转眼就到了现在。她今年的圣诞节没法回去，艾伦和黛安娜工作上有事情，只能抽出一点时间陪她，她干脆就待在了学校，反正弗雷德、乔治因为父母去看他们的哥哥了也不会回家，不然她还是会回去的。
大礼堂显得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四下里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放假后，厄休拉就和弗雷德、乔治天天在玩。公共休息室里的人比平常少了许多，哪怕大声喊叫也没关系。她们还围观过罗恩和哈利下巫师棋，不得不说波特下得很烂，他的棋子都看不过去叫叫嚷嚷的。
圣诞节当天，厄休拉难得睡到自然醒，她揉着眼睛下床，毫不意外看见床脚堆积如山的礼物。摩菲又被她放出去送礼去了，她还给它脖子上系了红蝴蝶结铃铛，虽然它好像不太喜欢。
她用魔咒把这些礼物全运了出去，公共休息室里弗雷德、乔治看到还调侃说道：“不愧是你！”
他们一起围在暖炉前拆礼物。“看，妈妈又给我们织了毛衣。”弗雷德和乔治拆开两件外包装一模一样的纸包，是两件蓝色的毛衣，唯一不同的是一件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黄色的“f”，另一件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黄色的“g”。他们把衣服套上。
“今年妈妈给我的圣诞礼物是……这是什么，一张照片和一封信？”她奇怪地举起照片，弗雷德、乔治凑过来看。
“这是……一匹白马？”弗雷德说。
“是一匹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小马驹！”厄休拉看完信后高兴地跳起来，“我一直想要一匹小马，太好了，我可以骑马了！”
“我可真羡慕你。”弗雷德、乔治看着她瘪起了嘴。
厄休拉继续开心地拆礼物，她爸爸送了一对蓝宝石耳坠——中规中矩，雪莉捎了几本《we女巫时尚周刊》和很多糖果，赫敏送了很多巧克力蛙，有趣的是她送给赫敏的礼物是一大袋夹心牛轧糖。还有伊法魔尼的熟人们送的，和很多不认识的人送的七七八八的礼物。
“厄休拉，我们也有礼物给你。圣诞快乐！”弗雷德、乔治笑着说。他们递出一个红色的大礼物盒，厄休拉颇有兴致地接过，晃了晃，没有什么声音，她拆开一看，是一条白色的羊毛围巾。
“是我和乔治一起织的，不过这种魔咒我们用得不太好，废了很多毛线才织出这条里面最好的，你看这里。”弗雷德指着围巾的底端，有金色的“ufg”。
“ursula，frade，george。”她漾出笑容抚摸着上面金色毛线，“这太棒了，我真的很喜欢。”她分别拥抱了两个笑嘻嘻的男孩，然后说：“我也有礼物给你们。弗雷德、乔治，圣诞快乐！”
弗雷德和乔治的眼睛亮了起来，期待地看着她。她从包里拿出两个一样的礼物盒，递给他们。
“是皮质手表！”两人喊到。
“我之前去霍格莫德买的，你们这两个家伙之前的手表坏了后，就天天用我的怀表！”厄休拉有些不满地说道。
双胞胎开心地戴上，然后跑去和罗恩他们炫耀去了。
幼稚，厄休拉无奈地摇摇头，继续看自己收到了什么礼物。
哈利正看着自己收到的隐形衣发呆，宿舍的门猛地被推开了，弗雷德和乔治冲了进来。哈利赶紧把隐形衣藏了起来，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圣诞快乐！快看，厄休拉送我们的礼物！”双胞胎露出戴在手上的表。
“真帅！她的眼光真好，如果我和她是朋友就好了。”罗恩遗憾地说道。
“那你还早了几百年呢！”两个人显得很得意。
“嘿，瞧——哈利也得到了一件韦斯莱毛衣！”乔治喊道。
“哈利的比我们俩的好，”弗雷德说着，举起了哈利的毛衣，“显然，妈妈对不是自家的人更精心一些。”
“你为什么不穿上你的呢，罗恩？”乔治问道，“来吧，穿上吧，这毛衣可是又漂亮又暖和啊。”
“我不喜欢暗紫红色。”罗恩半真半假地抱怨着，把毛衣套上了脑袋。
“你的毛衣上没有字母，”乔治说，“她大概认为你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我们也不傻——倒是她自己，经常管我们叫乔雷德和弗治。”
“这里吵吵什么呢？”
珀西·韦斯莱从门缝里探进头来，一脸不满的神情。显然他也正在拆他的圣诞礼物，他胳膊上搭着一件鼓鼓囊囊的毛衣，弗雷德一把抓了过去。
