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来太晚了
南栀晕了过去,当再次醒来,面前已经是熟悉的房间。
医院………
她侧头看了看身旁,却没有说话,直到静了很久,她才扯出了个笑容。
“放心吧……我没事………”
霍凌刚刚便醒了,发现南栀一直看着窗外,便没有打扰她。
他害怕,他见过南栀曾经的样子………
“只只……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南栀点点头,手轻轻的落在了霍凌的手上:“我不会丢下你的………”
她看向窗外的月光:“那把枪呢………?”
霍凌叹了口气,从腰后拿了出来,放在她的手上。
南栀摩挲着枪,眨了眨眼,仿佛还能看见自己的手上,粘满了苏叙的血。
“霍凌,你想不想听故事?”
霍凌说了好,又给南栀喂了些水。
南栀的指尖颤抖的摸着那把漆黑的枪:“我和苏叙,认识的很早,比崔少珩要早,比你也要早,比……小白,也要早。
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那个时候我迷路了,去到了小学部,看见了他,小时候都他很好看,男身女相,很温柔,长得很高……我便叫她姐姐。
我没有朋友,也不懂得怎么交朋友,所以每天都会带一朵栀子花,偷偷的放在他的桌上。”
南栀笑着,仿佛看见了当年的模样:“我总是会躲在不远处,看他发现花以后的样子,若是他不喜欢,我便不再接近他了………
后来有一天,我去放花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苏叙打量着面前矮矮的小豆包:“都是花香,你来的目的未免太清晰了吧?”
南栀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捏着花,她别过脸,将花递给了苏叙:“只只想和你做朋友………”
苏叙看着面前被捏的稀巴烂的花有些无奈,却又有些无从下手。
南栀以为他不同意,一把将手缩了回来便要向外跑去,可是却被他抓住了衣领,怎么跑也跑不掉。
苏叙拎着小豆包,有些无奈:“你想交朋友,就送我一朵烂花?”
南栀愣了下,连忙看向自己的手,才发现花早就被她捏坏了:“我……我的花………”
她没有再跑,反而是低下了头,有些愧疚,因为送礼送这样不好的东西,不符合她的教养:“很抱歉………”
苏叙见她愧疚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抓起的她的手,把她僵硬的手一个个掰开,拿出了那朵不成样子的花:“我答应了。”
南栀愣了下,猛的看向苏叙,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真……真的吗………?”
苏叙的手纤细修长,那朵花就在他的手上:“不乐意?那你拿走吧。”
南栀笑了下:“我没有拿那朵花,但是还是坚持不懈的在给他送,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怎么会有这样温柔又好的姐姐,如果她真的是我姐姐就好了………
那时候的我很天真,我想把他娶回家,让他真的当我姐姐。”
南栀的眼中满是温柔,隐约有了苏叙叙看她时候的模样:“可是后来有一天,我的花在那桌子上,放了一天,我意识到不对劲,因为苏叙不会将我的花留下,他都会带走,可是那朵显然是昨天的。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走了………
我很生气,我气他什么都没说,我告诉爸爸,可是………他很忙,让我别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我和大哥说………大哥说……人都会走,没有人会一直在。”
霍凌轻轻的抱住了她,又起身替她擦了擦眼泪:“我会一直在。”
“他告诉我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原来苏叙就是当年不告而别的人………可是他上辈子打断了我的腿………为什么是他………”南栀大声都哭着,将脸埋进霍凌的怀中。
“他对我很好……没有一点委屈我,我的脚上被他带了镣铐,里面有炸弹,可是他没有伤我一分……他的枪……没有上膛,他说让他陪他一起死………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杀我!!”
霍凌点头,紧紧的抱住南栀:“我知道……我知道………”
南栀:“他说让我和他一起死的时候………我真的有些失望,我在期待……期待他和你们一样,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我,那时候……我真的在失望………可没想到………他又骗我了。”
【可是………我也骗他了…我们不能一辈子在一起………】
“只只,有我………有我在………”霍凌紧紧的抱住她:“我不会走的,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吗?”
“霍凌………”
“我在。”
“我要南婉伊……生不如死………”
她的眼睛变得空洞,有些绝望的靠在他的怀中,耳边好像只剩下了霍凌说的……我在………
这两个字,真的在很多时候,给了她好大好大的力量。
霍凌:“好………”
南婉伊………如今落在了江离和南呈风的手上,自然生不如死。
休息了几天,南栀亲眼看见了苏叙的尸体,她沉默的在他的面前站了很久,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好像………应该普普通通的人生,被天道搅的一团乱。】
“结束了。”
她替苏叙梳了头发,看着那个脸上带笑的人,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来的太晚了吧?”
傅思卿笑了下,走上前:“该走了。”
南栀点点头,在外面等待苏叙火化,苏家都死在了江离的手上,他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南栀把他带走了,她去了D国,雨下的很大,她穿着一席黑衣,江离在她的身边,替她撑着伞。
江离:“苏墨死了。”
南栀点点头:“是吗?”
南栀蹲在地上,将花放在了那片栀子花丛旁。
她起身回过头看了一眼,这里便是苏家的老宅,宛若教堂一般神圣的地方,她将苏叙埋在了花丛下,埋在了他的家中。
【他爱漂亮。】
南栀笑了下,栀子花被雨水打的有些蔫,寒冷的冬天,这些花,废了不少功夫。
“来太晚了,阿叙。”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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