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露水姻缘?
罗锅下到井底,看到叶墨誊闭目靠着井壁,还以为他也受伤了,急忙上前查看。
“罗伯,我没事,就是脱力了,我休息一会就好。”
“你这小子,刚才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武力非凡、天生神力呢!”
“您不是老说我公子哥么,公子哥哪来力大无穷的!”
看这小子还和自己置气,罗锅笑笑也没回应他,拿出火折子,终于能看清井底的样子了。
草长得密密麻麻,几处有被压过的痕迹,别的地方倒是无异。
罗锅拿出一株带着黄花的叶子,念动口诀,不一会儿就见有两条一寸粗的蛇在草丛里乱窜。
其中一条快要窜到叶墨誊身上时,忽然软了下来,一动不动了,另一条在草丛里扭了几下也没了动静。
叶墨誊这才后怕,还好朱兰不曾被蛇咬伤。
“这就是一般的菜蛇,没什么毒的,可以挖挖蛇胆泡酒喝……”
说到这,罗锅停顿了一下,把手里的蛇丢开了。
“蛇没死,做点功德放生吧,嘿。”
叶墨誊没出声,他知道罗伯在遵守莲华师太的遗言,很多时候都看到他烟瘾酒瘾犯了,却一直在拼命的忍受,要么拼命喝茶要么嚼嚼茶叶。
“休息够了没,过来帮忙,小伙子不出力,让我个老头子在这受累。”
叶墨誊趁罗锅不注意翻了个白眼,爬过去帮忙割草。
自己真的越来越没有公子哥的样子了,不过,这样还挺自在的。
就是不知道爹看到了会不会生气。
忽然反应过来,最近一直跟着小刀他们叫爹叫得很自然了,也不知道回去兴都,不唤父亲唤爹爹,会不会吓到他呢?
罗锅拿着根木棍到处敲敲,最后让叶墨誊把最硬的地方草割了,然后又用镰刀刨土。
“罗伯,用这个吧,虽然坏了比镰刀好使。”
罗锅接过叶墨誊的匕首,虽然弯了,刮土却确实好用。
“以你的身份,怎么只带着一把银匕首?”
“这是小刀说在救我的附近发现的,就以为是我的拿了回来。当时身上什么银钱都没了,就想着留着以备万一,毕竟银子做的刀剑也不是那么锋利。”
“听说你是在善湖边被发现的,脑袋还受了伤,你难道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想去投湖自尽么?”
……想打探消息,嘴还那么损。
“我在茶马道上与随人失散,摔下了山坡,我也不知那段山崖在何地界,等我醒来时就在小刀家里,身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估计是遇到歹人了,那你还真算命大,遇到了只求财不要命的,嘿!”
假装听不出揶揄的语气,叶墨誊点了点头。
“是啊,我不止命大,还命好,不然也不会遇到你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真是稀奇,想必我回兴都后都忘不了。”
这小子,等真回去了再说这话。
土层被扒开,下面果真又是一个云石盖子,上面的凹槽图案是两片仙人掌。
罗锅拿出一个银壶盖,一个银盘,放在上面盖不严实,把那银匕首再使劲弯了弯,也放了上去。
“罗伯,这也行么?”
“这不是试试么!以后还要找许多封印,总不能每次为了开盖子都现做一个。要是行得通,以后就方便多了,嘿!幸好我早有准备!”
“能不能熔化银子?立马熔了就倒进凹槽里的那种?”
罗锅想了想,面露喜色点了点头。
“我们接下来还会去下巴县,那里以打造银器出名。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南博万,下巴县除了一些小银器铺子,别的都是他家的产业,据说银器卖到了整个大盛。到时候你们几个上门找他讨教讨教,毕竟你们是老相识嘛。”
“难道那个出名的银器铺子渐白头就是南家的产业?不是听说大老板是姓姜的?”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兴都也有么?南家祖上在哥好州挖出过银矿,一直把持着开采,渐渐的生意做大了,整个毓丰好的矿都在他们手里,这些年还做上了别的营生,都是风风火火的。至于姓姜,好像南博万爷爷就姓姜,你也知道我们这,姓氏跟着谁的都有,人是一家的就行。”
叶墨誊感概万分,兴都当然有,且卖得极贵,手艺好做工精细复杂的一些物件,那真是白银卖出黄金价,自家里也有一些。
本以为南博万只是个偏远地方的土财主,没想到竟还是盛朝的大富商,身怀巨富如此低调,是自己之前小看了。
当时看他觉得只是个嚣张无脑的本地土豪,如今看来比起兴都和万江府一带的许多富商,他真是一点也不高调啊。
生意做遍全国却只窝在偏远小县城悠闲度日,是个有能耐和大智慧的人。
罗锅敲了敲叶墨誊的脑袋,让他专心点掰银器。
两人鼓捣了好久,总算是把东西塞进了凹槽里,等了半天,毫无动静。
“罗伯,我们还是上去另想办法吧,这样不行的。”
罗锅不死心,拿出瓶子滴了几滴绿色的水在上面,没想到那个云石盖竟发出了喀拉一声。
使劲一推,盖子开了。
“这是我用前日找到的那颗神树的叶子挤榨的汁,没想到有神效啊!”