“‘p’是级长的意思！快穿上吧，珀西，快点儿，我们都穿上了，就连哈利也得到了一件呢。”
“我——不想——穿——”他含糊不清地说，但双胞胎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毛衣套进珀西的脑袋，把他的眼镜都撞歪了。
“而且你今天不许和级长们坐在一起，”乔治说，“圣诞节是全家团圆的日子。”
他们将珀西抬着推出房间，他的手臂被毛衣束缚着，动弹不得。
这次的圣诞宴会十分盛大。一百只胖墩墩的烤火鸡、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美味小香肠、一碗碗拌了黄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浓又稠的肉卤和越橘酱——顺着餐桌每走几步，就有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厄休拉和韦斯莱一家加一个哈利·波特聚坐在一起吃饭。
弗雷德心情非常好，他甚至舀了勺豌豆泥凑到厄休拉嘴边要喂她吃，被厄休拉看似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腕，他装模作样惨叫一声，没怎么和他们一起吃过饭的哈利、罗恩和珀西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旁边的乔治哈哈大笑。
在主宾席上，邓布利多将他尖尖的巫师帽换成了一顶装点着鲜花的女帽，弗立维教授刚给他说了一段笑话，他开心地“嗬嗬”笑着。
火鸡之后是火红的圣诞布丁。珀西的那块布丁里裹着一个银西可，差点硌碎了他的牙齿。厄休拉咬到了一块里头是芹菜酱的布丁，她默默地把这块布丁切成三份，趁双胞胎没注意时将她没咬过的那两份丢到他们的碗里。目睹这一幕的哈利、罗恩和珀西将嘴巴牢牢闭紧，什么都没说。
厄休拉一个下午都在和哈利、韦斯莱兄弟几个在操场疯玩。哈利和罗恩本来想堆个雪人，厄休拉却捏着几个雪球直接扔到弗雷德、乔治头上，“正中脑门！”她边吹口哨边喊到。
“厄休拉！你这坏蛋！”他们也从地上团了几个雪球，几个人开始乱战，哈利和罗恩绝望地看着才堆了一个球的雪人被打散，珀西在一旁劝道：“冷静下来，冷静！”直到被不知道哪个人的雪球打了好几下，他怒火中烧地加入战场，罗恩和哈利对视一眼，也开心地笑着加入和他们一起打雪仗。
疯玩了一下午，过得非常愉快。然后，她们实在冷得不行了，衣服湿漉漉的，气喘吁吁地回到公共休息室的炉火旁。哈利看着靠在韦斯莱双胞胎中间伸懒腰的厄休拉，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
吃过由火鸡三明治、烤面饼、酒浸果酱布丁和圣诞蛋糕组成的茶点，大家都感到肚子太饱，有点犯困了。她们睡觉前不想再做别的，只是看着珀西追着弗雷德和乔治在格兰芬多塔楼里跑来跑去，因为双胞胎抢走了珀西的级长徽章。
“他们可真够有活力的，要是我人已经动都不想动了，罗恩，他们小时候就这样吗？”厄休拉问道。
“哦，哦，他们小时候就过于活泼，爸爸总怀疑他们是不是有麻瓜那边说的什么‘儿童多动症’。厄、厄休拉。”罗恩有些开心厄休拉叫了他的名字，还给了哈利一个小骄傲的眼神。
“你呢？哈利，你在家里……哦，抱歉，我不该问的。”厄休拉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不该和他说这个的。
“没关系，我是说，你不用道歉的，厄休拉，”哈利回了一个“我不一样吗？”的眼神给罗恩，“我住在姨妈姨父家过得不怎么好，但是能来到霍格沃茨，我觉得我已经够好运了，我真希望能一直待在这。”他露出满足的笑容，碧绿色的圆眼看上去十分可爱。
厄休拉被他的神情触动到什么，她目光温和地看向哈利，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给他，“我从弗雷德、乔治那拿的肥舌太妃糖，送给你，圣诞快乐，哈利，希望你能如愿。”
哈利呆呆地接过糖，看着厄休拉，虽然她已经转过身也给了几颗糖给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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