里面的封印无损,可也是有一丝不细看都看不到的蓝光在外泄,两人只得小心的避开。
罗锅让叶墨誊躲到一边,拿出莲花簪子往莲花里一嵌,那黄铜封印上的金翅大鹏鸟开始升高,露出底下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旁边有一丝蓝光。
罗锅把那绿水滴了进去,蓝光果然没了。
连忙关上封印,又在封印外面滴了十多滴,罗锅很是高兴,要是这样就能修复封印,那可是简单多了,只要找到神树就行。
叶墨誊在旁边又喜又遗憾,矛盾不已,却还是听罗锅的吩咐盖上石盖,然后喊人拉他们出枯井。
小花说朱兰已经包扎好回了客栈,两个人匆匆与伍二一告别,一起赶回去。
小刀正送姑父出门,就遇上了回来的两人,告知朱兰已经睡下,幺窈正在旁边守着。
“大夫说她无大碍了,头磕破皮流了些血,已经止住了,左脚跌伤了还好没断,就是需要静养几日,实在想出门杵个拐棍,每天记得换药就行。”
两人松了口气,看来井底那密密麻麻的杂草救了朱兰,既然她睡了,也就没去打扰,各自回了屋。
晚饭时分,叶墨誊抢赢了小刀,正要去给朱兰和幺窈送饭,却见朱兰被幺窈扶着,单脚跳着下来了。
“啊兰,回屋里吃吧,小心脚!”
朱兰笑呵呵地说:“躺着不舒服,我没事了,就当透透气,来坐着吃吧!”
罗锅和小刀看她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不错,就只能随她了。
上了满满一大桌的菜,每个人都吃得油光满面,就只有叶墨誊默默无语。
另外几人互看了一眼,喏,这准又是一个人生闷气了。
朱兰搛了一个烧鸡腿给他。
“小白,快吃吧!我小时候有一次摔得比这次还严重,躺了一天也就下地了,还有小刀小婉,谁没摔过啊!只要能吃能睡精神好,一定没事!”
小刀和幺窈赞同的点点头,罗锅也在一旁附和,叶墨誊更郁闷了。
怎么明明是担心她,现在却变得好像受伤娇气的人是自己一样。
“小白,你知道么,一开始我以为你比我们大上许多,后来才知你竟和我一样大。不过看你最近的样子倒是比以前那飘飘欲仙的样子多了几分人气,等你回去兴都,你爹娘不会觉得是跟着我们学坏了吧!”
幺窈调侃完,一桌人都在哈哈大笑,看着四张油嘴,小刀还有饭粒黏在脸上,叶墨誊忽然就觉得释怀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回去一定会和爹娘说的,就是你们带坏了我!那盘春卷给我留着!别抢!”
碗光筷影,吃得一片狼藉。
吃完饭,罗锅与朱兰私下交谈,说了说今天井底封印的事。
“师父,小白他,没有吧?”
“没有,我下去看到他累极了在休息。”
原来朱兰在要被拉走的时候,没让师父跟着自己,而是悄悄的说了声,小白,井底封印。
她掉下去时手里有棍子,忍着疼痛到处戳了戳,戳到了一块硬的地方。
后来头晕得很,有一时的不清醒,等回神小白已经跳了下来,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想到师父曾经的叮嘱,不知为何,当时忽然很不想让他一个人呆在井底。
听师父这样说时,朱兰松了好大一口气,还有点小羞愧,怎能如此误会小白呢?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上次我受伤了不也是小白下水把封印关上的么?他虽然来意成谜,但反正还是要回去的。倒是你还小,不要去想男男女女那些事,免得被骗。”
朱兰害羞着点了点头,罗锅起身告辞,转过身却一脸严肃。
幺窈等罗锅出去了才进来,看朱兰脸红得很,就知道多半又是谈到叶墨誊了。
“啊兰,小白对人确实不错,对你也很是上心,身上也没有一般公子哥的坏德性。如果你只是想找露水姻缘,他倒是不错的人选,要是想找老倌,那还不如小刀呢!”
朱兰目瞪口呆,嘴巴都没办法合拢,也不知道是露水姻缘还是找小刀做老倌,这两件事到底哪件更为震撼一些。
半天了才结结巴巴问幺窈:“幺窈姐,那,那,那之前你接近小白,就是为了露水姻缘么?”
幺窈难得来了一个大红脸,羞窘得很。
“说屁话!实话告诉你吧,我当时确实想着攀个高枝,离开小地方出去见见世面。你也知道我家自从啊爹生意失败,如今……那更是艰难的很,我也只是想我娘和我,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不过被拒了以后也就算了,小白是个正人君子,但我也看不上,好样貌我又不缺。”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比你丑就行么?”
幺窈轻敲了朱兰的头一下,笑着回答。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就喜欢坏的!”
说完有一丝落寞,朱兰没有察觉,独自在那疑惑。
坏的?白克己那样的?
那还不如露水姻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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